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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第 96 章

作者:樵山牧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天渐渐暗下来,薛启原让人在花厅外间燃了一只羊角灯。


    不时,小厮抬进来一个大炭盆,薛启原看了近侍一眼,近侍会意忙让人原封退了出去。


    花厅与苏晗此时所在的议事厅,分列西院东西两个厢房,平时也承载藏书斋的功能。苏晗喜好书籍字画等,有不少名家珍藏,多置于此花厅的里间。


    趁外面掌事来回话的空档,近侍从东院拿了一只手炉回来:“大公子,这花厅比不得暖阁,尤其夜里冷得紧,不放炭盆如何受得住。或者就在外间给您放一个?”


    薛启原接了手炉。这手炉套子还是刚成亲那会儿,苏晗亲手给他做的。一用几年,颜色褪淡了不说,有几处还磨出了毛边。当家家主的自然不缺人做手炉套子,而且材质更好、样式更新。但薛启原的脾气和他的下颌线一样坚毅,只用手上这个。


    “这花厅字画名贵,熏不得炭气。”薛启原看了近侍一眼,那近侍便不敢多言。薛家内宅不成文的规定,凡事以少夫人需求为上,哪怕是束之高阁的字画,优先级也在家主一时冷暖之前。


    这不公平。


    年轻气盛的小厮,觉得大公子这般,太过委屈。稍微有点年纪、已成了家的仆役则笑着摇头:“你懂什么,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时到了晚间,墨儿将熏笼上熏过的被褥亲自铺好,又在床上放了两个汤婆子,来灯下为她家姑娘卸钗梳发。


    “上夜的都巡视过了?”苏晗将摘下的珍珠耳环拿在手上,视线不时往窗外偏一下。


    墨儿将一支累丝攒珠钗收进妆奁匣子:“各处都巡过了。他们知道的,天干物燥加上这会儿又有些起风,夜间用明火的地方,都格外小心查看。这会子院门也关了。”


    “起风了?”苏晗借机走到窗前。


    “今天比昨儿还冷些。”墨儿自然知道她家姑娘所指,心中叹了半口气,“人就在小花厅。熄了灯,想必是睡下了。”


    “都谁跟着?”隔着窗户朝花厅看去的目光忙收回来,像被烫了一下。


    “没人跟着。听说有近侍要留下还被骂了,说这是少夫人的院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苏晗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衫,若无其事坐在床边愣了一会儿:“知道了,你也去睡吧。”


    东西两院,今晚格外安静,静到窗外桂树在风中瑟缩抖动之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苏晗在枕上翻了个身。一夜辗转。


    第二天一早,苏晗刚起来,就有一群内宅婆子在外面等着回话。墨儿捡着急要紧的,帮着报进来。


    早饭摆在议事厅外间。粳米粥和几样精致小菜,还有早起去南市买回的一小碟栗子糕。


    “这栗子糕二公子喜欢,给他留好。”


    墨儿应着,又说:“听晨起进去洒扫的婆子说,花厅冷得像冰窖,只有一床暖阁里用的薄被子。”


    苏晗将拿起的汤匙又放下:“怎么会?花厅不算大,哪怕只用一个炭盆,也不至于冷成这般。”


    “没用炭盆。说里面都是姑娘珍藏的字画,过了炭气不好。不过连个汤婆子也没有,平时跟着的小厮也太大意了些。”


    苏晗胃口不太好,只吃了小半碗粥。


    这是小厨房的掌事亲自拎了个小食盒进来,先笑着请了安,又开了食盒盖子:“现做的雪梨枇杷饮,淋了些蜂蜜,没敢弄太甜。”


    墨儿不解:“昨儿并没交代做这个……”


    掌事笑说:“大公子早起亲自来吩咐的,说夜里听见少夫人咳嗽了一声,特意叮嘱小的们做的。又强调初春天气干,这雪梨枇杷生津润肺正适宜。味道也好。因为枇杷膏是药铺掌柜现送来的,耽误了一点点时间。”


    苏晗没表态。那送汤来的掌事一时不知该如何。


    墨儿上前接过来,让人去了,自己亲自端到苏晗面前:“姑娘,花厅是冷了些。若真冻坏了人,不好跟老太太交代。或者我着人放两个炭盆进去?”


    “苦肉计罢了。随他吧。”


    苏晗面上淡淡的。那盏雪梨枇杷饮,见了底。


    院子里冷不丁多个人,苏晗有些不习惯,视线时不时向窗外偏一偏。


    好在早起人就不在,说是去铺子里了,但没说何时回来。


    午后回话的人多,苏晗暂时忘了这份不习惯。等她想起这个人,天已经擦黑。


    掌灯时分,小花厅黑洞洞,仍是空的。一天有事无事也要来西院八百趟的薛启辰,今天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上夜的都巡视过了?”苏晗坐在梳妆镜前,心不在焉地摘耳环。


    “都巡过了。”墨儿跟着也往窗外看了一眼,意有所指,“大公子还没回来,东院的院门还没关。我们这边院门……”


    苏晗站起身慢慢踱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若有若无地又往窗外小花厅方向看了两眼,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让上夜的再各处细看看,这几日冷,用火的地方多,走了水就麻烦了。拿两百钱,给他们打酒吃,这些时日让他们辛苦些。”


    “嗯。”墨儿应着,到外间交代小丫头们去传话。


    苏晗也不急着睡,拿了本书在灯前翻着。入眼不入心,一页书看了一盏茶功夫。


    “大公子回来了。”院门处隐隐有动静传来,听方向是去了东院。


    苏晗眉头微微蹙起,手上书册哗啦啦翻了两页。甚是无趣。索性扔在桌上。一股没来由的情绪,让她莫名开始烦闷。


    “姑娘睡吧。这书,咱明日闲了时再看。”墨儿复又进来里间,将床帏放下一半。


    “大公子。”窗外院子里忽然传来丫头婆子问好声。


    接着小花厅里的灯也亮起来。


    红色烛花映在苏晗眸底,闪了两下。她忽地将书拿起,眼睛扫了几个字,似又觉不妥,便将书放下,起身走到床边。


    “天不早了,你也去睡吧。”烛光映得苏晗的眸子亮亮的。


    墨儿帮她家姑娘调整了下汤婆子的位置,又将床帏理好,吹了灯出来。


    “墨儿姐姐,墨儿姐姐!”一个小丫头神情慌张地拉住墨儿的胳膊,极力压低声音,“不好了,刚关院门的时候,东院小厮送进来一个哥儿……”


    “小声些,姑娘刚睡下。”墨儿往里间看了眼,将小丫头拉远了些说话,“什么叫送进来一个哥儿?什么哥儿?送去哪了?”


    小丫头往花厅方向指了指:“这个时间,能有什么哥儿,只能是那种哥儿了……”


    “少胡说!一定是天黑你看错了眼。”


    “关门的王妈妈也看见了,不信姐姐去问王妈妈。身量不算矮,但用斗篷遮得严严的。”小丫头将墨儿拉至廊下,“姐姐你听。”


    小花厅灯影晃动,窗上映着两个身影,正面对面聊些什么,不时有笑声传来。


    墨儿气得浑身发抖,心中大骂:“好你的薛启原,众人都道你是个正人君子,夜半往家中招妓这种没脸的事也做得出来?在我们姑娘眼皮底下,就敢如此猖狂,平时背着我们姑娘不知又做了多少偷鸡摸狗的事。”


    我们姑娘背井离乡下嫁给他,这些年里里外外帮他们薛家操持,他就这般对我们姑娘!良心喂了狗了!


    墨儿气得心肺都要爆炸,一刻等不得,趁她家姑娘还没发现,她现在就去花厅捅了这个负心汉。谁敢欺辱她家姑娘,她就跟谁拼命。


    墨儿转身回屋,急匆匆去取自己那把短剑,一抬头却见她家姑娘披着罩衫站在屏风前,眼睛黝黑深邃,深到似乎能吞噬一切愤怒和爱恨。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墨儿方才凶狠气势一下散尽,担忧地搀住她家姑娘,万分勉强地挤出些笑,“姑娘……姑娘你怎么起来了?院门刚关了,我正让小雁她们也去休息。”


    苏晗没看她们,径直掀起门帘,走到廊下。花厅明瓦窗上那么大、靠得又那么近两个身影……不时浅笑耳语几句。


    墨儿不知道花厅的灯几时熄的。她也不知道她家姑娘侧身朝里躺着,是否入睡。但她在她家姑娘床边,寸步不离守了一夜。


    苏晗比往常起得迟了些,神色倦倦的,看上去非常疲惫。


    薛启原今日没有出门。


    花厅外已站了好几个掌事,有等着向大公子回话的,也有等少夫人的,见苏晗出来,纷纷恭敬请安行礼。


    苏晗端坐在她熟悉的议事厅榻上,下巴微微上扬。和离也好,被休也罢,那是她与薛启原之间的私事。铺子里的事情安排下去再说:“让掌事的,进来吧。”


    苏晗游刃有余地处理着铺子、庄子及内宅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有条不紊,宽严有序。


    不知过了多久,听外面来报,“孟公子和庄公子来了。”


    苏晗不觉起身,刚要出门去迎,却听对面花厅之人已迎了出来,从二门开始一路说笑寒暄着将夫夫二人引至花厅上。


    苏晗垂眸思量片刻,把墨儿叫来:“去那屋厅上帮我向孟公子和庄公子告个罪,就说我被事情绊住了,稍后设宴赔罪。再去景楼安排个雅间。”


    在场的人都清楚,少夫人这是不想拂了客人的面子,但一时又真的不想见到大公子。


    不多时,庄聿白自行找过来,行了礼:“少夫人安好。琥珀来,不知是否扰了少夫人正事?”


    “哪里,快坐!平日想请你们来,还恐你们没时间呢。”苏晗请人倒茶,见庄聿白神色有些不对,“是出了什么事?若庄子上胆敢有人惹事,尽管告诉我!”


    庄聿白有些为难,苏晗将人屏退,他才道:“去年大公子送了我们一辆马车,今日我们是来还车的……不不不,不是少夫人想的那般。车很好,我们用着也很好。是大公子一时亟需,而我们能帮的有限。”


    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边境屡遭侵犯,西境战事吃紧。粮草外,缺医少药的问题也愈发突出。去岁秋冬起,薛家已经着手加大草药收购,前些时刚有数千斤三七、蒲黄等派车队往西边运去。前方传信来,仍言不够。


    战事惨烈,刀枪之伤等药物便是头等所需。再加上有些不良商家借机囤积,恶意抬价,甚至以次充好,药材缺口自然就更大了。


    苏晗气得攥紧了拳:“黑了心的。将士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方换来百姓安稳、国家太平。竟有如此利益熏心、良知尽泯之徒。”


    “薛大公子近期各地又收购来一批药材,目前恰缺些车辆运送。正好我们家中这辆先赶了来,能多运一些是一些。”


    苏晗摇摇头,压住心中的气:“前几日大公子刚帮忙从北边带回一批货。那些车辆目前还空着,他是知道的。”


    庄聿白接道:“大公子确实知道,好像说是少夫人正准备向南边运送丝绸什么的。恐误了少夫人这边的商机。”


    行事越发荒唐了。昨夜公然在家招妓,这是私事,姑且还能让人原谅。但大义面前,他想的竟然是贻误商机。这与那些泯灭良知的奸商又有何异?


    苏晗气得直接站起身,但庄聿白面前,她不好直接抱怨薛启原。苏晗教人传话下去,将薛家在府城的车辆全部拦下备用,有一辆算一辆。


    出了议事厅,苏晗往花厅走来。等在院内的众人见状,那还了得,瞬间让出一条路。如那七夕的燕雀,给这对许久未正式碰面的夫妻,硬生生搭出一条云桥。


    “少夫人来了。”早有人传话进去。


    薛启原与孟知彰起身迎在门前。


    苏晗与孟知彰宾主行礼问好,又招呼下人再上些果子,寒暄之后,方若有如无看了薛启原一眼,语气淡淡:“我将府城车辆都空出来了,凭大公子差遣。等将这批药材送去西边,再安排其他生意。”


    薛启原应了声,不等他言谢,薛启辰从里间窜出来:“我就说长嫂最是深明大义的!”


    苏晗被这位猛然出现的二公子吓了一跳,笑说,“这几日怎么没见到你,你跑哪去了?我昨儿还给你留了栗子糕。”


    “我昨晚就在啊,还和我兄长在小花厅住了一夜。”薛启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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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浮夸地环视一周,对这小花厅的居住环境,不甚满意。


    “昨晚那人是你?”苏晗满眼狐疑地看看薛启辰,又看看薛启原,察觉出此事提及昨夜之事,不甚光彩,忙收了眼神。


    薛启辰没注意到他长嫂的情绪变动,继续抱怨:“长嫂,你这花厅也太冷了——阿嚏——差点把我冻病了。我现在赶紧去找医馆的胡郎中给我开个方子。不过这看病的钱,要记在您账上!”


    薛启辰边说边往门外走,趁人不注意,将花厅房门关了。


    随着“咣当”一声,苏晗猛地回过神,此时才意识到,庄聿白夫夫等满屋子人,早不知何时离开了。


    此时花厅内就只剩她与薛启原两人。


    如身困陷阱的猎物,苏晗心中一惊,转身向门外走。更加当地说,向门外“逃”,不料却被薛启原抢先一步,拦了去路。


    薛启原又反手将门在身后锁了。


    “光天化日,大公子这是做什么?”见出不去,苏晗向后退了两步。


    薛启原向前跟了两步:“晗儿,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么?”


    哼,在乎?现在说这些话,还有意义?苏晗眼神古怪地看着薛启原,心中忽地来了气。她不想跟对方再费任何唇舌,用力瞪了薛启原一眼,准备夺路而逃。


    薛启原哪里肯让,直接上来擒住苏晗的手腕。


    “……你!”苏晗用力挣扎,绝对力量的碾压下,奈何怎么也挣不脱,她只能用眼神威胁对方,发了狠,“大公子,自重!”


    薛启原索性两只手腕都擒住,转身将人控在门上,微微俯身,直直看着对方的眼眸:“晗儿,你还是在乎我,在乎这个家的,对不对?即便再怎么生我的气,都不会不管家中之事的,对不对?”


    “大公子休要自作多情!”


    苏晗冷笑一声,强行别过脸去,视线也拒绝和薛启原有任何交集,语气冰冷。


    “你我只不过是政商联姻。既是联姻,讲究的便是利益交换。作为交换所得,我料理的这些庄子、铺面等,大公子不都作为嫁妆写在我名下了么?既算我的嫁妆,那便是我的家私。我如此贪资爱财之人,又岂能容它们日渐荒废无人料理?”


    苏晗的冷言冷语中,薛启原忽然寻得答案,也有了底。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自然,那些是晗儿你的嫁妆。整个西院,也是。”薛启原向前又逼近半步,声音暗哑下来,“已经住进西院的薛家大公子呢?难道他就不算了么!”


    “……什么?”苏晗抬起疑惑的眼眸。


    薛启原打算碰瓷到底:“你要了那些铺子,要了那些庄子,要了整个西院……那我呢?你要了它们……你要不要我?”


    “……”苏晗哽住,整个人开始微微发抖。


    心,也一下软了,像被人揪住,捧在手里,一下接一下揉着。


    没得到答复,薛启原不善罢甘休,近一步逼问:“……你要不要我?”


    素日矜持自重的一家之主,就这般毫无防备地说出这番话,苏晗着实有些招架不住。她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里面的缱绻柔情,多到一不小心便能将人溺死。


    “……我……我哪里要得起。”


    苏晗胡乱回了句,或许昨晚没休息好,她觉得自己头脑开始发昏,脚下也绵软无力起来,险些没站稳。


    一只有力臂膀将人拦腰扶住,拢进怀中:“你要得起。他从来都是你的。从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任凭怀中人如何挣扎,胸前玉拳如何捶打,薛启原自岿然不动,温柔地承接、回应妻子的无助、委屈和愤怒。


    “都是我不好。是我悟性差。是我太拙笨。害晗儿误会这样久。”人前永远威严肃穆的薛启原,此时完全换了一个人,温言细语地、极致谦逊、甚至卑微地求着,“晗儿,你原谅我好不好。或者再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是,别不理我。”


    苏晗像被人下了蛊,身体不再那么极力抗拒,攥紧的拳也渐渐松下来。


    “要我……好不好?”薛启原继续蛊惑着。


    滚烫的唇,吻上冰凉的耳垂。


    苏晗浑身打了个颤,僵了片刻,旋即失神地软进薛启原怀中。


    任他欺负,凭他采撷,由他逞凶。


    良久。


    天色渐暗。


    妻子贴着自己,在怀中缓缓、滑滑地伸了个懒腰。


    薛启原轻柔地将人拢紧些。


    方才消耗过大,怀中人很快便在自己身下昏睡过去。薛启原知道此时人醒了,复又细细密密吻着温热细腻的额头、鼻梁、脸颊、下巴……


    “谢谢晗儿,将运送丝绸的车队腾出来,向西境运送药材。不过……”薛启原一路向下吻着,“大公子我,可是牺牲色·相换来的。”


    “公平交易啊,大公子可真是位合格的商贾。”苏晗睁开眼睛,难得显出娇羞女儿态,食指轻拂对方的唇,柔声耍赖,“若我反悔呢?”


    “那大公子不介意……”薛启原握紧乱动的手指,控住手腕,缓缓压过对方头顶,“此时再牺牲一次。”


    翻身上来的瞬间,薛启原脸上本就不多的笑意,登时全没了。


    比方才,更凶。


    *


    这边,出了薛家,薛启辰亲自驾了马车将孟知彰和庄聿白往景楼带。


    “我长嫂在景楼定的雅间客宴,看来只能我一人代表薛家请二人去享用咯。”


    庄聿白对薛启辰挑挑眉,笑道:“我就说强取豪夺有用,你看这不成了么?”


    “什么强取豪夺?”孟知彰一脸认真。


    “强取豪夺就是今日我兄嫂这般。二人呢,原本心中都有彼此,却不知在别扭什么。这种情况,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强取豪夺。”薛启辰认真地做着名词解释,忙又补充,“琥珀兄教我的。说这一招百试不爽。”


    “是么?”孟知彰面上回应薛启辰,一只手掌却在无人察觉时放上庄聿白后腰,“或许真的是个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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