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前面,继续往前!”
现在不止尖头戒灵,鬼戒中所有的戒灵都钻了出来,一同祈祷着水膜能飘更远。
“呜呜呜,我不想死啊……”圆头戒灵还是那个小哭包。
“不会死,不会死,我还要活着去育灵河找酉酉。”纯以宁死死瞪着朝自己追过来的凌恒等人,他们破不了纯酉酉的术,只能任由她离开。
但是纯以宁知道,这个术坚持不了多久。
因为,她已经在下沉了。
“我们都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她紧握着拳,全然不顾指甲陷进肉里传来的疼痛。
“喂!就是前面!我听观叙主人说过,那河就长这样!”
尖头戒灵兴奋地在纯以宁面前飘,她回头看去,前面是一道悬崖,下面乳白色的河流显得格外诡异。
“你已无路可退。”凌恒看着缓缓下落的纯以宁,步步逼近。
最好的结果应该是,水雾护着纯以宁飘到悬崖之下,飘到河的上方。
可现实总不尽人意,还没等纯以宁到悬崖边,水雾就先一步破裂了。
“就算你蛊惑了少将军又如何,你终将直面你的命运。”凌恒一甩手,一条漆黑的鞭子凭空显现在他掌中,“那就是死!”
下一秒,那条黑色的鞭子就朝纯以宁甩了过去,凌恒身后的众人也拉起弓箭瞄准了她。
不管怎样,她都要活着。
纯以宁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就朝悬崖奔去,黑色的鞭子破空而来,卷着一阵疾风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原本整洁干净的衣衫被割破一道口子。
身旁的尖头戒灵提醒道:“还有箭!注意躲!”
怎么躲?躲不了!
纯以宁知道有多少根箭,现在自己没有妖力,如何对抗那些乱箭。
一道怒吼传来。
“凌恒!停手!”
数支箭矢被一阵狂风卷开,纯以宁听清了那人的声音。
“纯以宁!别跳!”
涂山辽在背后大喊,纯以宁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急切的声音,但想到先前他的不信任,纯以宁这次没有回头,有了涂山辽在后面把攻击尽数挡下,她更快地抵达了悬崖边。
“别跳!回来!”
纯以宁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身后的声音被下坠的疾风冲散,戒灵也吓得全部缩回了鬼戒中。
纯以宁双眸紧闭,一道土腥味传来,下坠的速度微微减缓,但那股托着自己身体的力量也明显有些吃力。
还没等她睁眼,就落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少将军!”
悬崖之上,凌恒歇斯底里的喊叫划破长空。
下一秒,冰冷刺骨的河水将二人吞没。汹涌的水流不断冲击着他们的身体,可涂山辽将纯以宁抱得极紧,任河水再怎么冲击都没有将他们拉开分毫。
河水猛地冲进纯以宁的口鼻,剧烈的咳嗽不受控制地袭来,每一次都震得她胸腔发疼。窒息间,她无意识地紧紧拽着涂山辽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恍惚间,纯以宁感受到对方带着自己奋力往水面上游,当第一口新鲜空气钻进她的鼻腔,原本有些扭曲发白的脸色终于缓和。
她疯狂地大口大口吸入着空气,几缕湿漉漉的发丝紧贴在脸上,纯以宁逐渐从窒息中缓过神来。
二人被水流冲向很远,原以为危机就这样过去,可下一秒,涂山辽就重重地撞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
纯以宁明显感觉抱着自己的人颤了一下,涂山辽紧闭的双唇突然松开,一口河水瞬间倒灌进喉咙,但他还不停将纯以宁往岸上托。
看着被河水冲击的涂山辽脸色逐渐变得青紫,纯以宁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涂山辽!你怎么了!”
纯以宁不顾涂山辽手上的动作,在水面猛吸了一口气就沉下去紧紧搂住了对方的脖颈,一只手拼命划水,试图将二人都带向岸边。
可湍急的水流并不如她的愿,一次次将她们冲离岸边,纯以宁的手臂酸疼得几乎要失去知觉,每次的划动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涂山辽只剩半截脑袋还露在河面,纯以宁的力气实在不足以将他这个人高马大的人整个托起来。
“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眼看涂山辽已经没有动静,纯以宁焦急地喊,呼唤间又喝了几口河水。
再次呛入的河水让喉咙火辣辣地疼,纯以宁的体力已经濒临极限,视线也逐渐变为模糊,她摆动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抱着涂山辽的脖子一步一步朝岸边挪动。
不知过了多久,纯以宁终于感觉脚下踩到了结实的土地,她伸出手,五指狠狠抠入岸边的泥土里,已然顾不得指尖传来的疼痛,她膝盖跪地,拖着涂山辽在满是沙石的河滩上攀爬。
为了活命,指甲断裂,掌心蹭破,她都浑然不觉。
“涂山辽!涂山辽!你醒醒!”
直到把涂山辽整个人拖到岸上,纯以宁才脱力地跪坐在一边,她双手用力按压着涂山辽的胸口。
看着地上男人苍白的面容,纯以宁急得手都在发抖,她有些哽咽,脸上的水渍已然分不清是河水还是泪水。
“你别吓我!”
纯以宁撑着地爬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按着涂山辽的胸口,后又没有丝毫犹豫的,盯着涂山辽的唇,捏住了他的鼻子,俯身将唇覆了上去。
她的呼吸有些颤抖,每一次度气都困难非常。
一次……两次……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纯以宁的泪已经将涂山辽的脸颊再次打湿,对方终于猛地咳出了一口水。
“涂山辽!你还好吗!”
纯以宁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两人脸侧,一直紧皱的眉毛在看到涂山辽醒来的那刻终于舒展开。
对方微微睁开眼,看着纯以宁没有言语,他目光缓缓下移,最后停在了纯以宁的脖子上。
直到涂山辽的手轻柔地覆上她的脖子,纯以宁才终于反应过来。
她猛地拍开那双手,连哭带喊:“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跳下来!你是来抓我的吗?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他们都不信我,没关系,我以为只要找到你,你一定会信我的,你一定会信我的……”
说到这,纯以宁强忍着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连带着下巴也微微颤抖起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
“唉,我信你。”
这是再次见面之后,涂山辽跟她说过的为数不多的话了。
涂山辽撑起身子,将纯以宁拥入怀中,“别哭了,我信你。”他的声音少见的轻柔,一只手轻轻抚着纯以宁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纯以宁却猛地将他推开。
“你骗人!你信我就不会把我们抓起来!我千里迢迢来找你,路上碰到了好多怪事,我好怕,我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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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保护我又不信我……育灵河那次我好怕你就这么醒不过来了,我们明明已经帮你处理了伤口,但是你还是醒不过来,我只好让丹霄把你送回家,但是他不带我就自己走了……”
“这次也是,明明自己呛水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往河面上托,你为什么不顾自己,你要是死了我又有理也说不清了,你坏……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随着纯以宁逐渐崩溃的哭诉,涂山辽像是被定住一般。
愣神后,他一把将纯以宁重新拥入怀中。
“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是我混蛋。”
涂山辽声音沙哑,双臂用力地仿佛要将纯以宁融入自己的骨血,他的眼眶微微泛红,下巴抵在了纯以宁的头顶,“是我抱歉,是我抱歉……”
纯以宁的双手下意识抓住了他湿透的衣服,手指上混合着沙土和鲜血。
她哭的更厉害了,所有的委屈难过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
两人就这样相拥在岸边,周围湍急的水流声似乎都渐渐隐去,只剩下彼此的心跳。
许久后,纯以宁才抽着鼻子从涂山辽怀中退出来。
“这么久不见,哭的还是那么丑。”
涂山辽眼角含笑,轻柔为纯以宁拭去布满脸颊的泪水。
没管他的调侃,纯以宁哑着嗓音问:“那你现在是不是也没有妖力了?”
“嗯。”涂山辽点点头,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眼神又回到了纯以宁的脖子上,原先轻柔绑在上面的干净纱布已经被河水冲的松散下来。
“这里是涂山的禁河,即便是在河的上方妖力就会被削弱,更别提喝到河水了。”
纯以宁:“那这禁河岂不是和那育灵河差不多?”
“禁河封禁妖力,涂山有解药,育灵河水无解。”
涂山辽毫不在意的语气像是被削弱妖力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他无视了纯以宁递来的愧疚的眼神,轻着手将纱布揭开,那处被蛇矛所伤还没愈合的伤口被河水浸泡地有些泛红,涂山辽微微皱了皱眉,“不过你是怎么得知这里的?想跳进河里搏一搏?怎么会想到这么个蠢办法……”
听到这里,尖头戒灵呆不住了,正好现在也安全,他生气从鬼戒中窜出来,雄赳赳气昂昂地在涂山辽面前晃。
“这就是涂山辽吧!观叙主人早就跟我说过,涂山少主是个卓尔不群的人物,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说完他又凑到纯以宁耳边:“要我说观叙主人就比他风流倜傥多了,你看他,就是个落汤少主!”
“行了你!”纯以宁被它弄的烦了,竟下意识直接说了出来。
面对涂山辽递来的疑惑眼神,纯以宁非常果断地转移了话题,她正色道:“还有一事,阿奴已死,现在在阿奴身体里的,是育灵河的灵珠,她现在说话还不连贯,我叫她纯酉酉,她是我的朋友。”
涂山辽却没有过多的不解,反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所以她不是妖,也不是仙,只是个灵珠。怪不得……”
“怪不得?”现在轮到纯以宁疑惑了。
涂山辽:“如果是寻常妖仙,凌恒那套术挨下来不死也重伤,那灵珠却一点事都没有。”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不过我们得赶紧回去了,凌恒就是个倔牛,要是那灵珠没跑掉,落到他手里的话,估计有的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