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指尖从圣旨上划过,明黄色的圣旨立刻破出一道划痕。
阿宁见状脸色一变,立马关上了房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划破圣旨可是大不敬之罪。
“皇帝已经知道我在蛟泉了。”李熙往椅子上一靠,长长的腿便搭在桌子上,将那圣旨直接当做了垫脚布,没有丝毫尊重。
“主子,驿使刚走,若被瞧见了,怕不太好吧?”阿又将窗户一关,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不太好?老皇帝都不尊重我,我何必管他好不好。”李熙冷笑一声,脚将圣旨往前踢了踢,正巧踢到阿宁眼下,阿宁伸头一看就瞧见了那上面的字,她心里一震,不可置信道:“陛陛陛下,又给您赐婚了?”
诶,这个“又”字就很灵性了。
李熙微微挑眉:“军营中估计有他的探子,我此番前去恰好暴露了自己,不过我没想到,他居然动了这种心思,按理说我与方临煦勾搭在一起,皇帝该会焦头烂额,心生不宁,所以对于我与他的苟且,皇帝只会当作没发生过或是随便找个没有威胁的人把我嫁出去,可是现在的事实显然不是这样,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呢?”
这也是李熙敢大摇大摆走出军营的原因,她认为皇帝会当作无事发生,可是这道赐婚圣旨却打破了她的宁静。
“您说话也太难听了……”阿宁无奈道。
李熙笑了:“哪里难听了,勾搭,苟且?在外人看来不就是那样吗?这圣旨若是被旁人知晓了,不得骂我水性扬花,夫君死了没一年就又要嫁人了?你苦着张脸做什么,这本来就是事实。”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夫君死了怎么就不能再嫁了呢?我不服!”阿宁气鼓鼓道。
李熙十指微扣放在腹部,仰望着房梁:“所以我并不生气,骂我的男子娶不上如此优秀的我,骂我的女子既无我有钱也无我有权,他们的辱骂与我而言还没有这张圣旨有用,起码它垫脚不错。”
“您真打算嫁了,嫁给方将军?”阿宁还是不确定。
“比起嫁给谁,我更好奇,为什么皇帝会突然做出这种决定,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不过遗憾的是,这圣旨并没有说明原由……唔,听说驿使去过方临煦那边,他手上应该也有一份密旨,就是不知道和我这份一不一样了。不过我想,应该有些不同才是。”
李熙说着伸了个懒腰,语气散慢下来:“毕竟南朝的男子都自负至极,瞧不起女子的才能,只是把女子当作某种物件儿,否则皇帝也不会如此轻慢我,想将我指给谁就指给谁了,甚至,他还会觉得这是对我的恩典。阿宁,你说这些男人傲慢不傲慢?”
阿宁点头应和:“简直傲慢至极!”
“所以嘛,那就让他们瞧不起,最后再温水煮青蛙,一片一片咬下他们的肉,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只剩一副骨架了。”李熙勾唇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幽光,藏于散漫之下。
阿宁连连点头,却见李熙伸了个懒腰竟起身了,她似随口问道:“今日咱们方小将军来了吗?”
阿宁心头一跳:“没。”
李熙若有所思:“嗯?这几日不都来得勤快得很,今日怎地没来?”
阿宁想起方临煦那张冷得像寒冰的脸,讪讪一笑:“虽然人没来,但是钱到了。”
“嗯?”
“雷打不动,两枚铜钱。”阿宁也纳闷极了,方将军也不像穷鬼啊,怎么每次就给两枚铜钱,还刻意强调要送到她家主子手上。
阿宁想着从怀里掏出两枚铜钱摆在桌子上:“喏,这是今天的两枚。”
李熙:“……”
还真记仇。
李熙轻咳一声,将铜钱收下:“叫厨房做两道小菜。”
“您要做什么?”
李熙笑着,眼中一丝精明转瞬即逝:“身为未婚妻去瞧瞧自己的未来夫婿,很合理不是?”
听到李熙来时候,方临煦只有一声冷笑,这人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之前他去找她的时候,她都怎么说的:
要不就是,“吃饱了,想睡觉。”
要不就是,“饿晕了,没醒来。”
要不就是,“今日天气不好,睡着了。”
要不就是,“今日天气太好,睡着了。”
而今天,皇帝的圣旨才刚刚送来,这人就醒了,醒得叫一个及时,。呵呵,要说她没点儿什么别的心思,他打死都不信。方临煦气笑了。
“那不见?”田罗试探性问道。
“见!”方临煦却毫不犹豫。
田罗:“……”将军,您这气生得有点不值钱。
但是田罗没敢说。
方临煦一想,笑了:“你就跟李庄主说,就说今日天气太好,本将军睡着了。”
田罗:“……”
将军!您是小孩子吗?
李熙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也直抽搐。
这男人报复心真强!
“那我改日再来?”
田罗心知自家将军就是嘴硬,要是他真把人放走了,恐怕将军得气死,于是他忙伸手拦住:“别,改日天气不好。”
李熙:“……?”
这还带预测的?
这狗男人,得想个办法治治他。
李熙想了想,突然勾唇一笑:“田将军,你知道你们将军为什么这么为难我吗?”
田罗挠了挠头:“……那个,县主啊,好像是您先为难咱们将军的。”
李熙:“……咳咳,那不重要。”
田罗:“……”
“重要的是,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他总给我送两枚铜钱吗?”李熙凑近他小声嘀咕。
“好奇啊!整个军营都好奇死了!”田罗眼睛一亮。
李熙悄咪咪贼兮兮道:“其实啊,很简单,你家将军的技术就值……”
“李、熙!”
李熙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营帐中传来男子咬牙切齿的声音。
李熙当即闭了嘴,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技术,什么技术?”田罗一头雾水。
李熙递给田罗一个神秘莫测的神情:“什么技术啊,当然是……”
“滚进来!”
田罗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直板板的,看上去僵硬极了:“是!”
“不是你!”
李熙缓缓直起身子,拍了拍衣领上莫须有的尘埃,她嘴角笑意盈盈,刻意学着跟田罗的语气回道:“诶,是!”
她提起脚边的食盒,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哎,她就说嘛,男人都爱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熙刚刚踏进营帐就被人反手压在了扎营帐的大木桩子上,她手中食盒哐当落地。
李熙微微抬眸,他的呼吸就打了过来,湿湿润润喷薄在李熙的面颊上,像羽毛拂过引起一阵痒意,闹得她想挠挠脸。
她余光中,他清冷俊美的面容扭曲了几分,从少年到男人似乎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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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不同了,起码看人的时候眼角都带着钩子。
勾人。
“你说谁不行?”他的腿压着她的腿,眼睛微微眯起,他的呼吸打在她的呼吸上,与她的呼吸声交错。
“将军听错了,我可什么都没说。”李熙媚眼如丝。
“是没明说。”
方临煦顿了顿,嗓音低沉,如同低哑的长琴,好听极了:“那你说说,我行还是不行?”
李熙抬脚屈膝气息轻轻一顶:“我对将军很满意,对小将军也很满意~”
方临煦脸色一僵,她她她、她竟然……
方临煦喉头滚动。
“那将军呢?嗯,对妾身满意否?”她红唇微扬,眼神带着勾引和诱哄。
方临煦竟被她蛊惑,身体渐渐苏醒,却在最着迷的时候看见她眼中一抹戏谑,他便如当头淋了一身冷水,狼狈起身。
他咬牙切齿:“李熙,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李熙笑弯了腰:“妾身是不是女人,将军那晚不就知道了吗?”
方临煦恶狠狠瞪她一眼:“不许说了!”
李熙笑得合不拢嘴,太纯情了,都让人不忍心逗弄了。
“你今日就是来调戏我的?”方临煦尽量保持着所剩无多的冷静与理智。
李熙欺身靠近他,轻轻靠在他肩膀上,方临煦身形一僵。
她侧眸看向他滚动的喉结,性感迷人极了。
“陛下给你开了什么条件,嗯?”
迂回又直接。
方临煦想起那密信,有心想瞒,可是望着她微微张启的红唇,他竟拒绝不得。
应该是,更拒绝不得。
他垂眸,见自己青丝与她青丝缠绕,竟分不出你我。
未婚夫妻,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哪怕利益掺杂,也有不一样的感受。
于是他道:“杀尽那些戴金鹰面具的人。”
金鹰面具?
那些突然出现的神秘人?
“皇帝杀他们做什么?”
“皇帝没说。”
李熙呵呵笑起来:“那些人比你我还重要,看来是会动摇国之根本了。”
“你说,会不会是某种皇室秘辛?”她在他耳边呢喃,如同情人般低语。
情人么?
方临煦心中一动。
他将她打横抱起:“我帮你查。”
李熙顺从地搂住他的脖子,望着他轻笑:“我自己查。”
方临煦眼眸软和下来。
突然,帐外传来田罗的声音:“将军……”
方临煦眼神瞬间冷漠:“说。”
“窦王窦王妃来了。”
方临煦此刻连脸都黑了下来。
李熙拍了拍方临煦的肩,从他怀中下来,往他下身望了一眼,眼中充满了揶揄:“看来今日将军得憋着了,可别憋坏了哦。”
方临煦:“……”
田罗:“将军?”
方临煦:“滚!”
“噗,呵呵……”李熙笑得直不起腰来。
李熙将食盒拿来放在他桌面上,移开盖子,对他抛了个媚眼:“将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可以吃冷的。”
方临煦盯着那盘凉拌豆腐狠狠磨了磨两下牙。
她说完离去,走了一半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道:“还有,我对将军是真的满意,否则就不会留下……女票资了。”
方临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