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段青的画像,许舒宁说他不常露脸,经常穿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纱。”李熙将许舒宁画下的画像展开给众人看。
众人当即就看见了一个面容模糊的年轻男子,方临煦斟酌片刻道:“他的脸……有些模糊?”
“他的脸是因为一些事变成这样的,这些都是伤痕。”李熙解释道。
“原来如此。”众人这才明白。
李熙将画像铺开:“我又临摹了一幅,这幅画像给你们,剩下那幅我会交给刘秀他们,让她协助你们找到段青。”
李熙将画像交给了方临煦他们一份,随即又回到李庄跟刘秀说了同样的话,刘秀接过画就立马吩咐下去。
“这人长得也忒……”接过刘秀画的钱程见了都忍不住说两句,却被刘秀瞪了一眼悻悻然咽下了嘴里没说出来的话。
“下去给兄弟们好好瞧瞧,话别那么多。”刘秀警告道。
钱程立马噤声,郑重将画卷起来,还对刘秀做了个捂嘴巴的动作,看上去滑稽可笑,逗得刘秀瞬间破功,只摆摆手:“下去下去,一个个没个正形儿,害我在主子面前都失了面子。”
钱程临走听见话忙转身补了句:“哪能啊,庄主还是最器重您的了。”
“就你知道?”刘秀没好气横了他一眼。
钱程嬉皮笑脸走了。
刚走到门外,一堆兄弟就围了上来:“钱哥,庄主找您什么事儿啊?”
“是不是有事要办!交给我老李!”李维拍着胸脯保证道。
钱程脸上笑意缓了缓,他刚想说话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两个正在谈话的人,便将人群招呼到一边,才展开画给兄弟们看,边道:“仔细瞧着,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个人是庄主点名道姓要的,叫段青。”
“我瞧瞧!”
“别挤呀,让俺也看看!”
兄弟们凑过来,画卷缓缓展开,等露出全脸时,离得近的都吓了一跳。
“诶,这还是个人呀?”
“这脸好吓人,比刑房的刀疤赵都吓人哩。”
“没见过这样的人,如果见过,我一定记得一辈子。”
兄弟们面面相觑,皆摇头表示没见过。
“没见过就对了,见过还需要你们去找吗?庄主说了,这个人爱穿黑衣,爱遮脸,你们尽管按着这个思路去找,只要街上有又穿黑衣又遮脸的就抓回来,如果没穿黑衣但遮脸的也要抓回来,总之,就是要抓那种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的蒙面人,知道了吗?”钱程又将刘秀的吩咐传达下去。
就在这时,钱程看见一道人影路过,他眼睛一亮朝他招了招手:“小贺你来得正好,你来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我?”贺明常指了指自己,一脸疑惑。
钱程秉承着不能孤立一个同伴的理念对他点了点头:“你也来看看,日后遇见了也晓得往哪儿告状。”
“哦。”贺明常一口答应,走了过来。
“喏,就是他。”钱程突然将画一拿,朝贺明常方向一亮,打得刚刚走过来的贺明常一个措手不及。
贺明常当即吓了一跳,整个人摔倒在地:“哎哟!”
“怎么还摔了,快起来快起来。”钱程连忙将画一卷,伸手去拉他。
“这人这么丑,恐怕是被吓到了吧。”一旁的其他人哈哈大笑道。
“小贺啊,你也不必觉羞,我刚才也被吓到了。”有人安慰贺明常道。
贺明常只是愣愣望着那幅画像。
他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一动不动。细细碎碎的记忆钻入他脑海之中,连同着这样一个人的脸。
“怎么了,吵吵闹闹的?”刘秀不耐烦的声音随着开门声响起。
她身后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那人微微抬眼,哪怕是最平淡的眼神,也无端让人心中一震。
所有人瞬间低下头,齐声:“庄主,二当家的。”
刘秀看向钱程,余光瞥见他伸出的手下摔倒的男人,刘秀淡淡掀起眼皮,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钱程瞪大了眼睛,突然想通了眼前的局面:“不是,当家的,我可没有推他啊,我只是想给他看看画像,是他胆子小被吓倒了,不是我推的啊,兄弟们都可以作证!”
旁边的兄弟们齐刷刷点头:“是,钱哥说的是真的。”
可是这么齐整的声音倒让人觉得不对劲了。刘秀半信半疑:“真的不是你们在欺负新来的?”
钱程欲哭无泪:“真的不是,当家的,你要信我啊。小贺,你快说啊,不是我推倒的你吧?”钱程求助于贺明常,可数贺明常仍旧一动不动,似乎还没有回神。
“这傻小子不知道为什么愣住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欺负他啊!”钱程都要哭了。
刘秀看着他怪可怜的,也就摆摆手:“算了算了,只要不是欺负人就行了,进咱们李庄的都是咱们的兄弟,可不许欺负自家兄弟,否则老娘给你们牙打断。”
“不敢不敢。”
李熙注意到贺明常的目光一直在那幅画像上,难道贺明常见过这个人?
对了,许舒宁也是在瑜州遇见的段青,如果段青真的为瑜州的某位大人做事,贺明常身为瑜州太守有可能真的见过他。
“你见过他吗?”李熙从刘秀身后走出来,问他道。
“你是不是见过他?”见他没有反应,李熙又问了第二遍。
“喂,问你话呢!”刘秀见他不回答,拍了下大门,企图用剧烈的声响引起他的注意。
贺明常这才回过神来,他愣愣抬起头,缓缓看向刘秀:“什么?”
刘秀不耐烦地瞪向他,这人故意的吧?她刚想骂他,身边的人就跟给平安他们顺毛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刘秀转眸,李熙朝她一笑,刘秀就算有再多不耐烦此刻也都没了。她转过头狠狠瞪了贺明常一眼:“好好回话,不要耽误主子时间。”
李熙无奈摇头:“你呀,这点儿时间算什么。”
说着她看向贺明常:“对不住,我替刘秀道歉,她只是心疼我往返奔波,她不是故意的。没关系,你慢慢想想,这个人你是不是见过?”
她的声音一向平淡,可替刘秀道歉时却刻意变得温柔了几分。她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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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在意刘秀这个人,不然不会刻意放下身份为她解释。
“我不知道,但是我一看见他就觉得他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贺明常的目光又回到画上,细碎的记忆就像一只只蚂蚁钻入他的脑海里,然后疯狂蚕食他脑子。
“你是不是在这里见过的人?”李熙故意这样问道。
贺明常冷汗直冒,但是他仍旧咬着牙回应李熙:“不是,在这里我没有印象见过他……可是到底在哪里见过,我忘记了,我真的忘记了……”他捂着头跪倒在地,那仿佛被蚂蚁啃食的细细碎碎的痛从头蔓延开来。
李熙和刘秀相视一眼,还是李熙先走过去将他扶起:“陈识说过他不能受太大的刺激,我将他带回房间,刘秀你去找陈识过来。”
刘秀皱起眉:“主子,陈识还在县衙,还没回来呢。”
李熙差点儿忘了这茬儿,方起征余毒未清,李熙将陈识留给了他。
“庄子里还有谁会医术?会用药止痛就行。”李熙问道。
刘秀犯了难:“我手下这都是些大老粗,没有会医术的啊!”
钱程见状,知道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连忙道:“阿宁小时候跟着陈大夫学过一些皮毛,可以让阿宁过来看看。”
刘秀当机立断:“我去找阿宁。”
“暂时这样吧。”李熙只能先贺明常带回房间,让刘秀去找阿宁。
李熙刚关上门,贺明常瞬间抓住她的手腕,努力睁开眼睛。他的面容因为痛苦而显得格外狰狞,他张了张嘴,似乎努力想说些什么:“他……”
他的话支支吾吾,李熙听不清,只好半跪下来,附耳到他嘴边,这才听清楚他断断续续的话。
他甩了甩头,似乎想清除杂念:“他,瑜州,我、我在瑜州见过……他身边,有人,那个人……”
李熙心中一紧。贺明常果然见过段青,他身边有人?难道是说,他在某人身边见过段青吗?
李熙便着急追问:“贺明常,那个人是谁?”
他咬着牙抬眸看她,眼中布满血丝:“是,是……”
他的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艰难,李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处。
很快,她就能知道那个名字,知道那个替稚蛮操纵瑜州的内鬼是谁了。
“贺明常,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
突然,贺明常的眼睛往上看去,似惊恐,李熙一愣,忽觉脊背一凉。
她僵着身子缓缓抬头。
她对上了一双狭长的眼睛,以及……一张满是伤疤的脸。
这个距离,这个姿势,她已失去反抗的先机。
李熙的脑子疯狂转动。
“段……”她几乎用尽了全力去喊这个字。
砰。
李熙不知道这声音来自何处,她只知道自己的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她看见她的房顶变了颜色,又变了方向。
她的直接渐渐褪色,从亮色到灰暗,最后陷入黑暗。
这时,她才恍然大悟:哦,原来那不是她的房顶,而是她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