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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 21 章

作者:獠牙竹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晏安知道这人不会像谢屠那样好心又好糊弄,互相交换的道理,他大哥带他做生意的时候给他讲过。


    可惜他对生意一窍不通,两年前他好说歹说,大哥才把家里最小的一家布铺交给他管理练手。


    不出一个月,黄了。


    即便如此,沈晏安仍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只感慨时也命也,那家布铺命有一劫,便是天才如他也无力回天。


    只不过恰好碰上他,又恰好没在他手里,这才让别人误会,以为是他经营不善呢。


    “晏安哥,你在想什么?”


    无名的手掌在沈晏安的眼前挥了挥,沈晏安这才回神,感慨道:“我大哥之后再没将生意转交给我,可惜我一身惊世绝才无处施展,唉。”


    无名:“……什么?”


    沈晏安怅然若失:“说了你也不懂。”


    无名:“……”


    他有时候真想把沈晏安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品种的浆糊。


    无名点他,“天要黑了,晏安哥,时间紧迫。”


    沈晏安把思绪拉回来,颇为豪爽地摆摆手,“条件随你开,我都可以。”


    “都可以?”无名语气温和中带着几分古怪,“真的吗?”


    被人摆在“哥”位上,沈晏安便也自然地起了范,老气横秋地教训道:


    “辰三,不要叽叽歪歪,有话就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沈晏安作为君子中的君子,还能唬你不成?”


    无名笑意加深,“好好,有晏安哥这句话就够了。”


    说完,就拉着沈晏安进白塔过关,在讲出条件前,先坐实这个人情。


    沈晏安感觉不太对劲,但对为奴为婢的恐惧占据上风,再加上过塔对他而言又实在激烈刺激,一时间难得聪明一点的灵感,便平滑地从他脑袋里溜走了。


    -


    全程都是无名在打。


    沈晏安跟在无名身后,看无名轻轻松松地就能消灭那些让他头疼的野兽、怪物,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无名,竟然这么强吗?


    一连闯了二十多道门,越往后越难,沈晏安光是看那些怪物的样子就觉得心惊胆战。


    但无名面不改色,甚至还有精力回过头来安慰他,向他指出这些怪物的弱点,慢条斯理地讲解完,才会在他叠声的催促下,一击毙命。


    短短两个时辰,沈晏安就被无名带到了一层五十二间。


    推门出去,沈晏安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无名扭头看他,“晏安哥困了?”


    沈晏安被无名在境中展现出来的冷漠煞气骇到,欺软怕硬的他一时不敢再对无名吆五喝六,挺乖道:


    “天色已晚,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来,好不好?”


    无名笑:“当然,都听晏安哥的。”


    态度很柔和。


    和境中虐杀那些妖魔鬼怪的少年,简直不是一个人。


    如此强力干将,要是能为他所用……


    被冷风一吹,沈晏安的脑袋又开始灵活地运转起来。


    谢屠听话归听话,但他实力低微,连他院子里的那些鬼怪都解决不了,比他还怕,晚上钻他被窝,瑟瑟发抖地求他用王霸之气庇佑。


    在白塔的排名,还没有江皓高,也就能欺负欺负他了。


    而且,这人虽然凶戾,但对他很好,杀了那么多怪物,肠子脑子血肉横飞,愣是没让他沾到一滴血。


    看他害怕,还柔声细语地哄他。


    说不定,谢屠就是怕自己和辰三交好,动摇他的地位。


    所以才说辰三坏,离间他们。


    沈晏安越想越觉得靠谱,正计较着怎么拉拢无名时,冷风袭来,沈晏安这时才觉出几分冷,缩了缩脖子。


    赌场的地龙把房间烘得暖暖的,又有暖香迷人心智,出来后一直到白塔始终魂不守舍,竟忘了把厚暖的狐狸皮袄袍给穿出来。


    他现在只一件加了绒的单衣,越来越冷,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晏安哥,手。”无名突然道。


    沈晏安不明所以地转头,把冰冰凉的手抬起来,左右翻看,“怎么了?”


    无名牵住了沈晏安的手。


    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流,顺着沈晏安和无名相牵的手一路在筋脉中流转。


    沈晏安惊讶地睁大眼睛,被暖流煨得很舒服,紧绷的肌肉放松,眉眼舒展,长长地舒了口气。


    无名盯着沈晏安的脸,过了一会才说,“晏安哥,要不还是先去我那里小坐片刻,谢屠离此处甚远,我给你拿件衣服再走。”


    “你真好。”


    沈晏安越发欣赏无名,为了汲取温暖,又往他身旁靠了靠,抓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撒娇,“我听说你常常杀人,吓得我不敢亲近,现在想来,原是误会一场。”


    又抬眸看他,明知故问道:“你怪我吗?”


    漂亮单纯的桃花眼,映着他这个丑陋的鬼。


    无名稍稍动了动手指,与他丑陋烧疤相悖的流水击泉般的好声音,刻意放缓、放轻,让自己听着更加无害,“不过是他们孤立我的手段罢了,我已习惯,不怪晏安哥。”


    说完,又状似不经意道:“晏安哥是从哪听来的消息?”


    “没谁,不小心听到的。”


    沈晏安知道这种事不能随便乱说,要是让他记恨谢屠,两人再打起来,不利于日后整体发展。


    话本的主角御下有方,手下们虽有摩擦,但也都老老实实、全心全意地为他效力。


    靠的除了王霸之气,就是堪称妖孽一般的情商。


    沈晏安受其浸染,也明白几分其中道理,拉着无名快走两步,催道:“走吧,再晚些回去,谢屠要和我置气的。”


    无名对着沈晏安笑了下,“好。”


    谢屠……他暂时还动不得。


    但是沈晏安这蠢货,玩一玩,却是很轻易的。


    -


    谢屠生怕沈晏安被人拐走,郑重其事地让沈晏安立誓,白天可以随意活动,去哪玩玩什么他管不着,但亥时之前必须回来。


    沈晏安被烦得没招,再加上谢屠的表现让人很满意,誓发了也就发了。


    还是毒誓。


    沈晏安为了让谢屠安心,小嘴一秃噜就是一句“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太快,谢屠拦都没拦住,让他把这句话撤回去,反倒激起沈晏安的叛逆心理。


    看谢屠着急很有意思,沈晏安又说了一连串的诸如“万箭穿心、死无全尸、天打雷劈、千刀万剐、灵魂永世不得安宁”的话。


    还想再说,气得谢屠直接捏住他的两片嘴唇,封了他的嘴。


    嘴巴张不开,想喝水都得请示。


    谢屠说,他会在亥时前找到他,把他带回来。


    现在离亥时还差一盏茶的功夫,沈晏安心里有点着急,可脑袋昏昏的,被无名揽着,靠在无名身上喝浅粉色的小糖水,越喝越晕。


    无名把茶杯放在一边,曲起手指,蹭掉沈晏安唇上的水渍,把那节沾了点糖水的指节放在鼻尖轻嗅,不知怎么想的,又飞快地舔了下。


    浅淡的甜味。


    他用灵气清理掉那点发黏的甜,低头去看沈晏安,沈晏安半睁着眼睛,小脸粉扑扑的,不知道想起什么,皱眉,挺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


    无名把耳朵凑过去,引诱道:“你说什么?”


    “西瓜皮……不能……当鞋子穿。”被灌了迷魂汤的沈晏安无话不说,“脚底硬……不、不舒服。”


    无名笑了声,把沈晏安放倒,估摸着时间,已经过了亥时。


    但非常不巧,今日恰好是谢屠的入药日,一直到次日丑时,恐怕都没时间来找他。


    无名看了眼陷入昏迷的沈晏安,挑开他的衣襟,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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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的手指,从内襟钻进去,指腹点在上次冲穴失败的地方。


    之前沈晏安醒着,身体对外来的气自然排斥。


    现在他彻底晕过去,没有意识,不会喊疼,排斥应该也会少很多。


    绵长的灵气再次进入沈晏安的筋脉中,触手般缓慢侵略着沈晏安。


    沈晏安感受到疼痛,微微蹙起眉头,口中发出低低的呜咽,然而那药的威力太大,在梦中用尽了力气,也只是让手指轻轻的勾了一下。


    无名褪去体贴的皮,冷漠的注视着在梦中承受着痛苦的沈晏安,小心控制着灵力流动的力度方向。


    这禁制颇为古怪,莽撞行事,他受到的伤害比沈晏安可能承受的伤害要大得多。


    他后续有研究过,上次破除禁制失败的最大原因,很有可能是他太过着急,没顾沈晏安死活,灵力在他的筋脉中左冲右突,以至于沈晏安受到的伤害,全都数倍回馈到了他的身上。


    他调养了一段时间,才把筋脉调整回正常状态。


    猜想是正确的。


    无名的眸色渐深,上次没能冲开的禁制,这次在他绵密的进攻下,渐渐有了几分松动的意思。


    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突破了。


    听到沈晏安细细呻.吟的无名,把灵力小心撤了出来,耳朵凑到他唇边,那声音又消失了。


    他给沈晏安喂的药不伤身,但确实很管用。


    若是平时,沈晏安肯定会哭闹挣扎。


    毕竟这次可比上一回要疼太多了。


    无名运气,用了几块灵石后,气海充盈,又重新将灵力探了进去。


    一个时辰后,松动的关窍,被他腐蚀出丝丝缕缕的裂缝,他看到了希望,一鼓作气,将余下的灵力,毫不犹豫地全部注入。


    轰——


    无声的爆炸,在无名的脑海中炸开!


    本来蓄养在沈晏安身体里的霸道灵力,毫无征兆地直接冲进无名筋脉之中。


    无名反应极快,但灵力的速度更快,他根本无从压制,筋脉丹田在转瞬间寸寸崩裂。


    他睁着眼睛,上半身跌倒在沈晏安身上。


    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冷家寒潭。


    四四方方的监牢中央,有一口四四方方的寒潭。


    温度够低,墙壁上了霜,冷凝凝的一层。


    普通修士很难在这个房间内呆半个时辰以上,因此驻守此地的并非修士,而是一个个早就被夺去魂魄,只能任人驱使的傀儡。


    傀儡的身上、脸上也俱是寒霜,它们被摆放在监牢四角,望着中间的寒潭,垂手而立。


    镜面一般的寒潭,突然泛起涟漪。


    西北角的傀儡前去查看情况,凑到寒潭边,探头过去。


    噗通。


    头颅掉进潭中,在越来越泛滥的水波中,无依无靠地滚动。


    另外三个傀儡还没来得及将这件事报告出去,亦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削的四分五裂。


    数秒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按住寒潭边缘,微微施力。


    冷屿破水而出,没什么表情地扯掉遮住他嘴巴的最后一层枷锁。


    他湿淋淋地上了岸,身上穿着的还是那日与冷家夫妇对峙时的那件。


    浓重的一层血水,被泡了这么长时间,仍是沉沉的红。


    他赤足站在地上,寒潭的水一滴滴地从他身上坠下,滴水成冰。


    他望着监牢之外匆匆赶来的冷家夫妇等人,右手张开,又握紧。


    本命灵剑晏安被他握在手中,泛着刺目的光。


    冷墨皱眉,厉声训斥道:“冷屿,你……”


    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打断了他的话。


    轻松破除监牢牢门的冷屿向前一步,冷墨和冷墨带来的一堆人,被他一身煞气骇得连连后退。


    冷屿收回视线,足尖轻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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