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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长唤不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薛怀瑾一时语塞,他对李玉完全没有意思,慌忙解释:“别误会,不过是我爹我娘着急罢了。”


    林茉目光顿住,笑容有些僵硬,放下筷子:“这样啊……我吃好了,先告辞了。”


    她慌忙离开,裙裾翻飞,薛怀瑾甚至没来得及挽留她的背影。


    林茉问出那句话的瞬间,立刻就后悔了。方才那一瞬,她竟然期盼他点头说‘是’,甚至幻想与他成亲的人就是自己。现下想来,羞愧得有些无地自容了。


    李玉是顶好的姑娘,大家闺秀、温婉贤淑,薛家父母一定喜欢她得紧。而自己呢,只是个浮萍般的掌柜。说好听些,是自食其力。若不好听些,那就体面全无了。


    更何况,爹娘之仇还未报,自己却肖想成亲。儿女情长,林茉当真觉得非她之物。


    回到楼中,她坐在梳妆台前良久,静静看着铜镜中对我自己,只觉得一切如梦似幻,不是她该拥有。


    那步摇虽美丽,却刺痛林茉的心,最终还是被放在妆匣,深锁埋在箱底最深处。


    *


    珠光涧


    叶尤怎么都觉得今日有些别扭。


    颜寒早晨太反常,竟然当着林茉二人的面牵自己的手,这是什么意思,她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自己想不明白,就去问个明白。叶尤脑子里顿时想起这个理来,立刻决定去群芳楼。


    她迈进群芳楼,随便拉住一个姑娘问:“林姐姐在吗?”


    “掌柜在楼上房间。”姑娘匆匆一指,转身又忙去了,


    叶尤只得自己去找,好在门前有木牌,写着名字,她很快便寻到了。


    “林姐姐,在吗?”叶尤礼貌地轻叩门。


    林茉听到叶尤的声音,连忙照了照镜子,确认胭脂没有被弄花,起身开门:“来了。”


    叶尤进屋坐下,便迫不及待开口:“林姐姐,我有一事请教。一个男子若是主动牵上一个姑娘的手,这是何意?到底想是什么心思呢?”


    叶尤太天真浪漫,林茉喜欢她。这样单纯的姑娘,万里无一。


    她满是怜爱,笑着回答:“那自然是喜欢的意思啊。”


    “喜欢是什么意思?”


    林茉柔声解释:“喜欢就是想要在一起,想要成婚,想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意思。”


    叶尤似懂非懂。她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不过成婚、在一起,这个她知道。那个老头他说等她长大了,就要嫁给他的儿子,和他一直在一起。


    难道这就是喜欢吗?


    她不想嫁给那个笨蛋,也讨厌和他在一起。那个老头总让她洗衣、做饭,还得陪他儿子一起玩,稍有不对,就会挨打挨骂。这样的‘喜欢’她很讨厌。


    林茉转念一想,怕她是被登徒子轻薄,问道:“你为何问起这个?”


    “我觉得颜寒太奇怪了,今晨他牵我手了”,叶尤捂着心口,“他牵我时,我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不敢问他……”


    叶尤上次的霸占颜寒床的账还没算呢,笨蛋才主动送上门去,叶尤才不会主动送上门。


    林茉闻言,莞尔一笑:“妹妹如今大了,也倒是议亲的年纪了。”


    叶尤还想再问,但却被敲门声打断。


    一个姑娘声音在门外:“掌柜,楼下有客人醉了,正闹事呢。”


    群芳楼每日醉酒闹事的人不少,林茉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此事必须立即处理,免得闹大生是非。


    她不得不中断这个话题,起身道:“稍候,我去去就来。”


    叶尤好歹也是个掌柜,知轻重。答案既已问到,她还得回去问一个人的回答,于是告辞:“姐姐你安心去吧,我回去了。”


    林茉犹豫一瞬,“好”,然后二人匆匆下楼去了。


    只是个平常醉酒的,哐哐砸东西,情绪已然爆发,不听劝阻。已经有两个桌子被他掀翻了,地上一片狼藉。


    叶尤来到颜寒房间门前,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问?还是不问?”


    踱步约摸一刻后,房门忽而从里面开了,颜寒披着大氅,只着里衣,认真发问:“你要当我的守门神吗?”


    叶尤立刻摇头:“不……不是”


    他迈着慵懒步子,转回房间去:“那就进来吧。”


    “哦,好。”


    叶尤关上门转身,却看到颜寒已经在床沿坐着了,随时准备倒头就睡。


    颜寒好些时间没睡好了,偏偏昨日抱了叶尤后睡得分外安安稳,困意正浓,要将之前没睡的觉通通补回来。


    “什么事,你说完我再睡。”


    叶尤直截了当:“颜寒,你是不是喜欢我?”


    颜寒自己没敢开口的话,被叶尤水灵灵地问出来了。


    他有些惊讶,困意顿时全无,手心都微微出汗了,但强装镇定:“是祝竹告诉你的?”


    “不是。是林姐姐告诉我,牵手就是喜欢,就是想成亲,然后一直在一起。不是吗?”


    是吗?


    是的。


    如若牵手不是喜欢,那就成耍流氓、轻薄之徒了。


    颜寒只得承认:“是。”


    叶尤听完,气鼓鼓地命令道:“那我告诉你,你不准喜欢我。”


    颜寒的心头一紧,微微皱眉:“为何?”


    叶尤气嘟嘟道:“我不要和你成亲,我才不要天天洗衣。冬天洗衣手很痛啊,你知不知道。”


    等等,有些不对劲。


    成亲和洗衣有什么关系?


    颜寒试探着确认:“林茉跟你说,喜欢就是成亲后要洗衣?”


    叶尤小脸蛋皱成一团,怨气鼓鼓,瞪着眼睛:“林姐姐都说了,喜欢就是要成亲,要在一起。那个老头就说他那个笨蛋儿子喜欢我,让我嫁给他,冬天还要给他洗衣裳。我才不要!”


    虚惊一场……哭笑不得……


    颜寒冷汗都快湿透衣裳,松了口气:“放心吧,我保证不会让你洗衣服。”


    颜寒怎舍得让她在冬天冻得通红,就算是自己洗,也不会让叶尤碰水的。这几年颜寒可没让她干一点儿粗活,她自己是一点儿也记不起了。


    叶尤立刻眼睛亮了,期待地问。“真的吗?”


    颜寒回:“我何时骗过你?”


    林尤喜色跃然于脸上:“那太好了!大人安睡,我这就去忙咯。”


    颜寒目送她脚步轻快出去,最后关上房间。合门的声音像是为颜寒的勇敢画下句号。


    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她,告诉她自己的喜欢。


    他不奢求太多:「这样就很好了,知足吧。」


    *


    皇城收到消息了。


    御书房里,兴帝亲自拆开一封密笺,阅毕,凝重的面容舒展开来。


    他吩咐一旁等候的崔公公:“之前拟好的圣旨,去宣吧。”


    崔公公躬身领命:“是。”


    不多时,二皇子府就迎来了这道旨意。宣读完毕,他还补充:“殿下,陛下说了,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您亲去办。”


    二皇子恭顺应下,送走崔公公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回到房间,他愤然将桌上茶具摔碎在地:“这凌云为何还没有死!”


    他顺手抓起砚台,往俞宏狠狠身上砸去:“来,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还不死。居然还将寿县的情况完完整整报给了父皇。现在父皇让我带兵去收复寿县,你说我怎么办?到时我自缚双手去请罪?”


    砚台正中俞宏额头,瞬时肿起,他不敢吭声,连闷哼也没有,直直跪下。


    二皇子怒气更盛,指着俞宏,字字怒声:“你倒是说啊,为什么!”


    俞宏低着头:“回殿下,许是他们太过狡猾,黄大人和徐大人不通武功,确实难以得手。”


    二皇子气得浑身发抖。他费尽心机将那两个自己人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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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没想到是两个蠢货。毒药都给了,却连个人都毒不死。更可气的是,都到了今日,他们杳无音信,反倒让凌云抢先一步,害自己陷入被动局面。


    这时,一名侍卫带着密笺来禀报:“殿下,寿县的消息。”


    他一把夺过,怒色缓和些,展开细读,他表情凝固,越来越难看。


    原来是黄、徐的回信。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事没办成,通篇全在提回皇城的事情。


    他将信扔在地上,甩袖道:“和你一样,都是废物。还好那两个蠢货没有留下把柄和正剧,凌云才没把我抖落到父皇那里。”


    事已至此,他必须亲自出马去寿县。沉吟片刻,二皇子眼中闪过狠戾:“他们在那里,一定会有所发现,寿县的事绝不能暴露。凌云不愿独自赴死,那就送他们所有人上路。”


    俞宏依旧跪着,低着头,只等二皇子下令。


    二皇子勾起俞宏的下巴,冷言:“去集结军队,下午出发,绝不能给事情生变的机会。”


    *


    午后,大皇子在院中晒太阳。


    温暖的阳光撒在人身上,暖暖的,让人安心,倦怠感涌起。


    大皇子也刚收到风声,万端收到线人来报,说陛下已经颁旨,让二皇子亲自带队去寿县平乱。


    大皇子懒懒地在躺椅上,听完轻笑道:“原来如此,父皇果真还是偏爱我那个弟弟啊,连凌将军都只是个为他打前站的棋子。”


    万端忧心:“殿下,那我们要如何应对?”


    二皇子倒是不慌不忙,摘一颗葡萄送进楼中,仿佛置身事外:“做什么?我还是个自囚的嫌犯呢。”


    万端不明白:“这……陛下显然有意为二皇子铺路,我们不做点什么吗?”


    摇椅轻轻晃动,大皇子悠然而言:“生死有命啊,倘若他真的成了,那就是我们的死期到了。该我们死的时候,我们怎么都逃不掉的。”


    万端更困惑了,前途不就是要自己挣吗,但大皇子却好像毫无争斗之意。


    大皇子闭目养神,不再多言,忽然想起什么:“让你保护的那人,我那弟弟还没有动手吗?不对劲啊,你亲自去看看,一定要看到他人。”


    “是。”万端带着疑惑而去。


    万端安排了手下的精锐,日夜守候在他府邸四周,他们并没有回禀什么。


    来到府外,万端问询此次领头的暗卫:“这府上,一点儿异常都没有吗?没有人深夜闯入,或者是闹事吗?”


    领头之人回:“回大人,一起正常。没有人闹事,也没有人潜入。只是那位大人从未出府。府中没有办丧事,料想不会出事吧。”


    万端听来也觉得没有什么异常,但他还是听大皇子的吩咐,悄悄翻墙而入,寻到主卧房间。


    还未靠近,便听到一个妇人哭哭啼啼:“官人……很疼吧。”


    万端小心从窗缝望去,只见那孤傲顽固的大臣双眼缠着白布,上面隐隐渗着血。


    “夫人莫哭,不过是眼盲罢了,你可别哭了,护好眼睛。”他摸摸索索,想要摸妇人的脸,却几次错过。


    万端心中一颤,他竟被人剜了眼睛。


    这个结果实在残忍,生不如死。


    他悄然离开,回禀大皇子。


    大皇子听完,语间悲凉:“但凡与我沾上关系的,都没个好下场。”


    万端坚定不移:“我不怕。”


    风吹残枝,叶落无声,大皇子无力躺在摇椅:“我知道你不怕,可是时至今日,我怕了。还要死多少人,我简直不敢想……”


    万端旁观者清:“无论死多少人,殿下都该争一争。或许会死一些人,可……若是江山落入二皇子手中,死的人又何止他们。”


    大皇子起身,悠然往房里去:“那就继续睡觉去。”


    “是。”万端跟在他后面。


    大皇子在房间内安眠,他一如往常,在门外为他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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