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兵器
滴水观音被河东狮吼功的功力震成内伤,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疗伤,玉清竹没有限制她,看着她灰头土脸蹒跚着转过拐角,返回来路。
还留在原地的那些胆大围观者躲闪着,看着这个来时气势汹汹,走时威风扫地的女人离开,其中两个老者又转过来端详着跟在玉清竹身后的韦达,好似找回了什么记忆,悄声谈论着。
一场危机过后,孟氏剑阁门前狼藉一片。破碎的木门镶在门框里,摇摇欲坠,从其间破碎的缝隙还能看到室内。
韦达离开玉清竹身后,迟疑地走过去,走到孟氏剑阁门前,双手扶在木门上,对着里面喊出了一声“师父”。
屋里的孟伯恺和邓秀檀并没有离开前厅,听到他的叫声,凝目看过来,立即便看到了他。
韦达几乎是立即便痛哭流涕了。即便流浪江湖多年,做了很多为了银钱、为了某些见不得人的目标而卖命的事,可是一旦见到了师父,他便立即变回了那个孟氏剑阁不争气的徒弟。虽然还有很多在意的东西,但是他心里最深的期待,还是回到孟氏剑阁。
“师父!师娘!我是韦达,我……我……回来了。求师父见见我,我不敢奢望您再收我为徒,我只想……再见师父一面……”
远处看热闹的两个老者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忙不迭赶过来,站在旁边又将韦达打量了一番,点点头,又对着门里道:“哎呀,真的是韦达呀!孟大师,韦达既然敢回来,必定是洗心革面了,您这一生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您就见见他,听他说点什么吧。”
这些老人虽然以往与孟氏剑阁也没有什么交往,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表现出他们热心的一面。
见此情景,玉清竹自然不能违背承诺,也走到门前,抱拳道:“孟大师,在下玉清竹,乃是令弟的忘年交。今日前来拜望,乃是韦达引路到此。”
木门缝隙中,孟伯恺冷冰冰看着他们,最后,目光盯着韦达,狠狠瞪了一眼,便扶着邓秀檀,转身回了后面。
“师父!师父!”韦达扑在木门上,大叫起来。
玉清竹从后面拍了他一下,“好了,韦达,你可不要忘了,你是被逐出师门的。不做点什么令人感动的事,他怎么可能再见你?不过,我倒发现了,你还有一点希望。”
韦达抹着眼泪,慌忙回头道:“什么?什么希望啊?”
玉清竹笑道:“方才你师父瞪你那一眼,眼神里面是恨铁不成钢。”
韦达跺脚道:“还不正是因为恨铁不成钢,他才将我逐出师门的?”
玉清竹叹气道:“恨铁不成钢,比轻蔑和无视要好许多。”
韦达闻言,立即建立起了不见师父不罢休的决心,在孟氏剑阁门前长跪不起,声称师父不见他,他便一直跪死在这里。这条巷子虽寂静,平时行人稀少,一有这种稀奇的事,前来围观的人便多起来,其中不乏从前认识韦达了解他们师徒关系的老人,有的还在帮着他说好话。
玉清竹无奈叹气,看了跪在那里的韦达一眼,转回身,负起双手,缓步离开孟氏剑阁,向巷子外面走去。
一大堆新鲜菜都给了方才那个店,还没有来得及上菜,便被滴水观音一场闹剧打断了,饭菜一口也没有吃上。他需要找个地方垫垫肚子。至于韦达,现在长跪才是他的任务,不吃不喝更显得有诚意,况且孟氏剑阁外面有那么多热心人,玉清竹没有必要操心他吃饭的事了。
这段时间与韦达这个家伙同行,他感觉早已够了。能脱身一会儿,便轻松舒服一会儿。
走出巷子,转过一个街角,虽然还没有到达常州城的繁华路段,街边的买卖商铺也增多了不少。前方街边,有一家收拾得很干净的小面馆,屋子小都作为厨房,只有街边摆着一排桌凳坐头。饭点已过,坐头都空着。
玉清竹走上前站定,微微一笑道:“出来吧,我请你吃面。”
他说着,侧头看向面馆对面的一条小巷。很快,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从那条巷子里走出来。
笔直的身姿,笔直的眉眼,还有背在身后的,笔直的剑。
只有肩头那一弯新月,带着优美的弧度。
玉清竹笑道:“好久不见,一切可好?”
沧零走到他跟前,面上没有表情,眼神中却闪着一点笑意。
玉清竹笑道:“我一到常州,便遇到了熟人。可是,你为何不出来见我,却要暗处跟着我?”
沧零道:“那个韦达,我不想见。”
玉清竹叹道:“那个韦达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我与他同行了这么多天,也很不容易。来,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面。”
两人在桌前坐下。沧零笔直坐在桌旁,看着玉清竹点了菜,又给他摆好了碗筷。
“你离开韦达,有无危险?”他蹙眉,目光从眼前的面碗转到玉清竹脸上。
玉清竹道:“那个家伙不会动他。”
沧零目中寒光一闪,“怎么?”
玉清竹道:“你为何会来到常州?”
沧零道:“我在岳州发现了一个行踪隐秘的杀手,便跟着他,一路来到了常州。”
玉清竹道:“忘川?”
沧零道:“那人单独行动,动作诡秘,武功高绝却不是江湖上的人物。当是忘川。”
玉清竹笑道:“还真是巧了。我是在梅山遇到了韦达。这家伙费尽心机,想要盗窃梅山禁族的镇派之宝归心蛊,但是无论我怎样追问,他也不说盗窃那东西是为了什么。只是要求来常州寻找他的授业恩师,我便一路陪他来此,路上便察觉到有杀手尾随。今日遇到你也跟踪杀手至此,如此看来,韦达没有撒谎,这一趟常州,来得很对。”
沧零道:“两路杀手,汇聚常州,或许,都是因为韦达,以及孟伯恺。”
玉清竹拿起筷子,“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吃面。韦达和孟伯恺一定对他们有用,当然便不会有危险。”
沧零看着玉清竹吃面,自己也拿起筷子,拨着碗里的面条。
“有人要利用韦达和孟伯恺。”
玉清竹道:“这一段时间,孟氏剑阁闭门谢客,便是因为孟伯恺在打造一种有生命的兵器。”
沧零喃喃道:“有生命的兵器。”
玉清竹挑眉,“你可知,何谓有生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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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
沧零凝重道:“莫说是兵器,只要是有锋刃的利器,都有灵性。一把菜刀,一把斧头,都是与主人心意相通的。”
玉清竹笑起来,一说到兵器,沧零的话便多了。
沧零道:“大多数人都感受不到兵器的灵性,那只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用心去对待他们的兵器。名剑与主人长期相处,那种感应是非常明显的。甚至可以说,是情义。”
玉清竹的目光移向沧零肩上那一弯新月。
沧零道:“孟伯恺说要打造有生命的兵器,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孟伯恺是天下闻名的铸剑师,他打造的兵器都是神兵利器,可以说,出自他手的每一件兵器都有生命。”
玉清竹道:“可是,这一次,他正在打造的兵器,与以往有所不同。”
沧零道:“我能感觉到,这一次,他做的虽然还是他这一生最喜欢的事情,却并不纯粹,其中包含了太多阴暗的事情。”
“兵器。”玉清竹放下筷子,抬头看着旷远的天顶,“从鲛鱼骨到纯钧,到归心蛊,说起来,都是兵器。”
沧零道:“人在江湖,接触最多的,当然是兵器。”
玉清竹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近些年来的那些离奇悬案?”
沧零道:“很多。不过,野兽撕咬致死、钢针入体、颈部整齐切割,以及鲛鱼骨,乃是最不可置信的悬案。”
玉清竹道:“这些悬案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死者都是被我们从未见过的凶器致死。如今我们接触过的,只有鲛鱼骨,所以,其他凶器,当与鲛鱼骨同样怪异。”
沧零锁起了眉,“你怀疑,有人在制造怪异的兵器,并用活人做实验?”
玉清竹道:“而且如今看来,此事与忘川或许有关。”
与忘川有关,便是与朝廷有关。莫忘尘可是一个有双重身份的人。
或许,这些事情原本是没有关联的。江湖上每天都在发生稀奇古怪的事情。不过这一次,两位技艺精湛的兵器匠人聚会常州,还从不同方向引来了可能来自忘川的杀手,其中之一原本是会带来梅山禁族的归心蛊,另一个正在打造一件前所未有的兵器。这样的事,若说只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
韦达跑到梅山,费尽心机找到梅谷龙宫另外一个入口,想要盗取归心蛊。这一定不是为自己而盗,而且只靠他一个人的力量,也难以找到那个隐秘的入口。
他说过,一生有两个期望,其一是再次拜入孟伯恺门下,那么另外的一个,是什么?他盗取归心蛊,是否与那个期望有关?那些暗中跟着他的杀手,是不是也与他的那个期望有关?
看起来,韦达的原计划就是,归心蛊到手以后,来到常州见师父。难道说,他要将归心蛊带给他师父?
沧零一怔,“难道说,孟伯恺与韦达,还有忘川……”
玉清竹道:“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
沧零顿了顿,手中的筷子挑起面条吃起来。玉清竹笑了笑,也继续吃着面条,还赞叹道:“这个面条,还真挺好吃的,是么?”
沧零口中含着面条,囫囵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