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弱菱蹦蹦跳跳跟在逐月身后,不时嗷嗷叫展示自己的力量。
逐月并未瞧她一眼,自顾自朝前走:“你留在这。”
“为什么!你们都能去,就我不能去,我不服!”弱菱直接掀翻了他手上的水盆,“哥!”
水盆翻,水中鱼虾在地面不断扑腾,弱菱不仅不服气,甚至故意踩烂了几只虾。
逐月皱了眉,朝弱菱哈了一气,制止她的行为。
捡起还在扑腾的鱼虾,他敛了神情:“你留下,看着阿绣,她需要什么你便找给她。”
被凶了之后,弱菱收了片刻气性,低眉而立,片刻后又恢复了本性再度打翻逐月手中水盆,转头便逃。
“弱菱!”
越绣还在煎药,刚起了盖瞧一眼煎得如何,便听见石门开,接着便是弱菱气呼呼的脸。
翎羽随着她的动作飞舞,弱菱一进来便踢翻了药罐。
药渣飞溅,碳炉飞溅,一瞬间整个寝穴全然一股苦涩味。
越绣睁大了眼,幸好弱菱动作大,她提前避开了,不然被烫到她又得添些伤痛。
她后退了几步,问:“怎地火气这样大?”
“我火气大?还不是因为你!凭什么我要留下来看着你?他们都去抢领地,就我不能去,凭什么呀!”
弱菱气急了,开始口不择言:“都怪你都怪你!”
“还要我照顾你?凭什么呀!你算什么呀!”
她转头到处找着什么,便找便喊:“这什么呀都是,难闻死了!我哥根本就不喜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难闻死了难闻死了!”
越绣躲到一旁,眼看着弱菱发着脾气,把她点缀在寝穴内的花都扒了下来,一脚一脚碾烂。
小姑娘碾得不过瘾,还把花砸在越绣身上,她赶忙用袖子挡了挡。
她对弱菱的行为不太恼,反而觉着她气性大得可爱,也不和她争执,就看着她发脾气。
“可收着些,叫你哥知晓了,要凶你。”
逐月给她采来的花无一例外成了尸体,再气下去就要砸物件了,越绣适当提醒弱菱。
她听出来了,逐月不打算带着她离开,要弱菱留下,被挤出琉璃崖的大事,小姑娘生气也能理解。
“你威胁我啊!你凭什么威胁我!你以为你是狐狸吗!叫那什么,什么假老虎什么的!”
“狐假虎威?”
理解了她的意思,越绣忽然笑了出来:“如此说,我倒真是狐狸呢。”
“你还笑!你不许笑!”
弱菱以为自己被挑衅了,朝前跳了一步化成白虎,支起上半身就要朝越绣挥出虎爪。
若如此,越绣便笑不出来了,她可不想被第二只白虎伤害。
绕着白虎她跑上了石榻,在木架上摸寻着可防身的物件:“弱菱,咱们好好说,不必如此。”
冲动的白虎不听,同样跳上了石榻,朝她呲牙虎吼。
“弱菱!你不收敛,我可要砸你了。”
白虎要扑,越绣这身子被扑一下便大伤筋骨,她赶紧将手中能摸到的木盒石块扔了出去,甚至拉过木架挡在自己身前拦着弱菱。
弱菱顶开了每一样物件,而后冲撞着木架,企图用木架去撞越绣。
身前木架身后岩壁,卡在其中实在叫她无措。
“弱菱!”
一声怒吼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虎啸。
逐月咬着弱菱的后颈将她拖远,巨大的虎爪压着她朝她怒吼。
愤怒的白虎极具攻击性,平常面对越绣逐月是收了性的,现下凶相尽显,她看着有些隐隐后怕。
“出去。”
白虎化人,将弱菱冷冷提起。
被正经警告过后,弱菱终于怕了逐月的威严,噘了噘嘴扭头就跑。
寝穴中一片狼藉,苦味香味酒味混杂,逐月拧紧了眉,极其不悦。
“阿绣,你怎样?”
搬开木架,她揉着自己的胳膊叹气:“我无事,只是这一团乱,收拾起来可真麻烦。”
那药渣干花都被逐月清理了出去,只是气味还是残留在了洞中,越绣捡起散乱的物件重新摆放,一个小小的木盒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手掌大小,听声里头像是有什么石头,却被一把精致的锁锁起。
这时逐月返回,还端来了他亲手煮的汤。
“逐月,这是什么?”
她拿起木盒摇晃。
他望了过来,愣了一瞬:“这也掉出来了......”
“适才我随意丢了几样出去,不曾注意这小盒是从哪掉出来的,要紧吗?”
他上前接过,抿了抿唇而后摇头,取出身上的钥匙。
那钥匙越绣原先以为是锁着白玉的,不想竟是这木盒的。
打开,里头是一颗有裂痕的犬牙,用红绳串起。
“这是......”
“我母亲的牙。她什么都没留下,我太想念她了,便取走了一颗牙。”他抚摸着牙上裂痕答。
越绣眼皮一跳,抬眼瞧一眼逐月。
他思念的模样不是假的甚至眼神有些痴,她忽然觉着这牙有些烫眼。
“难为你保存得如此好,你的母亲一定会保佑你的。”
想要盖上木盒逐月却言:“是了,我要戴着母亲一起回去。阿绣,替我戴上吧。”
迟疑片刻,她答:“好。”
母亲的牙紧贴着他的胸膛,逐月宛若一个害羞的男孩,捂着胸口低笑,刚刚被弱菱气出的不满烟消云散,拉着越绣坐下,向她展示厨艺。
“阿绣,山上的鱼虾,很是鲜美,你尝尝,我自己做的。”
他迫不及待掀开盖,给越绣展示了一锅清汤。
山上的鱼很肥,虾的个头也大,只是瞧着让人毫无食欲。
不仅鱼鳞未除,连鱼内器也未掏,汤底是清的,不用尝她也晓得不曾去腥。
“这有调味吗?”
“调味?灶台上有什么我便都放了些。”
“你可尝过?”
逐月眨眨眼,立马盛了一碗品尝,尝过后怪异蹙眉,绷起了面色。
“味道怎和山下做的不同。”
越绣笑了一声,筷子戳了戳鱼:“要先刮鱼鳞,然后剖开鱼肚子,把里头掏空,再塞些姜和葱,这还只是去腥的第一步。后头还有腌制,调味,还要先滚了油,然后再煮......”
她不厌其烦地给逐月描述煮鱼烧虾的步骤,听得逐月面色发紧。
“竟如此复杂,为何不直接生吃呢?”
“我可吃不来,再且生食易生病。后面你若离开琉璃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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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些面吧,面食易上手,弱菱这么聪明一定学得会,也不至于叫我饿死。”
没有尝这道清水鱼,她去端来了点心:“幸亏你从山下带了不少吃食上来,虽不是正经的饭,也能充饥。来,你尝尝,你还没尝过这梨花酥呢。”
她送了一块到逐月嘴边,他也顺势吞了下去。
视线在这点心和那锅失败的鱼汤上流连,又想到弱菱那脾性,逐月忽觉自己若不在,越绣很可能会被弱菱欺负,不,欺负是小,越绣身体不好,要是饿上几顿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
他虽锁着越绣,但也不会平白饿着她。
捻了手指,他做下决定:“阿绣,等你的伤愈合了,我带你一同去抢领地。”
外头果真凉了,阳光虽刺眼,但落在身上的温暖很快便被山风卷走,照这天气,怕是回来时就要落雪了。
她裹紧了大氅,跟在逐月身后。
虎群出动,大概十只左右四散着先行,逐月还是没有带上弱菱,也没有带上白玉。
山下与山上达成了和平,猎户不会上过山腰,琉璃崖也不会下山欺扰,因此山林中鲜少有人,除了越绣和逐月。
走到路途崎岖之地,逐月背起越绣,不紧不慢下山。
“逐月,我是不是拖慢了你?”
他轻笑一声:“怎会?我不过是想与你多待一会,就我们两个。”
“我可以自己走的,若是累到了你,我心中过意不去。”
“山路而已,不会累。阿绣,我说过,只要你爱我,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搂紧了逐月,越绣搭在他肩上,轻轻应了一句:“嗯。”
他好似真的不累,背着她走了一个白天,直到她在背上睡着才停歇。
白虎一路会留下气味,他不担心跟不上他们,他只是想和越绣单独待在一起,不让任何人打扰。
头顶是星空,眼前是涓涓细流,身旁是睡着的人,呼吸是轻轻的,暖暖的,吹拂进心底。
等到他复仇结束,等到弱菱再长大些,等到琉璃崖出现新的虎王,他就离开这里,和越绣远走高飞,远离所有世人和兽人,游山玩水。
一想到以后他只有她,她也只有自己,他内心便感到难得的安稳和满足,唇角也不自觉勾起。
两个缺失灵魂的人就该互相填补,互相拯救,融合为一体。
只有这样,才是圆满。
“阿绣,爱我,你只能爱我,明白吗?”
握住她微凉的手,轻轻吻在她手背,他情难自禁。
大氅里的人动了,口中喃喃:“嗯......好硬......”
“不舒服吗?睡到我身上吧。”
他回到本体,让越绣靠着他柔软的身躯,为了让她舒服,他还将尾巴塞入她手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
若是可以一直如此,便好了。
虽然伤口已愈合,但白玉还是会努力舔舐自己的尾巴。
不见天日的地方太考验忍耐力了,他想要自由,想要阳光,更想要见越绣。
他不断在牢里打转,狂吼,咬着牢房门,做一切能发泄自己精力的事。
等待让他痛苦。
夜晚听不见虎啸,摩挲着粗壮温暖的尾巴,越绣静静瞧着水面。
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出了今夜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