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撒在地毯上挥发出了浓郁的香气。
窗帘打开,月光倾斜而入,沈云复已经晕倒在乌临脚边。
一袭长袖黑裙的她带着黑色面纱站在窗边沐浴月色,宛如一幅画,朦胧而神秘。
她深呼吸,回头,一抹月光照耀在他侧脸。
他还是和两年前一样好看,身体比那时更健壮了,脸上也终于不再是苍白,连笑声都自在了许多。
又变回最初,她喜欢的样子了呢。
拖出大黑箱子,她温柔抱起沈云复,贴心地给他整理发型和衣服,然后低头亲吻。
他的味道应该没变,可她闻不出来了,只能通过拥抱和接吻来交换气味。
长久一吻,她目光缱绻又柔情,轻轻地把他塞进箱子中,顺便,又将沾满青蛇毒液的帕子塞入了他口中。
十分钟后,她离开了酒店。
头脑昏昏沉沉,身体也是昏昏沉沉,呼吸系统似乎宣布罢工,窒息紧随其后。
沈云复是被颠簸震醒的,沉重的眼皮阻挡了世界,他用尽全力也无法完全睁眼,但即使睁眼了他的意识也没有跟上,他又昏过去了。
大火在眼前直冲天际,云一般的火焰聚集在一处,然后被风鼓动渐渐朝外吞噬,最后吞噬万物......砰!
爆炸。
他睁着眼,视线逐渐聚焦,手指微动,控制权逐渐回拢,两分钟后,他的意识回来了。
清醒的一瞬,他瞪圆了眼,心脏剧烈鼓动甚至有跳出胸膛的趋势,滔天的恐惧瞬间冰凉了四肢。
他又闭上了眼,强迫自己从梦里醒来。
“老公,醒了呀?”
鬼一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头顶,他全身一抖,冷汗直流。
不是梦。
呼吸开始急促,他不敢睁眼,不敢开口,可那只手,宣判了死刑。
乌临撑开他的眼皮,强行让他出梦。
“嘿嘿,是我呀。老公,你想我了吗?”
熟悉又陌生的脸,不变的笑容。
她的一只眼睛彻底灰败,眼下有无法隐藏的坏死蛇鳞,撑开他眼皮时,面纱下落,他看见了她脖颈里的烧伤。
蛇鳞扭曲可怖,还有因腐烂愈合而鼓起的痕迹,她的脸已经不对称了。
他回来了,他躺在那栋烧毁的别墅里。
“乌临、乌临是你吗......是噩梦吧,我在做噩梦,让我醒过来,求你让我醒过来!”
乌临抓住他的双手,轻柔把他抱起拍着他的背:“别怕别怕,不是噩梦,你没有做噩梦,我在呢,我陪着你......”
他全身颤抖声音激动,看起来他也很想她呢。
乌临咳嗽两声,努力清晰自己的声音:“老公,我好想你啊,你想我吗?”
“不要、不要、乌临......求你了、求你放过我......求你、我求你......”
“老公好像也很想我啊,我好开心啊。”
她高兴搂紧了人,扯下面纱便亲吻在他颈间。
可他好像受了刺激,在她的吻落下后猛然一抖,而后大力推开她,猩红双眼怒吼:“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这里都烧成灰烬了为什么你还没死!为什么就是阴魂不散!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吼声震荡了空气中的灰尘,乌临有点委屈。
“老公,我很艰难才活下来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她展露出大面积烧伤的肌肤,上面还有当初沈云复捅出的伤痕,她哽咽:“我是用了小蛇的毒才不痛的,但是我差点就醒不来了,好危险的。老公,你摸摸看......”
抓起他的手,乌临想让他抚摸她的伤痕,可他好像很恐惧不敢触摸,在指尖碰上的一瞬就抽回了手臂。
“不可能的......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找得到我......不可能的......”
他唇色尽失,惨白着脸色不断后退,可他越是后退,乌临便越是前进,直到把他圈在角落中。
她润了润嗓,耐心解释:“我知道小鳄鱼住哪啊,老公你忘了吗,你告诉我的呀。虽然老公杀了小鳄鱼,又毁掉了那些设备,可是小鳄鱼也很聪明的呀,他留下了纸质记录呀。”
说完她又苦恼抱怨:“太难了,学习人类的知识真是太难了......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学会小鳄鱼的一点本领,每次登录系统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被抓。你都不知道,我找你这个名字找了多久,又要排除那些长得不对的,又要去跟踪那些长得像你的,好耽误我恢复的......”
她一点一点抱怨,沈云复一点一点绝望。
眼泪倏然落下,他直接跪在乌临面前,仰头痛哭:“乌临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放火、我不该烧你......你放过我、放过我吧......乌临我爱你、我最爱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吧求你了......求你了......”
可乌临无视他的激动,兴奋道:“对了老公,我带了礼物。”
滚轮碾着尘埃缓缓推到他面前,他惨白着脸,直接跌坐在地。
乌临微笑又绅士:“老公,请坐。”
见他不动,她笑意更甚:“坐呀。”
不能动,不能坐,他要跑,要跑,他不能陪这个疯子再继续这个游戏了......跑啊,腿快动啊!站起来啊!
他站起来了,抽着气拖着步子,紧紧咬牙在内心咆哮,然后,他痛苦绝望地坐上了轮椅。
“手要放好哦。”
眼泪失去堤坝疯狂流淌,他痛哭着颤抖着手,乖乖放在了扶手上。
“乌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放火......我错了......原谅我吧求你了原谅我......”
乌临弯腰,仔细抹开他的泪水,心疼道:“老公,眼泪都沾湿衣服了,不要哭了好不好?我会心疼的。”
沈云复抿着唇,崩溃摇头说不出话来。
她叹了口气,再次润嗓,蹲在他身前摸着自己的烧伤:“老公,这些,我不怪你,这些痕迹都是你留给我的,都是你爱我的证明,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爱你啊。”
抽泣停顿了一瞬,他不敢置信抬头,紧紧盯着乌临那只完好的眼睛企图找到一丝玩弄的意味。
可没有,她的眼里只有心疼和爱意,没有嘲弄,没有说谎,她说她爱他。
他心中腾起希望:“乌临......你原谅我了?你、你能原谅我?”
“我也没有怪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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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临抚摸他的脸笑了笑,问:“老公,你的脸,有没有人碰过啊?”
笑意凝固在眼中,刚刚升起的希望霎时变成了尖枪,扎进血肉,扎进他眼中。
无边恐惧从记忆中腾起,尖叫、求饶、呜咽、咔嚓......他想起来了,乌临痛恨的不是伤害,是背叛。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指腹摩挲他的惨白的唇,乌临又问:“这里,有没有人碰过啊?”
滑下唇,摸到喉间,她又问:“这里呢,有人亲过吗?”
缓缓解开衣物,到最里面那件时,她徒手撕碎又轻轻抚摸,还是微笑着问:“这里,有没有人碰过啊?”
死死抓着扶手,他抿着唇不敢回答,也不敢看她,只有眼泪无声坦白。
手指轻轻画圈,她又逐渐移到收缩着的腹部,叹道:“老公,你又有好看的肌肉了呢。那这里呢?这里有人亲过吗?”
泪水滴到手背,他快坐不住了,浑身紧张到颤抖,就像一根被人死命拉开的弦,张力早已经超过他的承受能力,只要轻轻一拨,他这根弦就会崩裂。
乌临会让他崩裂的。
她解开扣,抽出他的皮带,拉开了拉链。
钻石在微风中随风而抖,他开始啜泣。
乌临抚摸上去,叹了口气,笑意无法伪装,褪去后成了失落,她最后一个问题:“这里,有人碰过吗?”
他哭出了声。
“全部啊,全都脏了,老公,你已经脏了......我、我好心痛......”
“不是的!不是的乌临!我没有......后面......后面没有......”
明明身体是自己的,明明他才有资格掌管自己的欲望,可他现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崩溃地说着令自己耻辱的话,他的弦断了,如眼泪一般,断了。
乌临勉强笑了一声:“可你还是脏的啊,老公。”
“不是......没有......我没有脏......我没有......”
他疯狂摇头,口中重复着抽了气的话:“求你、求你了......惩罚我吧......乌临,惩、惩罚我吧......乌临......”
“嘘——你看。”
他的手机,他背叛的证据。
乌临哭了。
她哭着又坚强笑着,点开了他的屏幕,点开了他的相册:“你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在想什么啊?你爱她们吗?她们像我一样爱你吗?你看着她们的时候有没有想我啊?”
“不要、不要看了、不要......”
“那这些呢?老公,你明明就喜欢拍摄啊,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给你拍呢?”
“求你了、求你、不要看......”
“唔......我还是更喜欢听老公叫呢,老公,现在叫给我听好不好啊?”
“不要......我不要......求你了......求你了......”
他紧紧闭着眼,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一个劲求饶又求原谅,求来求去、求来求去......求又有什么用呢?
微凉的掌心温柔覆盖在他手背,乌临擦掉眼泪打起精神:“老公,让我最后,再给你拍个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