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月姑娘出来的早。”姜北上前道。
“姜公子。”烟月收了有些失落的神色，吩咐身边的侍女去叫车。
“想必姜公子的积分定然是很高了。”烟月问道。
“为何如此问？”姜北看着烟月问道。
“姜公子看着笑容拂面的积分必然是不错。”烟月看着姜北的表情道。
“呵，烟月姑娘我这可不是一般的笑。”姜北扯了扯嘴角，方才出来的时候听闻周边的人说自己的分数姜北便觉得天要塌了，自己好歹是专业选手不会一轮游吧。
“我一百八十分。”姜北道。
烟月眼睛瞪得老大，像是不敢相信，连马车停下侍女喊自己都没听见。
“所以烟月姑娘积分多少？”姜北想知道烟月方才眉头皱成那样分数到底是多少，便听到对方开口道。
“一百九十一。”烟月道。
多少？
姜北无语了，仿佛又见到了以前班里所谓的优等生考完试哭的涕泪横流说自己完了，结果完了的是自己，哭的越惨分数越高。
姜北收回了想要安慰对方的话语，还是先安慰安慰自己吧。
回到舫上，姜北先是心虚地去探望了一眼隔壁的高帧还有小唢和呐呐，见对方吃好喝好玩的很开心，便又去了烟月那儿，要对方给自己开个小灶，为了明天的二试。
烟月同姜北练了练，反倒是她自己接不上姜北的下一句，脸色有些惭愧道：“姜公子，明日你一定没问题。”
姜北突然问道：“今日晋级结果何时能知晓。”
烟月一愣，想起姜北的分数又有点担忧，“晚上便会出来。”
姜北道“好”便被南璃催着回房间。
“怎么了阿璃，如此着急让我回来是做什么？”
南璃回房后从姜北肩上跳下，落地成人，手中环抱着的黑猫睁着墨绿色瞳孔，看向姜北。
“你不修炼？”南璃道，随即便坐在房间的软椅上，眼睛幽幽地看着姜北。
姜北看了一会南璃，笑笑道：“阿璃，你是不是不想我同烟月姑娘多有接触啊。”
南璃摸猫的手一顿，“姜北，你现在修炼到几重了？”
两个人自说自话倒也相安无事。
姜北回答道：“七重，怎么了？”
“你身下的那几片花瓣是怎么回事？”南璃硬生生把话题回了过来，姜北看向了自己空荡荡的脚下，只能见到之前在极乐镇上南璃还是北洛的时候送自己的鞋子。
“你说的是这个？”灵力运转，脚下瞬间绽放出几朵流金花瓣。
南璃点头。
“这个是修炼出来的音花，六重修炼出五片就可以至七重，再修炼两片便可以到达八重，但我没多久前才刚刚炼出第五片，估摸着到八重境界还要些时候。”
南璃挑眉，对着姜北道：“姜北，几日不见你数数都不会了么？”
什么意思？
姜北看了眼自己脚下缓缓流转的花瓣，数了数。
一二三四五，六？
多了一片，什么时候出来的？
姜北想了想，好像是昨天。
看着南璃带着笑意的眼睛，姜北道：“昨夜？”
姜北喃喃道：“难道我真是修炼天才？”
方才那一百八十的烂成绩瞬间被治愈，姜北朝着南璃捏了捏拳头道：“拼搏百日我要上八重！”
想起弦歌想起面具人，姜北想着若是自己的上了八重境界，定然会同现在的实力大不相同，到时候不说把人干翻，也能溜之大吉，至少不会像昨日那般被压的跑都跑不了。
“阿璃，太阳落山了叫我。”姜北往床上一坐开始修炼，南璃见状便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人的脸微微出神。
晨间刚看过太阳升起，现下很快又见其落下，南璃看着挂在窗外的悬日，是自己同姜北看过许多次的日升日落。
且看且珍惜吧，南璃想着，以后可能永远没有这样的日子了。
“阿璃，忘了叫我啦。”姜北睁开眼睛看着已经沉入地平线之下的太阳，从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
“去做什么？”南璃回神问道。
姜北理所当然道：“卖唱去，阿璃一起吗？”
被姜北肩头万众瞩目的恐怖记忆支配，南璃的脚不自觉收紧，他摆摆手道：“你自己去吧。”
姜北想到极乐镇的的事情，又看了一眼南璃，他摸了摸鼻子，想着在盈乐城时候，怪不得每次肩头都能被南璃的脚爪子抓出红痕。
“晚上舫上有小食推车，你可以早些瞧瞧，若是有喜欢的，让侍女拿来。”姜北落下一句话便推门出去，房内的南璃起身，站了一会也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一开便是无尽的喧闹声。
“姜公子来的真及时，我还准备叫人找你。”烟月站在圆台边，脸上带着黑纱，被风吹的缓缓摇晃，精致的下半张脸若隐若现。
“待会我先上，你在我后边，姜公子无需着急，去包间吃些东西或是，看我表演也可以。”烟月美目流转，盯着姜北道。
可能是今日的夜晚对苏绛城来说并无危险，大家一窝蜂都涌了出来，在安静的黑蓝色天穹之下显得格外喧闹。
“什么包间？”周遭吵闹声一片，亏得姜北耳力好，还能听见对方的声音，但他并没有定过，这玩意要花钱，自己债还没还完还要消费，开什么玩笑？
“姜公子莫要担心，这是上等舱额外赠送的。”烟月提了提裙摆，“我先上去了，姜公子自便。”
绛乐舫上人群密布，靠在岸边的船舫还朝着岸上多搭了些地方，大红灯笼亮起，照亮了喧闹的人群。
“烟月姑娘终于回来了！”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烟月姑娘不回来了！”
“星月楼那两个虽说唱的不错，但哪儿有烟月姑娘漂亮！”
“来了来了！烟月姑娘来了，让我上前看看去！”
“诶诶，这位置分明是我的，你要是看不到有本事便去买那里面的包间。”
“那你看一眼让我看看成吗？”
“不成！”
吵闹声入耳，烟月登场，“各位贵宾，欢迎重临绛乐舫，我是烟月，今日由我同另一位公子为诸位表演，望诸位玩儿得开心。”
烟月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众人耳间，在场的人有些疑惑。
“烟月姑娘方才说晚上还有一位，谁啊？我们不想听，只想听烟月姑娘的！”
“就是就是！若是占了烟月姑娘的时间，我们便不来了！”
“你别说，若是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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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话倒是可以，那姜公子生的也好，声儿也是一等一的妙。”
“你谁啊？姜公子又是谁啊？没听过别瞎嚷嚷，等会打搅烟月姑娘了！”
烟月管不了台下众人不一样的声音，往圆台上一站。
灯火飘摇，倒映在黑沉沉的水面上，俯仰间皆是亮堂的红色，苏绛城像是永远没有黑夜。
烟月的歌声响起，如同她脸上的面纱，飘渺似雾，传入众人心间，喧闹声渐止，皆是被歌声所吸引。
姜北也是头一次听烟月唱歌，对方音色甜美却不腻，如蜜糖一般撒入心间，闻之便心生甜意，久久不散。
这位也是个天赋型选手，姜北听了几秒便有如此评价。
而偏偏的唱歌这一行，百分之八十看的是天赋，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便是自身的努力和教授老师的水平，很显然，烟月这三者兼具，已然做到了这个年纪可以做到的极致。
此等嗓音居然只能夺得榜三？
难不成是因为这第二轮测试拖了后腿？
轮子滚动的声音传来，鼻间嗅到了一股香味，是一车车小食聚集在不远处，等着烟月表演完便推上来，姜北有些馋了，他挤过身边的人潮去了推车附近，厨师小厮都认识姜北，让他毫无阻拦的拿走了推车上最好吃的几样，又目送着对方离开。
“姜公子到底什么来头，为何舫主同烟月姑娘对他如此客气。”
“不知，听说烟月姑娘喜欢他，舫主便想撮合二人吧，可别得罪了人，没准以后便是我们主子。”
墨绿色身影经过，衣袍摇晃间停顿了下来，最上层的摆盘间露出指节分明的一只手，轻轻捻起其中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自然无比到边上的小厮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对方讲糕点塞入口中，像是细品了一番开口道：“一般，姜北是多久没吃好的了。”
说完抬脚便走。
小厮：“诶诶你谁啊，外部住客吃糕点是要银钱的。”
硕大的布袋飞来，小厮接住后便听对方淡漠的声音传来。
“姜北不会是你们主子，他是...”
后边的声音被一阵巨大的鼓掌声淹没，小厮只是抱着手中的钱袋，还没来得及掂量一二，便被身边的厨师催促着将车推出去。
姜北刚刚咽下一块水晶糕点，便见到烟月自圆台上下来，朝着姜北挥了挥手，示意轮到他了。
姜北随意扯了个路人，确认自己嘴角没有食物残留的痕迹，便上了圆台。
万众瞩目之下，姜北如鱼得水。
台下诸多质疑皆无所回应，姜北选择用实力让台下的人跪下唱征服。
当然了，得稍微用些小手段。
灵力化音，夹杂在姜北的声音中缓缓飘出，舫中犄角旮旯都回荡着姜北的声音。
“这，这是哪儿来的仙音？”众人面面相觑，看着眼前的流光问道。
璀璨夺目的灵力化为实形流光穿梭在众人之间，姜北的声音裹挟其中，从众人耳边擦过，如清风过耳，传入心间。
回声落入湖面，激起淡淡涟漪，朝着周围晕开，水波缓缓撞击在岸边的石壁上，擦出自然温和的应和声。
姜北看着众人的反应满意地眨眨眼。
依旧是从自己的曲库中选出一首民间小调，只不过是偏热烈的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