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小忠张嘴闭嘴,张嘴又闭嘴,最终决定道出真相:
“姐姐,其实你是自己摔晕的。”
邬行香可不信:“你是不是想帮忙隐瞒。
我都猜到了,不就是殿下想隐瞒他武功高的事,干脆打晕我,然后谎称我因为黑衣人的攻击才摔下马车。”
虎小忠不知道邬行香为何会有这种猜测。
“姐姐,是我亲眼所见。
其实殿下已经击败了跳上马车的黑衣人。你如果好好待着不会有事的,但是你自己想要躲藏,结果一个不小心掉下马车,晕了过去。
我想,殿下应该是怕你丢面子,说你是因为黑衣人才晕倒的。”
邬行香半信半疑道:
“真的?”
虎小忠点头道:
“自然是真的。”
邬行香见虎小忠双目清澈,似乎没有在骗她。
“我们每次遇到危险,都是你冲在前面。我以为是殿下刻意隐瞒自己的武功。”
虎小忠疑惑道:
“难不成遇到危险,要殿下冲在前面,我躲在后面吗?
这样要我何用?”
邬行香叹息道:
“我一直以为,殿下武功一般,所以选了武功高强的你随行。”
虎小忠不好意思道:
“其实在王府里,我并不是武功最高的。”
邬行香不解道:
“那殿下为何选你?莫非是你们交情更好?”
虎小忠神秘莫测道:
“也不是。
其实是殿下说我最能解闷。
他说我爱笑,爱笑的男子运气都不会太差。
还说我看过很多话本,如果路上无聊,可以讲给他听。”
邬行香木然道:
“这种可能性,我居然丝毫没有想到。”
虎小忠续言道:
“不过殿下失策了,现在看来,没有我也无碍。”
邬行香疑惑道:
“为何?”
虎小忠看向邬行香。
“因为殿下和姐姐一路斗嘴,我觉得比听话本更有趣。
刻意解闷怎么比得上自然而然之开怀?
白天时我们在观里一边游赏,一边听姐姐细细道来时,我看到殿下偷偷笑了好几次。”
邬行香发自内心道:
“是嘲笑吧。”
虎小忠慌忙道:
“当然不是,殿下是好人,他不会嘲笑别人的。
他虽然同你的想法有些不同,但对事不对人嘛。”
邬行香心想,这一路李嗣瞻嘲笑她的次数还少吗?
她喃喃道:“初见殿下时,我也觉得他看起来是很好很好的人。
可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他其实是很坏很坏的。”
虎小忠没听清邬行香的自语。
“姐姐你说什么呢?”
邬行香回神过来。
“没什么,我想说,我自己摔晕的事,你得帮我保密。太丢人了。”
虎小忠闻言严肃道:
“我一定会帮你保密。
但是你能不能也答应我,帮忙保密我看戏被抓去地牢的事?”
虎小忠说着说着,愁绪漫上眉梢。
“我今年才被选为王府最英勇侍卫,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我该怎么办?”
邬行香大受震撼道:
“你们王府,还会评选这些?”
虎小忠解释道:
“是我们这些侍卫自己评的,谁当选了,就能被请客好好吃一顿!”
邬行香回想她记忆中朴素寂静的安鄞王府。
没想到府里的侍卫居然是这样。
“那你们关系还挺好的。”
虎小忠笑道:
“那当然了!
以后我们回了长安,姐姐可以多来王府找我们玩。”
说到这个,邬行香忧心起来。
“你确定我们能回长安?殿下有跟你保证过我们能回长安吗?”
这话之前邬行香也问过。
虎小忠见她如此在意,安慰道:
“姐姐你莫烦忧。
我找个时间好好问问殿下。
一定给你个答案。
可是我要怎么问呢?
难道我要说''殿下,你确定我们能活着回去吗?''
好像有些不妥。”
邬行香真挚道:
“事关我们的生死,我觉得还是直接问清楚比较好。
你的事我一定帮你保密。
希望我们能平安无事回到长安。”
虎小忠又想了几种问法,依旧觉得不太对。
“放心,我好好想想怎么问殿下。
等问清楚了,我立刻来告诉你。
你说是不是因为出发时,你说走水路更吉利,可殿下没听你的,才导致出了这么多事?”
邬行香灵机一动道:
“不如你,教我武功吧?
若是以后再遇到危险,我也能自保。”
虎小忠想了想后道:
“学武之道,根基为先。
我们辗转多地,不便等你练好基本功。
不如我先教你一些简单的防身之术?
如果你还想多学些招式。
待回了长安,我再好好教你。”
邬行香跃跃欲试,站了起来。
“好啊,现在开始吗?”
虎小忠耍两招为范式,又告知邬行香其中要诀。
邬行香见虎小忠如此轻松,自己试了试,却是歪歪扭扭。
虎小忠指出邬行香动作的不当之处,让她多试几次。
.
李嗣瞻夜观壁画归来。
仍念烛影映壁辉,画上明暗流转。
他心随画境余韵徐行,却见凉亭外,邬行香东倒西歪,不知在做什么。
他静默看了片刻,才被专注练功的两人察觉到。
虎小忠走了过去道:
“殿下,晚上看壁画,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李嗣瞻不答反问:
“你们大晚上,在耍猴?”
虎小忠解释了一番。
李嗣瞻只是摇了摇头。
“夜深了,我去睡了。”
邬行香望着李嗣瞻的背影。
“明日我们又无事,殿下睡这么早做什么?”
她看向天上仍近圆满之月。
“都不懂好好欣赏这月色。”
.
等候法会之际,三人游于山间。
此山不小,若详览之,也颇费辰光。
法会当日,香客虔诚而来。
青烟袅袅,香火旺盛。
观主吴真人手持如意,身形修长挺拔,面容清瘦,须发如银霜。
邬行香低声道:
“目藏真光,身若清风。
看来这吴真人,果真名不虚传。”
虎小忠也道:
“我觉得他看起来仙风道骨,就像话本里的神仙老爷爷。”
李嗣瞻却不以为然。
“不就是老了点,瘦了一点,胡子长了一点吗?
照你们这样说,每一人熬至暮年,便能自诩为非凡之辈?”
邬行香环顾四周,还好三人说话声小,大家又专注于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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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无人注意到他们。
“殿下,你别说了。
这里是道观,香客众多,若是被人听到了,群起攻之怎么办?
任你武功再高,总不能对平民百姓拳打脚踢吧?”
李嗣瞻想要反驳,却听道长们开始诵经,只好不甘心地瞪了邬行香一眼。
法会继之,三人息语。
直到太乙舟与其他法器被请出。
原本不露声色的众人,见到太乙舟,渐而交头接耳起来。
不同于古人画中莲瓣作舟的太乙舟。
眼前的太乙舟,舟身为莲全然绽开之态。
莲蕊嵌七颗玉石。
莲瓣层叠舒展,叶缘薄如蝉翼。
三人站在人群靠前的位置,观那莲瓣边缘透光可见叶脉如金丝流转。
邬行香称叹道:
“且不说这太乙舟是不是修仙者的护身法器,单是这舟身所用的木材,就像是稀世之珍。
那七颗玉石,看起来更是无价之宝。”
李嗣瞻静观太乙舟,而后评价道:
“这太乙舟,好胖。”
邬行香无语凝噎。
哪里胖了?
不过是盈盈莲朵瓣瓣匀圆罢了。
众人惊呼中,吴真人洒水莲舟上。
莲瓣发出淡淡清香。
风吹而过,太乙舟上,竟隐现仙山幻影。
眼见此等奇景,周遭躁动起来。
“太乙舟与我有缘,今日我便带走了!”
一名虬髯大汉纵身跃出,直扑案上的太乙舟。
站在案旁的老道倏然抬手,五指如钩,抓住大汉的手臂。
大汉那魁梧身躯竟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血,满脸骇然。
围观的众人无不色变。
虎小忠不禁道:
“这看似虚弱的老道,居然有如此高强的武功。
可想而知,其他道长,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更不要提吴真人。”
吴真人慈颜道:
“法会继续。”
待此环节结束后,几位道长上前,准备将太乙舟收好带回藏真阁。
混在香客中的江湖中人,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但片刻后,藏真阁方向发出一声惨叫。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只能待法会结束后,前去查看。
人头攒动,邬行香他们最后还是在香客口中得知真相。
原来是有人易容成道长,混入之中,想借着送回太乙舟的时机将其夺走。
只是这人不知,自己的阴谋早就被识破。
他手还没碰到太乙舟,就被制服了。
三人议论了一阵此番闹剧。
知客找到了他们。
“我已同观主说明三位想要共论道法之意,他此刻正在主殿侧厅等候。”
李嗣瞻稍显意外。
“观内刚出了事,观主居然这么快见我们?”
知客微微一笑道:
“一聚一散,皆是天机。”
.
吴真人坐于蒲团,道童奉茶后退下。
三人坐到吴真人对面。
吴真人开口道:
“听说三位对道法颇感兴趣,专程来此,想与贫道论道?”
邬行香颔首道:
“久慕吴真人之名,今日得见,方知传闻尚不及真人万一……”
李嗣瞻并不想拐弯抹角,直白道:
“谈论道法,不过是我们找的借口。
我们想问的是,十年前易镜玄到永乐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