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观望的人开始指指点点,这顾家是左邻右舍出了名的蛮横无耻,故而言语之间自然都是些不好听的话,顾老二见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顿时恼羞成怒,冲着陈思思吼道:“这是我家的家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
说着,他趁着酒劲就要冲上前去推陈思思,楚禾抢先一步推开了他:“敢动我们东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陈思思冷哼:“你把我八珍园酿酒的师傅带走了,我难不成还不能上门说理了?忘了告诉你,当初刘氏走投无路,是给我签了卖身契我才收留的她。”
说着,她从怀中重新掏出了一张契书在几人面前虚晃一枪,顾家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她又一把塞回了怀里,她浅浅一笑:“如今你们要把她带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总不能让我折了银子!拿钱来,我就不再干涉你们的私事!”
“你……你要多少!”顾老大问道。
顾林氏连忙拉住了他,小声说:“老大,你疯了不成,还真要拿钱赎她?”
“娘,这钱日后让她再赚回来就是!”顾老大安慰道。
“哎!”顾林氏气得将头扭到了一旁。
“不多,只要五百两!”陈思思浅笑。
“五百两?你抢钱不成!”顾二骂道,“就她那样,哪里就值这么多钱了?”
“这人自然不值这么多,可她走了,我八珍园的果子酿就没有了,那得损失我多少银两?更何况,当初为了置办这果子酿,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如今她要走了,我损失的那些人力物力总得有人贴补!”
“你做梦!我们可没那么多钱!”顾林氏干脆撒泼起来,她抢过巧姐儿,蛮横地说:“这巧姐儿是我顾家的血脉,你刘翠花要走就走,这孩子得留下!”
顾林氏暗道:我就不信你能丢下孩子不管!
“巧姐儿……”刘翠花冲上前去拉巧姐儿,却被顾二狠狠地推开了,陈思思连忙扶住了她:“刘婶,你没事吧?”
刘翠花摇了摇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东家,要不你就别管我了,是我……对不起你。”
陈思思握了握她的手,坚定地看着她:“别怕,有我在。”
她扶起刘翠花,笑道:“刘婶,她说得对,这巧姐儿是她顾家的血脉,她顾家自然不会亏待了她,既然她们愿意帮你养着巧姐儿,那你就安心跟我回去,日后说不准还能重新觅得良缘呢!”
“东家,这……”刘翠花有些迟疑。
陈思思不动声色地握了握她的手,刘翠花狠下心点了点头。
说着,几人作势就要离开,巧姐儿哭着喊着要跟上去,顾林氏拉都不拉不住,眼见自己母亲的脚就要跨出门槛,巧姐儿一口咬在了顾林氏的手上,顾林氏吃痛一松,巧姐儿立刻就冲到了刘翠花的身边,哭着抱住了她的腿:“娘……”
这奶声奶气的哭声,刘翠花心一软,母女两又是抱头痛哭。顾家人原本有些着急,这一见两人难舍难分,心中又生出一丝窃喜。
陈思思心头微涩,她叹息一声:“罢了,我也不愿做这让母女分离的恶人,你我相识一场,我就让你离开。”
顾家人闻言脸上都浮上一层得逞之色,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见陈思思说:“不过,刘婶,你我可是签了契约的,你既离开了我八珍园,日后你便不能再做那果子酿售卖,否则,你们顾家……可就会吃上官司!”
“东家放心,日后我即便是手烂了,也绝不再酿酒。”说着,她竟然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猛地砸上了自己的右手,那只手顿时皮开肉绽,刘翠花颤抖着手,痛得冷汗直流,硬是一声也没吭。
巧姐儿吓得哇哇大哭,老刘头连忙抱住她,安慰道:“巧姐儿,不怕。”
这一幕来得实在突然,倒让陈思思几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几人连忙围了上去:“刘婶,你没事吧?你……你这又是何必呢?”
刘翠花惨白着脸摇了摇头,小声呢喃:“只有如此,才能断了他们的念想。”
果然,只见那顾林氏嘟囔道:“这手都废了,又不能做果子酿,还要来做什么?”
顾老大和顾二也是气得咬牙,这好好的摇钱树竟然就这样没了?而那个怯弱的妇人也是吓得脸色一白,她与刘翠花的处境相似,可她却没有这样的勇气离开顾家……
顾老大气得直摇头:“真是妇道人,不知轻重!”
说着,摇头晃脑地进了后院。
“真是晦气!”顾二啐了一口,也准备离开。
“等等!”
陈思思忽然叫住了他们,“这人,你们到底是要还是不要了?”
“她都这样了?我还要来做什么?外家女子,难不成还要白养着她们不成?”顾林氏嫌弃地说。
“呵~”
陈思思讥讽笑道:“方才是你们哭天抢地地要人,如今你们又不要了?既然如此,你们不要我可就带走了!不过,你们得立下一个字据,让巧姐儿脱了你顾家的族谱,从此姓刘不姓顾!”
“凭什么!”顾二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这样我才能安心将她带回去,否则你们想起来又隔三差五地来闹,我还做不做生意了?”陈思思说,“你放心,这字据我也不会让你们白立,你们就权当将巧姐儿卖给我了八珍园做跑腿的丫鬟片子,写完,我给你五十两!”
“五十两?”顾二犹豫,“这是不是有点少了?”
“少什么呢?买个寻常丫鬟也不过十两,这巧姐儿还这么小,我们东家还得花钱将她养大了才能干活!我们东家就是心疼巧姐儿,才给你们五十两!”霜红叉腰反驳。
“你写不写,不写我可就走了!”陈思思催促。
“这……”顾家母子有些纠结,他们倒不是心疼那丫头,不过是想多讨些银钱。
“一百两!一百两我立刻就给你写!”
“霜红,咱们还是走吧!”陈思思转身要走。
“等等!九十两!”
陈思思头也不回地走到马车边,准备上车。
“八十两,八十两……”顾二追上去喊道,“七十两!七十两!立马就写!”
陈思思顿住了脚步,她回头看向顾二,冷笑一声:“霜红,拿钱!”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朝顾家人投去鄙夷的目光,也同时庆幸这刘翠花总算是脱离了苦海。顾二不耐烦地驱赶他们:“去!走开!看什么看!自家都是没事儿可做了吗?滚!”
门口的人群散开了,他们一个个都站得远远地看热闹。
不远处,陆安阳眼尖地瞥见了霜红的身影,他对身边的赵禹辰说:“爷,是思思姑娘身边那个小丫头。”
赵禹辰望了过去,只见巷子里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他微微蹙眉,这臭丫头又惹上了什么事?他对陆安阳说:“我先走一步,你去看看她们有没有什么帮忙的?”
直到一刻钟后,马车驶出了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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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人群才渐渐散去,陆安阳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撇了撇嘴:“这思思姑娘除了有些贪财好色,倒也还算是个热心肠。”
马车上
陈思思将顾二写下的字据放进了老刘头的手里:“刘叔,这字据你帮婶子先收着,有了这个他们日后再也不能为难你们。”
“哎。”老刘头感激涕零。
刘翠花泪眼婆娑地看向陈思思:“多谢东家,这恩,我和巧姐儿记下了!”
陈思思宽慰:“刘婶不必言谢,我们女子在这世道本就活得艰难,理应相帮。”
说着,她拍了拍车门对楚禾说:“去城中最好的医馆,务必要把刘婶的手治好!”
“东家,你已经为我花费了太多了,我不能再……”刘翠花满脸愧色。
“刘婶,我可不是白给你治伤的,等你好了,可得继续为我做果子酿!”
“嗯。”刘翠花含泪点头。
马车很快就到了城中最好的医馆。好在刘翠花的伤只在皮肉,没损筋骨,包扎后陈思思就让楚禾和老刘头先送刘翠花母女回去了,她和霜红则去了街边的一间铺子。
这是一间卖各式珠子的铺子,里面玉器,玛瑙,水晶应有尽有,陈思思挨个仔细挑选。
“小姐,你买这个做什么?是想要做什么首饰吗?”霜红不明所以。
“某人让我给他做束带,这欠下的人情总得偿还!”说着,她叹息一声,“这不,正好来寻点好看的配珠。不过,我这刺绣的手艺实在不行,也不知哪里可以寻到可靠的绣娘?”
陈思思头疼,这绣工她可是一点儿也不会,这从前她可是连针线都没碰过的人,有什么坏的要不是拿到外面去补补,要不就是让妈妈帮忙弄弄,她……呵呵,也就只能帮忙穿针引线!
“这位姑娘,本店就有上好的绣娘,那手艺保准姑娘满意!”铺子的掌柜笑道,“姑娘可以先选好配珠,想要做什么款式,本店都可以做!”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图纸,上面画的是一条藏蓝色的束带,以一颗硕大的玉石为中心,两侧辅以刺绣图腾和宝石,看上去十分精巧别致。
掌柜的眸子一亮:“姑娘这图画得可真是精妙!”
陈思思嘿嘿一笑:“过奖过奖!”
她指了指中间的玉石:“这里我要一块上好的玉石,我看你这里摆的都不如意,你里面可还有好货?”
掌柜的喜上眉梢:“姑娘来得真是巧,我这儿恰好有一块上好的碧玉!姑娘稍等!”
说着,他快步跑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捧着一个精巧的木盒走了出来:“您看看,这成色如何?”
果然,那块玉青翠欲滴,色泽醇厚而鲜少杂质,陈思思眼睛一亮:“就它了!”
“姑娘,这块玉可不便宜!”掌柜笑道,“得这个数!”
说着,他做了个手势。
霜红蓦地瞪大了眼睛:“你这也太贵了!”
陈思思叹息一声,从怀里摸出了几张银票:“就它了!这,这是定金!”
虽然她也很肉痛,但人家好歹三番五次地救了自己,出这点血……值得!
两人才走出店铺,霜红又肉疼地回头望了好几眼,叹道:“小姐,你对瑞王爷也太好了!”
“若不是他,我早就没命了,这点钱不算什么,咱们以后可以再挣!”陈思思抿唇笑道,这小丫头比她还要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