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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我那稳重狠戾的亡夫

作者:上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轻纱薄帐,低声燕语,一夜无眠。


    苦熬到了天亮,李熙挽起新送来的薄衣,堪堪将肩臂遮掩。将藏在衣裳下的青丝捋至肩头,如瀑布般垂落,几丝缭绕,几丝凌乱无序,再看她眉眼之间,绯红如火,媚意未退,眼波微一荡漾,便如一漩涡叫人沉醉其中。


    她拉好衣裳,摸了摸头顶,才左右望了望,抽出男子手下压着的金钗握在手中,又简单挽发,插入金钗。


    李熙看着餍足的少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些男人本性都是狼不是,咬人这么狠。


    她不由得想踹两脚。


    可是想了想又作罢。


    忽然,她眼珠子一转想到个好点子,从怀中摸出两枚铜钱,她勾了勾唇,蹑手蹑脚放到少年胸口。


    她起身理了理衣襟,阔步走出了营帐。


    陈识守了一夜,早已半梦半醒,见她出来,一下子惊醒:“庄主。”


    李熙微微颔首:“走吧。”


    “走?”陈识愣了愣,借着刚刚放下的帘帐往里看。


    李熙眉尾上挑:“药解了,不走留下来做什么。”


    陈识见她眉间媚意,直啧啧个不停:“您看上去倒是很精神。”


    李熙似笑非笑:“你想说我是采阳补阴的老怪物?”


    陈识摸了摸下巴,没有正事的时候他也爱时常开点玩笑:“不敢不敢。只是在想,您付出了这么大牺牲,竟不图点什么回来,感觉有些亏啊,也不像您的性格。”


    “不图点什么?”李熙想到什么笑开,迈开步子:“图个高兴算不算?”


    陈识一脸疑惑,还是跟上了她的步伐,只是在想图个高兴是图了什么?


    不过他还没走远就听营帐中发出一阵怒吼:“李、熙!”


    陈识整个人趔趄了一下,眼神奇异地看向自己主子:“您……做了什么,怎么能把方将军气成那样?”


    李熙背着手,脚步欢快,闻言回眸一笑百媚千娇:“我啊?没做什么呀,找了点小乐子罢了。”


    陈识:“……”


    看样子问题很大了。


    听到怒吼声,田罗和张奎面面相觑,田罗急忙掀开帘帐,关切道:“将军,您怎么了!”


    只是他还没踏入营帐就被一杯子砸了出去,坐上那人声音冷冽:“出去。”


    田罗愣愣抬头,只见自家将军半身赤裸,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蚊子”咬的痕迹,又红又肿,看上去既狼狈至极。田罗吓了一跳,连忙往外跑:要折寿了!被他看见将军这副模样,将军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田罗惴惴不安地逃到帐外,抚了抚自己不安定的小心脏。


    “怎么了?”张奎不明所以。


    田罗眼神嫉妒道:“早知道让你进去了,将军都没穿衣服,身上全是蚊子包。你说将军这副模样被我看见了会不会杀了我?”


    “蚊子包?”张奎摸了摸胡茬儿,若有所思,笑道:“看来昨晚战况很激烈啊……”


    “什么战况?昨天没打仗啊!”田罗一头雾水,张奎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一脸同情:“你放心,将军不会杀了你的,他现在正高兴着呢。”


    “正高兴着”的某人按了按额头上疯狂跳动的青筋,他眼下摆着两枚铜币,多看一眼,青筋就跳得更厉害。


    当他醒来,满身红痕让他面红心跳,可是这两枚挂在他胸口上的铜钱却让他天灵盖直突突。


    她提了裙子走人,留下他一人也就罢了,这算什么,女票资吗?


    方临煦气笑了。


    李熙总是能出乎他的意料,哪怕在床上。方临煦思绪一滞:说到床上……


    他耳尖渐渐红了,目光从铜钱移到了桌子上,昨夜,就在这张看似干净无比的桌子上,他将她压在桌上,她白皙的长腿蜷缩扫落了一切,这里变成乱糟糟的模样,他的心也乱糟糟的。


    他通红的眼睛望向她平静的眼眸中,就如同雨滴落入湖面,打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全身发软,任百虫啃噬,哪怕再想朝她伸出魔爪,他也拼命忍住了,他只问她:“你是自愿的吗?”


    她没有回话,表情如此冰冷。


    可是她的手却极其温暖,温柔地贴近他的侧脸,撩起他扰人的青丝。


    他便明了。


    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他不敢再问,只欺身而上,疯狂折腾。


    他真的好像疯了一样。


    他揉了揉眉角,将绯红的眼角揉得更红更艳。


    回忆起昨晚,那两枚铜钱也不似那般嘲讽了。


    他心悸动不已,可是随即心又止不住下沉。


    他原来是不想和她扯上关系的,因为他是南朝的将军,征战沙场,百死难回,他不欲她像他的母亲那样,先是守着一个人,最后守着一座坟。


    可转念一想,事已至此……


    他捡起两枚铜钱握在手心里,眸光流转到一旁的空白信纸上,他微微舒展了眉心:他总得负起责任来的,总之,先写信告知娘亲,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吧。


    想着他便捡起信纸,一笔落字。


    *


    “哒、哒、哒……”


    寂静的宫殿内,只剩下指尖敲打桌面的声音,那声音有一搭没一搭的响着,似乎漫不经心。


    再看那明黄色的身影,他脸上布满了皱纹,但是一双眼睛却精明无比,只是此刻或因思索而染上了些许幽深,显得几分可怖。


    侯在一旁的大太监不敢上前,只默默添香,希望萦绕在大殿中的龙涎香能够冲淡这御书房中的肃杀之气。


    可是事与愿违。


    忽然,“啪”地一声,竹简毫无预兆地狠狠摔在地上,摔成一片一片的碎片,大太监收紧了肩膀蜷成最羸弱的模样,弱弱抬头,帝王仍旧喜怒不显于色,但是大太监跟了他多年,自然知晓,他已怒不可遏。


    大太监不由得心惊胆颤,头默默低下,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得更低,察言观色,是他能够活到现在的关键所在。


    “呵。”帝王突然轻笑,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可知蛟泉发生了什么?”


    御书房除了帝王和大太监之外再无别人,但是气氛至此,大太监全然不敢说话,只默默跪下,跪地之声格外突出。


    “是件好事。”


    帝王将“好事”二字咬得极重,语气意味不明,但怎么想都不像好事。大太监头低得更低了。


    “或是两件好事。”帝王又道。


    沉沉的目光落在大太监身上,大太监知道这回躲不过去了,他仰起头,讪讪一笑,试探性道:“那……恭喜陛下了?”


    “呵。”帝王淡淡掀起眼帘,眼中神色不清。


    “啪!”


    奏折瞬间飞出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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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在大太监的脸上,扇得他脸立马红了起来,片刻后就肿得老大,大太监捂着脸,瑟瑟发抖:“奴才该死,奴才有罪,奴才无知,望陛下恕罪,望陛下恕罪!”


    “你是有罪,是无知,是该死。”帝王冷笑。


    大太监恐惧万分,连连叩头:“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他磕得极重,脑袋都磕破了。


    帝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久久不语,他不敢停下,便一直磕一直磕,磕到脑袋鲜血直流,大太监直感觉头晕目眩,他强撑着不敢倒下,因为他知道,他要是在此刻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许久,帝王终于开了口:“罢了,你不过一介奴才,懂什么。”


    大太监如释重负,忙道:“多谢陛下,陛下仁慈。”


    帝王移开了目光:“明熙找到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大太监听到反问就开始心里发怵,不过幸好皇帝也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他仿若自言自语:“呵,她竟然在蛟泉,真是好巧的时机。”


    “不仅在蛟泉,还和方临煦勾搭上了,这军营都传出二人的奸情来了。”皇帝差点掰碎了桌角,可是脸上却仍然面不改色:“你说,朕要不要成全这对苦命鸳鸯?”


    大太监一抖,额头上的血又洒落几滴,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他哪里敢回应,只敢默默聆听,祈祷皇帝能够放过自己。


    皇帝自然不屑于太监交流,他提问只是在问自己,而答案他早已心里有数。


    若是寻常,他必然不会让这两个祸害走到一起,可是如今情况却大不一样了。


    他幽深的目光看向一旁敞开的奏折,奏折上没有一个字,只有一个用掺了金粉的墨汁勾勒出来的图案。


    偏偏是这个时候,他寻了多年的东西现世了。


    皇帝眼神中闪过几丝杀气,必须在这东西传到明康前尽数毁掉,否则,那些老臣一定会借题发挥。


    而这,需要方临煦。


    想着,他微微勾唇,笑意不达眼底:“既然他与明熙情投意合,那朕便给他们赐婚。”


    不过,是有条件的。


    *


    方临煦没想到先来到蛟泉的不是母亲的书信而是皇帝赐婚的圣旨。


    “方将军,这是密旨,仅天知地知陛下您知,不得让第四人知晓,您可明白?”驿使语重心长道。


    “明白。可是臣与其交过手,他们虽厉害却没到无法对付的地步,不知陛下为何非要将戴金鹰面具的人赶尽杀绝?”方临煦问道。


    驿使笑了笑:“做臣子的哪能知道天子的想法,咱们只需要去完成使命即可。听闻方将军与明熙县主情投意合,属下这就提前恭喜二位了,祝方将军旗开得胜,祝方将军和明熙县主百年好合。”


    方临煦接过密令:“多谢。”


    驿使离去,方临煦脸色沉沉。


    田罗与驿使擦肩而过,进来后看见方临煦的神情,当即皱起眉头:“将军脸色不太好,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棘手不算,只是觉得这军中该好好整治一番了。”方临煦将密信放进怀中,声音冷然。


    “将军觉得军中有别人的探子?谁?”


    方临煦淡淡看了他一眼:“陛下。”


    田罗一惊。


    方临煦轻哂:“好好操练操练,别让他们闲下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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