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行香遗憾着自己错过买法器的时辰。
李嗣瞻上马车前,回头对她道:
“你去道观,带那么多法器做什么?
是准备跟那些道长,比比谁更厉害吗?”
邬行香心想,李嗣瞻说的也在理。
道观,多么安全的地方。
法器,定是无用武之地。
法器待离开永乐观再买就是。
她颔首后,随两人上了马车。
.
策马至山下,三人将马车暂时托付给村落人家。
登山至顶,到了永乐观。
苍郁拥处见山门。
城中和暖,入山却觉凉气沁衣。
倒是青山叠翠,如此景致,些许凉意抵不过心旷神怡。
邬行香不禁道:
“近日颇费神思矣,如今到了永乐观,总算可以放空了。”
虎小忠随之道:
“我也需要放空。毕竟我刚从地牢出来,心累得很。”
李嗣瞻停下步伐,疑惑道:
“那你们两放空,我一个人去找线索?”
虎小忠立刻郑重道:
“放空什么的,我根本不需要。”
邬行香也道:
“放空,只是一种心态。
该做的事,一件少不了。
对了,你们有没有发现。
此山树木郁郁苍苍,繁茂非常。
定是山川灵秀,灵气充沛所致。”
李嗣瞻可不这样认为。
“山里不都是枝繁叶茂?
怎么,你是觉得这里的树会成精,晚上来找你探讨玄理?”
邬行香指着山门前的一棵树道:
“你们不觉得,这棵树,形不似一般树木,倒有点像人形吗?”
李嗣瞻靠近,细看向那棵树。
“这树弯弯扭扭,看来是被虫侵袭而已。”
虎小忠也走了过去。
“看起来真的有点像一个人坐在山上。”
此时有两人与他们擦肩而过。
其中一人对另一人道:
“快看!有三个傻子围着树团团转。
真是没见识,对着一棵树也能少见多怪。”
李嗣瞻听到这话,默默的离邬行香远了两步。
“果然,要跟神叨之人保持距离,以免被人误会。”
虎小忠倒是饶有兴致,又瞧着其他的树道:
“这里的树真的跟其他树不一样。”
李嗣瞻转头踏入山门,将两人甩在后头。
三人告诉知客想要参访几日的来意。
知客为他们安排了的三间房。
知客离开前,邬行香叫住了他。
“道长,我听说古算拾的父亲曾在此处修道,古算拾与易镜玄两位国师,更是多次到永乐观来。
就连十年前易镜玄辞官后,离开长安,也到了这里。
传闻可是真的?”
说完,邬行香又担忧起来。
眼前知客看起来年纪不大,恐怕十年前还没有踏入道观。
也不知道这些事,他是否知晓。
知客答道:
“确有此事,两位国师多次来我观。只是年岁久远,而小道入观时日尚浅,所以只是听其他师兄提起一二。
听闻古算拾幼时,常来我观寻父小住,那时他不过是个聪慧伶俐的孩童,常在林间诵读道藏。
其入朝为官,也回来过数次。
不过为免扰道友清修,皆以秘行而来,由观主亲自接待。
除却观主,山中道众,皆不得见。”
邬行香颔首。
看来十年前易镜玄在永乐观之事,或是他之后的行踪,只能求教观主了。
“久闻贵观观主道法高深,心中敬仰。今日特来拜谒,愿得观主指点迷津,共参玄理。烦请道长代为通传,不胜感激。”
知客微微一笑。
“道友有所不知,观主多年来闭关修行,深居简出,潜心参悟大道。
贫道与众道友虽同在观中,却也难见其尊颜。”
邬行香一愣。
意思是,他们白跑了这一趟?
李嗣瞻开口道:
“不知观主下次出关,是在什么时候?”
知客缓缓道:
“两日后,道观举行法会,观主会出关参与。”
邬行香无奈。
这位知客道长,说话真是慢条斯理。
知客略一停顿,又补充道:
“三位远道而来,这两日尽可于观中随意游赏。观内各处殿宇皆有道法蕴含其中。
闲暇之时,还可至经堂,聆听我观高道讲经说法。若有需要,贫道可遣人引路,或为三位讲解道法精要。”
邬行香正要说好,却听李嗣瞻道:
“承蒙道长关切,只是这位姑娘颇爱钻研道法,平日常为我等讲经说法。
今至贵观,正盼她能以自身见解,为我解读这道观玄妙,如此或能得些别样感悟。
故而不敢再劳烦他人,望道长体谅。”
邬行香心想,李嗣瞻这是故意的吧?
知客的提议分明很好,他却推脱。
想必自己真的带着他们游览解读,李嗣瞻定会句句挑刺,成心刁难。
知客听后,含笑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倒是贫道多虑了。既如此,道友请自便,若有需要,随时唤人便是。”
.
知客离去后,三人放下行李,于道观中闲游。
哪怕每到一殿,邬行香都竭尽所能以阐释其间道意。
但李嗣瞻却连一草一木也不放过。
他看似虚心求问,不断道:
“这两殿之间,倒是有不少柏树?”
邬行香数了数柏树的数量。
“有二十八棵柏树,应该是暗合天象,对应天上二十八星宿。”
靠近溪流处,李嗣瞻见到一块药田。
“倒是种了不少药草,想必是住在山上多有不便,若遇到来不及下山看大夫,也可应急。”
邬行香见草药种类繁多,药香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巫医同源。
许多道家经典都包含医学内容。
道长们在修道同时,自然也掌握了医术。
仙山多生仙草,皆是天地精华所钟。
合丹当于名山之中,无人之地。”
虎小忠听得津津有味。
李嗣瞻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邬行香跟在后面,只觉得今日自己说了过多的话。
口是渴的,心是累的。
.
从药田离开后,前方出现了一条幽径。
反正是闲逛,李嗣瞻想也未想就走了进去。
两旁之树甚繁密,乃至遮目。
终于走到尽头,豁然开朗后,只见尽头是一座孤塔。
三面临崖,只有一面是一条路。
气势非凡,却又显得神秘莫测。
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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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约七层,檐角飞翘。
走近了才看清,塔门紧闭,上面挂着锁。
虎小忠念出了塔上的牌匾题字。
“藏真阁?
地方这么隐秘,难道是藏着什么宝贝?”
邬行香未等李嗣瞻发问,自行开口道:
“此塔有三面环抱之势,藏风聚气,可防止灵气外泄。
道路开口面向南方,可容祥瑞之气进入,却又因路径狭窄而不易流失。
若是里面放置了什么宝物法器,还能纳天地之精粹。”
虎小忠恍然大悟,而后压低声音道:
“你们说,里面会不会藏着预言书?
易镜玄离开长安后,去往古算拾故里,而后又重游永乐观。
故人已去,他想找个好地方,把预言书藏起来。
这个塔,不就正合适吗?
殿下,姐姐,你们等着,待我想办法进去一探究竟。”
邬行香出言阻止:
“这里若真藏着什么宝物,恐怕有阵法,再不然也有机关。
一切不过是我们的猜测,先不要轻举妄动。”
虎小忠顿了顿脚步。
李嗣瞻伸手触了触塔的门窗,而后道:
“此塔的塔座四周没有围廊。若想进塔,只有走这道门。
但这门很是坚硬,无法用刀剑劈开。
哪怕身法灵巧,轻功上乘,想走窗户,可这窗户又小又高,不易攀爬进入。”
虎小忠更是确信自己猜对了。
“那更说明这里有古怪,说不定我们此刻与预言书,就只有一门之隔!”
李嗣瞻摇头道:
“易镜玄不将预言书留在长安,定是要将它放在什么特殊的地方。
永乐观对于古算拾或许有很大的意义。
但对于易镜玄,不过是与好友曾经到过几次的地方。
我不认为,他会将预言书留在这里。
一切等我们见过观主再说。”
虎小忠只好作罢。
三人正要离去,转身却见到了山门时嘲笑他们是傻子的两人。
鸟鸣声过,三人面色一滞。
面前两人猜到了他们定是听到了那番少见多怪大傻子的言论。
个头更高的一人向前歉然道:
“三位,抱歉,我这个二弟平时口无遮拦惯了,到了道观还不知收敛,胡言乱语一通。”
他口中的二弟笑了笑,拱手道:
“对不住了,我是个大老粗,不太会说话。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叫赵悍熊,这是我大哥赵虓熊!”
李嗣瞻冷漠道:
“无碍。”
邬行香看着虎背熊腰,胡须杂乱的两兄弟。
“熊大公子,熊二公子,真是人如其名,雄姿飒爽。”
赵悍熊仰头大笑道:
“姑娘真是好眼光。怎么,你们也是听说宝贝的事,所以来这里的?”
虎小忠好奇道:
“宝贝?什么宝贝?”
赵悍熊指了指三人身后的藏真阁。
“你们不是为了里面的太乙舟而来的吗?”
赵虓熊解释道:
“是这样的,我们游历至此,听见山下有人说,这里即将举行法会。
法会上展示各种珍贵的法器。
其中一件,就是太乙舟。”
邬行香疑惑道:
“太乙舟,不是传闻中太乙真人所卧的莲舟吗?为何成了永乐观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