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日月堂内,一片萧索。
贺明常靠在椅子上,听来人禀告道。
他语气虽不咸不淡,但是身上的杀气却明显得很,让探子不由得膝盖一软,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呵,你说谁死了?再说一遍!”
“魍魉、魍魉大人死了……”
刹那间,一枚弯刀飞来,直接抹掉了禀告那人的脖子。那人脸上的惊恐还没退却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堂主何必迁怒他人,培养一个魑魅也不容易是不是?”白凤掩着嘴半开玩笑道,眼中却有几分无奈,她挥了挥手,让人把尸体抬了下去。
“我要见你们堂主!放我进去!”
贺明常本就心烦不已,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更是,他眼神都沉了下来,面具下的眼眶微红,杀气外泄。
“谁在外头吵吵闹闹?”
白凤绕着自己鬓间的长发,懒懒散散的看向门外:“呵呵,还能有谁,不就是咱们的小县主吗?”
她刚刚说完,姜安南就走了进来,看见地上的血迹,她嫌弃的捂了捂嘴:“脏死了,怎么不擦干净些?”
白凤噗嗤一笑:“好妹妹,这里是杀手阁,不是你们王府,死在这里的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到处都是血迹,擦得过来吗?”
姜安南闻言更加嫌弃,她恨不得立马就离开这里,她一抬手,仆从便从后方上前,手中捧着一物,物件被明黄色的绣着龙纹的长布覆盖,一看就尊贵至极。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
贺明常对白凤看了一眼,白凤懒懒散散起身,款步而去。
她伸出手挑开那黄布,用眼神确认了一下才看向贺明常:“是真货。”
“自然是真货,我王府内怎么可能有假货。”姜安南冷哼一声。
白凤正准备接过去,姜安南抬手却阻止了一回:“我的东西到了,你们的诚意呢?”
“你要什么诚意?”白凤挑眉,眼中似笑非笑,有些玩味,又有些戏谑,姜安南不喜欢这样不正经的眼神。
这种妖媚的女子肯定是出身青楼,靠着身体上位。姜安南心道。
她立马嫌恶地放开白凤的手,拿手绢擦了擦手指。
白凤眼中笑意一浅,哎呀哎呀,居然被嫌弃了呢,那就别自讨没趣了。
她嘴角笑意不变,缓缓坐回了原位,翘起了长腿,裙摆岔开,露出她修长纤细的腿部线条线条,她微微将发丝勾起至耳后,媚眼如丝。
姜安南看见自己的仆从被勾得眼都直了,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又警告般看向仆从:“眼睛不想要了吗?”
仆从连忙低头,称不敢。
白凤轻哂,明晃晃的嘲讽。
“你要什么诚意?”贺明常又问了一遍,她这才回道:“这样吧,你先把这个女人杀了。”她随手一指,指的就是白凤。
白凤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眼尾上挑。
“为何?”贺明常又问。
姜安南理直气壮:“我看她不顺眼,她一定跟李熙一样贱,你把他杀了,我就把丹书铁券给你。”
“呵呵。”白凤笑出了声。
贺明常眼眸一暗。
却见他突然一挥手,“啪”一声巨响。
面具轻颤,斜斜挂在女子耳畔,而她裸露出来的肤色已经是一片红肿。
除了姜安南,所有人都惊呆了,没人想过和贺明常竟如此果断。
白凤侧着脸,眸光闪烁,顺着面具一丝鲜血流下,一路流到她白皙的脖颈,红与白映衬,将她细腻如雪的脖颈衬得更好看了。
“惹怒了县主,你就该死。”
白凤掀起眼皮,定定看着贺明常,忽然,她笑了:“是,属下该死。”
“那你就去死。”姜安南趾高气昂道。
白凤正了正面具,遮住她红肿的脸庞,她放下腿坐得端正起来,望向贺明常:“堂主也要属下去死吗?”
贺明常指尖一顿,似思考片刻,权衡利弊。
他看向姜安南:“县主息怒,县主要杀她,我没有异议,只是现阶段杀李熙还需要用上她,不若先除掉县主的心腹大患,再除掉她?”
姜安南看向白凤,白凤低头避开了她的眼睛,像是怕了她似的。姜安南眼里闪过一丝快意,就是要这样,这些卑贱的女子就该对她俯首称臣,这个叫白凤的女子是,那个卑贱的李熙更是!
于是她大发慈悲道:“那就暂时留她一条贱命。要好生为本县主卖命,否则本县主饶不了你!”
白凤勾唇:“是,县主。”
她垂眸遮住眼中闪烁的幽光。
姜安南这才施舍一般道:“诺,将丹书铁券给贺堂主。”
仆从呈上丹书铁券,贺明常随手接过了丹书铁券,又将丹书铁券当作杂物一般一放,丝毫没有他话中的那么重视。
不过姜安南并不在意,丹书铁券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张废铁,恐怕只有那些贪生怕死的贱民才会视若珍宝,至于她自己,她可是皇室贵族,无需那种东西。
姜安南相当自负。
贺明常自然也看出来了,所以他一直哄着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县主,而且,她也很好哄不是吗?
呵呵。
“明日我要看见李熙的尸首,还有,那张脸你需好生保护,那可是我的,你万不可伤着了,否则我那你是问!”姜安南轻蔑的目光瞪向贺明常,贺明常微微笑:“当然,一切如县主所愿。”
“哼,最好是。咱们走。”
姜安南凤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白凤这才缓缓抬眸,她眼中可没有一丝敬畏,她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起身也准备离去。
贺明常见她难得沉默,不由得问道:“你是否在怪我?”
白凤身形一顿:“属下不敢。”
贺明常见她倔强模样便知她心中有气,他叹息道:“静和县主刁蛮任性,若不合她意,恐怕会毁了咱们的大计。这回却是委屈你了,等事情结束,将她任你处置如何?”
白凤回眸似笑非笑:“属下可还记得堂主适才许诺的是将属下送给小县主,任她处置才对?”
“权宜之计罢了,你我多年情谊,我怎会看着你去死,你啊,未免也太不信任我了。”贺明常失笑摇头,他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宠溺,就好像看着任性的宠物一般。
白凤勾唇,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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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道:“原是如此。”
贺明常闻言静静看着她,那双深情的眼眸似乎想要洞察她所有的情绪和想法,他的眼睛太美了,光看似有情就足够深邃迷人,动人心弦。
“属下自是信赖堂主的。不过,今日派去的魑魅全军覆没,魍魉也死了,您要如何回应这小县主的殷殷诉求呢?”白凤坐了回去,含笑问道,就像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贺明常眉眼弯起,眼中涌上讽刺:“看来没有人告诉咱们的小县主,跟日月堂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
白凤心道:果然如此。
她竟也没有感觉意外。
“这小县主估计得气疯了,不过这丹书铁券似于她无用,她也不会有多在意。”
“于她无用,于我们也无用。”
“无用?
“白凤,将这丹书铁券斩开。”
白凤一愣:“嗯?”
“斩开。”贺明常很是果断。
虽不知她委曲求全换来的丹书铁券有何用,但一旦被斩开,那不就完全成为废铁了吗?
白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听命于他。
丹书铁券瞬间断成两半,白凤垂眸退至一旁。
“白凤,抬头。”
闻言,白凤才抬起头来,目光直视那丹书铁券。
突然,她愣在原地,瞳孔微张:“这是……”
“呵呵……”贺明常轻笑起来,他伸手从一堆废铁中取出了一张黑底白字的令牌,他眼中闪过狂热:“所以说,那是个蠢货。”
“白凤,你受那一巴掌并非是由于你权势不如人,只是因为你聪明。”
“聪明?”
他勾唇笑道:“一巴掌换了一支皇族精锐,不够聪明吗?”
“南朝皇帝得位不正,所以他穷极一生都不敢让外人知道,他其实从未掌握过皇族暗卫。”
“他怕啊,怕得要死,所以他不敢用飞鹰暗卫,可是他又哪里知道,老皇帝早就看出他心思不纯,早就找了个借口将这飞鹰令送给了他的亲弟弟,那个看似老实憨厚、与世无争的窦王。窦王沉寂多年,韬光养晦,只等着这令牌可以现世的那天。可惜啊,被一个蠢货毁了,真想看看他知道以后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哈哈哈哈……”
他笑得几乎癫狂,白凤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副模样,她悄然皱起了眉头:“这件事堂主为何会知道?”
贺明常笑意锐减,他缓缓俯身,用令牌挑起她下颚:“白凤,你是聪明人,不该问的别问,你只要知道,我信任你就足够了。”
“是。”
白凤垂眸,故作顺从。
其实有些事情一直都很匪夷所思,比如一个灭过朝廷命官满门的杀手阁为何不被清剿,比如皇帝为什么会和选择日月堂合作,比如堂主又为何会知道这么多皇室秘辛?
但是她不能问,因为她是个聪明人,问了就成为了蠢人,而蠢人,注定会死。
于是白凤道:“属下会一生追随堂主。”
贺明常低头,唇微微印在她面具之上,声音缠绵缱绻:“白凤,偌大的日月堂,我只愿信你一人。”
“……属下,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