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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if番外:病弱寡夫(三)...

作者:星期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仙门透明人被迫万人迷


    在全A男团A中假装Alpha.


    柏寅清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他同样不喜欢进入他人的领地。但此时却又不一样,他进入虞微年家中时,扑面而来淡淡的花香与中草药香。


    很好闻的味道。


    窗边花瓶里是新鲜采摘的鲜花,房子整洁干净,可以看出虞微年是个很有生活品质的人。


    “你来这里洗澡吧,楼下的水管坏了,一直没让人来修。”虞微年假模假样地去检查了一下,引着柏寅清来到二楼。柏寅清推开门,敏锐察觉到异样。他侧身看向虞微年,虞微年这才想起什么道:“忘了告诉你,门是坏的。不过你放心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进来偷看你的。”他眨眨眼睛,适当开了个玩笑。


    "……"只有他们两个人。柏寅清犬齿忽然发痒,幽暗目光缓缓落在虞微年身上。虞微年抱臂站在前方,衣物是很柔软的缎面质地,顺着窗外透进的风,贴身勾勒出他的身躯线条。他人高挑,腰肢纤细、背部纤薄,站在那里时,像优雅挺拔的竹子。但他眉眼间病气缭绕,本该看起来十分脆弱,却偏偏生了一张极有攻击性的脸。很强烈的反差,也很矛盾。


    柏寅清朝虞微年走了过去,虞微年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他经过虞微年的身侧,将没关严实的窗得严实,直到没有冷风灌入。


    “嗯。”柏寅清应着,“那我先洗澡。”他始终距离虞微年有一段距离,避免身上湿冷气息传到虞微年身上。


    原来只是关个窗户,虞微年似是觉得有些可惜,极轻地皱了皱眉头。“但我这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他从一侧取来叠好的衣物,“你太高了。”


    虞微年并不矮,但仍需要抬起头看柏寅清。柏寅清接过衣物时,恰好对上虞微年的目光,像在评估打量一件货物价值般的眼神,让柏寅清莫名有些紧张。


    “我仔细找了找,这件你应该能穿得下。”虞微年说,“应该……吧?”


    柏寅清大概看了看大小,还是有点小,但勉强能穿。他说:“可以穿的。”


    “那就好,你去洗澡吧。”等到柏寅清进入卫生间内,虞微年才补充般开口,“不过这件衣服我穿过,洗干净了,如果你在意的话.….”


    “没事。”柏寅清打断道,“就这件吧。”


    虞微年倚靠在墙上,听着窗外雨声,心情莫名愉悦。他坐在窗边,继续看先前没看完的书。


    柏寅清洗完澡后,他一眼便看见坐在窗边的虞微年,虞微年也看向他,又朝他招了招手。这个动作不像在唤人,更像在招狗。可他几乎没有犹豫地,立刻大步向前。


    虞微年依然坐着,他抬头看了眼柏寅清,柏寅清像明白了什么般,坐在他身边。他这才抬起手,帮柏寅清理了理领口。像举手之劳般,他慢条斯理地帮柏寅清扣扣子。


    微凉指腹若有若无地蹭过颈侧肌肤,力道很轻,几乎能让人忽视,可肢体接触带来的酥麻电流感,却持续霸占感官,且令柏寅清不由自主渴望更多……柏寅清喉结滑动,他垂眸看着虞微年,漆黑眉眼透出几分暗色,落在虞微年身上。


    “扣不上去,还是有点小了。”虞微年收回手,神色有些懊恼。“没事。”柏寅清说,“也能穿。”


    柏寅清说完,不动声色地观察虞微年的居住环境,似是要寻找什么痕迹


    “我切了些水果……你在看什么吗?”虞微年问。柏寅清:“你是一个人住吗?”


    “当然了。”虞微年斜着身体,浓密长睫随着弯起眉眼的动作,而轻轻晃动了两下,“我应该两个人住吗?”“不是。”柏寅清停顿片刻,他想了想,还是继续往下说了,“我有时候会看见,有人来你家。”"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


    在虞微年搬过来的第一天,柏寅清就注意到对面的动静了。


    安静、偏远却落后的小镇,精美的马车,白瓷一般的男人,周围围绕一群高挑英俊的男人。很少见。


    虞微年笑着问:“你说的是哪个?”


    “….”“之前桥上那个吗?他是我丈夫的弟弟。”虞微年说。“…丈夫?”柏寅清蓦地抬眼。“嗯。”柏寅清不说话了。


    虞微年:“难道你没有听别人提过我吗?”


    虞微年长了张让人难以忽视的脸,自他来小镇的第一天,便无法避免成为话题中心。哪怕柏寅清不关注外界,也该听见许些议论。


    比如虞微年显赫的家世,骇人听闻的同性婚姻,还有那张不似真人的、仿佛画报里才有的精致脸蛋。


    “有的。”柏寅清说,“但我从来不信这些。”


    他并不是一个会被流言误导的人。他看着虞微年说,“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虞微年也听到过许些议论,也有人措辞过激,他并不在意。柏寅清不相信外界传闻,就像他不在意他人看法。从本质上而言,他们都是一样的,只关心自己。


    “他们还说我什么了?”


    虞微年看柏寅清这复杂表情,反倒有些好奇。他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说来听听。”


    "我也很好奇。"柏寅清想了想,道:“说你长得很好看。”"哦?这个我知道,说点有意思的。"“说你年纪轻轻没了丈夫,成了可怜的寡夫。”


    可怜的寡夫?虞微年差点被呛到,他低低地笑了声,拿小毛巾擦拭唇角的茶水。“继续。”他问,“还有呢?”


    “……还说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有违纲常伦理。”柏寅清说这话时,紧盯虞微年的脸。


    柏寅清似乎想捕捉到虞微年最真实的反应,虞微年却突然起身、靠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


    冷淡面庞浮现许些错愕,柏寅清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虞微年却不紧不慢地,再度逼近。


    “你觉得呢?”


    柔和嗓音喊着几分轻佻笑意,尾音沙哑且富有磁性。


    柏寅清耳廓发麻,下颌线猛地绷紧。太近了,近到他能清晰嗅到虞微年身上的香,随着清新茶香,一起飘了过来。


    虞微年很满意柏寅清此刻强装镇定的表情,他缓缓抬手,搭在柏寅清的肩头。


    “你觉得男人喜欢男人,是有伤风化的事吗?”


    雪白细腻的脖颈,毫无遮挡地伸在柏寅清的眼底。他稍稍错了错目光,说:“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虞微年笑着问,“你以前没有遇到过喜欢的人吗?你总该知道喜欢人的感觉。”


    “……没有。”“哦,那难怪不知道。”这下轮到虞微年诧异了,柏寅清居然没有过喜欢、心动的感觉?实在不太像。他道,“等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也许就懂什么是喜欢了。”“我不喜欢女的。”柏寅清皱眉,又补充一句,“也不喜欢男的。”


    “好难过。”


    虞微年突然摆出一副悲伤的模样,眼底迅速浮上水色,“原来你讨厌我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柏寅清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柏寅清平等厌恶世界上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他不喜欢和人交流、相处,对他而言,很浪费时间。但不代表他讨厌虞微年。


    “你不是说你讨厌男生吗?我不是男生吗?”虞微年眼尾湿红,“你不讨厌我吗?”柏寅清无措地帮虞微年擦眼泪:“不讨厌。”


    "那你喜欢我吗?"


    柏寅清怔然在原地,他没料到这个发展。薄唇微动,似是要回答,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否定的话,他也没办法说出口,但肯定的言语,他更不知如何开口。


    沉默令氛围变得安静,四周唯有雨水敲打屋檐发出的清脆声响。


    一道含着笑的嗓音,徐徐跟着升起。"原来你喜欢我啊。"


    柏寅清手指猛地一紧。


    虞微年缓缓凑近,最后似嫌弃这个距离还不够近,于是将手心搭在柏寅清的肩头,跨坐在柏寅清身上。他时刻观察柏寅清表情,柏寅清除了肌肉紧绷、有些不自在外,并没有抗拒的体现。


    虞微年这才彻底放开,他伸手轻抚柏寅清的面庞:“好巧…我也很喜欢你。”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了。”


    柏寅清伸手抓住虞微年的手腕,漆黑瞳孔涌动深沉情绪:“可你不是……有丈夫吗?”


    “是啊,不过他已经离开了。”“那你…”柏寅清有些欲言又止。


    虞微年知道柏寅清想说什么,无非是一些世俗常论道德伦理。他说:“我并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也不会被道德枷锁束缚。”


    "怎么,你介意我有前夫吗?"


    “不是………”


    柏寅清说完,脸上出现挣扎与矛盾。他自小被严格管教,尽管他不认同,还是不免受到陈旧古板的思想影响,于他而言,虞微年的许多行为思想都是不对的。可他又无法抗拒虞微年的一切。


    柏寅清的反应太正常了。虞微年来到这里,养病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他实在不适应家族陈旧的思想观念。


    “没必要考虑太多,你只需要考虑你自己的想法。”


    绵软手臂攀上柏寅清的脖颈,虞微年的语气多出几分蛊惑,与含糊不清的暧昧,“你不是也很喜欢我吗?这就够了。男人男人也可以的……”


    虞微年笑着说,嫣红唇瓣分分合合,染着许些病气的眉眼,却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柏寅清眼睁睁地看着虞微年靠近,冷淡面庞并无多少波动,仿佛没受到多少影响。直到柔软唇肉贴上薄唇,过分舒适的触感让他大脑登时空白,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瞬间崩塌。


    唇肉表面贴在一起,虞微年只是轻轻地磨了磨,便让柏寅清产生无法自控的情绪波澜。


    柏寅清不会接吻,但本能让他想要探索更多。在他想试着回吻、伸进虞微年口腔时,虞微年却突然离开了。


    “这种程度,都会让你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虞微年促狭地往下看了一眼,随后挑了挑眉,幅度很小,却带有揶揄意味。


    柏寅清下意识想去遮挡,却被不轻不重地拨开手腕。


    “没关系,这是正常的。”虞微年反牵住柏寅清的手,引着他去碰,“你看,我也是。”


    简单的触碰,竟让柏寅清更加兴奋,又有些陌生。他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无措地求助。“微年,我….…”他哑声唤着虞微年的名字,像羞于启齿,又闭口不言。向来冷淡、孤傲,不把一切放在眼底的柏寅清,竟会露出这般迷茫的表情,也只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极具有反差的一幕,同样让虞微年变得兴奋,也许这就是他喜欢这个类型的主要原因。“你不会吗?”虞微年低低一笑,“我可以教你….…”


    在虞微年触及裤缘时,柏寅清蓦地按住他的手,掌心温度炙热、不容忽视,同时力道也很大。仿若生怕力气小一些,就会让虞微年得逞。虞微年不明所以,抬起眼睫。


    “不行。”


    “嗯?”


    “太快了。”


    “…”虞微年迷惑地皱眉。


    柏寅清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坚持地说:“这种事,应该等成婚之后。”


    ……………"


    虞微年眼神复杂。


    "微年,我们现在还不能这么做,这样不好,也不够尊重你。我们应该等成婚之后,在一个正式……""好了,你不用说了。"


    虞微年当然知道柏寅清是什么意思,柏寅清想和他结婚。他实在没有想到,看起来很玩得起的柏寅清,骨子里竟还遵循老一套的思想。


    昏头过一次的他,绝对不可能再次踏入婚姻。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这种捆绑式的相处方式,让他感到束缚,极度不自在。可柏寅清实在符合虞微年的口味,他皱着眉,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跟你结婚,你就不让我睡?”柏寅清知晓虞微年不开心,也能看出虞微年在生气。他放低声音,哑声说:“总要名正言顺,给我一个名分。”虞微年眉头皱得更紧:“我们都是男的,谈这些做什么?现在开心不就好了?犯不着那么认真…….”虞微年从柏寅清身上跪坐着,领口稍稍朝一侧倾斜,露出大半个雪白肩头。他一手抚上柏寅清的下颌,染着水渍的唇肉一张 合,吐息间的气流裹挟着香,散发蛊惑人心的信息。


    “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没人会知道的。”


    虞微年只是想在这个小镇来一段简单的一夜情,事过爽过后一拍两散,如果很合得来,以后也能联系。不过这是后话。如果柏寅清想认真,那就没必要了。


    薄唇再次被碰了碰,柏寅清一低头,对上虞微年湿润泛红的眼睛。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受伤:“你只是想跟我玩玩。”


    “……”


    柏寅清看出虞微年的不高兴,但没办法,尽管他性子偏执、道德感也不强,但他尤其看重这方面。也许是因为一直有瘾症,他极度厌恶自己的欲望,屡次压抑、控制,连自己解决都很少有过。如果他连欲望都控制不住,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如果要做,那一定要与自己真正爱的人做。做的日子也不能随便应付,得成婚之后。虞微年瞬间没了兴趣:“行,我知道了。”他立刻从柏寅清身上下来,整理好领口。虽然面庞、眼尾仍然湿红,神色却已平静很多。哪怕虞微年没有多说,柏寅清还是能看出,虞微年生气了。虞微年潦草地将双足伸进鞋里,正要起身,却被拽住手腕,按回椅子上。他轻轻挑了挑右眉,柏寅清这是想开了?


    作者有话说?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


    可下一秒,虞微年看到柏寅清单膝跪在他足边,帮他重新整理鞋袜。虞微年彻底没话说了:“行吧,澡也洗完了,你可以走了。”柏寅清仰头看着他:“你赶我走。”“不然呢?你要留下来?”


    虞微年似笑非笑,“可别吧。我一个刚丧夫的寡夫,和柏少爷您一个屋檐下,被人看到还怎么解释?不得受尽白眼和闲话?“


    阴阳怪气的语气,带着几分恼火。柏寅清知道虞微年不开心,却不知道怎么哄。他没有相关经验,因此没有很好的应对措施。


    也许他继续待在这里,会让虞微年更加厌烦。柏寅清如此想着,便打算先行离开。可没走两步,他又半路折返。望着虞微年不耐烦的脸,他挣扎许久,做足心理斗争,才退让一步。


    “你给我一个承诺。”柏寅清说,“给我一个承诺就好。”哪怕只是骗骗他。


    "别了。”虞微年却连编都懒得,“柏少爷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玩玩而已,我还犯不着吊死在你一棵树上。"


    “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柏寅清往虞微年走近一步,虞微年嗤笑着阻止,“柏少爷您还是离我这个寡夫远一点,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雨大了,请回吧。”


    柏寅清被赶出了家门。


    柏寅清的澡白洗了。


    他回到祖宅,又洗了很久的冷水澡。直到天黑,他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算算时间,柏寅清竟洗了近六小时的冷水澡。


    现在缓过劲儿了,柏寅清才隐约感受到洗澡过久的危害。可他只要稍微想 想虞微年,刚解决完的念想再度复燃,在性瘾的加持下,到达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虞微年根本不喜欢他,说喜欢他也是假的。


    虞微年只是想玩玩他。


    从前每天给他送水果,柔声细语的模样,也都是装出来的。


    柏寅清躺在床上,望着黑魅魅的天花板,思绪混乱交织。虞微年没有和他结婚的打算,却想和他睡。这样不对。


    在别的方面,柏寅清和虞微年都很聊得来,他们也都不是道德观念特别强烈的人。唯独在感情方面,他们有很大的分歧柏寅清能接受做,但只能在婚后,名正言顺地做。虞微年却不是。柏寅清忍不住思维发散,虞微年这意思,他和很多人这样子过吗?


    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再度汹涌,身侧手指紧握成拳。一夜过去,柏寅清都没能入睡。


    天亮时,柏寅清想出一个对策。他可以和虞微年好好谈一谈,他能再退让一步,不谈结婚,先谈恋爱。恋爱过程中,如果虞微年想,他们可以做。如果不想,他能一直忍耐。


    总归要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而不是像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上不了台面。


    可柏寅清没想到,虞微年单方面与他划清界限。


    从前虞微年每天都会敲响柏家祖宅大门,热情温柔地送来刚洗好的果子或新鲜玩意儿,也会亲手喂柏寅清吃,若是偶尔路上碰见,更是会笑着打招呼。


    现在,虞微年根本不会来找柏寅清,这也就算了,他大门只对柏寅清紧闭。柏寅清观察过,他来敲门时,虞微年从来不会理会,可若是其它人来,虞微年便会下楼开门。


    很明显的区别对待。


    若是路上远远碰见,虞微年态度更是明显,他连装都懒得装,扭头就走。似乎看柏寅清一眼,都是晦气。柏寅清很明显地意识到,他被嫌弃了。然而不久之前,虞微年还牵着他的手,甜腻腻地说喜欢,又主动亲他的唇。柏寅清想让虞微年像从前一样对他,可代价是,他只能是虞微年的地下情人,像一个排解寂寞的工具,没有正当身份。这无疑是伤自尊的,但凡有点尊严的男人,都无法接受。


    柏寅清想,他应该再找虞微年谈谈。


    这天天气很好,等到下午这个时间段,柏寅清才从郊外赶回镇上。他差人买了些新鲜玩意儿,准备送给虞微年。既然他们现在的关系有变化,亦或是变化中,他总不能空手去虞微年家中,那太没礼数。


    柏寅清也知道虞微年的作息习惯,虞微年通常会睡到下午。


    然而这天下午,虞微年独居的小洋楼,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虞微年不让常在轩来找他,但常在轩最近淘来了一个万花筒,献宝似的来求他开门,要给他看。恰好,他家中水管坏了,他便开了门,顺便让常在轩给他修修。


    谁知道这一修,常在轩就赖着不肯走了。


    常在轩一直是没脸没皮的性子,虞微年也知道,虽然常在轩与亡夫长得很像,气质与性格却截然不同。反正也没事做,留常在轩在这儿,当养了只小宠物,解解闷吧。


    虞微年躺在院中晒太阳,常在轩在厨房忙里忙外地洗水果。常在轩殷勤得很,难得被放进来,恨不得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个完全,好让虞微年看到他的用处。


    虞微年躺在贵妃榻上,随手拨弄了一下一旁的鲜花。他看到跟大型犬似的蹲在一边的常在轩,只觉得好笑。他捻起一枚葡萄,水珠顺着细白手指流淌蜿蜒,形成一道湿痕。


    常在轩看得眼热,他小声喊着:“嫂子……”


    “别这么喊我。”虞微年瞥了他一眼,他登时不敢说话了。


    还挺好玩儿的。


    虞微年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又不想吃葡萄了:“这给你吃。”


    虽然虞微年说这葡萄给常在轩吃,他却没有直接喂或给。而是将葡萄往半空中丢,常在轩反应很快,像狗一样张开嘴巴、伸着脸去接。


    旋即咬着一枚葡萄,像叼到战利品一般,迫不及待凑到虞微年跟前。


    “你看,我接到了。”常在轩满脸都是骄傲,求奖励的意味很明显。


    虞微年被他这没脸没皮的样子,逗得有些想笑。“在轩真厉害。”他朝常在轩勾勾手指,常在轩就伸着脸来了。清脆一耳光扇在常在轩侧脸,常在轩先是嗅到一阵香,随后面上是柔软温热的触感。


    常在轩面庞浮起不自然的、因兴奋而涨红的情绪,他迫不及待露出另一边脸:“还有这里…….


    虞微年挑了挑眉,他伸出一只脚,踩在常在轩的胸口。稍一用力,就让常在轩跌坐在地


    “滚吧。”神情与语气很是无情。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巨大的动静。虞微年诧异地望了过去,竟看到柏寅清站在门口。


    脸色黑沉阴郁,一只手牢牢握住铁门。铁门晃动,应该是他当时敲门弄出来的声响。


    “你谁啊!”常在轩不满地开口,得到虞微年一个眼神后,又委屈巴巴地把嘴闭上了。


    虞微年缓缓起身,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却也令他看起来愈发慵懒。他慢悠悠地坐起身,刚把脚伸出来,常在轩便很有眼力见地帮他穿鞋。


    随后,虞微年低声与常在轩说了什么,二人距离靠得很近。常在轩似乎有些不愿意,但在虞微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之后,立刻点头答应。常在轩回到屋子内,临走前,还回头挑衅般看了柏寅清一眼,刻意露出带着巴掌印的那半边脸。


    柏寅清看着这一幕,胸腔剧烈起伏,脑中最后一点理智散得一干二净。


    明明是艳阳天,阳光灿烂热烈,他的脸色却比狂风暴雨席卷时还要阴冷可怖。


    虞微年打着哈欠来到铁门前,也没有开门的打算。他眼尾含着许些水红,漫不经心地望了过去。


    "柏先生,有什么事吗?"生疏客气的称呼,明显不想与柏寅清沾上关系。柏寅清知道,但他只能忍。他问:“他怎么在这里?”"你别搞笑,他是我丈夫的弟弟,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虞微年上下打量了下柏寅清,换新衣服了?还挺帅。可他嘴上仍道,“倒是你,你突然来我一个寡夫的门前,是要做什么?“


    “我们也不是多熟悉的关系吧。”


    心脏一点点被拖入冰窖。


    不久之前,他们还在接吻,甚至都互相摸了。这才过去多久?虞微年待他如陌生人。


    “你别这样。”


    好半晌,柏寅清才艰涩开口。他声线低哑,“你先把门打开,我们当面谈谈,可以吗?”


    总是孤傲、冷淡的面庞,如今浮现出几分脆弱与无助,瞧起来怪可怜的。虞微年却很喜欢看柏寅清露出这样的表情,很有趣、很好玩,也会令他很兴奋。


    原本虞微年还想在晾晾柏寅清,无奈柏寅清实在太符合他口味。他改变了主意,当即把门打开了。


    “进来吧。”他轻哼一声,故意装还生气,扭头坐回贵妃榻上。


    虞微年捏起一颗葡萄:“有事吗?”


    柏寅清下意识想伸脑袋去接,却发现虞微年根本不是喂他,而是自己吃。他失落地收回目光,道:“你之前说的……我仔细想过了。”


    虞微年一头雾水:“我之前说什么了?”


    “我们可以不结婚,也可以不谈恋爱。”柏寅清声线沙哑,“我知道你只是想玩我解闷,我也愿意……”


    柏寅清脸色苍白,可以看出他做了极其艰难的心理斗争,每个字眼都像从牙缝中挤出。


    这比虞微年想象得要快,他原以为柏寅清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他看见柏寅清露出这副样子,眼中徐徐浮现恶作剧般的趣味。


    "你愿意给我玩,我就得玩?"


    虞微年像暴露本性般,言语与神情皆很恶劣,态度更是冷漠,“之前我想玩你,你不愿意。现在我对你没兴趣了,你又上赶着来?”


    “可别吧,我现在找到更心仪的人了。刚刚那人你看到没?他就很乖,很听话——”


    "也能让我很舒服。"


    虞微年长了张多情又薄幸的脸,从前柏寅清还没有察觉到,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虞微年这人有多无情。


    柏寅清听着虞微年言语,脸色愈发惨白。直到最后,他彻底失控。


    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崩断。


    "我也会让你很舒服。"


    “你别找别人……”


    平日冷淡禁欲,在感情中保守到几乎封建的柏寅清,头一回做出如此出格的事。他一把拽住还在吃水果的虞微年,将虞微年压在院子里的贵妃榻上。


    贵妃榻难以容纳两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发出许些摩擦地面的错位声响。虞微年错愕抬头,又见一道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柏寅清以极其明显的体型差,将虞微年牢牢禁锢在怀里。


    滚烫薄唇伴随失控的吐息,一起落在虞微年的唇周。


    柏寅清不会接吻,只会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磨咬虞微年的唇肉,这种吻法把虞微年弄得满脸口水,让虞微年立刻黑了脸。


    “滚开。”虞微年眉头紧锁,就这,柏寅清还说要让他舒服?哪有这样子接吻的?和狗啃有什么区别?


    柏寅清却不肯撒手,反而把虞微年抱得更紧。他愈发卖力地磨吻虞微年的唇,好不容易知道伸舌头了,可在粗舌进入湿热绵软的口腔后,大脑像丧失运转,连动都不会动了。他浑身肌肉绷紧,急得额头沁出热汗。最终,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哑着嗓子央求:“我不会,你教教我……”


    "求你。"


    感谢小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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