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悍熊笑道:“姑娘所言不差,太乙舟本是太乙真人所乘之物。
文人借太乙舟题诗作词,以求问道游仙之愿。
但我们说的太乙舟,却是真有其物。
百年之前,此山之中,住了位隐士,得太乙真人度化,并得到太乙真人所赠的太乙舟,作为护身法宝。
他常泛舟湖上,潜心悟道。
数年过后,雷劫降临,隐士祭出太乙舟。
终于,在太乙舟的庇护下,他成功渡劫,飞升成仙。
而太乙舟则流落凡间。
传说修道之人得到太乙舟,若能领悟其中道法,就能踏足仙途。
若是凡人能得到太乙舟,便可长生不老。”
李嗣瞻听到此处,打断道:
“如果真有太乙舟,还在这塔中,为何永乐观的道士们,不拿出多加参悟,好早日得道成仙,却将此物束之高阁?”
赵悍熊不满道:
“你心急什么?我大哥话还没说完呢。”
赵虓熊打着圆场:
“是我说话太慢了。我这就速速告诉诸位真相。
十年前,有位重病的皇室贵族,得到了失踪的太乙舟,一夕之间竟不药而愈。
他深感上天恩德,得知太乙舟出自此山中,便千里迢迢秘密来到永乐观,说是蒙此神恩,不敢私藏此物。
特意前来归还太乙舟,以后也当虔诚地敬奉上天,广施善举。”
邬行香小声问李嗣瞻与虎小忠:
“你们听过这个皇室贵族的事吗?”
李嗣瞻略作思索后道:
“从未听过。”
虎小忠也低声道:
“皇室贵族久病,也不是小事。
不可能我们什么风声都没听见。
唯一的解释是,如果这两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口中的,就是与皇室沾边,实际八竿子打不着的什么人。”
话落,虎小忠又拔高声音道:
“既然你说是秘密送来永乐观,那你们怎么知道?”
赵悍熊答道: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被传出来了呗。
其实十年前就有许多江湖上的人来过永乐观,想一瞥这太乙舟的风采。
只不过这里的道士,说什么太乙舟的传说虽然玄之又玄,其实经历数载,早已失效。
又或者,这太乙舟需要特定的机缘才能开启,而如今机缘未至,强行参悟反而会招致灾祸。
那位皇室贵族,想必是自己平日常做好事,才机缘巧合痊愈,与太乙舟不一定有关。
而且永乐观得到此物后,也不见他们中有什么人飞升成仙,或是有何大变化,仿佛真是得了个无用之物。
永乐观也将太乙舟,放在这藏真阁中,久不见光。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法会,他们怎么舍得将这件宝贝拿出来了。”
赵虓熊意识到,两人的话似乎多了些。
“这些话,也是我们道听途说来的,不一定是真的。
我们就不多叨扰三位了,告辞。”
说罢,两人转身离去。
只是离开前,别有深意地望了藏真阁两眼。
虎小忠见两人走远后道:
“这两兄弟,有些奇怪。”
李嗣瞻赞同道:
“他们说是偶然游历至此,听说了法会。
却对这太乙舟知之甚详。
我看,他们是专门为了太乙舟而来。
也许,不只他们。
这里还有其他别有用心之人。
至于他们说的故事……
依我之见,就是纯粹的谣传编造。”
虎小忠回想后道:
“什么隐士泛舟湖上。
我们从山脚上来,除了几处溪流,没见到有湖啊。
但是十年前,太乙舟到永乐观的时间,也正是易镜玄到永乐观的时间。
这真的是巧合吗?
难道太乙舟只是一个名头。
所谓的皇室贵族,其实是国师。
也没有什么太乙舟,那就是预言书。
这一切不就说得通了吗?”
虎小忠越分析越觉得自己想得在理。
“看来,我们要收拾包袱回长安了。”
欣喜之后,又是落寞。
“说真的,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我们一起吃喝玩乐,挺开心的。
如果回了长安,又要循规蹈矩。
你们肯定更我一样舍不得吧?”
虎小忠抬头看去。
李嗣瞻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盯着他。
邬行香却是若有所思,望向藏真阁。
虎小忠困惑道:
“怎么?你们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他想到李嗣瞻说预言书不会在永乐观的推断,猜测道:
“国师不是寻常人,我们认为他不会做的事,他可能偏要这么做?”
李嗣瞻轻轻摇头后看向邬行香。
“你问问她是如何想的?
其实也不用问,她定是相信这里的太乙舟真的抵挡天劫了。”
邬行香却出人意料道:
“我不信此处太乙舟是修仙护身法器,也不认为预言书会在永乐观。”
李嗣瞻感慨道:
“看来这段时间,你跟在我身边,还是有所长进的。”
邬行香续言道:
“那可是天劫!
再厉害的护身法器,在天劫之下,也会损毁破碎。
就算它真是太乙真人所赠。
修仙之人,逆天而行,天雷威压,恐怖如斯!
天劫乃天道之力,护身法器,多半会化为劫灰,融入天地。
极小可能,会陷入沉睡,等待机缘唤醒。”
李嗣瞻后悔道:
“我真是执迷不悟,怎会对你抱着如此不切实际的期望?”
邬行香听出李嗣瞻又在讽刺她了,只好又道:
“其实我也不认为国师会将预言书留在永乐观。
他辞官带走预言书,要么是天机不可泄露,需要等待机缘,
要么是为了护佑苍生,避祸于未然。
若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永乐观是有名之地,并不隐秘适合藏物。
太乙舟的故事,可能藏着其他秘密。
诸多民间传闻,皆是人们不便直言之事,假托神怪以寓其意。
世间之事,显露于外者,不过冰山一角。
往往潜藏于深处的,方为关键所在。”
李嗣瞻颔首道:
“这话倒说的颇有理,不那么神叨了。
传闻背后,说不定只是复杂的利益纠葛。
真相这种东西,一旦涉及各方利益,无法直白地昭告天下,便只能以传说的形式,在民间悄然流传。”
虎小忠瞪大双眼。
“这永乐观真是神奇啊,你们在这里居然有意见相合的时候。”
李嗣瞻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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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她意见相合了?”
夕阳西沉,斋堂方向飘出阵阵饭菜香。
邬行香急忙道:
“我饿了,我们快去斋堂吧。”
.
斋堂之内,已是熙熙攘攘,坐满了人。
许多人腰间别着刀剑,低声交谈,目光凶狠,全像是江湖中人。
三人寻了靠近门口角落的一处空桌坐下,心中暗自思忖。
想必这些人都是听了太乙舟的传闻,纷至沓来。
只是他们欲寻的,不是成仙的机缘,应是长生与财源。
门外传来声响。
两个边走边聊的大汉,脚步匆匆,撞到了一位正要进门的妇人,却头也不回地朝着一桌人走去。
那妇人衣着朴素,面容憔悴,被撞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邬行香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妇人连声道谢。
邬行香关切问道:
“夫人,没有伤着吧?”
妇人定了定神后道:
“多谢姑娘,我没事。”
邬行香见妇人并无大碍,放下心道:
“夫人也是来此上香祈福的吗?”
妇人苦笑道:
“我是来这里养病的。
听说这永乐观灵验得很,许多得了疑难杂症的人来住一段时间,病就好了。
我和客堂的其他几位姐妹已在这里住了些时日,确实感觉身子轻快了不少。
只是不知为何,这两日突然来了好多吵吵闹闹的人,看着怪吓人的。”
邬行香安慰道:
“夫人莫要担忧,或许只是些远道而来的香客罢了。
道观是清修之地,想必不会出什么乱子。”
妇人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
“借姑娘吉言,但愿如此。”
说罢,妇人便朝着斋堂内走去。
旁侧虽喧嚣纷扰,所幸盘中菜肴鲜且味美。
.
夜静风清。
那些江湖中人可能都躲在房内商议太乙舟之事,庭院与长廊各处,除了有零星几人在赏月,倒是僻静。
虎小忠寻了个无人的亭子,本想着三人一起对月谈天说地,李嗣瞻却很嫌弃道:
“你们定要说什么神叨的事。我还是去主殿观赏壁画吧。”
邬行香纳闷的问:
“白日里我们不是看过了吗?”
李嗣瞻答道:
“白天人多,夜里安静,看起来更有感觉。”
说罢,他便朝着主殿走去。
见李嗣瞻背影渐远,邬行香展露笑颜道:
“殿下走了就好。我们可以放心说话了。”
虎小忠不解道:
“我以为你们今天聊得很开心啊?
殿下还拒绝了知客道长,说你讲的更好。”
邬行香连忙道:
“不不不,我看他就是因为我在山门说了句想放空几日,就怀恨在心,故意折腾我。"
虎小忠迷惑道:
“在救我的路上,你们不是放下恩怨,齐心一力吗?”
邬行香想起李嗣瞻对战木人的回忆。
“你不知道,见到殿下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时,我……”
虎小忠心领神会道:
“你见殿下长枪如龙,此等英姿,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邬行香摇了摇头,坦言道:
“我当时就在想,树林之时,我是不是被殿下打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