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白老再也没有老者风度,破口大骂起来。
李熙勾唇一笑,只道:“彼此彼此。”
他老奸巨猾,李熙卑鄙无耻,也算是针尖对麦芒,遇上对手了。
“白老,收手吧,耗下去毫无意义。”贺明常这才发话道。
贺老狐狸,他以为她还没看见他方才的小动作吗?那是在试探自己能不能斩断银丝吧,若是能,他的说法就不是这样了。李熙在心中暗自腹诽。
但贺明常发话,白老始终要顾忌几分,他看向李熙,冷哼道:“小丫头,耗下去不是办法,我数三声,咱们一起收力如何?”
“长者话,不敢不从。”李熙“虚心”道。
“哼,虚情假意。”白老嘀咕了一句才数起数来。
“一……”
白老缓缓收力五分,李熙紧跟其后。
“二——”
白老又收力三分,李熙便随他收三分。
事况良好,双方看上去皆讲信用。
白老点头:“三!”
李熙微收最后两分真气,白老见状也缓缓收回。白老抬头看李熙真气涌回全身,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和算计,与此同时,他收回的手掌瞬间推出,真气再次如泉水般涌出,直直震向李熙。
“明知你是祸害,我又岂会放过你,小丫头,为了我日月堂大计着想,你还是去死吧!”白老恶毒道,眼中闪过得意。
李熙的眉头拧得死死的:“贺明常,你就这样管教手下人的?出尔反尔,为老不尊!”
贺明常无奈一摊手:“我也没办法,过不去啊。”
借口!
“你找堂主也没用,今日我必取你性命,受死吧!”白老凶光毕露。
他一口一个去死,看上去势在必得。
李熙微微眯起眼睛:“想要我死,还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李熙反手打出真气,两股势力横冲直撞碰到一起,发出剧烈的爆炸,火光四溅,狂风刮起地面尘灰,搅得房雾蒙蒙的一片。
白老感受到自己手脚发麻,马上就知道不对劲了,他怒目圆睁:“卑鄙!你居然没有收力!”
李熙淡然站在原地,那小小爆炸并没有波及到她,她甚至悠闲地理了理衣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云淡风轻得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爆炸。
反观白老,衣衫破烂,面具都被炸掉了一半,看上去好不狼狈。
李熙闻言挑眉:“我卑鄙?论卑鄙无耻,谁比得过你们日月堂的人,好竹出不了歹笋,相反,上梁不正下梁歪。对你们日月堂,我可是信不过,也多亏了我不信,否则早就被你们吃干抹净了,不是吗?”
原来,李熙早就预料到白老不会善罢甘休,她藏了一手,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你!”白老脚步虚浮,似乎不稳当,几人还以为他是被气的,纷纷在心中感慨李熙的伶牙俐齿,可是很快就有人发现不对劲。
白老捂住心口,噗地一声竟吐出血来。
“白老!”白凤脸色一变。
“白老居然受伤了?”野犬也不可置信。
就连贺明常,眼中的戏谑也收敛三分:“白老内力应该在你之上,你做了什么?”
李熙五指微曲,拦着其他人的密密麻麻的银丝瞬间收回,她又当即一甩,银丝布遍白老身周,她看着白老,红唇微微上扬:“白老,为了取信于我你的确实打实收了八分力,可惜我自知内力不及你,收一分力我便伪装成收了三分,收三分便伪装成收了五分,你虽留下最后两分力用出那最后一掌,但我与你对战,实则却出了六分,不然你也不会被我震碎心脉。这回,你就算想出十分力,短时间内也不太可能了。您啊,年纪大了,也别老想着打打杀杀,最近好好修养,修身养性去吧。”
白老面具下的脸色白得骇人,他想走近李熙,却忘记了她布下的天罗地网,碰到银丝的刹那,他的衣服被瞬间割破,又逼得他不得不返回原地。
他看着全身发抖,抬手一指:“你……”
话还没说,就“噗”一声又吐了口血,这回的血量比上回更甚,竟让他差点儿站不住脚。
这回是气的。
贺明常眼中情绪明明灭灭:“你是故意的?”
李熙背着手,打量起四周来,听见贺明常问话,她才回眸一笑:“我这个人啊没什么优点,就是小心谨慎了点,喜欢未雨绸缪了点。既然贺堂主请我来日月堂做客,我也怕被请君入瓮的呀,所以才小心了点,这不,看见这么大一个威胁,我太害怕了,也只能出此下策,削弱削弱你们的战斗力,这样我才住得安心嘛。”
贺明常眼中却笑不起来。
白老的内功日月堂最厉害的,万一出了什么急事还需他出面解决,此刻却被伤到如此,短时日无法痊愈,贺明常当然笑不起来,尤其是原本他还在看李熙的笑话,却没想到一转眼被李熙算计了个正着,被人看了笑话。
“县主果然厉害。”若是仔细分辨还能听出贺明常话中的咬牙切齿。
李熙弯眉:“不及白老。”
气个半死的白老:“……”
白凤和野犬面面相觑,野犬嘀咕道:“比盘蛇厉害,还比盘蛇无耻。”
白凤点头附和:“太卑鄙了,就算把暗堂给她我现在也是完全没意见的。”
哪怕贺明常以前有这种想法,可进一步了解李熙之后,他却是不敢了。
贺明常此刻对李熙只有满满的警惕。
“报!”
就在此时,外头一黑衣捂着胸口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护法议事,谁准你们进来的!”野犬皱眉道。
那人脚步一顿,还是道:“禀、禀堂主,护法,如烟阁被人端了!”
听声音,这黑衣是个女子。
“什么!”白凤闻言倏地起身,脸色巨变,那双一向笑意盈盈的眸子笑意全无:“发生了什么事?谁敢在我如烟阁闹事!”
黑衣皱紧眉,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道:“是、是方将军。”
“方临煦?他来如烟阁做什么?”白凤眉毛拧得紧紧的,可听了这名字到底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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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将军一进来就现出银枪,不由分说便挑杀了鸨母,属下们去询问也皆被打伤。临走前,他放下狠话说,要咱们交出明熙县主,否则就荡平我如烟阁……”
“砰!”
“岂有此理。”白凤气急:“他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他北部军营吗?这里是南端,是咱们日月堂的地盘!堂主,不能让他再这么嚣张下去了,请您下令,荡扫北部军营!”
贺明常伸手摸索着下颚:“如烟阁虽是媚堂所在,可只负责打听打听情报,通过地道秘传回总堂。按理说不会有人知道如烟阁是我日月堂的产业,方临煦怎么会找到如烟阁去?李熙被窦王记恨,派出杀手劫杀,他又能怎么知道李熙在我手上?”
贺明常觉得匪夷所思,莫名其妙地,他就看向了李熙。
李熙正巧与他视线对上,不由得轻轻眨了眨眼睛,她连忙举手投降道:“不是我,我第一次来蛟泉可不知道什么叫如烟阁。”
“说得也是。”贺明常虽然警惕李熙,可他查过,李熙的确没来过蛟泉,而且从进了城她就一直蒙着眼睛,再神通广大的人也不可能在这种条件下还能呼风唤雨。
“那就是日月堂出了内鬼。”贺明常眯起眼。
白老沉了脸:“堂主,莫要妄言。”
白凤和野犬脸色也瞬间难看起来:“堂主,不会吧,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否则会影响日月堂的信誉的。”
“就你们还有信誉?”李熙好奇。
野犬瞪她一眼:“你说的什么话,日月堂没有信誉谁敢和日月堂做生意,日月堂没有信誉,又怎能管住堂中杀手?”
“你们不是靠毒丹管人的吗?”李熙眨着眼,用单纯无辜的模样拆穿他道。
野犬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他近乎咬牙切齿:“按时发放解药也是信誉。如果有内鬼,那不就说明毒丹没用了?那日月堂就大乱了!臭女人,你到底懂不懂!”
“懂,懂。以丹服人能得几时好,劝你们日月堂还是换个法子看世界,否则丹药失效,就会被反噬咯~”李熙拍了拍一边积灰的凳子,就那样一屁股坐了下去,脸上挂着笑,但怎么看都是看热闹看好戏的那种笑容。
贺明常勾唇:“会被反噬那只是毒不够重,够重就只会病入膏肓而非反噬。”
贺明常就是那样一个人,宁可他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他。
“将明熙县主送回房间。”贺明常对黑衣说道。
“是。”
李熙便知这四人有悄悄话要讲。
她很识相:“那就不打扰了。”
李熙便跟着黑衣离去。
在转身的那一刻,无人看见她眼中沉下来的笑意。
她勾了勾自己怀中的手帕,轻轻捻了捻。
哎呀,虽然她没来蛟泉,可她没说没联系过这里的桃源乡呀?
不过来的怎么会是方临煦呢?李熙想了想,没想通,索性也就不费脑子了。
罢了,让他们自己猜忌去吧,她来这里是来看戏的,可以好好歇歇了。
李熙弯了弯眉,懒懒散散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