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闷热起来,陈思思也不再像冬日里那般喜欢赖床,她早早地去了刘氏的屋子,刘氏自从上一次头部受创,便一直留下了头痛头晕的毛病,隔三差五就会发作,陈枫连着寻了好几个大夫来看也迟迟不见效果。
一进门,陈思思就看见了陈枫侍奉在刘氏的左右,许是头疾的缘故,刘氏夜里时常睡不好觉,往日里有妆容遮着倒也看不出什么,但此刻她并未施妆,脸色看上去有些蜡黄,眼睑下更是有一片青影,陈思思担忧地走了过去:“这药吃了怎么一点效果也没有?怎么这么憔悴了?”
刘氏笑道:“不过就是昨夜没睡好,脸色差了些,不碍事。”
陈枫也是满脸担忧:“这都多久了,这头疾早该痊愈了,您看您都瘦了!不行,今日我得再出去寻寻大夫。”
刘氏安抚道:“这病去都是抽丝剥茧,哪能就这么快好了?”
说着,她眉眼低垂,神色忽然有些担忧:“枫儿,这江南水患如此严重,你父亲也已经许久没了消息,我这也不知怎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你若是有空,便去找人打听打听江南那边的情况。”
“母亲放心,父亲他处事素来稳妥,想必是水患严重才无瑕顾及给咱们写信报平安。”
三人又聊了好一会儿,随后又一起在屋子里用了早膳,刘氏没吃几口又有了倦意,陈枫和陈思思这才离开。
“堂兄,我瞧着叔母的头疾是愈发严重了,这两日你多在家陪陪她,八珍园的事你就别管了。”陈思思对陈枫说。
“嗯。”陈枫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院子外忽然传来了陈婉儿叫嚷的声音:“陈思思,你给我出来!陈思思……”
下一秒就看见她怒气滔天地冲进了院子,她一眼就看见了陈思思,那眼中几乎快要喷出火苗来,她大步走了过来,一上来就想扇陈思思巴掌,陈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皱眉问道:“你干什么?”
陈婉儿甩开了陈枫的手,她恶狠狠地瞪着陈思思:“你都跟父亲说了什么?父亲竟然气得要赶母亲去庄子上!你……你立刻给我去跟父亲解释清楚!”
王氏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被查出来了吗?呵~这一次,安阳侯办事倒是利索!陈思思抿唇:“这件事可怪不到我头上,你母亲为什么被赶出去,你还是自己去问她吧!”
“父亲一向宠爱母亲,若不是你从中挑拨,他怎会忽然动怒!”
“我挑拨?”陈思思无语,“你别拉屎拉不出怪茅坑!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你母亲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那安阳侯才会不顾往日情分将她狠心逐出侯府?你与其在这里找我撒气,还不如回去问问你的好母亲!”
“你……”陈婉儿气得咬牙。
忽然,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小姐,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夫人她被架上马车了,侯爷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什么?”陈婉儿大惊,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思思,咬牙道,“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我迟早会找你算账!”
说完,她急冲冲地跑了。
看着陈婉儿离去的背影,陈枫担心地说:“思思,这陈婉儿素来心思重,如今王氏出事,你定会都算在你的头上,你以后可得多防备着她些。”
“嗯。”陈思思点头。
这场闹剧终究是以王氏被送走结束了,安阳侯碍于侯府的颜面,并没有将此事闹大,可他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派人将李管事狠狠揍了一顿,然后赶出了侯府。府中的人对此多有猜测,但却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其中的内情,可他们碍于安阳侯的威压也不敢对外去说,故而府中的人都将这桩事认在了陈思思的头上,毕竟王氏是在苏婆子构陷她之后才出的事。
陈思思却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带着霜红去了八珍园,刚到门口老刘头就着急地跑了过来:“陈姑娘,您可算来了?”
“刘叔,您这是怎么了?”陈思思不解地问。
老刘头面露难色:“陈姑娘,我本不想麻烦你的,可……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我妹子她被顾家的人给强行带走了!”
陈思思蹙眉:“带走了?这是怎么回事?您先别着急,先给我讲讲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半个时辰后,楚禾架着马车朝京城边上的福安巷驶去……
“我妹子原来的夫家姓顾,除了死去的那个,家中还有个两个好吃懒做的儿子,一家人七八张嘴全靠祖上留下的那点基业过活,可哪里架得住他们那般挥霍,如今也就只剩个空架子。他们也不知在那儿听说我妹子在八珍园靠手艺挣了钱,便想着有利可图,强行将她和巧姐儿带了回去。”
马车上,老刘头握着顾家给刘翠花的休书气得浑身发颤:“当初他们迫不及待地将我妹子扫地出门,如今才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又想着抢回去为他顾家当牛做马,可真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阿!”
陈思思闻言也是忿忿不平,这世道对女子总是苛刻些,用时如牛马,可随意鞭策,不用时便弃之如履!好也是她,不好也是她,总归都只是他人嘴里的一句话而已!
“您别急,他们就是有所图谋,咱们去问问,看他们究竟要如何才肯放人!”陈思思安慰道。
“陈姑娘,多谢您不辞辛苦地为我妹子跑这一趟,不管结果如何,您都是我老刘头日后的大恩人!”老刘头感激涕零。
“刘叔,当初我出事您和刘婶也没冷眼旁观,如今我帮你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刘婶若是走了,我那八珍园的果子酿可怎么办呀!你呀,就不必言谢了。”陈思思安慰道。
“哎。”老刘头点头抹了抹眼角的泪。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楚禾打开车门:“东家,顾家到了!”
陈思思下了车,这顾家在京城的边上,原本也是商贾之家,但家道中落,如今也就剩这间宅子还值上几个钱。
刚一到门口,她们就听见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呸,这点儿钱就想打发我?老子告诉你,你生是我顾家的人,死也是我顾家的鬼!从今以后,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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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实实地为我顾家赚钱,我便让你母女有口饭吃,否则你就别想好过!”
陈思思心中的火气顿时蹿了上来,她毫不犹豫地带着人冲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刘翠花和巧姐儿抱着一起痛哭,几个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站在中间,手里还握着一个荷包,那里面是刘翠花这段时间赚来的所有银钱。
老刘头见状冲了过去,他扶起了摔在地上的刘翠花和巧姐儿,一脸心疼地问道:“妹子,巧姐儿,你们没事吧?”
刘翠花摇了摇头,随后她看见了陈思思,她微微错愕,然后眼眶一红,眼中满是歉疚之色:“东家……”
“老刘头,别以为你带几个人来我就会怕你!”那一身酒气的人走过来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陈思思,“呦,这娘们儿看着倒是不错。你是哪家的?”
楚禾一把推开了他:“不许动我们东家!”
霜红也挡在了她的面前:“离我们家小姐远点!”
刘翠花也连忙一把拽开了那人,斥道:“顾二,这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你要做什么冲我来!”
陈思思拨开了挡在面前的一众人,她将院子里的几人都打量了一遍: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头花花白,眼神刻薄,约摸就是老刘头口中顾家主母顾林氏,还有个年轻些的,一脸谦卑拘谨,大约就是眼前醉酒男子顾二的夫人,而还有一个满身酸腐味的中年书生,一看便知是顾家老大。
这一家子,来得可真齐。
陈思思冷笑一声,眼神犀利又冰冷:“你们已经将她休弃,并将她们母女逐出了顾家,有休书为证,你们无权再管她!”
说着,她掏出了刘翠花的休书。
那顾二见状企图抢过休书,陈思思眼明手快地塞进了怀里,讥讽道:“想拿回去可没那么容易!当初你们将她们母女赶出顾家时,这左右的街坊领居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们不仅拿了她的嫁妆,还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顾,你们顾家的人……到底还要不要脸了?哼,这崇炀的律法可都规定了,即便是被休弃的女子,作为夫家,你们也应当赡养她们!可她分文未取地离开了顾家,你们却还要不依不饶!今日,我们即便是闹到公堂上,你们也没有道理可言!”
说着,她冷冷地扫向顾家老大,讥讽道:“你们顾家即便是读遍了圣贤书,可骨子里的卑鄙无耻却是根深蒂固,一家子人不好好想着如何去重振门楣,竟只想着去榨干一个女子的血汗!真是可笑!”
吵闹声吸引了周围的邻居,一个个都扒在门边看热闹,顾家老大听了陈思思的话,那脸是青一阵的白一阵,他既放不下读书人的面子去撒泼打滚,又不愿舍了刘翠花这个赚钱的机器,他气得只能抖着手指指着陈思思骂道:“妇道人家本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即便是我三弟亡故,她也应当守好本分待在顾家!”
陈思思冷笑:“呵~没钱的时候你们一封休书打发了她,如今知晓她的手艺能赚钱又想着要认她做回顾家的媳妇,你们……可真是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