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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暧昧

作者:赵小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明月余晖,让阿祇的眼睛逐渐适应了没有烛光的昏暗,她穿着贴身里衣泡在水里,高大的男人挡在她前面,他们离得很近,玄盛甚至后脖颈能感受到她呼出来的热气。


    浴桶中散发的草药清香,吸引了黑衣人的注意。脚步声越来越靠近,玄盛动作奇快,如一道白色闪电袭向鬼魅,黑衣人尚未穿过屏风,人就被制服,扔了出去丢给稷。


    这些黑衣人是不是有点弱?阿祇听到外面传来几声哀嚎。


    她想赶紧趁机出浴桶,一阵暗器又袭击飞来。


    玄盛转身,正要警告阿祇不要出来,“你……”话才出口一半,李暠就被她生拉硬拽地拖进浴桶。咻咻咻,三枚钢针恰好钉在他方才所站位置的木桶外壁上,一下子水花四溅,两个人挤在狭小的浴桶里,二人面面相对,皆有一瞬呆愣。


    夜色撩人,水汽弥漫,女子濯清涟而不妖,眉眼图腾如丹砂,在昏暗中犹如魅惑的精灵。他们从头湿到脚,浸透的薄衫在水中起伏荡漾,呼吸近在咫尺,肌肤相贴。她好像帮了倒忙,快速查看他有没有受伤,发现那人面色不对,忙解释:“刚听见破空声,呵呵,我耳力还不错吧。”


    不知道是药浴的水雾,还是某人的呼气,又热又甜地吹在玄盛脸上,滴水的墨发、湿透的中衣,幽深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大概没想到她有这一手,竟自靠坐在浴桶里笑了。


    这人怕不是怒极反笑吧?


    只听她家夫君开口:“是不错,不过那三枚针,你夫君躲得过……”好像有乌鸦飞过,阿祇脸上出现三道黑线,嘴角一抽,神色淡定地说:“你,不用谢我。”


    窗外打斗声渐弱,阿祇紧张地看了眼外面,“人呢?”


    既来之,则安之。


    玄盛在药浴里说:“放心,稷对付得了他们。”


    看他自信的神态,阿祇又想趁机出浴桶,“咱们还是快出去吧,你先走……”那人没什么反应,好吧,“那我先走,你转过去……”还没反应。湿淋淋的她不管他了,正要起身,却被玄盛拉了回来,他手指敲了敲厚实的木桶,很是认真地说:“这个,能防暗器。”


    躲在浴桶里怎么听都是下策,她小声道:“我们可以躲到桶外面。”李暠无动于衷,“外面……冷。”


    阿祇暗中翻了个白眼,也不折腾了,在水中捂着胸口试探问:“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


    本来浴桶就不大,黑暗中更显局促。


    李暠划水靠近,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早就说过,夫人如今声名在外,为夫得陪在左右。”阿祇吃惊看着他的俊脸,手指向自己不可置信,“你的意思,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玄盛一个无辜的表情,点了点头。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现实来得太残酷。


    阿祇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针对自己,她这么快融入十六国跌宕的历史了吗?“我乐于助人,与人为善,你怎么确定他们就是来杀我的?”


    “准确的说,他们不是来杀你,而是来抓你的。”


    可能他们贴得太亲密,她一下就红了耳根,阿祇推开他,“你有话好好说。”


    玄盛好看的手指摸上浴桶的边缘,阿祇以为他又要不正经,慌忙地抓住他的手,谁知他绕过她,伸到她的身后,拔出浴桶上的一根细钢针,嘴角忍不住上扬。


    执手紧握,有人尴尬了,慌忙松手。


    玄盛看他家夫人紧张羞涩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墙角还有一截燃烧的蜡烛,他让阿祇取来蜡烛,对着光举起那根针,仔细端详铁锈色的针尖。


    “有一种毒叫忘忧血,渗入血液后,能让人陷入昏迷,淬在暗器上是西域人的手法,但这银针……的的确确是中原产物。”


    阿祇的头也凑过来,“凭这几根针,就能杀人?”


    “自是不容易,但也并非绝无可能。他们身手灵活,不像死士。”玄盛看着阿祇道:“我放了风声,这两日在城中征粮,所以外人并不知道我与夫人一起在靖恭堂,怕有心人从夫人出府就盯上你了。”


    “那他们为什么对我下手?”


    “大概是因为,夫人的声名在外……”


    “李玄盛!”


    杀手都找上来了,这人还开玩笑。


    李暠看着发怒的夫人,抿嘴一笑,下巴几乎抵在了她的脖颈上,“夫人息怒,等稷捉了活口,一问便知。”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稷的声音。


    “禀主人,自戕了四个,剩下一个活口。”


    玄盛回道:“打扫干净院子,夫人要休息了。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


    “是。”稷追随玄盛十年,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门窗关好,外面很快没了动静。


    阿祇这才放松下来,发现他们还泡在水里,这地方连着火墙,不用担心水会变凉,隐隐还有燥热之感,她家夫君的目光让她不自在起来,伸出手就去够浴巾。


    “等下。”玄盛抓住她的手,将人抵在浴桶壁上。


    水面晃动,强大的压迫力笼罩而来,灼重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这人靠得太近。阿祇忍不住发出灵魂质问:“咱们,不是刚差点被刺杀吗?”


    玄盛盯着她,“那又怎样?”


    说完,唇就贴了上来。


    一定是压力太大需要精神释放,这人被激发了疯狂的一面。天雷地火的时候,她还能思考,不错,自己长出息了,不过他怎么还不收敛?辗转缠绵,也不知屏住了多久的气,阿祇才得以正常呼吸,恋爱果然使人昏聩,阿祇的脑壳运转,灵光一现。


    她呼吸不稳地推开他,双眸水灵灵地瞪向眼前人,“你,你刚才是故意的。”


    玄盛定睛看着她,“亲你,当然是故意的。”


    她低估了这人的脸皮,“我是说,跌进水里,你是故意的。”


    “我确定,是你把我拖进来的。”


    她越想越气愤,“我是拉了你一把,但以你的身手,既然能躲开暗器,根本不会摔进水里。”


    玄盛眼底如墨专注而炙热,似藏了一团无形无色的火焰,这个人在诱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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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祇警铃大作,第三次试图逃离这个狭小的空间,话没说清楚,她家夫君怎可放她离开。


    “夫人救命之恩,为夫该如何感谢?”


    他家夫人可不吃这一套,“李玄盛,你可千万别说出那俗套的道理。”


    李玄盛明知故问,“什么俗套的道理?”不知道情况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家的夫君微微一笑,果然不负所望地说道:“吾所以有大患,以吾有身,报之。”


    此处有毒,不可久留……


    英雄所见略同,反正稷已经解决了夜袭,李玄盛抱着湿漉漉的娇妻跃出水面,宽大的浴巾从头顶罩下来,脱离了热水,她被抱着在月光下出了浴桶。


    阿祇打了个激灵,抓着他的手臂,“等下,这不是不合礼数吗?”


    “婚姻之礼,人伦大者。你我婚书早已昭告天下,为夫凡夫俗子,不能交通神明,不能坐怀不乱,不如夫人慈悲,今夜渡我?”


    “李暠,李玄盛,李长生!”


    在一串大呼小叫的警醒无果,他家夫君俊美的五官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为立体,湿衣让他肌肉的线条尽显,阿祇蓦地想起初见他时,他是高高在上的白骆驼主人,飞鹰传书和水下相救的回忆,相遇,离别,又相遇……不知什么时候李暠一步步走下了神坛,竟与自己站到了一起。


    其实,李玄盛抱着他家夫人转了一圈,便将人放下。


    一吻落在她的鼻尖上,“快换衣服,早点睡。”


    看来阿祇自己想歪了,但不能怪她,实在是正常的生理反应骗不了人。


    他家夫君很快绕到屏风之后,离去的背影有些炫目,屏风是一张完整的双面织锦,可惜密不透风,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和换衣声音,阿祇边擦头发边懊恼,她一现代人跟古人较真什么礼数观。


    屋内那根熄灭的蜡烛,到底没有再点亮过。


    明月隐入云后,更深露重,他们并排躺在床榻上,第一次同床共枕,身边躺着她的郎君,李暠。


    屋里静悄悄的,唯有火墙里偶尔的火花声音,噼啪作响,令人心安。阿祇搭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敲心口,“长生,你睡了吗?”


    每次开口叫他的小字,都有种难言的亲密感。


    “嗯,睡了。”身边人小声回答。


    阿祇一个翻身,侧卧抬起头,盯着他的优雅睡姿。这个男人的睡颜真的很好看,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睫毛,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墨发铺满身后,随着呼吸胸腔微起伏,就是闭着眼睛不肯看她。


    阿祇悄悄地靠近他,“抱歉,我是不是经常给你添麻烦?”


    他喉结动了动,嘴唇轻启,“你我夫妻一体,怎说麻烦?”


    经过激烈的思想挣扎,阿祇缓缓贴上了他的胸膛,她家夫君真的像睡着了一样仍规矩地躺着,若不是耳朵在他心口,阿祇不会发现,原来他的心跳亦如擂鼓。


    她喃喃道:“你既然睡着了,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玄盛:“嗯,好。”


    “长生,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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