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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15)出逃

作者:十三天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琉璃崖洞内还有这样一片空地,能容纳数十人见证越绣和逐月的婚事。


    这里因靠着崖壁,外头的天光照了进来,能让越绣瞧得仔细。


    山上不似山下,成亲不需要很多规矩,新娘不用等在婚房内,而是作为一种战利品让所有兽人知晓。


    她知道的,兽人之间为了得到一位伴侣会大打出手,只是她无缘见得那种场面。


    放眼望去,这里大多都是人形,也有半人半兽的,有些能瞧出是什么,有些便瞧不出。


    最吸引她的便是那蟒蛇。


    她从被掳上山就没见过蟒蛇,今天倒是明白了。


    那蟒蛇断了尾受了重伤,一直在调养,今日是为了在逐月面前露脸才出来。


    “阿绣,你可喜欢?”


    逐月拉过她的手,笑眼询问。


    他安排了一场搏斗,让琉璃崖内所有兽人上来彼此切磋,他觉得这是有趣的,所以特地让自己的手下互相争斗博她一笑。


    上一场是山猴与野猪,眼下是两只白虎,上来便是翻滚着啃咬,毛发翻飞,隐约可见牙尖带血。


    “他们不会受伤吗?”


    逐月勾起唇,眼底浮现骄傲:“若这也叫伤,那他们便是猫,不是虎。”


    虎与猫大概是一种吧,皆是天真又残忍。


    她偏过眼,在他们不远处,角落中的山猫正在玩弄一只松鼠。


    山猫逗弄几番便不管松鼠,但若真让松鼠跑了,山猫又会跳到松鼠跟前再次逗弄。


    她就像那只松鼠,只能在逐月允许的范围内有自己的自由,只要她在他眼前,那一切挣扎都是逗趣。


    更多的,是像这样被摆在这,让他以为她高兴,她高兴了,他便也高兴。


    “逐月,我去瞧瞧那锅鹿肉,我特地卤了一夜,希望他们都会喜欢。”


    她摆上笑脸,像一个得体的女主人,招呼宾客。


    逐月拉住她,不想她离开视线:“若是你做的,我不想让他们享用......”


    “我都准备了这么久,你不能让我什么都不做吧?”


    她不满打断,伸出手指:“瞧,不能让这划痕白伤了我吧?”


    他怔了一瞬,讨好地在她手上落下一吻:“你别恼,想做什么便去吧,我让他们都吃光。”


    “好,你们可得好好品尝。”


    鹿、兔、牛这些吃草的,逐月看不上,对他来说这些就是食物,收服了也是当口粮养着。


    越绣叹了口气,整个琉璃崖她找不出一个能自由行走的吃草的兽人。


    这些兽人啊,一天得吃多少肉啊,她光是炖肉就炖了三锅,一锅一锅盛出来,她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但还好,每一个兽人手里都分到了肉。


    逐月端起碗,她特地盛了最丰盛的一碗给他:“这肉都炖烂了,可把我累坏了。快,让我解解渴。”


    闻言他赶忙端了山泉给她:“你额上都是汗,早知道就不让他们享这口福了。”


    “这不算什么,你们先用,这味我闻多了,有些腻,上外头缓缓去。”


    越绣拭了额头,朝他摆手。


    “我马上来陪你。”


    他说这话时,越绣已经往山崖断壁那去了。


    天边已经落了阳,云层如残血,今日的晚霞是红色的。


    脚下是万丈深渊,她只瞧了一眼便有些怕,后退着便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逐月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低声笑着:“阿绣,我好满足。”


    她转过身回抱住逐月,拍拍他的背:“你可用了鹿肉?味道如何?”


    “好香。你又放了酸果。我喜欢这个味道。”


    “你喜欢便好,我还担心会不会有些甜了,你不喜欢。”


    逐月笑道:“你做的我都喜欢。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


    “是什么?”


    他抚过越绣眉眼,淡淡笑意温和无比。


    残阳照亮了他的脸,他俯身亲吻越绣,却在触碰到嘴唇之时直接倒地。


    眼前,崖内,兽人们各个像醉了酒一般,上一刻还在好好说话打闹,下一刻便直直昏睡过去,还有的昏睡之后回到了原形。


    “逐月,逐月?”


    越绣蹲下晃了晃人,他没有醒。


    拔下发上银簪,她的手陡然轻颤。


    前方是如血夕阳,后方是暗色夜空,时间在头顶交汇,让越绣选择方向。


    只要在此时终结逐月,一切都结束了。


    可真要如此吗?


    她犯下过罪孽,如今还要继续夺走生命吗?


    呼吸难以平复,她低头看着他平静的面容,高举了手。


    她需要下手,她告诉自己可以下手。


    静谧的夕阳在他脸上移动,宛若温暖的摇篮曲哄着睡着的人。


    跨过逐月,她径直往山洞深处去。


    她不愿意做一个嗜杀的人,她下了比上次更多的药量,若是这药草能激发逐月的头疾,那她下的量足够让他痛不欲生了。


    这样就当是惩罚了。


    大部分兽人都去分食鹿肉了,她不能确定山洞里还有没有清醒的兽人。


    一边跑一边脱下碍事的外衣,她来到了关押白玉的牢房前,他还昏迷着。


    银簪戳不进锁孔,她咬下簪花的银边,用银边插进锁孔。


    她试了很多次,为了铰下这银边,她的指头满是勒出的划痕。


    白玉已经烧了几天了,虽然逐月没再对他用刑,但先前的伤没有彻底愈合,他的身体总是虚弱无比。


    他又一次被锁声惊醒,大概是送食物来的。


    晃了晃脑袋,他抬起头,却见到一抹红色。


    他若没看错,那是越绣,他的娘子。


    她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不该尝试救他,更......更不应该穿着婚服,那不是他们的婚服。


    锁应声落地。


    不行,她不能靠近他,他的气味逐月肯定能分辨出,若是被逐月发现她会有危险的。


    “唔!唔!”


    他疯狂摇头后退,但是越绣直接冲上来抱住了他。


    “相公,我们的婚服,我只穿了一次,只穿了一次便被烧了,家里的一切也没了,都没了。”


    积压下的所有难过和伤心都在抱住白玉的一刻爆发出来,她竟然关不住眼泪,任凭泪水一瞬一瞬模糊视线。


    她的肩膀在颤抖,声音也带着哭意,白玉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越绣很伤心,他只能好好抱住她,好好抚着她的后脑。


    即使染了污血,他身上还是她熟悉的味道。


    此刻再耽搁不得,她忍着眼泪捅开白玉脑后的锁。


    “啊......”


    断牙已然发黑,他的牙被锁了太久脸也僵硬了,越绣捧起来揉着他的脸合上他的嘴。


    “没事,我没事,断了颗牙而已,顶多不太英俊。”


    他声音沙哑,笑着拍拍人,又抹去她的眼泪:“今天这样好看,怎么能哭花脸了呢?哭花了就成小花猫了,和医馆后头那潦草的小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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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狼狈的是他,可他还在笑话她,好像他这浑身的伤不是伤,只是去泥潭里滚了一圈。


    他越这样说,她便越想哭:“你怎么还油嘴滑舌的......”


    抹了抹脸,捅开了剩下锁,她搀扶着白玉站起,却发觉他四肢发软,身体滚烫。


    “相公,你怎么样?”


    走出牢房的几步已经让他额上冒汗,可他坚持:“没事,咱们得快走,送饭的快来了,若是被他发现......就糟了......”


    不成想,刚离开两步,他们便和哼着曲来送饭的兽人打了照面。


    越绣顿在原地刚要开口,身边一抹白影飞出,直接扑倒了面前的兽人。


    那兽人连转身都来不及便被白虎死死咬着致命的脖子。


    血一股一股涌出,死了的兽人会回到原形,那是一只猴。


    白玉重新化形,这一下攻击似乎耗完了他仅剩的力气,他跪在地上迟迟站不起来。


    “相公,搭在我身上,我带你一起走。”


    “我、我有些饿......”


    他想用食,越绣瞥了一眼赶忙拉开他:“不行,这肉里我下了药,不能用。”


    “啊......”白玉被拉走,还回头嗅了一口,“好香,是用什么做的?”


    “鹿肉。”


    “鹿啊,以后我捕给你,你炖给我尝尝,就今天这个味道......”


    “好,你捕什么,我都能做成好吃的。”


    她吃力地撑着白玉,一边逃一边回应。


    可白玉汗如雨下,喘得也越发厉害:“才不是......那个......好像叫田蛙......你就看了一眼就叫我扔了......还非要我洗好几遍才和我说话......”


    即使是逃命,她还是被逗笑了:“那东西瞧着就难看,我才不要。”


    “我是用陷阱......不是牙......你偏不信......”


    出了山崖,他们直接摔倒在地,外头已然降了夜幕。


    “相公,相公你再坚持一下,我们下了山就好了,我们一路往东,逃得远远的,去一个谁到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她几乎是扛起了白玉,一边打气,一边咬牙继续下山。


    “好......你去哪,我去哪......我们往小心!”


    白玉直接推开越绣,手臂一挡,登时被山鹰划出三道爪印。


    她滚了两圈,抬头见是山鹰,忽然反应过来那山鹰竟没有入洞。


    白玉不得不和山鹰缠斗,她在地面摸索,摸到几个石子,不论管不管用,她朝着扑腾的山鹰扔去石子,企图吸引他的注意。


    白虎蹬树,没有捕到鹰却摔在了地上,难以爬起,那鹰一个俯冲想直接戳瞎白虎双眼。


    石子打在鹰身上无济于事,越绣正想去以身挡鹰,却见白玉直接蹿起一口咬住鹰的脖子。


    虎齿穿透了鹰细长的脖子,虎爪死死压着挣扎扑腾的翅膀,白玉在鹰还未完全死去的情况下食用起了鹰肉。


    鹰惨烈的叫声不绝于耳,被拔掉的羽毛铺了满地。


    脚步一顿,她第一次见到白玉以白虎的形态捕食,但还未用几口,他又警惕起身,抖动耳朵。


    “走!”


    抹了下嘴,几口血肉给他带去了力量,白玉拉着她匆匆穿行山林。


    他撑着一口气,一下子跑过了半山,然而巨大的压迫忽然从头顶袭来。


    一声虎啸从十步开外直接飞扑至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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