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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你的背后,到底是谁?

作者:白马衔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即便事实摆在眼前,我也还是很难相信,他父亲身为一个鲛人代族长,能够活着走进归墟,拿走闪蝶的鳞粉,再完整的走出去,把毒下进昆仑。


    幻境里凶险的异兽实在太多,他只身进去冒险更是难上加难。”


    周围的人都震惊不已,倒难为了陆伯都,在女儿遇险生病之时,依然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分析起了面前的状况。


    倒在屋内床上的人生息已经相当微弱,冲进去想把事情究竟弄个明白的昆仑新后,喂到那个代族长嘴边的碧落珠却因为对方倔强的扭头而滚落在地。


    站在旁边的白少春显然很难接受现实,他捡起地上那颗救命的灵药,试图强行掰开父亲的嘴塞进去。试了几次都没能撬开对方紧紧抿住的嘴后,只能崩溃的趴在床边大哭了起来:


    “你做什么呀爹?你张嘴把药吃进去呀,你再这样下去就彻底没救了。


    你好好把药吃了,告诉我,到底这是怎么回事?昆仑的公主尚且不过百日,你不会给她下毒的对不对?有人逼你对不对?”


    躺在床上的人显然没有兴趣解释那么多,他费力地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屋内,把眼神落在了站在门边的孟以冽身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冷哼了一声:


    “你…你和他,还没有断……这好好的一辈子,就要被那只豹子毁了。”


    见守在门边口的挚友被这句话逼得难堪的转身走了出去,床边的人哭声愈来愈大,孟望舒只觉得头都要裂了。


    她也想不通许久没来往的白少春父亲为何要对襁褓中的女儿下那样的毒手,更认同夫君的话,归墟幻境里异兽巨鸟无数,任何一个昆仑山神之外的神族只身进去都生死难料,这次的事情,对一个年过半百的鲛人来说,难度太大了。


    见父亲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望着他胸口床上半干的血迹和巨大的伤口,那位新上任的月族族长显然慌了神,他想伸手扶起父亲,用自己的灵力为他治伤,却又被对方狠狠地推开了:


    “我为什么下毒?就因为他们…他们派这只豹子勾引你……引得你退了婚事,叛逆不羁,毁了大好的前程。


    少春,就算到了今日…到了今日…你也还是分不清身边人的好坏么?这世上,除了爹,有谁是真的盼着你好的?”


    那位越来越虚弱的父亲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愤怒和情绪里,不肯听儿子多说半个字,也拒绝一切求生的机会。


    “可父亲,哪里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是真的快活?


    我从小到大,都活在你的规训里,从不敢逾矩,只有遇见他,才让我觉得我真的活了一次。”


    见儿子还是不认错,反而坚持自己的观点,那位老族长气不打一出来,又吐了好几口血。守在一边的小狐狸心里只觉得百感交集,她自然恨这个害女儿病了好几天的鲛人,却又同情那位跪在床边的白少春,软弱了十几二十年,最后终于选了心中所爱,却要面对父亲到了临终依然不能原谅他的局面。


    父子俩接下来的局面还是有些僵持不下,见事情久久没有进展,按照屋里的生息推断出那位老族长一时半会儿还断不了气,夫妇俩便识趣的退了出来,准备过会儿再进去问。


    小院里的温度还是像往常一样有些冷,看着萦绕在周围的云雾,和脚下望不到底的悬崖。她忽然就暗暗下了决心,不管这次是不是屋里那位老族长下的毒,自己都不追究了。


    倒也不是她有多大度,而是,屋内的少年这一生实在太苦,前几次遇险又都帮了自己大忙,就算以功抵过,这一次也该算了,让他不要失了母亲才没多久,再失去世上另一位血肉相连的至亲。


    “我的意思…若真是他的父亲……”


    孟望舒才一张口,身旁的夫君似乎就猜到了她要说什么,顺嘴就接了下来:


    “如若下毒的真是他的父亲,既然女儿无事,便略施小惩即可。毕竟…他父亲这两年来行为怪异,我总觉得背后是有着什么缘故,只是咱们还未查到罢了。”


    夫妻俩的话才刚落音,还未来得及传进屋里,就有一声大喊从里面跑了出来。屋内的白少春反反复复地大声喊着爹,声音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闻讯赶进去的几人,还未来得及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见那位新上任的月族族长,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已经插入床上受了重伤的老族长胸口,直至没柄。


    然而瞪大了眼睛仔细看清清醒的小狐狸,却敏锐地发觉了,那位奄奄一息的父亲,双手正死死地抓着儿子的手,把那把刀牢牢地摁在自己的胸口,不允许他挣扎。


    “月族…族长…发现我谋害昆仑公主…,遂…遂决定大义灭亲,亲手杀了我,以表公允。”


    看着临死前,还在为儿子争取一份功勋的老族长,站在门边的人只觉得心中的酸涩浓得几乎化不开。挣脱不开父亲的手,眼看着对方的气息渐弱的少年,哭喊声里全是绝望和无措。


    从身边大步冲上前去,想渡一些灵力为对方续命的陆伯都,不出意外地被床上的人用最后的力气一把推到了一边,连喘气声都开始断断续续的老者,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自己的遗言:


    “你…你若是……心里有爹…想好好活下去……


    就…就离昆仑远远的…,这样方可保命……”


    说完这句话的老族长眼睛瞪大死死地看着屋顶,就再没有了气息。白少春的哭声几乎要掀翻了屋顶,四周弥漫开来的血腥气,熏得人眼泪憋也憋不住。


    走回到院中的人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屋内那位自裁的父亲,没有想过孩子亲手弑父接下来的余生都要面对的那片阴影,他只希望自己的死,也能为那个新等族长之位的儿子产生一些价值。


    而自己和爱人,居然成了那位老族长到死都避之不及的瘟疫,临终前都要叮嘱骨肉远离他们。


    她下过睚眦神兽的府邸救过当时逃婚,还只是个世子的少春,身后那位年轻的山神,也拱手相让了三界至尊的族长之位,却依然难以抚平那位鲛人老族长心里对他们的怨恨,他带着那份恨意与他们纠缠了那么多年,如今,又希望被传承下去的,不是那份后辈们已经破冰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情,而是,生生世世的针锋相对和互相折磨。


    这样强烈的执念,让她想不通为什么,也不愿去细想。母亲和外祖都深受月族的折磨,当年青丘的那位女将星,更是为了抵抗月神,以身献祭,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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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今日对月族的这份宽容和慨然,也不知是真的大义还是像紫云山下的那些人议论的那样,没有良心忘了本。


    “他父亲今日的死,实在是蹊跷。


    他这样急匆匆地用最残忍的方式离开世间,倒像是害怕,害怕极了什么,却又不敢说出缘由。”


    陆伯都的声音里也藏了几分湿意,他转身看向屋内,久久难以释怀。月族的势力虽然远不如以往,但千百年来的根基依然在神族里地位超然,那位老族长居然到死都不敢说出真相,看来背后的人,是非同小可了:


    “咱们一定要把这个事儿查清楚,还老族长一个公道,也叫少春心里舒坦些。”


    与夫君的话同时出现的,是一个缓慢的脚步声,满身是血的少年,慢悠悠地出现在了门口,他的身上脸上都是干掉的暗红血迹,因而显得他的脸更加惨白,那双墨蓝的瞳孔此刻被水汽淹得模糊不清,整个人都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一尊被砸烂的石像,化成满地的碎片。


    他艰难地推开了走上去想要扶住他的孟以冽,径直走到了院中坐下,过了许久才开口:


    “我不查了,你们走吧,都走。


    让我和我爹多待一会儿,就我们俩。”


    想要依言离开的孟望舒,走到了院门口哦却又折了回去。虽然老族长已经离世,但如若自己留在此地通灵一会儿,说不定能发现一些对方被胁迫的线索,方才屋内的人情绪都太过强烈,以至于她几次凝神都一无所获。


    走回到院中的人,悄悄立在墙边闭上了眼,想搜寻一点留在此地的蛛丝马迹。然而刚等脑海中老族长踏进院中的画卷展开,就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拉到了一旁。


    把自己揽在怀中的夫君语气里多了一些愤怒:


    “你做什么?


    她只是在院中通灵,并没有碍着你什么事,你居然拔剑冲上来,白少春,你莫不是疯了?”


    这才反应过来的小狐狸,有些震惊地看向了对面被孟以冽狠狠拉住,浑身发抖的少年,他抖动着嘴巴,像个牵线木偶般喃喃地重复着嘴里的话,反复地驱赶他们离开。


    罢了,今日就这样作罢吧,伸手拉了拉夫君的袖子,拽着他转身走出院门的人,上了坐骑就要离开。


    身后追出来的挚友,却急急地道歉起来:


    “舒儿,你且看在他今日失了父亲,莫要与他计较吧。


    他也实在是伤心过了头……”


    坐在飞马上的人,费力地扯了扯嘴角,笑着摇了摇头:


    “无事,你好好照顾他吧。”


    回昆仑的路倒算不上远,看见山上开得漫山遍野的栀子,嗅着鼻尖的浓香,心里牵挂着女儿的人,忍不住加快了上山的脚步。


    就在走到神殿门口之时,院中两个熟悉的身影,却吸引了夫妻俩的注意。一身绿衣的蓬莱山主听见脚步声,便带着身边的黑衣少年转过了身,满眼关切地开了口:


    “姐姐回来了?我今日用山主手牌,带玄知进了归墟,我们发现……”


    “进屋说,先进屋吧!”


    急切打断妹妹说话的夫君率先推开了一间侧屋的门,又警觉地环视了周围一圈,示意众人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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