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间的力道似乎重了些,他微张口,含住她的唇瓣,轻轻捻了捻。
......湿的、润的。
温凉忽地拉开,朱时宜眼眸迷离,下意识抬唇去追。
耳畔响起一声轻笑,震得她心都颤了颤。
思绪一瞬回笼,朱时宜紧闭双眼,鸵鸟似的缩进潘岳胸间:“你笑什么!”
死男人!是不是笑她饥渴?
朱时宜一拳锤向潘岳,都怪他太高了,她追不着。
“没有。”潘岳没多作回答,大手攀上她的脸侧,往上抬。
朱时宜紧闭着眼,死死低头,却架不住那不容置喙的力。
在他的胁迫下扬起头,她却躲开那眼神,偏过脸,不敢看他。
似有一道目光如炬,毫无遮掩地烤在她脸上,炽热的,蒸得人脸发烫。
她羞得又想缩脑袋,他双手却抢先一步,捧起她的脸。
肌肤相接处,比庞贝的火山还要滚烫,也不知是觉得是谁在红温,或许,发热的人,不止一个。
无意识间咬咬唇,朱时宜喃喃:“你不是......有正事要干嘛。”
潘岳声音有些低、还带了点哑意:“......这就是正事。”
他拢了下手,轻轻拉近她的脸。
心里的小鹿跃过炎炎沙漠,觅见汩汩清泉。她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躲躲闪闪望向他的眼。
那双幽深失焦,又澄澈至极的眼。
他的眼里,喧嚣着爱念,赤诚暴烈;却又辗转、缱绻。
月光穿云过,星轨交错间。
潘岳徐徐敛睫,却盖不住眼底的澎湃。
氧气似被抽离,朱时宜好像不会了呼吸。
晦暗的眼神下落,吻过她微张的唇瓣,忽闪忽闪,辗转一遍又一遍。
暮色昏黑、路无行人、心无杂念。世界寂静,心却比惊雷更轰鸣。
早春将至,她的眼里,有一汪春水。
潘岳再也忍不住,低头托住她后颈,重重吻上那抹娇艳。
早就想亲了。
呼吸换置间,荷尔蒙肆无忌惮蔓延,吻得生涩又热烈。朱时宜控制不住想逃,却被后颈的大手不由分说箍住,她别无选择,只得屈指攥住他的衬衫,紧紧贴着面前胸口,任由男人索取蜜桃。
她被吻得喘不上气,下意识张口唇喘息,却被湿舌撬开贝齿,攻城掠池。
忍不住挣扎着嘤咛,却被吻得更重、更凶、更急、更深,仿佛把所有克制的爱意,全都塞进这个吻里。
脑中一片空白,膝骨止不住发软,朱时宜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引力一瞬失了衡,她本能地倚着面前的靠山,手臂悄然间缠上他腰背。
潘岳紧紧拥着她、吻着她,含住她的唇瓣、捻揉、吸吮,仿佛用尽毕生气力,想把她揉进火热的胸膛。
身体紧紧相融,心房紧紧相贴。
原来,他的吻,是温炎骤雨中的、薄荷青草味道。
......
热烈分离的一瞬,双唇牵起一道缱绻的银丝。
朱时宜羞得闭起眼,又一股脑扎进他怀里。
她听见潘岳胸腔在震,是他的心跳,也是他在笑。
踏实的感觉迎头而来,朱时宜什么也不想干,只想贴着他的心口,环住他的腰。
“我很想你。”她低声道。
这回潘岳没有犹豫:“我也是。”
可朱时宜不知足:“不带你这样的。”
“你要说,”她仰起红彤彤的脸,冲他狡黠一笑,“我也很想你。”
潘岳愣了下,哑然失笑。
“嗯,”他捏了下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眸,温声轻道,“我也很想你。”
黑云将月光揉进云层里。
他们相拥着,倚着车门,说了许许多多不知所云的闲话,可能没什么营养,但是很开心。
还好今晚回来得早,不然哪有时间在这腻歪?
可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时间不早了,不知不觉又快到门禁,潘岳撒开朱时宜,让她回去。
“不开心。”朱时宜耍脾气跺脚,死活不肯走。
“听话,”潘岳揉揉她的头,“送你个礼物,就回去,好吗?”
朱时宜被揉舒服了。是的,她就吃温柔的甜言蜜语这一套:“什么礼物?”
潘岳牵着她,走至车后。后尾箱抬起,里面躺着一大束红玫瑰。
他拿起那一大捧花,放进她怀里:“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就听店主挑了这个。”
“我都喜欢,”抱着鲜花,朱时宜心也跟着明媚,“红玫瑰挺好,象征着爱情。”
“喜欢就行,”许是身心已然相贴,今晚,潘岳的话也多了些,“可我觉得有别的花更适合你。”
“什么花?”
他长眉一挑,微微弯起眼:“向日葵。”
“向日葵?”
“你就像那向日葵。”他微低头,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朱时宜好奇:“为什么?”
潘岳却不说了,只是轻拍了下她脑袋:“回去吧。”
......
广袤无垠的田野上,金黄的向日葵饱满丰盈、昂首提胸,她逐光而行,向阳而生,温暖、又有力量。
夜深人静。
辗转难眠。
朱时宜搜出了向日葵的花语——忠诚、沉默的爱。
她忽地失笑,心里涌起止不住的暖意。
潘岳。
他才不是什么木头男。
他的爱,纯粹而浪漫。
她没忍住,大半夜给潘岳发了条信息。
朱时宜:【我很喜欢向日葵。】
没想到他竟也没睡。
潘岳:【嗯,我也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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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东升西落,图书馆的灯火,如不朽的意志,长亮不绝。
日子一天天过去,轨迹日复一日,每天,朱时宜按部就班上课、吃饭、去图书馆自习,生活繁忙又枯燥。
决定考研是一重大山、决定考研目标院校也是一重大山,可强大如朱时宜,大步一迈,通通解决了;然而,山的那面,还是山,备战考研,才是真正宏伟的大山。
跨考音乐不简单,和声、曲式、音乐分析,每个知识点,都是从前朱时宜未曾触及过的东西,她要从头梳理起,为了目标,她每天早起,扛着大捧书独自去图书馆,没有一天放弃。
但长时间高强度的学习,身心实在都是疲惫无比。
可生活的不如意不仅体现在考研方面。本科专业的作业、学校食堂的二战老鸡全宴,每天都困扰着人。
折磨,实在是折磨。
幸运的是,学习途中,有他相伴。每天晚上朱时宜都和潘岳打视频,或是分享喜悦、或是诉说忧苦,这一路上,好像也没那么孤单。
周末,潘岳还会来接她“进城”觅食。郊区的大学生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到周末,就想冲进主城大吃一顿,以缓慰心底的苦闷。
光吃顿好的,也不够弥补受伤的身心。压力山大怎么办?大人可能会想到抽烟喝酒,可大学生不是大人。
大学生朱时宜的想法很简单——民以食为天。每到周末进城,都必须疯囤一吨,毕竟自己辛苦了,都是应得的。
晚饭后去逛超市,果干酸梅椰子水,薯片果冻小饼干,朱时宜啥都想囤。
走到熟食区和烘培区更是挪不动脚,卤菜青团甜皮鸭、蛋糕泡芙瑞士卷,还有7.9一升的鲜牛奶,谁能拒绝得了!
“可惜我买不了,宿舍没冰箱,”朱时宜瘪着唇,恹恹地把牛奶放回货架,毫无精气神,“大学生没有家。”
“拿吧,”潘岳转手把牛奶放进购物车,“我有家。”
“......你好了不起哦!”
......
买完单已将近十点,朱时宜该回校了,没什么意外,还是潘岳开车送她回学校。
行出商场,大雨滂沱而下,拍打着车前窗。轰轰雷声阵阵,萧萧雨幕如织,行人捂头撑伞,脚步或快或慢,与珠帘交错成一首夜曲。
“我没带伞!”这大雨,等会儿还要提一堆零食,重点是还要回学校,朱时宜光想想就绝望。
“车上有。”潘岳示意了下后尾箱。
晚间雨天,原本不到三十分钟的路程,开了快四十分钟。
潘岳先行下车,冒着雨,从后尾箱拿出伞撑开,又提着一大袋子零食,才来帮朱时宜开车门。
望着他滴着水的额发与大衣,朱时宜心又暖又疼,更不舍了,朝他张开双手:“抱抱。”
潘岳稍抬手示意了下,温声哄:“不方便。”这话确实不是推脱,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零食,实在腾不出手。
朱时宜不听:“我方便。”一把抱住潘岳,往他怀里蹭了蹭。
潘岳身子止不住紧绷。
她坐着、他站着,她这样抱他,只能靠着他的腹腰,要命的是,她还非要拱。
潘岳无奈,把零食顺手放到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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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搂住朱时宜,顺势把她抱下车:“十点四十五了。”
朱时宜不管,大风大雨间,她靠得更紧,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她听出了潘岳的暗示,门禁在即,不能再赖了,可她就是舍不得走。
潘岳轻叹,斜了斜伞,扶住怀里的脑袋拍了拍:“听话。”
那颗小脑袋实在叛逆,像个陀螺似的摇头:“不听话!”
潘岳没辙:“这还下雨,你来得及回去吗?”
风裹着雨滴,时不时打在身上,浸入皮肤,冰得人轻轻颤了颤。
“......其实,”内心微动,身体比脑子先诉说,“确实来不及。”
说完她埋下头,藏住面颊氤氲的绯红。
潘岳愣了下,干干张了张口:“......什么?”
朱时宜有些心急,她躲藏着眼神,却又想看,就悄悄瞥去几分眼神,胆大又羞赧地暗示:“雨下这么大,我回不去。”
潘岳疑惑:“不是有伞吗。”
“不管不管!”朱时宜忽地乱叫乱喊,“你的伞不好看!”
......
原地僵了两秒,潘岳好像懂了。
“你......明天还要去图书馆。”连着声音也沉了些。
这下朱时宜确定潘岳和她对上频了。
她无意识咬着唇,糯糯低低:“......我也可以不去。”
“学习重要。”
“那咋了?”一下激起反叛之心,朱时宜忽地有了底气,“我连干了这么多天,休息也是我应得的。”
考研应该生活化,现在才三月,要是天天都当个苦行僧,那绝对坚持不到年底考试。
手指不自紧抓,潘岳眼神暗了暗。
冷风呼过,大雨纠缠,朱时宜不由打了个喷嚏,整个人都抖了抖。
潘岳回过神,长臂一伸拉开车门:“上车。”
......
粗雨凌厉地敲车窗,噼里啪啦,夹着冷风呼啸,凶得慌;反观车内,安安静静,许是怕她冷到,暖气也开得很足。
暖风扑面,烤得人脸红身烫,暧昧得慌。
“擦擦水。”潘岳扯来张纸。
他的声音融着暖气,捂得人心又飘又涨。
“......谢谢。”朱时宜莫名不自在。
纸巾摩擦衣面,缓缓噤了声,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热气哗哗吹。
路口车停,潘岳随便看过来一眼,幽暗的眼神,配着剑眉侧颜,她简直热得心惊。
“脸怎么这么红?”一只大手探过来,捂了下她额头,又滑到侧脸,重重摸了下。
“没发烧吧。”潘岳收回手,隐约之间,朱时宜似乎瞧见他勾了下唇。
整个人立马一颤,她无意识喘了下,摸了摸自己额头,不怎么烫;又摸了摸脸。
......烫。
不是,她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是空调太热了!”朱时宜立马找到责怪对象,一把暖气调低,还不解气,干脆直接关了。
“哎呀好热!”她对着两边脸颊扇扇风,“好闷!”还夸张地大喘口气。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
小动作一瞬收起,朱时宜脸更热了,她尬得轻咳。
......好像有点像掩耳盗铃。
“......不准笑!”不管,理不直气也壮!
“嗯,”潘岳敛敛嘴角,“我没笑。”
“我都听见了!”
“对不起。”
朱时宜一噎。
这态度也太好了,有气都没处撒。
气!
一口恶气从左脸颊跑到右脸,朱时宜暗暗思忖,潘岳肯定是觉得她脸红好笑!有什么好笑的?害羞还不行吗!你大晚上去对象家不害臊吗?
......她又没想发生什么,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再次驶入大道,空气间很安静,连空调的风声都消失了,只有加速时的引擎,谁也没有说话。
不自在的感觉又上来了。
话又说回来了......大晚上的,她主动到男人家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那个,”绞着手指,她嗫嗫开口,“我跟你说哦。”
不同于她的纠结,潘岳很随意地分来个眼神:“嗯?”
朱时宜更紧张了。
都到这份上了,怯怯懦懦,不如直说:“我就是想说,我提出来你家,没什么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