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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等待进入网审

作者:为衣山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言栀敛容不语,只顾抱着猫儿,马车在谢闻枝令下驶。


    马车穿梭风雨间,一路泥泞颠簸,在澄明的云溶江对岸静默立着重修的报恩塔,言栀卷起帘看那水中游弋,如浮萍沉浮的影。


    “报恩塔重修做什么,依旧是藏些佛门经卷么?”言栀抽回手,竹帘自然滑落。


    谢闻枝抿了抿嘴,缓缓道:“你可认得逐月居士?”


    “嗯?”言栀侧首以待解释。


    谢闻枝道:“我是自三四年前听闻的此人,也未曾见过其真颜容,只知他大抵是前朝某位能人良将,现如今在山中隐居不可寻,魏煦昭大约也未曾猜出这是他曾拜访过的哪一位,却以自己日薄西山,或是醉心乡野而婉拒的先生。只道是三四年前乍现宣化门前的一道奏折,模样尚且是前朝纹样,第一封折子便这般递去了皇城,逐月居士的名头在朝野当中也算是鹤鸣清冽。”


    言栀意态悠闲,大抵是无心这些闻人轶事,“此番也是他递的折子?”


    “是,”谢闻枝忍不住垂首发笑,“想了个闻所未闻的法子,要将报恩塔做空中楼阁之用,你猜如何?”


    言栀微微侧首,马车缓缓在刑部门前停下。


    “笼络天下能人,让所有人读书,报恩塔高耸入云,便让普通百姓,不论男女,不论长幼皆学于其间,年年设有测验,通过者便更上一层楼,待至塔顶,可面圣授官。”谢闻枝复述道,“怎样,你说是否可笑?”


    言栀似被震了一下,仰首屏息,最后发出轻笑:“当真......可笑。”又是他。


    此话是他方下凡无多久,与江潜共立院中远眺断壁残垣时无心所说,再未同第二个人说过这可笑想法。


    “莫说是否可行,令寒门、贵胄学子同立一处共研笔墨便多得是要跳脚的官员公子,天下书院如此之多,何必学于报恩塔?”谢闻枝哂道。


    言栀回过神,连呼吸也变浅,“却不想你也有这般想法,我当谢兄向来不轻寒门。”


    谢闻枝打开车门要下去,临走前道:“不,寒门入仕自可走科举之路,再不济也有春秋雅席,或学于各大书院才学优越者亦可受荐面圣,曾经跟在你后头的那位东宫属官段竹翕,不也是这般入仕的么?朝廷已然给了机会,这便是足够了。”


    说完,青梧撑起伞扶谢闻枝下了马车,他回眸吩咐:“将言大人安稳送至令使府。”


    言栀恍然,马车已然载着他匆匆离去,跑在滂沱大雨之中。这座曾风光无限的偌大府邸,是不好再称江府,亦或是相府了。


    言栀仰首叹息,犹自笑道:“可换块牌匾,哪有这么容易。”


    “喵——”软酪将爪子按在言栀的下巴上吓得后者一激灵,言栀捏起猫儿的脸,心想徐辞盈并未亏待,竟将它养的白胖,胆也大了,散着香。


    言栀回府时林随意正在府门外打诨,言栀抱着猫儿下了车,情不自禁狠狠踹了他一脚。


    “嘿——你这......”林随意猛然回头,愣愣道:“你回来了?”


    “明知故问。”言栀没好气道,瞥了眼他沾泥的衣衫便扬长而去,嫌脏似的。


    一路穿过回廊,到了后院不得不冒雨小跑一段,言栀心一横,将软酪举过头顶遮风挡雨,猫儿惊得哇哇乱叫,抓挠着言栀头发,可他不知是觉得好玩还是同猫儿怄气,偏是不肯放,待跑至廊下这才微微屈膝,软酪自便跳下跑进了屋。


    江潜微微抬眉,摸了把软酪的大尾巴,言栀“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挥了挥手吓跑软酪,这便心满意足地坐在江潜腿间。


    “逐月居士,快给我弄盏热茶来!”言栀擅作主张替他合上书册。


    江潜的指尖方触到言栀的左耳愣住,侧首与他交换着眼神,“嗯?”


    “报恩塔重新动工了,我一问便知,没想到真的这么做了”言栀得意扬眉,伸手向后环住江潜脑袋,“当时你不过随口一问,我不过随口一说,何必放在心上?”


    “怎么办?小公子说过的话我全都会记得,他想要的我都想实现。”江潜蹭着他的青丝,呢喃在他耳边。


    心脏抵着肋骨跳,言栀皱起眉,偏过首,心想着多此一举,颜色却不禁泛喜。


    “年前我便想着该如何将此事推上日程,可惜早早丢了官,远赴夔州,便暂且搁置,直到赴任前夕,我骑马出了宣化门突然想起,自己曾佯装前朝能人,化名逐月居士上奏,便倚马书写,直接趁守卫不备挂在门前,他们瞧见了‘逐月’落款,定会通报上峰,虽说之前写过一封,大抵是时机不对,想着此番正好。”江潜说道。


    “本是便宜之举,却不想这身份还能在此派上用场。”江潜笑着吻了言栀的鼻尖,后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言栀还想问他为何要叫“逐月”,却不想江潜突然凝眉,抢白道:“今日可有不适?”


    言栀摇摇头,问:“没有,你怎总问我是否不适,我生大病了?”


    江潜忙捂着他的嘴,阖眸叹道:“童言无忌,各路神仙多有得罪,莫要挂在心上。”说着,江潜指缝之间漏出阵阵笑音,笑声震得他手心酥痒。


    “你都是神仙了还得罪什么人?再说了,我也不是孩子了。”言栀掰开他的手笑道。


    江潜冷笑道:“神仙动辄千岁万岁,你才几岁?你才不足二百,连他们的零头都不是。”


    言栀瘪了瘪嘴,偏过头去,“你也就比我大了十八,还是在人间的十八年,有什么好得意的。”


    四下难得寂静,江潜突然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可在人间,十八岁我都快要做你阿爹了。”


    言栀回眸瞪了他一眼,一拳重重落在江潜腿根,后者吃痛得眯了眼,再回过神来,言栀早已跳去了角落里头逗猫儿,孩子似的。


    “别闹了,来瞧瞧这个。”江潜直起身,从一旁书架上取来一封揉皱书信,一瞧便知是历经风霜辗转而来的。


    “朔北传来的捷报,赵醒道,同呼延臻联手战于乌尔图,取下呼延灼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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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栀又小跑回来,接过他递来的信纸览阅,看完后心中畅快,道:“如今便只等呼延臻一统草原了,剩余逃窜的两部,收复也是指日可待。”


    信上所书,呼延臻称王后将于赵醒会与邕州,约法三章互不进犯,待双方战火平复,百姓休养生息,再谈之后合作。


    江潜两指夹过信纸,引烛火烧之,焚在了金兽炉中,“别急着开心,莫忘了魏阶是奉何命而去的朔北,是杀反贼,可没让她平边疆。击退屡屡进犯的呼延灼,相助呼延臻统一草原,这在魏煦昭眼中并无益处,朔北一日在赵氏手中,则他一日不能安。”


    言栀陷入沉思,思维跟着朔北的马儿跑,“那该如何......难不成当真要他俩相互厮杀,一决高下么?”


    “他俩是多年战友,就算要拼杀也下不了狠手。”江潜断言道,“但只要令魏煦昭无暇顾及便是了。”


    “嗯?”言栀眼皮一跳,自知没有好事。


    江潜端视爱人,温言:“你不是最擅长玩弄人?去吧,将裕都,将大齐搅弄个天翻地覆,带着雀翎鸣涧刀,刺破那明堂。”


    言栀霍然抬首,放眼望,窗外风雨晦暝,电光晃耀,响的是新岁的第一声雷。


    “据说雍王府负责采买的燕侍人今日未去述职,你可知道他身在何处?”江潜突然勾出一抹笑,眼眸深邃地好似引诱,却正好攫住言栀的心。


    “啊......便当他失踪了吧。”言栀歪着头,与他交换着笑。


    月光匿在屋里,纵使御书房的灯烧得如何旺,却依旧是灰蒙一片,如薄纱蒙人心间。


    云岁骛述职结束,退至一旁,他所说之事便是前不久地宫暴露,雍王极力掩盖,却只发现徐氏父子,杀了徐愈,徐让尘下落不明,紧要关头却又丢了豢养多年的三万精兵。


    魏煦昭轻叩着龙案,不由陷入沉思。


    “若无人授意,徐愈这个一向谨小慎微的赘婿恐怕也不敢抛起官途,更不敢不顾徐让尘侍奉雍王多年的劳苦,恕臣直言,他没有这个胆子,就算明了地宫所在,也只会烂在肚子里。”云岁骛说道。


    魏煦昭的手突然停下,道:“寡人曾对徐氏亏欠良多。”


    “陛下眷顾贵妃母族,可却有人借此屡屡作乱,陛下的一片好心却被如此利用,当真可恶。”云岁骛低语道,不轻不重,正巧落魏煦昭心上。


    冯诠快步走上殿,小声在魏煦昭身边耳语,魏煦昭点了点头,便听冯诠朗声道:“传言令使——”


    言栀信步上殿,执了个虚礼,眼光瞟过云岁骛。


    “言卿是为何事前来?”魏煦昭饶有兴致问。


    言栀答:“近日臣于裕都寻戚筠下落,又同谢大人刑部的探子对了情报,发现诸多疑点,臣想来事关朝廷要员,须得禀明圣上,由圣上定夺。”


    云岁骛侧眸不语,顿时有了底气。


    魏煦昭合上奏章,撑出个笑脸:“说吧,也让寡人听听究竟是哪位肱骨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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