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桃匆忙拿来了纸笔,顺着窗户缝递给了方琬音,还有那一碗百合莲子粥。
在封闭的空间里,方琬音的思绪空前顺畅,她用自己的膝盖当桌子,窝在墙角,一笔一划地写着,写到昏天暗地,写到茶饭不思。
直到旁边的百合莲子粥完全凉下来。
这次因为没有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打扰,方琬音写出的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多,再加上陈经理特意嘱咐过她篇幅要小,他省去了许多描写,节奏能有多快就有多快,几乎已经写到了大结局。
《如月》虽然很短,但这是她写的第一个故事,虽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但来日方长。
她隔着窗户的缝隙,悄声喊来秋桃,然后嘱咐她道:“秋桃,你快点把这些寄到报社去。”
快到交稿的日子了,今天寄出应该还来得及。
此时楼梯口那边传来了脚步声,方琬音顿时惊慌失措,催促秋桃快走,秋桃只能从另一侧的小楼梯下去。
方琬音则是将那些废稿全都扔进抽屉里。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些急促,还伴随着争吵声。
方琬音闲来无事,也侧着耳朵听。
“你最近是不是又跟那个狐狸精鬼混去了?”是陈秋华的声音。
听这话的内容和语气,应该是在跟喻长久争吵。
她刚才就是慌乱中脑子也不灵光了,这脚步声哪像顾廷璋,她就是太草木皆兵了。
面对着陈秋华的质问,随之而来的是喻长久的不耐烦:“你怎么这么多话,我去哪做了什么不需要像你报备!”
“你现在就对我这个态度吗,喻长久,你就是个没有良心的,我好歹与你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还给你生了个女儿,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真是没用,到头来,就得到你这样的对待!”
“哼,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当初被逼着娶了你,婚后我没亏待过你吧,除了真心,我什么没给你啊,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怀嘉出生的时候你难产,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了最好的大夫,我对你够仁至义尽了。”
“你别说的好像我配你不起一样,我们本来就是门当户对,怎么,娶我委屈你了,怀嘉不是你女儿吗,这些都是你身为丈夫身为父亲应该做的!之前那么多年,我竟然都不知道你跟那个戏子还有个儿子,甚至比怀嘉还大,喻长久,你骗得我好苦啊!”
“哎哎哎,你此言差矣,怎么搞的好像我故意瞒着你一样,我也是这几年才知道好吗,要不是廷璋主动说起自己亲娘,我甚至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与他相认!”
“怎么,听你这语气,你还很遗憾啊,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没有我,你们一家三口不定多幸福呢,你儿子也不用管别的男人叫爹了!”
“你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扶兰当年压根没打算告诉我,而是选择默默地将廷璋生下来,她从来没有想破坏过你的什么东西,倒是你,一把年纪了还不安分,整日胡思乱想,竟然还吃一个死人的醋。”
“是,她是死人,但你身边的那个梨花可是活人,就因为她长得像木扶兰,你就被迷的找不到北了,我真是替木扶兰感到悲哀,你根本就不是真正地爱她,你只爱你自己,否则她又何至于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你找替身只不过是想彰显自己如何如何深情罢了!”
“你住嘴,别再说啦!”
“我偏要说,你们父子两个都是一个德行,那个叫梨花的之前就跟你儿子不清不楚,你也真是不挑啊,专要你儿子剩下的!”
听脚步声,喻长久应该是被气得下楼了,然后陈秋华也跟着他下了楼,方琬音在屋子里松了一口气。
“梨花?这个也是顾廷璋之前的一个红颜知己吗。”
这两个人吵架的信息量还真是巨大。
“陈阿姨也挺可怜的,年轻的时候得不到丈夫的爱,廷璋的娘走了那么多年,现在又凭空冒出来跟她很像的一个女人,她会抓狂也是正常的。”
不过他们几个人的故事刚好可以作为素材出现在她的故事里,自从她的故事登报之后,她便变得极其敏锐,努力地捕捉生活中一切可以用来成为素材的信息。
……
卧室的门在紧闭两天后,终于开了。
这次听脚步声,应该是顾廷璋没跑了,方琬音心里有气,直接爬上床,掀开被子,整个人埋在里面,不想与他说话。
顾廷璋走到床的左侧,弯下腰唤她:“琬音。”
方琬音迅速将后背对着她,脸朝向另一边。
顾廷璋捏了捏太阳穴,看来她是真生气了,这下,可就不好哄了。
顾廷璋这两天缓了缓,已经没那么生气了,生气的人变成了方琬音,对她有着十足耐心的顾廷璋又走到了床的另一边,再次弯下腰,温柔唤她的名字:“琬音,你别不理我。”
方琬音刚想再次转过身,可这次顾廷璋有经验有准备,双手一边一个抓住了她外面的那一层被子,方琬音整个人差点连同被子一起被他拎起来。
方琬音的情绪再也收不住了,她抽泣道:“你滚开!你都把我囚禁在这里两天了,你干脆把我直接忘了好了,让我直接饿死在顾公馆好了!”
“那怎么行,你饿死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你的心还会疼?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心!”
“有的,我怎么没有,”说着拉起方琬音的一只手,放到自己心脏的位置,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声和温度:“你摸摸看,我的心可疼了。”
方琬音看他一脸贱兮兮的笑容,更气了,甩开了他的手。
顾廷璋看向床头,发现今天送进来的饭她始终没动过。
“怎么不好好吃饭,要是真饿死了,那可就成饿死鬼了。”
顾廷璋端起碗,坐到她身边,用汤匙搅了几下,然后喂到她嘴边,方琬音还是不吃。
顾廷璋这次一改之前的强势,反而软了声音:“乖,吃一口,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嘛,你只要将这碗虾仁粥喝光,我立刻放你出去。”
方琬音一听,这是太阳打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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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出来了,之前那个说一不二的顾廷璋哪去了,他还是头一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方琬音咽了咽口水,她的确有些饿了,顾廷璋来之前,她的肚子就在咕咕打鼓了。
她身体向前倾斜,朝着汤匙里的粥张口喝了下去,虽然有些凉了,不过真的好好喝,一盏茶的功夫,她就将整碗粥喝光了。
喝完了粥,她舔了舔嘴唇,食饱餍足。
“那我现在可以出去啦,你说话算话哦。”
“等一下急什么。”
顾廷璋从身后掏出来一个小盒子,然后打开,将那个东西拿出来,同时拽住了方琬音的手。
“你松手,你又要干什么啊。”
“别动。”
“你松开……”
“我说了别动。”
方琬音猛地一挣,却发现了手腕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她低头一看,是一条镶钻手串。
从前受到这些名贵的东西,她一定会欣喜若狂,可她一想到顾廷璋上次对她说的话,她便没那么开心了。
顾廷璋察觉到她的情绪没什么变化,问道:“怎么,欢喜傻了?还是……没有那么喜欢了。”
“你问的是手串,还是人啊。”
“当然是手串了,我以前送你这些,你一定会非常开心的,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讨你欢心了。”
“手串挺好看的,看起来价值不菲,我是喜欢这些东西,可我更喜欢被尊重和自由,你到底明不明白?还有,我不知道宋笙是否喜欢我,但我跟他真的没什么的。”方琬音最后解释道。
夫妻之间自当坦诚相待,她还是会把顾廷璋当做丈夫去对待。
“但你们之间有秘密,还是我不知道的秘密,琬音,我才是你丈夫,难道我没有资格知道吗?”
原来他还在纠结她有小秘密的问题。
方琬音只好随便找一个借口搪塞他:“因为……我在报纸上看到相机了啊,我从来没见过相机,也从来没有过照片,所以就跟他说想去照相馆照相来着。”
“就这样?”
“就这样!”
顾廷璋往前一点,伸出手臂将方琬音整个人搂在怀里,他的下巴忍不住蹭着方琬音的香肩。
“想去照相馆,那你怎么不跟我说,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去,明天刚好是你的生日,我们去照相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明天是我生日的?你个大男人平时那么粗心大意,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竟然也能记住我的生日吗?”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用心就能记得住,成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了。”
“我说你为什么会突然送我手串呢。”
“夫人哪的话,即便明天不是你生日,手串我也照送不误,谁让我惹你生气了呢,我道歉可是很有诚意的。”
方琬音彻底消气了,心情也好了大半。
“那就去吧,我还没近距离见过相机的样子呢,真想去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