橠白全然不知陆归舟的心思,柔软的舌尖又是一扫,那被自己方才抽打出来的淤痕彻彻底底消失殆尽。
她见大功告成,忙松了嘴,放平了踮起的脚尖,正欲松上一口气之时,只觉一个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之时,整个人已是被陆归舟压倒……
陆归舟历经方才一番思想斗争,理智渐弱,脑中尽是橠白那张桃花粉面,一个情动之下,那所谓的理智已是鞭长莫及。
“阿舟……”橠白不明所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瞪的圆圆的,惊讶之中又带着些许茫然,阿舟这是怎了?怎的好像忽然就成了野兽似的?
陆归舟垂眸,入眼便是橠白三分呆七分讶的可爱模样,心头又是一动,不遑多想,情难自制,俯首吻住了橠白的唇……
柔软而温甜,还带着橠白独有的淡淡的药香。
说来也怪,以往陆归舟一旦嗅到橠白身上的药香气都会顿觉神清气爽,可当下竟不知怎得了,这香气一入鼻,陆归舟登时如痴似狂,那吻也跟着多了许多痴狂,仿佛是要以此来诉诸心中的爱意一般……
爱意愈浓,那吻愈烈。
橠白起初有些惊慌,很快便醉心于陆归舟霸道又温柔的掠夺之下,因而软了身子,不再想着陆归舟因何如此……
半晌后,那吻终于得罢,陆归舟心下是几番周折,理智方才再次占了上风。
经此一吻,橠白已是晕晕陶陶,星眼半睁半阖,犹如吃醉了酒一般,连忙喘了几口气,终于是清醒了几分。
“橠橠……”陆归舟再次开言,一双黑眸深沉若潭。
橠白闻声抬眼,甫一对上陆归舟的双眸,便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吸入其中,被摄了魂魄一般……
陆归舟回望着橠白的娇憨面容,心中动容,直言便道:“你可愿嫁我?”
橠白闻言一怔,一双星眸迷离依旧,经着方才那一吻,她晕陶陶之中,已然忘却了先前的种种顾虑,陆归舟那话甫一问罢,橠白已是点头:“我愿意!”
橠白只此一句,陆归舟喜不自胜之时,情意再次击退理智,直让他俯首便又是一吻……
此番的吻比之先前的吻更多了几分霸道与掠夺……
陆归舟愈发如痴似狂,横竖橠白已经答应嫁他了,横竖他们是要定彼此了,如此,亲热着些也无妨,只要……只要他守住最后一道防线就是了……
如是想着,陆归舟抬起颤抖的手,摸索到了橠白腰间的革带……
半晌之后,橠白仰面在床,恍恍惚惚,喘息未定。
当下的她发髻微松,垂髫垂落在枕畔,一袭绣着几株兰花的月白色兜衣,与她凝脂般的肌肤相映,月光的清晖之下,美的不似凡间之景……
陆归舟看的愈发痴了,搜刮了一肚子的言词,都不知该如何形容橠白的娇憨美丽。
橠白长舒了一口气,忆起前夕她懵懂不解之处,似是慨叹一般的言说道:“天地自然之理,果然欢愉……”
先前陆归舟在她初次来了月信之时曾同她言说过,繁衍子嗣的天地自然之理,她略略懂了些,结合着方才种种,她想着,这便是了吧!先前她还不懂这事儿何来的欢愉,当下,终算是识得个中滋味儿了,真是心神荡漾的很……
当下的橠白双边腮颊如坠云霞,红润润嫩嘟嘟的模样好似那刚出锅的大寿包,粉嫩软糯间又透着一丝慵懒倦怠之感……
只一眼,陆归舟的心便是软的不成体统,他居高临下,抬手将橠白略显凌乱的鬓边理了一理,柔声细语:“这还不是真正的天地自然之理。”
橠白一听,星眸顿时一亮,只觉着尚且如此便如此欢愉,那真正的天地自然之理……
一想到此,橠白不觉期待了起来。
陆归舟一瞧见她那晶亮亮的眼眸,瞬间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当即道:“不成!要等到成亲的时候!”
橠白听言,嫣红的小嘴不觉一扁,星眸之中掩盖不住的失望。
陆归舟忍不住抬起手来,指尖轻刮了刮橠白挺翘的鼻尖,目光温柔,满含宠溺。
橠白只觉着陆归舟的手指似那春风拂面一般轻柔而过,而后他躺在了自己身旁,将她拥入了怀中。
橠白弃了软枕,转而枕上了陆归舟的手臂,转过了身去,依偎进了他的怀中。
当下的橠白初尝那所谓的欢愉,难免神思倦怠,犯起了丝丝懒意,只想依偎在陆归舟的怀中与之温温存存。
“阿舟……”橠白的声音清甜中透着一丝慵懒:“我今夜就宿在你这可好?”
“好!”陆归舟哪里舍得言说一个不字?饶是知道自己定会难受,依旧是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橠白甜甜一笑,又往陆归舟的怀中蹭了蹭,心满意足的闭起眼眸睡下了……
橠白神思倦怠,甫一闭眼,便睡了过去。
陆归舟垂眸望向了怀中的人儿,眸光痴痴……
这是他第一次见着橠白的睡颜,不觉隐隐激动,只觉着怎生的都看不够她一般……
清晖透过纱帐,映照在橠白酣睡的娇嫩容颜之上。
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肉嘟嘟的腮颊挤的微微变了形,更添几分稚气与可爱,长睫低垂,似两把小扇一般,唇边还挂着一抹恬淡的笑意……
陆归舟越看越是看不够一般,他轻抬起手来,动作轻柔的扯过被子来,仔细的盖在了橠白的身上,生怕弄醒了她。
夜色深重,橠白已然睡熟,但陆归舟的睡意却仍是半点也无。
他凝望着橠白可爱的睡颜先是欢喜后是燥热,最后躁动……
试问天底下哪个男人能怀抱着心爱的姑娘还能做个正人君子?
躁动……很是躁动……
寂静的午夜之中,只听得陆归舟的喘息声……
恰在此时,怀中的橠白睡梦中一个翻身过去,变换成了背对着陆归舟的姿势。
月华如练,轻洒于橠白羊脂白玉一般的美背之上,如玉带轻绕,凝脂玉肌,隐于月色之中,愈发动人。
陆归舟深吸了一口气,隐隐觉着心头似有一团火焰在烧,万般无奈之下,陆归舟缓缓抬起了右手,眸光复杂的凝视了片刻,而后认命一般的,再叹了口气……
午夜,一片静谧。
橠白原本睡的很熟,忽而耳畔一阵风声,呼哧呼哧,似是有人在奔跑一般。
橠白听觉敏锐,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
她原本是背对着陆归舟入睡的,当下醒来,第一眼未曾见得陆归舟,下意识的便转过了身去。
陆归舟“跑”的正酣,忽见橠白动了动身子,又惊又骇,登时是一动也不敢动。
幸而有被子做掩,橠白并未瞧见陆归舟到底在作甚,借着月光,她打量了他几许,瞧不出有何异常,却又莫名的觉着他哪里怪怪的……
“阿舟……”橠白轻唤一声,探出藕臂,抬手抚上了陆归舟的侧颜,关切道:“你怎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陆归舟眸光闪躲,瞬间红了俊颜,匆忙应了一声,悄无声息且小心翼翼的将身子向后移动了几许,生怕橠白发现被下端倪。
陆归舟这一闪躲,倒让橠白起了疑心,且又见他瞬间红了脸,一心担忧着是陆归舟生了病,丝毫未曾往那欲念之事上想一想。
思及此,橠白心下急切,登时睡意全无,一骨碌自床上坐起了身,跪坐在床,抬手便去探陆归舟的额头,口中念念:“你脸怎得如此红?莫不是发热了?”
她这一探,与陆归舟的距离愈发近了,陆归舟喉结上下翻涌,眼前几株兰花伴着橠白独有的药香,直让陆归舟气血翻涌直至热血沸腾,最终无处宣泄化作两道鼻血流淌而下……
“啊!!”橠白一声惊呼,忙不迭的跳下床去拿帕子来为陆归舟止血。
陆归舟也是忙趁此时机将被下端倪恢复原状。
橠白拿了帕子飞速回到了床上,擦拭着陆归舟涌出的鼻血。
陆归舟撑起上半身,倚在床靠之上,微仰起了头。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陆归舟的燥热渐退,鼻血也止住了。
橠白见状,虽是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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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心下担忧却是不减,忙追道:“阿舟,明日去找郎中瞧一瞧吧!”
自己为何会流着鼻血,陆归舟心知肚明,为着此事去瞧个郎中,还不臊死他?
“无妨。”陆归舟应了一声,随即将捂在鼻端止血的帕子拿了下来,摊在手中瞧了瞧。
洁白的帕子,鲜红的血,雪地红梅一般,莫名的就让陆归舟脑海中浮现出了元红落帕四个字……
那方才止住了的鼻血在这一刻再次滴答而落……
“呀!”橠白再次瞠目,忙不迭的跪起身,拿起那帕子又捂回了陆归舟的鼻子上。
陆归舟被迫再仰起头,橠白就在他身旁满面担忧,他稍一侧目,又是那几株兰花……
“造孽啊……”陆归舟心中哀嚎一声,绝望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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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陆归乘带着丁蓬李虎二人拿着状子与通缉令前往了聂秀家去逮捕弘肃。
橠白则是拉着陆归舟直奔了赵郎中的医馆,一来是去瞧一瞧聂秀,二来是为着陆归舟流鼻血一事,橠白不放心,说甚都要让赵郎中给他瞧上一瞧。
陆归舟心知肚明自己为何会流那鼻血,哪里肯去瞧郎中?
他不肯,橠白亦是不肯,两相僵持不下,直气的橠白红了眼眶,掉了眼泪。
但见橠白眉宇轻蹙,眸光闪闪,泪珠儿顺着她饱满的腮颊流淌而下,香雪粉腮两滴泪,似那晨露自粉荷之上悄然滴落……
陆归舟当即没了话,顿觉尊严面子什么的全然都算不得甚,妥协道:“成,我去!”
橠白闻言,这方才止住了眼泪,同陆归舟一并前往了赵郎中的回春堂。
回春堂*
橠白与陆归舟先去瞧了瞧聂秀,见她已有好转,放下了心来,又与她说了陆归乘几人前去逮捕弘肃一事,望她安心。
看过了聂秀,橠白急急忙忙的拉着陆归舟去往前厅,找那赵郎中为陆归舟诊脉。
自内室到前厅,不过短短几步路,陆归舟硬是走出了慷慨赴义之感,他知道,这泼天的羞臊就要来了……
前厅里,赵郎中正在忙着与旁人瞧病,橠白与陆归舟暂且等了片刻。
这期间,陆归舟心下盼着,再多多来些瞧病之人吧……
然而事情最终未能如陆归舟所愿,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前来瞧病的人便已是走了个干净。
橠白见状,携同着陆归舟径直上前,望向赵郎中开言道:“赵郎中,阿舟他昨夜甚是突然的流了鼻血,劳您给瞧上一瞧,是否打紧。”
陆归舟缓缓落座,心下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将手臂抬起,把手腕放置在了赵郎中面前的脉诊之上,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尴尬……
赵郎中听罢,应了一声,抬手便为陆归舟诊脉。
甫一搭脉,陆归舟便觉着自己无所遁形,犹如被扒了衣裳一般,在郎中面前,还有何事是能瞒得过去的?
一室安静,赵郎中通过陆归舟的脉相,心下已基本了然,可他并不知陆归舟与橠白的真情实况,只是作为一个医者,瞧出甚那便言说甚。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赵郎中收起搭脉的手,询问陆归舟道:“敢问陆大人,是否婚配?”
陆归舟面上一热,心下暗道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而后,他勉强动了动唇角,浅浅的摇了摇头。
见此,赵郎中心下愈发了然,直言道:“陆大人是乃体内阳气过盛,近日情绪波动,气血翻涌所致。”
赵郎中言说到此处便罢了,陆归舟与他皆是懂得如何了。
但橠白不懂,她只听赵郎中言说了病因却并未言说该当如何,遂追问道:“那当如何处之?”
此言一出,陆归舟又是肉眼可见的红了脸,就连那赵郎中亦是有些尴尬。
于医者而言,此事当是寻常,可赵郎中年近半百,也不曾当着姑娘家的面言说寻常,如何能不尴尬?
忖度片刻,赵郎中讪笑一声,继而道:“无妨,待到大人成了亲,阴阳相调,便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