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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看望

作者:你比脂肪更膨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小秋这些天时不时出神。


    自上次公主告诉她说,父亲之事已有些眉目后,她便时常想着此事。她知晓,公主忧心之事太多,愿意帮她已是万幸,她不该开口催促。


    只是,脑中的思绪总忍不住绕到这里,令她忐忑又畏怯。


    阿筝才抬头,便见到小秋的食指正哗哗往外冒着血,她自己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一旁的绣针上都还沾着点血迹。


    阿筝默了默,批了件衣服撑着床沿正欲起身,小秋顿时回过神,扔下了手中的绣品来扶她:“公主是需要什么?让奴婢去。”


    “替小秋姑娘拿些伤药来,我可是很在意这双好不容易才养好的手。”


    小秋闻言一怔,这才发现发现手被针扎到,绣品也都染上了血点。她忽然有些被发现的无措,公主定是猜到自己的心思了。


    阿筝见小秋眼神躲避,便作势要穿鞋,小秋这才松开她,去处理自己的手。


    “我既应了你,便不会食言。此事虽有眉目,但我还未得到确切的消息。先前与你说也是怕……”


    “我知晓的!”小秋急急地转了身,红着眼睛,“奴婢知晓公主忧心此事,是奴婢自己不够镇定,让公主担忧了。”


    听到小秋这样说,阿筝不免有些沉默,她知晓小秋的小心翼翼,知晓她的如履薄冰。


    她已送去了图腾,想必很快便能得到宋晚遇的具体消息。


    阿筝冲她招招手,亲自替她上药:“我不愿让你空欢喜一场,待我确定之后,我便会详细地告知与你,莫要再这般心焦。”


    小秋闻言侧过头,忍住了想哭的冲动。公主替自己上药的动作很是轻柔,一如她的话语,可明明生病的却是她。


    小秋抹了把眼泪,将头轻轻靠在阿筝手上,哽咽道:“谢公主宽慰,奴婢谨记。”


    “房副使一会儿应是会来诊脉,去梳洗下吧。”


    待小秋回来后,阿筝见她面上再无异样,才放了心。


    “禀告九公主,房副使来请脉了。”绮春殿的小宫女抱琴在门外道。


    阿筝看了眼小秋,小秋会意地退至一边低头。房济世提着药箱躬身进了来:“九公主近日感觉如何?”


    “房副使尽心,我已好上了许多。”


    “微臣不敢,九公主吉人天相,自是无碍。劳公主伸手,臣再为公主把把脉。”


    阿筝自是配合地伸出手,房济世切脉不过一刻钟,便道:“公主身体已有好转,若再静心休养一段时日便可好全。可还会有梦魇的情况出现?”


    阿筝乖巧摇头,房济世收回手:“既无梦魇之状,臣便将药方调一下,日后以温养身体为主。”


    “有劳房副使了。”阿筝故作好奇,“房副使医术如此高明,想来是天纵英才之人。”


    房济世一愣,连忙推辞笑道:“公主谬赞,微臣可不敢。”


    “房副使施针诊脉都如此娴熟可见医术精湛,怎的这样谦虚?若我有这般医术或许早去炫耀一番了。不知房副使可有收徒,我可有天资学医?”


    “公主这番夸赞实在让微臣汗颜。微臣的医术不敢称最,太医院能人辈出,胜过臣者不在少数。”


    房济世微微一叹:“学医辛苦,能坚持下来实属不易。其中佼佼者更是凤毛麟角。便说臣早年的好友……”


    似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房济世神色凝滞,片刻后回过神笑着道:“臣多言了,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微臣告退。”


    阿筝笑着点头:“房副使慢走。”此人着实谨慎,寻常试探皆被轻轻拂去。


    东宫


    冬日的梧桐只剩些枯干的枝条,萧瑟空寂。


    霍元恪站在梧桐林中。漫天的雪将他的衣袍吹得鼓起,与粗壮的梧桐比起来,他的身形愈显单薄。


    若不是他着一身赤黑,怕是难以令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落在他睫端的雪也痴缠着不愿离开,似是抹了朱色的唇更显鲜明,身姿翩翩,皎如玉树,宛若梦中人。


    “禀殿下,属下办事不利,未能找到那图腾来源。”


    霍元恪并未言语。


    身后跪着的莫丁有些发慌,停顿片刻又道:“属下排查了颂、南乙、祁越三国境内的史料人文,均未发现有记载此图腾。”


    “请殿下责罚。”莫丁闷声跪着,不敢为自己辩驳。


    霍元恪拂去指间的积雪,漫不经心道:“长留村。”


    莫丁一愣,心道长留村不是很多年前就被屠了村,不过殿下既然这样吩咐了必然有他的道理,便应声离去。


    林间只余霍元恪一人。


    他把玩着手中物事,神色淡淡。那是一只竹编的螓,因时间久远已有些褪了色,尾巴处还刻了两个小字—云瑶。


    雪下得愈是烈了些,伴着呼啸的风,刮的人脸颊生疼,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繁灯紧握着伞柄,为霍寒漪遮挡风雪:“公主何不等雪停了再去?”


    雪下得这般大,公主身体才刚好些,她实在很担心公主再次被寒气入侵。况且,九公主就在那绮春殿又跑不了的,何必这样着急去寻。


    因为要帮九公主,主子才会跟娘娘有隔阂,娘娘才会被罚去絮因畔礼佛。


    此事一起,宫里传起来的闲话更多,俱是在说娘娘要失宠了,长定宫也人心惶惶。


    主子又在这时病了,她没法不怨九公主。


    可是,四公主竟因为九公主的一句话来长定宫看望主子,也因着四公主的吩咐,目前还无人敢给她们使绊子。


    繁灯心里很复杂,她也说不清是否应该讨厌九公主了。


    霍寒漪艰难地拉着繁灯在雪中前行,她有好多疑问。


    她昨日去看母妃,母妃却不愿见她只让她回去,想问桐君姑姑也被委婉拒了。


    后来去找姨母时,姨母又问了她母妃的事,她因着不想牵扯到九皇妹的缘故,便只含糊说了个大概。


    姨母当下虽仍是温声劝慰,可她看得出来姨母表情淡了许多。


    霍寒漪缓缓呼出一口气,她想将一切都弄明白。


    昭和宫的宫门要比长定宫宽敞些。霍寒漪停在门口抬头望向那块匾,匾身烫金,一如此前。


    “公主,七公主来了。”小秋掀了帘子通报。


    屋内炭火烤得暖和,霍寒漪走了进来,身体顿觉轻松许多。将斗篷脱下交给小秋后,便四处看看去寻阿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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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房内空无一人,阿筝竟是不在吗?霍寒漪蹙眉停在原地,懊恼自己来得不凑巧。


    “七皇姐,我在这里。”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霍寒漪偏头去看,九皇妹躺在床上,布衾拉到盖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滴溜转的眼睛。


    “也不怕闷着自己。”霍寒漪轻笑一声,要去拉那布衾,然而却有一股力道扽住了衾被。


    霍寒漪顿了顿,方觉不对劲,再去看时,九皇妹目光躲闪,更往布衾里缩了缩。


    “怎的了这是?让我看看。”


    床上的小人却拉住被子将自己裹住,含糊的声音飘出来:“七皇姐,今日我们便这般说话吧。”


    霍寒漪更是疑惑,想要再拉却发现九皇妹将布衾的所有边角都拢在了里面,她一时之间竟无下手之处。


    霍寒漪等了会,声音低落道:“今日冒着风雪来此,不过是想见见阿筝。若阿筝不想见我,只说一声便是。”


    话音刚落,一只嫩白的小手就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霍寒漪未置一词,直到这只小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九皇妹可真是……霍寒漪无奈扶额。


    阿筝犹豫很久,在闷死和被笑死之间她选择了后者。将被子掀开后,阿筝苦兮兮地看向霍寒漪。


    霍寒漪怔了一瞬便惊呼道:“这是怎么弄的?”


    九皇妹的脸竟肿成这样了,半边的脸颊突出去一个角,瞧着像塞了个器物进去,与另一边对比实在明显。


    霍寒漪伸手去摸了摸,目露心疼道:“疼不疼?有没有请太医看看。”


    阿筝点点头:“应是吃了什么东西的缘故。房副使来看过,开了些药,才喝一副下去。”


    “快别说话了。”霍寒漪叹一声,“今日来得不凑巧,本想找你说说话。既然如此,你再歇歇。”


    “不疼的。”阿筝拉住她忙摇头,“七皇姐别走,好些日没见到你了。寒症可好了?”


    霍寒漪见她这样关心自己,心里不免有些暖意,似是有一只小爪子轻轻挠了下她的心房,还带了火把将结冰的外层烘烤了去。


    “早好了,莫要担忧。”


    小秋正巧奉茶进来见霍寒漪坐在床边便搬来一把椅子,上面放了厚厚的棉垫。


    “奴婢和繁灯姑娘去耳房候着,不打扰主子们说话了。”


    屋内便只剩下床边的二人。霍寒漪犹豫半晌,看着阿筝小声道:“那日为何让四皇姐去看我?”


    从知道霍寒漪来的那刻,阿筝就知晓她要问这个。只是,她暂时不能全盘托出。


    “七皇姐信我吗?”


    霍寒漪一怔,点头。


    阿筝想了想,修饰措辞:“我只能说南修仪或许存在些不明之处,但具体情况我现在无法说明。”


    姨母?


    霍寒漪本能地就想开口,可看着阿筝小心翼翼组织言语的样子,她又止住了。


    姨母从前便待她很好。她与母亲争执时都是姨母开解她,她也听说过姨母救过母亲好几次。


    可是阿筝,她也是信阿筝的,阿筝不是会随意诋毁旁人的性子。


    霍寒漪一时间陷入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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