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潘岳瞟了一眼,一瞬别开,“好看。”
说完他就自顾自迈步,大步流星走前去了。
朱时宜:......
闹哪样?
什么意思!
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吗?
该不会根本就不想亲吧!
第三招式——Out。
......
电影院。
灯光暗下,朱时宜憋着一肚子气,狠狠抓了把爆米花塞进嘴里。
潘岳默默撕开片湿巾,抓过她的手,温温柔柔擦干净。
朱时宜气一下就消了大半。
罢了罢了!
肯定是刚才外边人多,潘岳不好意思,所以才没亲她!
在影院总能亲了吧,黑灯瞎火的,他们又选了最后一排,旁边也没人,根本不需要担心!
该怎么开口呢?
适时地,潘岳往她唇边喂了颗爆米花。聪明的小脑瓜一瞬转出新方法,她张嘴叼过爆米花,咀嚼几下咽下去,装模作样轻咳了下:“有点干!”
一手捞过可乐喝两口,又递给潘岳:“你也是,喝点饮料压压!”
第四式——间接接吻!
这回潘岳总算上钩了。他就着她递来的姿势,自然而然吸了口饮料,又给她递了颗爆米花,一点也不别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朱时宜脑子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不是情场新手吗?怎么都不害羞的!
朱时宜不信邪,摊开手,再接再厉:“我尝尝你的饮料。”
潘岳皱了下眉头,有些疑惑:“一个味道的,都是可口可乐。”
“......”对哦。朱时宜噎了下,这借口找得实在是太拙劣了。她很快缓过神,梗着脖子强词夺理,“电影有两个小时,不够喝,我不舍得喝我这杯!”
潘岳抿了下唇,似乎很勉强,但还是把可乐老实交出来了。
揣着小心思,缓缓吸了口冰可乐,朱时宜做贼似的侧过身,虚虚对着侧边,轻轻咬了咬吸管。
隐约中,她似乎瞧见了潘岳的眼神,影院昏暗,衬得他的眼神也有些昏暗,心没由来一紧。
是要亲了吗?
眼神微动,她暗暗转过脸,想仔细瞧瞧潘岳,可眼前,哪还有谁的眼睛?
潘岳早已正对屏幕,目视前方,那样子,是在认真看电影呢。
白眼一翻,朱时宜躺平成咸鱼。
算了,抽象女的萌,没人懂。
第四招式——Out。
连着几套小花招都无济于事,她在他眼里,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思忖再三,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低声咄咄:“你是觉得我不好看吗?”
潘岳看着她,半框眼镜后的黑眸充满了疑惑。如果她有读心术,她一定能看见,他的脑门上,有个大大的问号。
“你这是什么逻辑?”
这个时候还在乎什么逻辑!
朱时宜气急。随便吧!她吐出口恶气,啥也不解释,就一个劲控诉:“反正你觉得我不美。”
“没有,”潘岳眼眸闪了闪,“太黑了,看不清。”
朱时宜脾气一哽,半信半疑。咋的,你夜盲啊?
算了,不折腾了。
丢下一切花心思,她靠着椅背,认认真真看电影,时不时再张嘴接受几口潘岳的投喂。
他们选的是部悬疑电影,越到后面越紧张、越精彩,朱时宜渐渐忘却方才的愤意,聚精会神看电影,甚至连潘岳的投喂都一并拒绝。
潘岳:......
他收回落在女孩脸上的眼神,默默缩回手,打算自己吃了爆米花,手臂间却忽地一紧。
“卧槽好吓人!”朱时宜缩着脑袋,侧过脸蛋,紧紧闭着眼,手也死死抓住他,力道极大,能感觉到她是真害怕。
潘岳腾出只手,大掌挡住她的视线,顺道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轻声安慰:“不怕。”
女孩睁开眼,糯糯嗯了声:“放完了吗?放完我再看。”
潘岳抬头瞧了眼:“放完了。”
朱时宜如释重负,直起身,重新看回屏幕。
影片又一次播到枪战血腥画面。
她整个人一激灵,吓得闪身躲回:“你骗我!”
潘岳:“......我没有。”
冤枉,何处说?
--
“没想到那个电影还挺好看的。”晚饭间,朱时宜顺口提起电影闲谈。这句闲谈,就真的只是闲谈,没有任何目的。
对于今天的艰巨任务,她实在懒得再想了,管他的,顺其自然吧。
潘岳习惯性嗯了声,又觉得这样有点敷衍:“枪战画面,也好看吗?”
朱时宜:......
脑海里又一次浮现了些许血腥画面。
“你故意找茬呢!”朱时宜泄愤似的夹了一筷子酸汤牛肉,恶狠狠地将它生吞入肚,动作太猛,舌尖不经意被热气袭击,她不由嘶了声。
“烫着了?”面前的潘岳立马抽过张纸,长手抻来,替她擦了擦嘴边溅上的汤汁。
唇角边,摩出温温柔柔的触觉,她不由屏住呼吸,觉着心跳似乎也快了些。
“疼吗?”隔着柔巾,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唇瓣,隐约带起一丝酥麻,似有如无。
小九九也在这电流缠绕间悄然钻进大脑。
“疼!”朱时宜一瞬反应过来,“还很辣!”
亲嘴大□□到第几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机会已然送到眼前了,必须珍惜,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拿下!
“你看我的嘴,都辣红了!”她假装被辣得嘶了几声,舌尖不经意伸出,轻喘了两下。
眼前的男人似乎无动于衷,他端来茶杯,关心道:“喝口水。”
朱时宜:......
再忍忍!
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她努起唇,摇摇脑袋撒娇:“茶太烫了,要是有谁能给我冰一下就好了。”
这潜台词够明显了吧!
这点小病,他亲一下就好了。
潘岳虚了虚眸,眼神也跟着暗了暗。
这副眼神,绝对是要亲了!
朱时宜浅笑,轻轻抬头,甚至已经半阖起眼。
“我去帮你买雪糕,”耳边传来他正经的声音,“要什么口味?”
朱时宜:......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地剖开我的心,你会发现,我的心底,就是一座火山。
“谢谢,”朱时宜一顺坐直,“好神奇啊,我一下就不疼了。”
潘岳皱了下眉:“真的不用?”
“煮的用!”
“......你想吃煮什么?”
朱时宜心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问那么多干嘛!
她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埋头苦吃,一声也不吭。
奇怪的是,潘岳竟然也没再追问,期间还起身离开了会儿。
一顿饭,朱时宜光安慰自己去了,做人嘛就是要开心,不要和木头男置气!
“您好,买单。”她招招手。
“您好,”服务员小姐姐小跑过来,机子查了下系统,“您这桌已经买过单了噢。”
朱时宜啊了声,一下反应过来,她递给潘岳一记眼刀:“都说了我买。”
“下次你给。”
这话一听就像缓兵之计。
朱时宜才不听,她去前台要了小票,256元,她打开支付宝,划到昵称“P”开头界面,想找找好友潘岳,却没见着。
什么鬼?她之前加了潘岳的,她记得的,他的支付宝名称明明就叫潘!
难道他把她删了?
朱时宜不信邪往下滑,直到最底下。
好友界面的最下方会有个自己,她的ID,叫“?”;
支付宝喜欢自动取真实姓名作为昵称,当时朱时宜图省事,就随手打了个问号;
而她这只问号上面,躺着个平静的系统头像,藏匿在深处,完全不显眼;
可那个ID,却让人过目难忘——!
对,没错。
他叫“!”。
朱时宜噗地笑出声,即便没有点进去确认,可她一眼就认出,这绝对是潘岳。
一个问号,一个感叹号,安安稳稳并在一起,莫名......觉着可爱。
一切负面情绪都消失了。她心软地摇摇头,任由笑意驰骋,点点手机,朝潘岳眨眨眼:“支付宝,给你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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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像被戳破什么秘密,有些惊,眼睫颤了颤,嘴唇翕翕:“你......”
“感叹号,”朱时宜抿着笑意打趣儿,“一个昵称还藏什么呢,真闷骚。”
潘岳紧着眉眨眨眼,食指指着自己:“我?”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忽地,他低下头,虚虚叉腰,忽地笑了,笑得轻声却肆意,令人琢磨不着。
朱时宜心里莫名怪异:“......你笑啥呢?”
“没有。”潘岳扬起下巴,眼神直勾勾盯着来。
喉间莫名发紧,只见他又勾了下唇。
......
“走了走了,”她无意识咳了下,转身像逃似的,摆摆手背过他,“才八点半,还早。”
平复下呼吸,她镇定道:“我们现在去哪?”
“送你回去。”潘岳三步两步跟上。
“这么早!”朱时宜一下忘了逃,停下脚步侧过身控诉,不乐意了,“再玩会儿嘛。”
时间呢?时间怎么像尿一样流走了?怎么到了早八又过得那么慢,死早八能不能学学!
“外面堵车,回去要开半小时。”
“那也来得及,宿舍十一点才门禁。”
“来不及,”潘岳递来两颗刚在前台拿的薄荷糖,“早点回去,待会儿还有事。”
朱时宜不高兴:“这么晚还有啥事?”
潘岳揉了下她脑袋,手牵过来,不由分说:“正事。”
朱时宜正在小情绪上:“都说了别摸我头!”
“好。”潘岳答应下来,真没再摸她。
朱时宜:......
人果然就是喜欢犯贱。
真不摸她头,她又不乐意了。
拜托,她就是口嗨!
她挣扎暗示:“其实我头有点痒。”
“楼下超市有洗发水。”
朱时宜:......
她凶残地撕开薄荷糖,丢进嘴里如恶狼般一瞬嚼碎。
我谢谢你啊!
你可真贴心!
--
周末晚间,商圈附近堵得厉害,不知是不是因为赶时间、有正事,朱时宜总觉着潘岳车开得有些急,左窜右塞的,平时他绝对不会这样。
预计近三十分钟的路,潘岳二十分钟就开到了,停在了校门口小巷边,这昏暗处,朱时宜不敢相信,方才她还在繁华的商圈。
大学在郊区,每次逛街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想到要回“美好”的校园,朱时宜就要晕倒。
“你要几点回去?”她还想再赖一会儿。
“不固定。”
她伸手抱住潘岳大臂,使劲蹭了蹭,很结实,很安心。
“腰不疼吗?”潘岳往中间凑近些,大手伸来抚上脊背,轻轻揉了揉。
朱时宜埋下脑袋点头:“疼。”
“那下去吧。”
她赶忙反悔摇摇头:“不疼。”
不要赶她走!
耳边萦着声轻笑:“不要这样,等下脊柱侧弯了。”
“......你就是想我下车,还说什么担心我脊柱侧弯。”朱时宜鼓着气,满脸写着不高兴。
潘岳没有否认,就是默认想让她下车。
朱时宜更郁闷了。算了,不作了,他还有正事,作为善解人意的好人,她还是走吧。
“那我走了。”她不情不愿地下了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她似乎听见另一边关车门的声音,潘岳也跟着下了车,她眼睁睁看着潘岳绕过车前,向她来走来。
要干嘛呀,还送呢!好不容易哄着自己走,当她很有毅力吗,耽误事可怎么办?
她强逼着自己背过身:“再送我就不走......”
倏忽间,两边肩膀没由一沉,一股力道牢牢抓住她,她整个身掰正,推至车边。
撞上车门的一瞬,他的正脸,步入她的眼。
巷角昏暗处,那道视线缓缓坠落,似滑过她脸侧,连带着肩上的大手也滑至腰间。
腰间发麻,胸口发烫,似有电流擦着后腰窜入胸腔,朱时宜敛着眼皮,不敢抬眼。
她有一种直觉。
......
影绰之间,那抹熟悉的温凉覆上唇间,软软的、弹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