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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讨厌,你咋又说这些?

作者:白马衔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门外说话的人,是夫妻俩许久不见的老熟人太阴神女,她比起上次相见时,看上去更加清减了些,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讥讽,让屋内为了孩子身体心急如焚的孟望舒彻底地失去了理智,冲出了门:


    “你是真丢了心肝,还是天生就是个坏心眼的?


    上回因为你和无极仙君的婚约,我夫君差点死在他的仙宫里没出来,我大着肚子在那儿同他们拼命。


    如今你倒浑忘了?居然还跑来笑话我们?”


    前面的神女听了这些话倒也不回嘴,冷笑了两声往地上啐了一口,就上了飞马想要脱身离开。怒火已经涌到头顶的小狐狸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她麻利地上了坐骑紧紧地跟了上去。


    什么昆仑的体面,青丘的荣光,此刻都不如撕烂那坏女人的嘴来得重要。


    直到一路追到了太阴族的门口,看着那个影子飞快地闪了进去,堵在门口的人还是忍不住扯开了嗓子喊了起来:


    “你躲什么?你有本事出来跟我打一架啊!早知道你连个生病的孩子都不放过,要上门来讥笑嘲弄!


    我当初就不该去劝你管你,真是没良心!”


    跟上来的陆伯都在地上捡起一个绣着月轮的香囊后,把气呼呼的妻子拉到了一旁,倒出了里面的东西,这香囊看着只比寻常的精美些,并无什么太大的不同。


    可落在夫君手心里的东西却蹊跷得很,寻常的神界香料她自然认得,可偏偏那装满香料的内袋里,竟然还有片闪闪发光的灰白色鳞片,仔细看看,就能发现,那不是辟邪镇水的龙鳞,而是一片颜色罕见的鲛鳞。


    那鳞片颜色发灰,远不及自己在北海见到的那些蓝尾绿尾鲛人身上的来得漂亮,便是凶悍冷酷的黑鳞,鳞片也不长这样啊。难不成是这神女也有折磨鲛人的爱好,偷偷拔了她们的鳞片来制香,熏制完了就变色了?


    正准备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的小狐狸,还未来得及张口就在夫君手指的翻动间,发现了鳞片在阳光下发出的异样光彩,那光泽细密绚烂,倒不像是鲛人身上的,反而像是……蝴蝶的翅膀?


    “你先别叫,我看她今日倒像是专程给我们去送线索的。


    毕竟那位神女是月族,而月族,不论是哪个分支,闯了祸都是要躲起来的,她这样大张旗鼓上门讥笑,再留下线索,应该是怕什么人发现她帮咱们,不过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立刻顺着这东西查下去。”


    陆伯都的话虽然没有明说,恍然大悟的孟望舒却已经在心里明白了过来,那位神女还能是怕什么人呢?无非就是她那个早已与昆仑撕破脸的母亲,和那个一把年纪被毁了婚约的无极神君了。


    去往北海的路不远,坐在马车里的人想到女儿那张有些苍白的小脸和青丘连日来发生的事情,不禁有些悲从中来,靠在窗户上望着连成片片的云海,大哭起来。


    这情绪来得突然又汹涌,叫身边吓了一跳的夫君除了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我这几日常常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国主,看顾不好子民,也约束不好亲族,才叫紫云山下出了那么大的事,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孩子。


    今日看见宜苏,却又觉得母亲这个角色,我当得更是失败,她病了那么多天我都不知道,这唯一的线索,还是往日有过节的神女送来的。


    族人的孩子我看不好,自己的孩子也护不住,我自小学的那些本事,到了要用的时候,竟然都没用到刀刃上。”


    湛蓝的海面已经出现在了视线里,磕磕巴巴把心里话说完的人扭头把脸埋进了爱人的怀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停不下来。


    “可在我的眼里,舒儿是最好的国君了,你杀伐决断,到了大义灭亲的时候绝不手软,才能杀一儆百,叫所有人都知道残害稚童的下场。


    到了宜苏身上,你明明是个自己受了委屈惯会往肚子里咽的人,今日为了女儿,却一直追太阴神女追到了她的属地门口,勇敢得很,孩子生病,青丘出事,都是我们预料不到的变故,但是你已经处理得很好了,舒儿,你莫要再自苦了,我此刻看着你,也恨自己没用了。”


    有温热的泪滴顺着颈后的鬓发打湿了后背的衣服,那个一向不慌不乱的神君,居然也因为心疼孩子和妻子,在这样的时刻,落下泪来。


    门外抵达北海的传报声响了好几遍,平复下来心情的夫妻俩才一前一后地下了车。抱着孩子的弟弟和淳姬都早早的就站在殿外等着了,襁褓里的孩子脸上被肉堆得圆圆的,像极了孟白藏的小时候,一见到姑姑就立刻咧开了只有几颗小牙的嘴,咯咯咯地笑,叫心情沉重的小狐狸,这才好不容易高兴了些。


    接过鳞片的淳姬立刻仔细地琢磨了起来,又仔细比对了族里鲛人的族谱,过了许久才无奈的摇了摇头,那鳞粉是昆仑归墟里闪蝶身上的不假,这鳞片也是鲛人身上掉落的是真,却叫人比对了半天,也找不出它的主人来。


    “北海的鲛人鳞片大都鲜艳,这片与我们的纹理几乎一致,必是北海鲛族。


    可颜色却白里发灰,我打出生起,便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鳞片,即便是常年潜伏在海底,非战不出的黑鳞族出过几个异色鳞片的族人,也没有这个颜色啊。”


    看来鲛人国主也被这桩事情难住了,拖着腮看了那鳞片许久,也没任何收获。昆仑的公主被下了毒,唯一的线索被指向了北海,但整片海里都没有鳞片的主人,事情看上越来越玄乎,夫妇俩的心也越揪越紧。


    如此心思缜密地作案下毒,只怕对方这次没得手,也不会就此甘心。下一次宜苏还有没有此番的好运气,还真是谁也不好说。


    “你手里握着的,是我爹。”


    白少春的声音冷不丁地溜了进来,把殿内的人都吓了一条,淳姬看了看手里的鳞片,听见这句话也立即松开了手,把那东西放在了桌上,不再摩挲。


    径直走进大殿里,拿起鳞片端详了半晌的月族族长,抓了抓耳朵,再次确认了鳞片主人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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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份:


    “这就是我爹,他自小被软禁折磨,常年缩在一个不见光的小院里,鳞片便成了这种灰白色。


    我幼时跟着他和我娘被关进孤山顶上的时候,见过他的原身,就是这个颜色的,这生息我更是一摸便知,就是我爹。”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叫人不疑有他。陆伯都的心里疑窦却更深了,那归墟之境里的闪蝶常年与几只巨鸟生活在一起,是鲛人的天敌,那位退位不久的代族长,便是再年轻个十岁,恐怕要打得过它们,也不是件易事,何况现在已经年近花甲呢?


    他们出发前自己就已经收到归墟守卫传来的密信,那溪谷边的闪蝶,连翅膀都被撕碎了,几只大鸟也无迹可寻,这些事都是任白少春父亲再宝刀未老,也做不到的。


    但要此事水落石出,只怕几个人还得再去一趟那个关着鲛人代族长的院子才行。


    匆匆出发的几人心里对越查越奇怪的事儿,都有些心里打鼓,坐在马车里谁也没有先说话,凝眉苦思了许久的白少春,怎么也想不明白父亲为何要对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下手,还弯弯绕绕大费周章去山谷里取什么蝴蝶的鳞粉,月族和鲛人族的奇毒成千上百种,就算真要对付一个不满百日的孩子,也完全不必冒这样险吧。


    “姐姐,事已至此,还好宜苏无碍,你便宽心些吧。


    若一会儿还是不解气,咱们就叫雪儿带上那个鸟人,去溪谷边将那臭蝴蝶吃了,要知道,鸟儿,是最会吃虫的。”


    被弟弟说得又好气又好笑地小狐狸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这位北海驸马脑子是怎么长得,好像打小就跟旁的人不一样,每每遇到事情,都能说出这些令人啼笑皆非的鬼笑话。


    那座被云雾环绕的小院离众人越来越近,身后孟以冽的低语声也偷偷钻进了耳里:


    “那你也被关在山顶好几年,你身上的鳞片,为何还是蓝的?”


    原本担心又害怕的白少春答话的声音里也多了几分娇媚,悄声道:


    “讨厌,谁叫你这种时候说这些?”


    还好下一刻自己的脚就踏在了院门口,否则她还真是不知道这时候该如何回头面对那两个与她一同长大的少年。


    周围的空气里,充满了山上树木散发的青生气息,只是那充满绿意的氛围里,又夹杂着一些令人难以察觉到微妙血气。三两步越过自己进去的月族族长才刚进门,就发出了好几声惊叫。


    察觉出不对的孟望舒也跟着大家立马冲了进去,屋内的景象实在有些骇人,另走进屋里的孟白藏夫妇迅速的退了出来,只留下剩下的人在屋内手足无措的站着。


    屋内原本应该静处思过的鲛人代族长,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地上墙上都是半干的血迹,他的胸口有几处深到透骨的爪印,一看便是被归墟里的巨鸟所伤。


    而他扶着床框的手上,闪着与鳞片上一样斑斓的蝶翅光泽。


    把惊呼憋进肚子里的夫妇俩同时闭上眼摇了摇头,居然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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