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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暗藏祸心

作者:南华侍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就在秦昭去搅合左仆射睡眠质量的同时,另有一个小老头也没睡。


    巡南侯,有些头大得看着唯一的外甥,白天离开自己府上后,半夜又突然跑过来,神情激动地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不停地挥舞手臂,口中振振有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宏图大志中,听不进去巡南侯的丝毫劝诫。


    “……我想这么做已经有一阵子了,一直没下定决心,也没找到好时候,如今正好可以借万诗坛落成的机会……”七皇子已然激情输出了半柱香的时间,巡南侯不知怎么解释斗争固然需要勇气,但不能冒然,冒然出手就是二傻子。


    “既然这样,你还不如把东方太平论偷走,咱们好看看那个百越使臣是怎么写的。”


    “看他做什么?”七皇子脸上的激动神色还没褪去,不解看着他。


    巡南侯皱眉:“南疆局势稳定,与雍朝的军事能力和南疆军队确实有关,但更大关系则在五皇子与南诏的利益联结。如今五皇子与你我陌路,他还会让南诏与我们合作吗?这都是未知数。”


    “但这是两国战事,”七皇子更加困惑,“五哥再与咱们陌路,总不至于拿国土开玩笑,更何况边境上还有那么多雍朝子民呢。”


    巡南侯一言难尽看着七皇子,终是长叹一声:“你说的这件事根本不现实,还是想想怎么帮我把《东方太平论》偷出来,别的我也不说什么。”


    七皇子扬长而去,巡南侯沉默半晌,向白瑶房里走去。他这个女儿自小骄横,他本来以为皇帝一出乱点鸳鸯谱会遭到白瑶的激烈反对,没料到此时她竟乖顺得很,晚上白瑶哭哭啼啼地跑出去,过一阵子又哭哭啼啼地回来,自那以后就一直安静待在房里,没再搞出过大动静。


    白瑶房间的灯亮着,巡南侯在窗边站了会儿,看到里面有人影在晃动,偶尔还有叹息声传出来。


    “瑶瑶,还没睡吗?”巡南侯忍不住出声询问。


    “没有,睡不着。”白瑶推开窗,脸上泪痕已干,但眼睛是哭过红肿的样子,已经不好看了。


    “能嫁给三皇子,是好事情。”巡南侯看着她半晌无言,而后点头道。


    “我明白,爹,我要睡了。”白瑶的五官拼凑出一个微笑。


    “好,我也回去。”


    白瑶阖上了窗,一直没有关灯,人影和叹息声一如刚才。


    巡南侯也一直没走,久久站在白瑶窗外。


    终于,巡南侯长叹一声,快步离开,拿出信纸匆匆写就几个大字,落款上名字,让下人去拿给七皇子:我想通了,就按你说的办。


    而巡南侯前脚离开,白瑶几乎在同一时间感觉到自己肩头被人拍了下。


    陆风怜,鬼魅一般出现在自己身后。


    “你来做什么?”


    “我来带你走。”


    白瑶安静地看着陆风怜永远冷静克制的脸,饶是做出要带她亡命天涯的架势,也面无表情,不仅心生感慨,感觉荒诞之余还有一丝心酸。


    她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叫长大成人。


    她拉开椅子,给陆风怜倒茶,用对他从没有过的平和语气说话:“你坐,我们聊聊,别嫌茶凉,我就不叫丫鬟沏新茶了。”


    夜很快过去,初升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越过山头,越过树梢,越过院墙,低低得挂在屋檐上,明亮,但没有什么暖意。


    秦昭从左仆射府上离开后,与晋竹影一起回到京郊别院,本想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但晋竹影接到蓝眼睛送来的信,什么话都没说,皱眉看了眼秦昭后匆匆离开。


    秦昭坐在京郊别院的大门槛上,看着天渐渐变亮,看着街巷的砖,和偶尔路过的行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看到眼前有一个身影,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沉重地向自己走来。


    陆风怜。


    她还是第一次见陆风怜走路来到京郊别院的大门,以他的风格以往都是直接几个登云踩上屋脊才是,不说潇洒倜傥,至少是心无挂碍。


    秦昭向陆风怜身后望去,没有人影。


    “她呢?”


    “她不跟我走。”


    陆风怜简短回答,而后越过秦昭走向院内:“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好。”秦昭扯脖子喊道,看着陆风怜身上背着的那些刀和剑,觉得一定是刀剑太沉了,才把他的身影都压得有些佝偻。


    有情人不能成眷属的原因很多,单相思是其中很苦的一种。


    过了一会儿,红胸脯不知是不是从晋竹影那飞回来,落在秦昭面前,歪着脑袋用滴流圆的眼睛看秦昭。


    “你去找他了?”


    “嘎。”一声,表达是的意思。


    “他在做什么?”秦昭把下巴搭在膝头,也歪着脑袋看红胸脯。


    这个问题太难表达,红胸脯听完之后原地蹦了几圈,而后腾空而起,冲向不远处的树丛,只听到一阵纷乱的鸟啼,而后红胸脯叼着一只被它开膛破肚的小麻雀,放在秦昭脚旁。


    秦昭大吃一惊,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为枉死的麻雀感到惋惜:“他在打麻雀吗?他打麻雀做什么?”


    红胸脯急了,绕着秦昭连飞好几圈,又从几个来往的路人头顶略过,而后回到秦昭面前,双脚抓住小麻雀飞起来,再次把悲惨尸体扔在秦昭脚边。


    “他在杀人。”


    “嘎。”


    秦昭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向自己院子走去,口中喃喃道:“杀谁啊,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需要杀,你回去找他,让他注意安全。”


    不知道红胸脯中阳能不能传达到这么复杂的话,但它嘎了一声后振翅离开,留下破碎的麻雀尸体在京郊别院的大门,被侍卫嫌恶地踢到一边。


    京城每天车水马龙,就像一口巨大的火锅,汤面上永远有水在沸腾,永远有食材在翻滚。但在人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许多食材,已然悄悄沉底。就像京城里,人声鼎沸和按部就班掩盖了无数离奇的爱恨情仇和生杀予夺。


    这是秦昭看着自己摆满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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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桌案时发出的感慨。


    秦昭站在桌案前愣怔,桌案上有从太子陵里带回来的长明灯和金函,堆着滕小晓给她分配的今日必须看完的画册,阿虫的轻功秘籍,和晋竹影许久之前从京郊小南疆给她带回来的小玩意儿。


    长明灯和金函找不到破解之法,太子陵工部尚书的儿子不知道任何信息,滕小晓抱来的画册里至今没看到相似内容,阿虫的轻功秘籍倒是练完了。小南疆,晋竹影当初为什么去小南疆,她好像没问过。


    算了,不想问了。


    在喝完今日份的藏锋阁苦药之后,左仆射差人来送信,让萎靡了半天的秦昭振奋起来。


    “明日子时,万诗坛一楼相约,有线索。”


    与此同时,三皇子和五皇子也各在府上,手中同样拿着一封信,约他们第二天晚上去万诗坛,只不过约见的理由不同,送信人也是个迷。


    京城的清晨,有无数个人思绪纷杂,伴着逐渐向上爬的太阳,一同到中天。


    第二天子时,秦昭如约来到万诗坛,却没见到人。左等右等,大概一个时辰后,被秋风吹的瑟瑟发抖,败兴而归,她打算让左仆射睡个完整的觉,第二天再去问他为什么线人没来,是不是心有顾虑,是否需要秦昭亲自登门拜访。


    然而秦昭不知道的是,左仆射此时并没有入睡。更确切地说,他在招待客人,半夜前来的不速之客——正德司司正,易秋白。


    易秋白身后有人端着华丽的木盒,恭敬站在一旁。


    “吏部侍郎大人不在吗?”易秋白呷了一口茶,微笑问道。


    “不在,他今日陪朋友出去玩了,”左仆射此时切换到老眼昏花的状态,说话慢悠悠,胡须也一颤一颤,“易大人有什么事呀,需要我把这臭小子叫回来不?”


    “不用不用,他不在正好,在下只是来找您的。”易秋白说着,向身后人偏了一下头,身后人立刻会意,将手中木盒放在左仆射面前脚下。


    左仆射露出不解神色,易秋白道:“里面是人头,这人约公主此刻去万诗坛,不知要说些什么。皇上忧心公主受人误导,便派在下去封口。人头血腥,怕冲撞左仆射大人,先不打开了。”


    左仆射安静听着,看看易秋白,又看看木盒,冷静点头。就好像他在说的只是明天早朝推迟半个时辰因为皇帝闹肚子跑茅房一样的无聊事情。


    “这人为什么找阿昭,我不知道,”易秋白突然站起身来,端正神色,不给左仆射张口的机会,也没想听他的解释,顾自继续道,“是谁让他去找阿昭的,我也不好奇。年轻人玩闹的事情,就纵他们去,闹翻天也不会捅出大篓子。但是我们这帮老家伙,在一旁看着就好。”


    左仆射刚想开口,易秋白又整整衣摆坐下,神色稍缓道:“刚才我站着说的话,是皇上口谕。”


    “年轻人玩闹,皇上不管。我们老家伙,只能看,不能插手。”易秋白又重复一遍。


    左仆射点点头,起身跪下弯腰将额头贴近地面:“臣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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