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寅清这种毫无章法的磨吻之下,竟还真让他歪打正着,找到了窍门。粗舌迅速钻入口腔,疯了般舔吻,过分湿热绵软的触感令他理智全无,只知道用力吸吮口腔内的唾液。“唔…….
虞微年被这种野蛮混乱的吻弄得眼前迷乱,呜哼不止。他一把推开柏寅清,费劲地喘气,唇角牵出一道暖昧的银线,又无声拍打在唇周。他差点喘不上气,当下双手扶着柏寅清的肩膀,肩膀细细起伏,湿红眼尾洇出泪水,看起来可怜极了。
柏寅清凝视片刻,又想低头去含虞微年的唇,却被毫不留情一把拍开。
“你这也叫接吻?”虞微年黑着脸,“你确定,你能让我舒服?”
之前虞微年还觉得柏寅清装单纯,没想到柏寅清是当真不会,经验全无。原本他还想把柏寅清当作一段艳遇,可现在柏寅清的表现,令他不得不思考,是否要发展露水情缘。“我会好好做的。”
柏寅清同样气息不稳,他紧盯虞微年的面庞,保证道,“我会让你舒服,也会比别人做得好。”
“是吗?”
虞微年犹豫地看了眼柏寅清,无奈此人实在符合他的口味,他再三思索过后,决定还是给柏寅清一个机会。他眼睛往下瞄,直白道,“你让我看看。”
柏寅清毫不犹豫地给虞微年看。
借着敞亮光线,一个野蛮重色悄然弹打在虞微年手背上,滑出一道濡意。虞微年当即皱眉,有些惊诧地睁大了眼,又不可思议地看了柏寅清一眼。柏寅清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人高就算了,怎么这玩意跟驴似的?
这真的正常吗?
虞微年再次纳闷地看了一眼,谁料,他的目光反而让其更加兴奋,又反过来蹭了蹭虞微年的手。近乎深黑的色泽与手背雪肤形成鲜明色差。
虞微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骂,反手用力抽打柏寅清,语气恶劣道。
“好恶心。”
“怎么长成这样?”
柏寅清呼吸猛地错乱,他眼底涌上暗色,下颌线绷得很紧。本就可怖的重色变得愈发夸张,气势汹汹地对着虞微年。
“你犯贱吗?”
虞微年突然愣了愣,旋即,是真忍不住笑了,“我骂你,你还更兴奋了?”
连自己解决都很少有过的柏寅清,头一回受到如此大的刺激。他弓着身,将面庞搭在虞微年肩头重重地喘气。“微年……”他哑声喊着,虞微年带来的疼痛又让他有些眩晕。
“这么快?”这才过去多久?虞微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
柏寅清的精力是否有些过于旺盛了?
柏寅清侧着头,嗅着虞微年颈窝里的香气。他似看出虞微年的困惑,哑声说。
“.……我有性.瘾。”
“什么?”
见多识广的虞微年,头一回听到这个病。
柏寅清似是难以启齿,他将面庞埋在虞微年的颈窝中,冷淡眉眼萦绕郁气与不安。他沉默很久,还是低声说:“.……我的欲望很强烈。”
“我想跟你做。随时随地,无时无刻,每分每秒。”虞微年会觉得他很奇怪吗?会觉得他是变态吗?
很长一段时间,柏寅清都没有去看虞微年的表情,他害怕看到厌恶、嫌弃的神色。
虞微年倒是有些意外,柏寅清看起来清心寡欲,是个性冷淡,私底下竟有这样的瘾?明明欲望强烈,却连接吻都很生疏青涩……真有意思。
虞微年轻笑一声,他伸腿勾了勾柏寅清:“那来啊。”“不过现在不行。”他及时阻止柏寅清靠近的举动,“我不喜欢疼,也懒得教人。你先自己去学,等基本知识都掌握了,确定不会弄疼我。”
“我们再做。”虞微年见柏寅清盯着他看,像在走神。他伸手拍了拍柏寅清的脸,“听到了吗?”
柏寅清蹭着虞微年的手心,又亲了亲:“嗯。”他保证,“我不会让你疼,也会好好学。”
“你身体不好,会坏。”
虞微年挑了挑眉:“你这话就太自信了吧……”待他望见一抹狰狞夸张的深色,眼皮狠狠一跳,笑容僵在原地。他不动声色地转移目光,“这件事,确实应该从长计议。”倒不是虞微年多怂,而是柏寅清这玩意实在骇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跟刑具有什么区别?虞微年很快失去耐心,他掌心发酸,隐约被磨破了皮。柏寅清松开他的手,将他们贴在一起。他们拥抱相贴在一起,像两根火柴,凑到一起变会摩擦生热,产生惊人的热度与火焰。
没多久,虞微年便喘着气靠在柏寅清怀里。卷翘浓密的长睫被泪水洇湿,他有气无力地掀起眼皮,被眼前画面惊得沉默。
“不是,这都几回了,你还来?”
柏寅清薄唇微抿,耳廓泛起羞耻的红。从前他一直能忍耐,可遇到虞微年之后,他发现他的自制力完全失去作用。他盯着虞微年,虽不言语,动作却黏腻暖昧。先是用捏着虞微年的指根,继而抚上腰侧
黏糊糊的动作,像一只大型犬类。
虞微年被蹭得没办法,他想,算了,虽然他懒得教,但教会了柏寅清,最终受益的人不是他吗?他唇角含着笑,朝柏寅清勾了勾手指,像招狗似的。
“过来。”
柏寅清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虞微年说得如此明显,柏寅清居然还在原地不动,果然是毫无经验。他只能缓缓躺了下去,又拽着柏寅清跌躺在他身上。可能是身高差缘故,柏寅清恰好能完全将虞微年抱在怀里,他们能严丝合缝地嵌抱在一起。
虞微年稍稍伸手拨了拨,调整好位置,才将膝盖并拢。
他抬起手臂,配合地勾住柏寅清的肩膀,仰头亲了亲柏寅清的唇,作为示范。简单的教学后,他才掀起湿漉漉的眼睫,半笑半哼道:“接下来不用我教了吧?”
“你自己慢慢摸索吧。”
……
柏寅清呼吸混乱,失控地含住虞微年的唇,吻得十分忘我,不会接吻的他只会用最简单的方式、用力地磨,搅出绵密黏腻的水声。虞微年被亲得膝盖发颤,却仍然紧紧并拢着。过分狂热的吻,令他的泪腺发酸,泪水控制不住地掉落。柏寅清舔着他的眼泪:“早就想这么做了。”粗舌舔舐面庞,将虞微年嘴角漏出的唾液、眼尾流出的眼泪全部舔舐干净。柏寅清像一只贪婪的猛兽,一点一滴都不肯放过。早在先前看到虞微年眼尾溢出泪水,柏寅清便产生难以自控的饥饿感与贪婪食欲。
“呜……….虞微年嘴巴才刚张开一条缝隙,就被柏寅清吻了进来。柏寅清的薄唇带着微凉的温度,舌头却烫得惊人,在他口腔里扫荡肆虐时,存在感与力道都极强,让人难以忽视。湿热舌尖抵着敏感的上颚,或轻或重地研磨,在虞微年意识迷乱时,柏寅清又无师自通般卷吃住他的舌根,又在舌尖用力嗫了一口,吮出绵密响亮的水声。黏腻摩擦的水声不绝,虞微年的唾液被吃得到处都是。他禁不住轻哼乱叫,却惹得柏寅清愈发失控,他们紧紧挨在一起热吻,汗水分泌、融进他们的肌肤间,令他们的喘息都是湿热滚烫的,仿佛要融为一体。虞微年却被亲磨得受不了,他带着哭腔喘气,好不容易侧过头,却被捏住下巴掰正脸。连最后一丝呜咽,都被吞入腹中,吃得一点不剩。
……
之后,虞微年不知道他是怎么睡过去的,也许是晕过去的。他苏醒时,意识依然迷糊。他迷茫地望着天花板,随后抬起两只手,掌心都破了皮,又呈现出鲜红的艳色。脚心也是………
虞微年沉默地起身,刚走两步路,倒吸一口凉气。低头一看,居然也破皮了。
“……”
柏寅清到底有多狠?瘾这么大吗?
看来柏寅清口中的性瘾,并不是开玩笑的……也幸好他当时及时喊停,让柏寅清先好好学习知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柏寅清人呢?
虞微年眉头紧皱,柏寅清倒是爽完了,丢下他就走?什么意思?
没等虞微年生气多久,外头传来脚步声。柏寅清推开门,手中拎着个纸袋。
"粥已经熬好了,先涂药……涂完我再喂你吃。"
柏寅清谨慎地扶住虞微年,仿佛虞微年是易碎的瓷娃娃,动作小心翼翼,最后干脆将虞微年打横抱起。
“刚刚给你擦的药膏,效果一般。”
柏寅清掰开虞微年膝盖,看了看腿心。耳廓有些发热,却还是镇定道,“破皮的地方还是红的,周围也是……”虞微年顺势用脚尖勾起柏寅清的下巴:“你说为什么会红?”
“…”柏寅清仰视虞微年的脸,喉结滚动。虽面容冷淡,但还是有些不自在。虞微年哼笑一声,他将脚收回,随意地岔开膝盖,让柏寅清帮他涂药膏。柏寅清涂得细致仔细,过于轻柔的手法,跟按摩似的,反倒让虞微年犯困了。
“等会我不吃饭,我要睡觉。”
柏寅清:“可是你刚睡醒…”
“我不管,我就要睡。”虞微年作息与三餐向来看心情。
柏寅清刚要说话,虞微年咳嗽了起来,他立刻把手上药膏擦干净,帮虞微年拍着后背顺气。“吃点东西再睡吧。”他又问,“你的药呢?”虞微年身体好像一直不是很好。虞微年缓过劲儿了:"那些药没用。"他喝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好,最多只有个心理作用。
“一直喝,总会好的。”柏寅清低声说,“药在哪里?我等会帮你熬。”“厨房。”虞微年皱眉,“我不想喝,好苦。”
“我再买些糖、蜜饯,可以缓解苦味。”柏寅清想了想,又问,“要吃豆沙包吗?”
“豆沙包?”
"嗯,豆沙包比较甜,村子里很多小孩儿都爱吃。"
“我是小孩儿吗?”虞微年瞪他,“药膏涂好没?我要睡觉了。”
柏寅清在村子里买了药膏,给虞微年用完之后,发现效果一般。在虞微年睡觉时,他来回走了四五公里,才买到这只新药育。
“快了。”等药膏涂完,虞微年也彻底没了耐心,他一脚把柏寅清踹开,抓过他的小毛巾,便蜷缩进被子里。他太困了,也很容易没有精力。柏寅清望着那张满是病气的脸,眉宇紧皱。
虞微年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明明身体不好,却还是那么随意,三餐不照常,药也不吃……
柏寅清得想办法纠正虞微年的坏习惯。
但虞微年不喜欢被人管教,明着来肯定不行,得暗着来。掌握这个度很困难,需要他细细思考。
柏寅清一边思索,一边给虞微年熬中药。等他上楼时,虞微年也差不多睡醒了,只不过还在赖床。他将虞微年扶着抱起,先自己试了试中药,温度倒是正好,就是很苦。
柏寅清先自己喝了一口,随后喂给虞微年。虞微年以为是粥,一口含住勺子时差点吐出来。
虞微年睁开眼,正要发作,却看到柏寅清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勺中药。他愣住了:“你喝干什么?”
“很苦。”柏寅清说,“不想让你一个人苦。”
虞微年没料到是这个答案,他忍不住哼笑了声,说:“那你喝吧。”有人帮他分担一半的药,也不错。
“对了,常在轩呢?”
柏寅清动作一顿,旋即面色如常道:“他走了。”
“走了?他居然走了?”虞微年先前赶了那么多回,常在轩都没走,现在常在轩居然走了?
"可能是家里有事,所以先走了吧。”柏寅清平静道,“他给你留了封信。"
虞微年拆开信封看了看,如柏寅清所说,常在轩家里突然出了急事,必须马上赶回去。他将信纸塞了回去:“不会是你动的手脚吧?”
柏寅清平静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是。”
他们最多只是露水情缘,也没认识多久,虞微年不相信柏寅清对他的占有欲会到这种程度,更不相信柏寅清会做到这种地步。
虞微年想了想,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吧?我们保持现在的关系,开心就好,各取所需。要是你什么时候想停止,和我说一声就行,我不会纠缠你。”
柏寅清敛下睫毛,挡住眼底的暗色。可如果他要纠缠呢?
“当然,你也别纠缠我。我们好聚好散,别弄得这么难看。”
“……”
虞微年摸了摸柏寅清的腹肌,“说话。”“我知道了。”柏寅清说。
虞微年:“真知道了?”
柏寅清这表情,可不像知道的样子。他哼笑着道,“万一我有别人了,比如我遇到更喜欢的床伴。你会怎么样?”
柏寅清:“要么我杀了他,要么你杀了我。”
虞微年怔住。
柏寅清牵住虞微年的手,语气淡淡:“开个玩笑。”
虞微年这才松了口气,又低低地笑了声。
方才有一瞬间,他居然把柏寅清的话当真了。
但柏寅清怎么可能这么做呢?
谁会因为一段露水情缘,下这么重的手?柏寅清可不是蠢货,一个能把家族命脉掌握在手里的强者,必然不是沉溺情爱、会因情感丧失理智的人。
他们都是聪明人,知晓分寸。
虞微年也喜欢这样的关系,随时开始,随时结束。
很自由。
……
柏寅清搬过来与虞微年同住。
他每天给虞微年熬药,盯着虞微年喝药,又负责虞微年的一日三餐。虞微年被迫纠正作息,最起码每餐不会落下,药也喝得比从前勤快了。
虞微年有些纳闷,柏寅清怎么老盯着这些小事不放?不过他也懒得说了,最近他拆了自家里来的信,母亲给他报了平安,又给他说了许多趣事。
虞微年最近心情很好。可能是因为最近心情好,他身体有所好转,最起码不会像先前那样,一吹冷风就咳嗽不止、时常犯困。
柏寅清听说附近有一家寺庙很灵验,便想着带虞微年一起前往。
“寺庙?”虞微年纳闷,“怎么突然要去寺庙了?”
虞微年不相信这些,看柏寅清也不像相信这些的人。
柏寅清说:“很多人都说这家寺庙很灵,不管是求姻缘、仕途还是健康。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虞微年懒洋洋道:“那你想求什么呢?”
虞微年的手很凉,柏寅清用大掌包住虞微年的手,用自身体温帮虞微年取暖。“为你求健康,再求一个平安福。”他说,“试试看吧,说不定很灵呢?”
虞微年哼笑着:“看不出来,你还信这个。”
虞微年从小身体病弱,家人也常带他去寺庙,但他身体一直没有好转过。如果神明有用,那他身体早就恢复健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行啊,那去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给自己找些事做。虞微年说,“不过,我要坐马车去。”
柏寅清将虞微年迎面抱起:“那是自然。”
虞微年这身体状况,走几步路都会喘不过气,让虞微年爬山?柏寅清可不放心。
寺庙位于山上,虞微年身体病弱,乘马车前往。马车内铺了很多层软垫,又备了茶点、水果、基本药物,以及虞微年的小毛巾。
可路只到一半,虞微年还是坚持不住,昏昏沉沉睡去了。
柏寅清也不意外,虞微年很容易犯困,也根本不能累着。哪怕他现在学会了一些知识,虞微年也常撑不过四十分钟。他最多只敢做半小时,半小时一到,不管当时情况如何,他都会停下。
不然他怕虞微年晕过去。
如果虞微年还没解决,柏寅清就用其它办法进行辅助。但大部分情况,虞微年都会出来。
至于柏寅清自己,如果虞微年心情好,会用手或腿帮帮忙。要是虞微年心情不好,柏寅清只能用虞微年的衣物了。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一点,只要虞微年舒服就好。
柏寅清全看虞微年当时意愿。
今日天气晴朗,不似前两日那般寒冷。柏寅清掀开帘子观察了下外头,心中大概有了数。
柏寅清让马夫将马车停到阴凉处,给虞微年裹上小毯子,检查了下小毛巾的位置,最后,又让看守的保镖在暗处保护。确定一切万无一失后,他才徒步前往山峰的寺庙。
选择徒步的理由也很简单,这样显得心诚。心诚则灵。
寺庙住持提前收到消息,知晓今天有贵客前来供施,于是提早在门口迎接。柏寅清进入寺庙之后,听着耳畔的梵音,听寺庙住持介绍寺庙。其实柏寅清并不是一个相信神明的人。
从前的柏寅清不相信神明,也不相信爱情。自从虞微年出现,令他产生前所未有的情感,他也愿意相信神明。人总有自身无法做到的事,这时需要选择求助第三世界。
在住持的引导下,柏寅清点了香,虔诚地叩拜,心中默念他的愿望。"保佑虞微年身体健康,自由自在。""保佑生生世世,我都会遇见虞微年。"
至于爱?柏寅清不敢祈求神明让虞微年爱他,这太难了。现在的他,也没办法让虞微年爱上他。
想真正捕获虞微年的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需要他花很长很长的时间,与充足的耐心,也许要用尽一生。
只要相遇就够了….…只要他们能相遇,他会想办法让虞微年爱上他的。
柏寅清叩拜完毕,起身将香插上,随后抽了个签。
住持看清上头的内容,立刻露出笑颜:“恭喜,恭喜啊!这可是上上签,您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佛祖会保佑您的。”
柏寅清看着这枚上上签,紧绷的眉眼总算有许些和缓。
从前他从来不相信这些,但此刻,他虔诚真心的叩拜仿若得到神明回应。
柏寅清从口袋里取出一叠银票,交给住持。
住持准备带柏寅清参观下寺庙内,柏寅清答应了。现在虞微年还在睡觉,他晚一些回去,也来得及。柏寅清准备再给虞微年求个平安福。
今日太阳很大,前方院落乱石堆积,工人们随地休息,身上满是污泥灰尘,覆盖一层辛勤劳作过后的汗水。青翠草丛间,一只小白猫一闪而过。不知是不是柏寅清的错觉,那只猫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是在做什么?”柏寅清停下脚步,瞧见寺庙内人来人往,手中拿着许多工具。
住持解释:“前段时间下雨,寺庙建筑屋檐、墙面都有破损,很多房屋都需要修缮。就比如后院这间房,一砖一瓦都需要重新修建……”柏寅清望着这群辛苦来往的工人,走上前去,给工人都递了一张银票。每个人都没落下。
银票票额很大,抵得上工人十年工资。他们都不敢相信这种好事会落在他们身上,纷纷起身道谢。
住持感叹着:“施主真是善良,庙内一砖一瓦都有施主供施的痕迹,佛祖必然会听见您的祈愿,助您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柏寅清回忆方才许下的两个愿望,思索他是否太过贪心?如果神明认为他的愿望太贪心,只能实现一个愿望的话……
那就保佑虞微年身体健康,自由自在吧。
只要虞微年身体健康,自由自在,就足够了。
柏寅清为虞微年求了个平安福,等他徒步回到马车内时,虞微年还在半梦半醒。他将虞微年搂抱在怀里,伸手勾开虞微年的领口,将平安福系在虞微年的脖颈。
细细的红绳缠绕雪白的颈侧,形成鲜明色差。
柏寅清身上除了以往的冷冽气息,又混入一股香火味。虞微年仔细地嗅了嗅,不难闻,反而让他格外安心。
“你回来了?”
虞微年还没睡醒,他无意识地流露出黏人意味,又往柏寅清怀里挤了挤。
他含糊不清地问,“你去寺庙做什么了?去了这么久。”
“去寺庙供施,上香,求了个签………也求了个平安福。”
柏寅清伸手摸着虞微年的额头、颈侧,检查虞微年的体温,确定一切正常后,才捏了捏虞微年的手指,说,“这家寺庙很灵的。”虞微年不相信这些,他闭着眼睛,仍处在困意之中,但他还是很配合地往下说:“是吗?那佛祖怎么说。”
柏寅清一边拍着虞微年的后背哄睡,一边道:“佛祖说,以后的你会身体健康,自由自在。”
身体健康,自由自在。
虞微年喜欢这八个字。
"还有呢?"
“佛祖还说——”
柏寅清垂眸看着虞微年,深沉眼眸闪烁着晦涩光泽。他想起住持的言语,以及那枚象征好运上上签,唇角极轻地扯了扯。
他低头亲了亲虞微年的指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马车内轻轻响起。
“生生世世,我们都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