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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第 48 章

作者:祁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他想了很多:虽然云盈盈背后造谣,但他既然求情了,就不该再责怪她,有则改之。


    而且他才明白,云盈盈是因为喜欢他,才会做出那样的错事。


    事业失意,情场得意,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


    在那种至暗时刻,云盈盈就是一种救赎。


    结果便是,他们定亲了。


    贺少瞻以为没有事业,有人能一直陪着自己也是好的。谁能想到云盈盈竟然又做那种事情!竟然指证姜玉初!


    上一次云盈盈的所作所为只会让姜玉初名声受损,这一次却是奔着要害姜玉初去的!这次的案子一个不慎,真的会害死人!


    这还能叫争风吃醋吗?把人弄进锦衣卫意味着什么,难道云盈盈不清楚吗?


    贺少瞻很怀疑。


    但正如云盈盈所说,她是他的未婚妻,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有这个义务去拉一把。


    这次他什么都没说。


    只因为他觉得云盈盈看掉了那么多人头,心里应该清楚自己干了什么,有所反省了;而且她进了一趟锦衣卫已经算惩罚了,以后一定会谨慎行事。


    现在听她言语之间句句带着指责,好像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姜玉初和他这个未婚夫身上了?


    贺少瞻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带她回来时都不愿意与她同乘,只叫了一辆小轿子给她,自己骑马随行,现在听她句句指责,不免动了火气,道:“上一次雪蘅当着我的面说你传谣,你有想过我当时的心情吗?那次我当你无知,所以帮你求情了,这次你想诬陷玉初,正因为你是我未婚妻,所以我还是把你从指挥使衙门接回来了。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云盈盈一愣,嘴唇动了动,最终软出一句:“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的啊!”


    这样的话,贺少瞻不知听过多少回了。


    以前听,觉得她真心一片,很难得,可这时再听,贺少瞻突然觉得讽刺,好像每次一出事,她就拿这话来说,像是万能解药似的。


    贺少瞻只道:“如果这就是你的喜欢,如果你的喜欢就是背后中伤别人,还指证诬陷别人,那我承受不起。”


    云盈盈气得眼圈更红了:“如果那个人不是姜玉初,你还会觉得承受不起吗?你不会的!”


    贺少瞻看她突然大声朝自己说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云盈盈从来不会这样说话,云盈盈永远对他温温柔柔,贴心的,原来她还会这样想,难道这才是她的真心话?


    贺少瞻不由皱眉:“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不行,这是品行问题。如果你真这样想,你以后怎么……”


    当侯府主母。


    他终究没把这话说出来。


    云盈盈救过他,正是从上一任侯府主母手里救的他。


    贺少瞻的母亲是武安侯第一任夫人,但早早去世,武安侯又娶了个,也就是第二任侯夫人。


    少年时他去外地游玩,回京途中,第二任侯夫人派人杀他,他几乎命丧于外地。得亏云盈盈救了他,又给他医治,才保了他一命。


    他因此一劫,贺老夫人便格外心疼他,怕他受到半点伤害。第二任侯夫人事迹败露,自然没好下场。


    而云盈盈作为他的救命恩人,理所应当成为侯府座上宾。


    这也是他愿意娶云盈盈的原因之一,就当作报恩了,未尝不可。


    可现在,贺少瞻犹豫了。


    他的恩情要还,但为此把侯府主母的位置也给她吗?


    她当得起吗?


    会不会有一天也会成为那种心念一歪便杀人灭口的侯府主母?……


    贺少瞻虽然没把那句话说全,云盈盈却听懂了,发现他有反悔之意,她慌了:“我可以的!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


    贺少瞻听了这话,非但没有被感动,反而莫名有些反感:她好像太急切了。


    ……


    指挥使衙门。


    大门洞开,云盈盈和门口守卫打了个招呼,便被放进去了。这次她是作为大夫,来看治关押在里面的囚犯的,不再是那个诬陷雪夫人的罪人了。


    可云盈盈还是感受到了差别。


    以往人人都知道她跟贺少瞻关系匪浅,就算是守门的都对她笑意盈盈,这次守门的却不笑了,只顶着一张公事公办的冷淡脸,把她放进去了。


    云盈盈很气闷,不仅侯府众人对她指指点点,连锦衣卫众人都不愿意搭理她了,好像她是瘟神似的,看见她都假装各种忙碌!


    狗仗人势!


    等她成了侯府主母,看他们还敢不敢对她视而不见!她迟早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云盈盈正一边往内一边气愤发誓时,忽然瞥见前方有一群人迎面走来。


    那为首的是指挥同知,只比锦衣卫的老大指挥使低一品,却卑躬屈膝引着中间两人出去,中间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雪蘅和姜玉初。


    指挥同知竟然在自己的衙门里卑躬屈膝地给人引路!


    云盈盈心里腹谤,但见了几人,比那指挥同知还要小心卑微,赶紧垂下脑袋,垂手站到一旁去了。


    她虽然把脑袋垂得厉害,看不到正脸,但指挥使衙门里都是男人,一个女子打扮的人进来了,想不注意都难。


    不仅姜玉初看见了,连雪蘅都注意到了。


    倒是锦衣卫众人早就习惯了云盈盈的到来,反而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指挥同知无知无觉地经过了云盈盈,一面将雪蘅和姜玉初送出去,一面笑着道:“……这是小事,雪夫人本就无辜,何必再跑一趟!真是折煞我等。”


    雪蘅客套地回复了一句,转头又看了一眼云盈盈。


    指挥同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意识到云盈盈站在这里有点显眼。他不觉得一个女子站在这里显眼,而是知道云盈盈就是那个指证雪蘅夫人的人,所以觉得显眼!


    怎么就撞到一起了!


    指挥同知正想赶紧送出去这两个时,忽见雪蘅停下来,问道:“现在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指挥使衙门了?”


    云盈盈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心想忍一忍,等自己成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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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不信雪蘅还能指着她说她是“随便什么人”!


    指挥同知当然不能说自己的衙门这么随便,便赶紧解释道:“这是指挥使衙门请的大夫,有些犯人还不能死,有病得治。”


    雪蘅又问:“可有聘请文书?”


    云盈盈脸色一白。


    她不敢抬头,但知道雪蘅肯定是故意的,不然谁关心文书?一定是因为自己得罪了姜玉初,他替姜玉初报仇!


    为什么所有人都替姜玉初出头,为什么没人替她出头?连贺少瞻都因为此事和她生分了,上次竟然让她选:


    一是留在侯府,以后当侯府主母,但如果再对姜玉初有任何不利,绝对不会轻饶。


    二是让她远离京城,给她一笔银子,可以回乡开个医馆,也可以做什么事情。


    这有什么好选的?穷乡僻壤的地方当个小大夫和做风风光光的侯府主母,谁都知道怎么选!她当然选留在侯府,所以他分明就是在威胁她,叫她不许伤害姜玉初!


    为什么姜玉初命这样好!为什么她命这样苦!


    云盈盈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


    而指挥同知听了:“……”


    懂了,雪蘅这是替雪夫人报仇呢!


    指挥同知不关心云盈盈如何,但关心指挥使衙门因此被诟病,可……真的没有聘请文书!


    这云盈盈先是常来看贺少瞻,他们不好阻拦,后来她给几个锦衣卫看了伤势,再后来才安排她给牢房里的犯人看病,这样一步步的变化大家都习惯了,根本没想过聘请文书的问题,毕竟都认识,都是熟人,云盈盈隔月来领一次银子,一个给看病,一个给银子,谁想过文书问题啊!


    被雪蘅这么一问,指挥同知只好找补道:“这个……聘请文书正在准备中,这两天就能好。”


    虽然他没想过帮云盈盈,可是更不想被抓到错处,只能先这么说了。说完他紧张地看了一眼雪蘅。


    雪蘅听了,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指挥使衙门的门口,神态清冷:“官府聘请大夫有既定的标准,大夫水平和德行都不容忽视,即使看治犯人的大夫也不能随便请,要么竞聘,要么推荐,这位大夫是竞聘来的还是谁推荐来的?”


    就这咄咄逼人的问法,谁敢说是自己推荐的?那不是找死吗!


    指挥同知摸了摸脑门上的细汗,放弃抵抗了。


    “大人说得是,这位大夫怎么来的下官不是很清楚,回头得细问一问,若是不当,必然要换掉的。”


    说是这样说,其实在场的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那肯定是不当的,肯定是要换掉的。


    他这样一说,雪蘅果然就不再问了,很干脆地和姜玉初一道走了。


    雪蘅全程都没多看一眼云盈盈,但轻飘飘几句问话,就断了云盈盈一条路。


    云盈盈依然低着头,脸色已然惨白。


    她只是指证了姜玉初而已,为什么人们一夕之间对她态度都变了!


    而且姜玉初毫发无伤,她根本就没伤到姜玉初,用得着个个都对她赶尽杀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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