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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衬衫

作者:清疏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潘岳默着收回目光,眼皮似乎不受控地眨了眨。


    “我知道。”他简言一句,没再开口。


    “你知道就好。”朱时宜下意识回了句,也没什么能说的话。


    ......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尴尬。


    朱时宜气得咬舌,早知道就不说破了。


    --


    一进门,朱时宜熟门熟路地找上次穿的粉拖鞋。


    “穿这双。”潘岳默默从角落拿出双棉拖,奶黄色的,小熊式样,很可爱。


    穿上鞋,绵绒的温暖裹着脚心,很舒服:“你什么时候买的哦。”


    “忘了。”


    “忘了?”


    “顺手的事。”


    “哦。”


    空气陷入一片静默。


    上次来潘岳家很有目的,是为了照顾生病的他;这次到他家,却没什么要干的事。


    谁也没有说话,车里的尴尬好像带到了屋内,朱时宜大脑飞速运转,一声不吭,跟着潘岳走进屋。


    他先进厨区,把买好的食物一一分类塞进冰箱,朱时宜觉得光杵这看好像不太好,也拿着东西往冰箱里放。


    “......这是垃圾袋。”潘岳默默把她放的东西拿出来。


    “......看错了。”朱时宜收回心神。


    潘岳熟练地收拾着:“你自己去坐会儿。”顺便给她递了盒刚买的小蛋糕。


    朱时宜不乐意:“我不饿。”只想黏着他。潘岳洗手她洗手,潘岳打水她扶杯。


    潘岳摇摇头,端着水杯走到沙发边,无奈地坐下,朱时宜也跟着坐下,他喝口水,朱时宜也喝口水。


    潘岳觉着好笑:“学我干嘛?”


    “学我干嘛?”


    潘岳眉头一瞥,笑了:“你属鹦鹉的?”


    朱时宜有样学样,眉头一瞥,笑了:“你属鹦鹉的?”


    “......行吧,”潘岳不理解,但接受,“我去洗澡。”


    朱时宜刚学完“行吧”,就听见他说要洗澡,视线不由往下偏了偏。


    天啦,想......想看。


    潘岳头也不回朝房间走,留朱时宜一个人在客厅,抱着色心。


    不对。她的色心,就是一种很单纯的带了点阳光明灭颜色的心!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心!绝对没有什么其他的歪心思的心!


    “等等,”朱时宜叫住潘岳,“我没有睡衣。”


    “我身上这件衣服不太舒服,”朱时宜皱着眉,反手挠挠背,“好想换件睡衣。”


    “下楼买,我穿件外套。”


    “不用!”朱时宜跟在身后,“借我件你的衣服就行。”


    “......”潘岳脚步一顿,眉头紧了下,“你穿不了。”


    “怎么穿不了,你是不是小气?”


    潘岳无语,简直要笑了,太阳穴狠狠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朱时宜已反客为主,推开房门,拉着他进房间。


    ......


    “试试。”潘岳随手拿了套睡衣裤。


    “不行,”朱时宜皱巴着脸,“太长了!”


    “那就下去买。”


    “......行吧。”她只能回客房,乖乖换上。


    衣服换好,朱时宜特意出来给潘岳看看:“怎么样?”


    潘岳瞧来一眼,忍俊不禁,又上下打量。


    朱时宜知道,现在她绝对是非人哉,长衣长裤的,还提拉着裤子,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但她就是要故意为难潘岳:“我好不好看?”


    潘岳很惜命:“好看。”


    “哪里好看?”


    “......”潘岳默默闭眼,假装睡着。


    “不准装死!”


    他这才睁开眼,长眸眯了眯。


    “你腿很长,脖子以下全是腿。”


    朱时宜笑得没边。


    “逗你玩呢,”她敛起笑意,“还有没有别的选择?”


    潘岳耸耸肩:“都差不多,我的衣服你穿不了。”


    “我不信!”朱时宜义正言辞,却早已生了小心思,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带了点轻轻的猫腻:“那我自己选?”


    潘岳眉心一跳,摁了摁眉头,随即抬抬手,悉听她便,自己转头进了主卧浴室。


    望着衣柜里清一色的黑白灰,眼眸滴溜一转,朱时宜随手拿了件。


    熟门熟路地洗了个头、冲了个澡,外头天冷,一套下来,确实惬意不少。


    ......


    “还是这件舒服些!”


    清丽女声响起,朱时宜洗完澡出来,潘岳放下手机抬起眼,瞳孔倏地一缩。


    她穿了件他的衬衫。


    “你这衣服长啊,我都可以当裙子穿!”朱时宜神色高兴,同往常般灵动自然,说像在穿裙子时,甚至还牵着衣摆转了个圈,完全没有意识到一点不对。


    潘岳控制自己敛起眸,呼吸悄然间急了些。


    他生怕朱时宜问他好不好看。


    ......实在太好看,他压根不敢看。


    他怕再看一眼,今晚的夜色,就会变味。


    好在朱时宜没问他,她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他顺势拿起桌上的吹风筒。


    “你要帮我吹头吗?”朱时宜凑过来,一边用毛巾揉擦香发。


    潘岳躲开眼:“......你想自己吹也行。”


    朱时宜一身反骨:“那我不吹了。”


    潘岳懒得讲,起身一把扯过朱时宜,把她摁在沙发边,插好风筒,给她吹头发。


    不同于方才的力道,他的指尖轻插入发,拨着她的发丝,顺着向下,很温柔。


    许是暖风吹着热,朱时宜挪了挪。


    “别乱动。”潘岳力道重了些。


    心莫名一惊,她呼吸也重了些。


    “小心头发卷进去。”


    “......噢。”朱时宜轻应,忽然觉着口干。


    风筒轰声鸣响,发丝重新恢复轻盈,潘岳终于放过她。


    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喝水,把整杯水灌完了,朱时宜还是觉得干,她眼巴巴地盯着潘岳的杯子,他无奈,直接给她端面前。


    朱时宜嘿嘿笑,一股脑把他杯里的水也喝了,终于缓解些,但还不够。


    放下杯子,缠绕上那紧实的臂,她埋下头抱着潘岳,整个人蜷缩紧他怀中,糯声糯气:“浴室里雾气重,头好晕。”


    “......”似乎听见潘岳吞咽一声,“洗澡容易体温上升、缺氧缺血,冬天尽量不要洗这么久。”


    “可是很舒服。”朱时宜不听,就往他怀里缩,顺道捏了捏他手臂。


    他肌肉很结实,此刻,却比以往更结实,硬得发僵。


    闲得没事。“我来给你把把脉吧!”她一手滑下摸到他的手腕,指尖轻动,搭上脉搏。


    像窗外雨敲指腹,啪嗒、啪嗒,重力、迅猛、隐约、清脆,朱时宜止不住凑近,耳朵贴上他的心脏。


    她听到了同频之声,是二处?不,是三道?不对,他的脉搏、他的心跳、她的小鹿,与世界静谧的喧嚣,四重跳动,像是某种乐曲交响。


    “这位医生,我有什么问题吗。”潘岳悄然开口,带了些笑。


    “有问题,”朱时宜一动不动,“有大问题!”


    潘岳扬起音调疑了声,很是不解。


    “你这是红豆吃多了,”她挪开脸,一本正经看向他,“是相思病。”


    潘岳愣了下,缓过神,笑得无奈又翩然:“神医。”


    “那可不!”朱时宜臭屁又骄傲,戳了戳他胸口,像个冒险家般探究道,“依我看,咱俩是同道中人,连病症都一模一样。”


    潘岳低眉瞧来一眼,眸里闪过一丝戏谑:“这么说来,你是有病?”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朱时宜气得锤他一下,干脆顺势而为:“对啊,我有病,我哪哪都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脑海滴溜一转。


    “腰,”朱时宜撑上后腰揉揉,煞有介事地嘶了声,“我腰疼。”


    “哪里?”那只大手覆上,在腰周到处捏了捏,“这儿?”


    “不行!”朱时宜痒得缩了下,“还是疼。”


    潘岳眉心一紧,作势起身:“可能是腰肌劳损,我去给你拿腰撑。”


    朱时宜赶忙制止,潘岳可不是说笑,他这个老年人,各种养生按摩仪器,那都随处拈来。


    “腰肌劳损要重视,”潘岳指节乏力,有轻有缓按着她背,“别等腰间盘突出再来后悔。”


    “知道了,”朱时宜应声,她坐久了腰确实不舒服,但现在,她是装的,“其实我换个姿势就好了。”


    潘岳愣了下,眉间一紧。


    “......好。”他缓缓撒开力道,似是不舍,手掌慢慢滑下她的腰。


    心底闪过一丝狡黠,眨眼间,朱时宜直起身,双腿迅猛一开,跨坐在他腿上。


    身子猛猛一僵,潘岳手臂耷拉着,动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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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动也不是。


    偷偷瞄他一眼,努力抑制眼皮颤巍,朱时宜佯装无事,手臂缠上他的脖颈,伏腰趴在他身上:“还是这样舒服。”


    潘岳紧紧闭眼,克制心底杂念,深吸口气,抓着她的腰肢往后抬,声音不自低些:“朱时宜。”


    “怎么了?”双目正面,朱时宜睁着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地眨了眨,一看就是个单纯小女孩的样。


    他心中的兽念却更深了。潘岳垂下眼帘不敢看,暗暗唾弃自己。她就是单纯来休息的,现在为时尚早,她就是一小朋友,根本没想过要做什么;他们刚谈不久,也不适合做什么;况且......他们之间,还有些问题,他还没能解决。


    可他的女孩哪知道那些?


    “你凶我。”小姑娘撒娇。


    潘岳按捺心底躁念:“我没有。”


    可这小姑娘可真是不想放过他。


    “那你喊我全名干嘛?”小朋友微努着唇,带着脸颊圆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猫,看着就好捏。


    一种强烈得可怕的破坏欲直上心头,潘岳压抑着恶欲,使劲揉了把那肉嘟嘟的脸,软软滑滑,手感极佳。


    “那我喊你什么。”


    她沉吟着,终于撒开她的双爪,撑着他的肩膀微微直身,葡萄般的眼珠滴溜地转,小爪子也戳着下巴,思考得很认真。


    “要不,”她黝黑的眼里闪过锃亮的乐意,带点试探、带点顽皮。朱时宜歪歪脑袋,“你喊我宝宝吧。”


    潘岳瞳孔地震,眉毛也跟着抖三抖,眼尾不禁皱了皱,他努力张张嘴,还是开不了口。


    “有这么为难吗?”小姑娘气得叉腰,动作幅度有些大,衣领悄然斜滑,微凸的锁骨若隐若现,深棕的星痣缀在白颈之间。


    “......”潘岳抬手替她扯正衬衫,逃避回答,“换一个。”


    “不要!”朱时宜耍赖,“我就喜欢听我男朋友叫我宝宝。”


    “......你男朋友?”潘岳眯了眯眼,心情莫名不爽。他从没这么叫过她,她谈何喜欢?一听就是前男友。


    朱时宜愣了下,显然也意识到这点,她紧紧贴过来,咧着唇打哈哈:“那个......我的意思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喊我宝宝嘛,哈哈......”


    潘岳别开头,冷哼。


    “哎呀,”朱时宜软着嗓,小手住他双脸,掰正他的头,逼他正视于她,“不要生气嘛。”


    潘岳睨去一眼,偏开眼神,不说话。


    “不要不理我!”朱时宜埋他怀里嘤嘤抽泣,潘岳不会再上当。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姑娘,就爱哇啦哇啦装。


    怎么回事儿?


    这招不管用了?


    朱时宜脑袋里打出个大大的问号。平常装两下潘岳就紧张的不得了,现在什么情况?


    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后颈,潘岳提起她的脸:“我看看。”


    他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眼泪呢?”


    糟糕!


    遭逮了!


    “哈哈......”朱时宜冲着潘岳讨好地笑。


    尴尬......


    “你难道没有听过狼来了的故事?”


    “听过听过!”朱时宜耍赖,只想敷衍过去,“哥哥别生气啦。”


    她听见潘岳呼吸一滞。


    胸腔没由跟着一缩,歪心思复上心头。


    “哥哥。”朱时宜掐着嗓,死皮赖脸往他身上蹭。


    “......别叫了。”潘岳声音沉了些。


    天啦,更撩人、更性感了。


    活了二十年,朱时宜第一次觉得善良的自己是个歹徒,不然怎么会对良家妇男心存歹念。


    “为什么不让叫?”食指圈圈点点,轻轻攀上颈间兀凸的喉结。


    她感觉潘岳咽了咽。


    “欸,”她装作惊奇,“它居然会动耶!”


    手腕忽被遏住:“别闹。”


    那力道有些重,却不让人觉着疼。


    “我闹啥呀,”朱时宜玩心大起,“你是我男朋友,给我抱一下都不行嘛?”


    她说得天经地义正气凛然,连她自己都要信了,这潘岳能不信吗?


    “......你抱。”果不其然,潘岳撒开掌控往后一靠,一副束手就擒的样。


    同意了是吧。


    ......


    “抱抱。”她动动腰肢,又往他身前凑了些。


    隐约觉着腿间微凸,像夏日路边的石子,硌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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