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蘅一席话,说得姜玉初更内疚了:他不仅没怪她,还替她周全,替她说话。
她却怀疑他!
姜玉初想坦白,可又不太好意思,只好吞吞吐吐道:“我……可是……我就不应该去那里的。”
雪蘅却又道:“没什么不应该,我也去过。”
姜玉初满脸想问,但这会儿哪里好意思问,只好小声道:“我给你惹麻烦了。”
雪蘅:“我接夫人回家是应该的,怎么能叫麻烦?我去那儿是为查案,你去那儿是为吃饭,查案是正事,吃饭也是正事。”
雪蘅说得轻巧,句句不提她的错,好像他真的只是她回家似的。
但姜玉初明白,雪蘅这样做,多少是有点不妥当的,有损他的清誉。
“你总是纵容,其实……”姜玉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一丝丝喜悦的同时,也有更多的羞愧,“其实……我不是去吃饭的,下次我再也不怀疑你了。”
雪蘅挑眉:“怀疑?”
姜玉初:“……”
她这回把姜晗供了出来……
不仅是对雪蘅的坦白。
也是担心姜晗出事——她连口鸡汤都没喝上,就摊上事了,不知道姜晗到底知道多少,又是如何知道的。
雪蘅听了,只道:“千睿的品性我知道,姜晗你应该清楚,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要劳烦堂兄来一趟,好问清楚。”
不过好在,这两人没干什么事,都只是贪吃贪到一块儿去了。
但因此一事,姜晗和雪千睿都被两方家长训了一顿。
尤其是雪蘅微笑着告诉大家,姜玉初是听了他们俩的推荐才去金樽坊吃饭的,更被两方家长耳提面命,以后再敢为了一口吃的,去那种明知有问题的地方,绝对饶不了!
当然,两人以后都不敢了。
这次的事情最终结果一出来,众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这些人贩子春风吹又生,皆因他们是有组织的有靠山的。
这靠山来头可不小,正是当今皇贵妃的亲弟弟佟千户。
佟千户这些年利用姐姐皇贵妃的身份,一直在大肆敛财,金樽坊背后的东家也是他。
他给人贩子做保护伞,人贩子则把部分拐来的良家妇女送给他,作为交易。这些送给他的女子,小部分收入房中,大部分都是做金樽坊皮肉生意的,还有部分死活不听话的,就另行处置了。
过年那段时间拐子出没猖獗,被打击了一波,暂时收敛了一些,等风头过去了,这次改成了小波小波的复苏,再没有大规模的组织,大家便以为这些人贩子都是各自为营的。
哪知道这次抓了个人贩子,穿着太光鲜,袖口还有皇家专用金线,皇帝震怒,比听到过年时治安不稳还要生气,这可事关皇家威严!
那一次顺藤摸瓜查了下去,查出不少人来,人心惶惶。
过了那阵子,大家便以为此事了结,但没人知道的是,皇帝后来秘密命令自己人继续查,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连专制金线的皇商都派人去查了。
这才查到金樽坊,由此揪出背后的东家佟千户。
因佟千户在锦衣卫任职,只怕有内鬼,故而此事不宜声张,另一所的指挥佥事是直接奉皇令,直奔金樽坊,才把人给逮到了。
佟千户死罪难逃。
皇贵妃佟贵妃说治亲不严,在风口浪尖上主动请降位分,却仍然受到牵连,直接被打入冷宫。
那佟贵妃风头劲时,多少人攀附其上,这才让佟千户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小小千户,敛了许多金银财宝。如今一落入谷底,众人作鸟兽散,只要没被牵连到的都是大幸了,自保的自保,另行择良木的择良木。
一时间雪府倒也成了根良木。
姜玉初这段时间没出雪府,只在家呆着,一是避嫌,二是风头紧的时候就越要好好治理下人,以免有那些个眼皮子浅的收了外人的好处,做起内贼来。
这一日,她去书房的路上,忽然见书房西侧院墙一溜绿色里冒出根根玉簪花,白色的花瓣还未完全开放,于宁静时分显得格外清幽。
姜玉初看了不由惊奇:“以前这里种的不是玉簪吧?”
小厮便答道:“以前书房里不种花的,老爷说夫人喜欢花儿草儿的,就移栽了一些过来。”
姜玉初听了,心里一动,走过去好好欣赏了一回。
不知不觉之间,雪府都因她有了改变。
他的书房却种上她喜欢的花草,这算什么呢?姜玉初不知道这算什么,只知道……有点开心。
细看了一会儿,姜玉初才转回身,一转身,却见雪蘅站在书房门口正看着她,脸上带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容色昳丽,安静地站在那儿,风吹过长廊,衣袖翻飞,显出几分飘逸之美。
姜玉初忽然生出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好像会和他永远这样下去。
如果真能永远,似乎也不错?
姜玉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这还没一年,就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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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了……
她正想时,雪蘅问她:“夫人觉得如何?”
姜玉初一边向他走去,一边笑了:“玉簪花很漂亮。”
走至跟前,雪蘅抬手,她便将自己的手放上去了,他牵着她进了书房。
而后道:“那天指挥佥事本只是随口一奉承,现在你真成功臣了。”
姜玉初很是惊讶:“不会真把我去金樽坊当成以身试险了吧?这样合适吗?”
雪蘅:“这个我压下来了,不过贺小侯爷亲自去了一趟锦衣卫,替你作证了。”
姜玉初更惊讶了:“他作什么证?”
雪蘅便慢慢与她说了。
原来最近两个大案都因那人贩子的袖口而起,而姜玉初刚好是提起袖口问题的人,这可不是大功一件?
贺少瞻出面作证姜玉初和雪蘅那天一起提起袖口问题,对人贩子一案也有功劳。
人贩子事件和这次金樽坊事件本就是相关的案件,姜玉初前有大功,后去金樽坊,不知道的和知道的都以为真是雪蘅派她去探虚实的,当然不会觉得她和佟千户有勾结,便间接洗清了她的嫌疑,还被皇帝夸“巾帼女郎”……
姜玉初:“……”
见她一脸无语的模样,雪蘅道:“虽然无心,但于事实来讲,你确实立功了。”又拿有人抢功的事情举例,让她不必觉得受之有愧。
姜玉初心理上果然就接受了。
没错,自己比那些人可要好太多了!
姜玉初奇怪道:“他不是被革职了吗?怎么还去锦衣卫?”
“革职了也可以作证。”雪蘅淡淡分析道,“他被革职只是一时的事情,有多方面的原因:一则人贩子案子一出,佟千户怕他揪着不放手,便盯上了他;二则那制衣的皇商是高家人,武安侯本就怕受到牵连,便顺水推舟,由着佟千户把他拉下来,这才革职在家。等这阵子风头一过,他复职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该罚的罚,该赏的赏。”
姜玉初原本不知道这些事情,这些都是机密,直到这次案子差不多了结了,雪蘅才能说。
一说,姜玉初立马就懂了其中的纠葛,想了一想,还是挺开心的:“现在就罚得很好,那佟家人个个都可恶,还害你摔下马!这次也算大快人心了!”
姜玉初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云盈盈呢?贺少瞻给我作证,她应该不同意吧?”
贺少瞻给她作证了,那云盈盈就是污蔑她,作为贺少瞻的未婚妻,不知作何感想,但想必是不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