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啥了?”王正良脑子断电了,说过的话都记不得了。
林悦抹掉眼睛上的泪水,忍着被呛得难受胸腔,提醒,“就那句,张墨爱捡碎花瓣。”
“我就是随口一说。”王正良抓抓头发,没觉得有啥特殊的,还不紧不慢地收拾起碗筷来。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林悦暗忖,这可不是随口一说的事,没准还能帮上大忙呐。
王正良慢吞吞的性格,真能让急性子的林悦崩溃。
她都打算撬开王正良的嘴,先把他肚子里的话倒出来了。
她强行把王正良按到椅子上,“你先别忙乎了,讲讲张墨捡碎花瓣的事。”
“捡花瓣嘛,这也没啥可讲的啊?弯腰低头就捡呗。”王正良不懂,很平常的小事,林悦为何要如此大惊小怪。
“不是怎么捡花瓣!”林悦都要被噎的无语了,她和王正良的脑回路,永远都不能在同一个频道内。
林悦只能把话拆开了揉碎了,说得再细致点,“你是亲眼看见了张墨捡碎花瓣,还是听谁说到?”
“亲眼看见的。一次上山,我见过张墨。当时就奇怪,别人上山都去采蘑菇,就他特殊,只捡碎花瓣。”
“不会无缘无故的!”林悦喃喃自语,绕了一圈,又绕到碎花瓣的问题上来了。
花瓣代表什么?张墨的死和花瓣有何关系?
“你问过张墨原因吗?”林悦又问。
“还真问了,张墨说他对象喜欢,为了她捡的。”
“对象?”林悦脑子灵光一现,又问,“你碰到张墨是什么时候?”
王正良揉了揉鼻子,认真地回忆,“也就是最近的事,超不过一个月。”
“你确定时间没记错?”
“确定啊!”王正良又想到一处细节,“那天我采到不少蘑菇,晚上咱爹还杀了只公鸡,炖了一大锅的小鸡炖蘑菇,你忘了?”
林悦当然不会忘。
到了这里后,生活条件艰苦,清汤寡水的饭菜,难得吃上一回肉,鸡肉的香味还没忘记呐。
林悦掰着手指头推算,如果按程小翠所说,王正良碰上张墨捡碎花瓣的时间点,两人已经分手了。
那么,张墨口中的对象到底是谁?
是程小翠,还是另结新欢?
林悦记得,程小翠看到干花瓣时,整个人的态度都变了。
她顾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正面回答问题,人也烦躁,多说一句话都累得慌。
还有杜忠,看到干花瓣时,也是这种反应,不自然,欲言又止。
看来想要解开张墨的死亡之谜,真要搞清楚干花瓣的秘密。
林悦按照制定好的计划,第二天约杜忠见面。
杜家旺正巧不在家,没人干扰了,林悦搬来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与杜忠聊了起来。
“每次都看到你在干活,很少见你的其他兄弟啊!”
杜忠又见林悦表现得很紧张,坐立不安,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林悦聊起了家常事。
“他们都去找师傅学手艺了。”
“你为什么不去?”
杜忠腼腆地笑笑,“我爹说我不是那块料,学啥都是浪费时间。”
“都是亲生的,你爹可够偏心了。”
“爹要下地干活,娘又身体不好,家里的事,总得有人得留下来。”
杜忠说得很坦然,但林悦还是从他一闪而过的眼神中,发现了局促。
“杜家旺对你不好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可是儿子啊,你妹妹都能出门学习谋生的手艺,却让你留在家里做杂活?明摆着欺负你啊!”
林悦利用她闲来无事的家庭妇女身份,包打听,瞎操心,传闲话。
听着像是为杜忠打抱不平,实际上是故意挑动他的情绪,让他越是怒火中烧越好,人很容易在愤怒的情绪下失言。
杜忠许是被欺负惯了,早磨平了棱角,林悦的挑拨离间没起作用。
杜忠情绪稳定得让林悦都跟着着急,“我爹不会错,我真不是这块料,花家里钱还学不会,还不如这样好。”
真是马尾穿豆腐,提不起来了。
林悦也不费这个心思了,继续问案子的事,“张墨生前,你们关系怎么样?”
“表弟是个可怜人。”
“自家房子都着火了,还有心思帮别人家提水?”林悦没把心里的想法表露出来,继续问他,“你爹收留了他,张墨却还想要和他抢房产,这也算可怜吗?”
“其实,我爹他……”杜忠紧拽着衣角,纠结了半天,“你们都误会了,我爹这么做,是为了帮表弟争房子的。”
“哦?”
林悦越问越感兴趣了,这可真是新鲜,难道所有人都误会了杜家旺,他是个大好人?
杜忠解释,“表弟因为房子的事,结不成婚。姑姑年轻时远嫁,离开家人后这辈子过得很辛苦。我爹兄弟几个都觉得对不起姑姑,这么多年的愧疚,想帮表弟做点什么。”
“爷爷的房子是表弟唯一的希望,可爷爷不喜欢他。爷爷性格固执,儿子们越是争抢他越是不给。爹和兄弟们故意争抢房产,为了给表弟创造机会。”
“谎话都让你给编成方型了。”林悦暗想,杜忠编瞎话的能力不及格,逻辑不通,漏洞百出。
为了维护并不待见他的爹,也难为他能想出这么离谱的理由。
三兄弟争房产是为了张墨。现在张墨被人谋杀,他们三兄弟还不改口,还恶毒地嫌弃张墨死的太晚了。
这又是为了什么,争着做杀人凶手吗?
林悦看杜忠的外表是个挺精灵的小伙子啊,表里不一太严重了,一说话就露馅,心眼太实了。
林悦没揭穿杜忠,答应他会好好调查的。
“你表弟和程小翠因为什么分手?”
“表弟没有自己的住处,小翠的父母不同意。”
“真是这样吗?程小翠说她不在乎房子,分手是张墨提出的。”
杜忠又蔫了,低着头紧咬嘴唇,双手紧握成拳头,不发一言。
“你知道他们俩分手的真正原因,对不对?”林悦不给杜忠思考时间,一句接一句逼问他。
“我……”杜忠还是没有决心。
“你和张墨也是兄弟一场,他死得很惨。你就不想帮他找凶手吗?”
“我说出来,就能找到凶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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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会多一份希望。”
“好,我告诉你。”杜忠闭上眼睛再睁开,“表弟不让我告诉任何人的,他和小翠分开,是因为小翠有了别的男朋友。”
林悦表面平静,内心波涛暗涌,这怎么剧本又变了,“你是说程小翠出轨?”
“嗯,表弟很伤心,但也理解小翠,他说自己没本事,不能让小翠一直等着他。”
换成林悦沉默了,她猜测过许多原因,唯一没想过这条,过错方是程小翠?
本想在杜忠这儿找到点线索,可他这一搅和,更乱了。
程小翠背叛,张墨提出分开,她没资格抱怨,更不可能动杀心。
嫌疑人的矛头又要转向了?
这案子绕得林悦头疼,证人们的说法都不同,她还无法判断出真假。
只能报希望于队友们,能比她幸运,找到破案的关键证据。
林悦和杜忠分别,满脑子都在复盘他说的话。路程过半时,秋风吹得打哆嗦,外套落在杜忠家里了。
林悦只好重新返回,杜忠坐在院子里织毛衣,一针一线眼花缭乱地穿梭,手法娴熟,左边针上的毛线快速排到右边,他嘴里还哼着小曲,看样子心情不错。
杜忠全情投入到手中的针线中,没留意到林悦何时进院子的。
林悦开口打招呼,还把杜忠吓坏了,手里的针线全扔到地上。
“你,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杜忠一紧张就结巴。
“我外套落下了。”林悦从地上捡起半成型的红色毛衣,针针讲究,几乎看不出手工的粗糙痕迹,她问,“这是你织的?”
“嗯,是!”杜忠红了脸,男人织毛衣总归不是光荣的事,先忙着解释,“我娘手脚都不太好使,握不住针线的。”
“你真是孝顺孩子。”
“没有,我手笨,也做不得别的活儿。”
“手笨?”手工比机器编织的还讲究,林悦心里琢磨着,杜忠是自谦得过了头了。
林悦把外套套在身上,再次告别,杜忠却偏要送她一段路。
路上,杜忠主动地谈起张墨的事。
“我表弟的爹娘都不在了,他一直很孤独,渴望成立自己的家。可却选错了人,小翠的口碑一直都不好,她在花圃里和好几个男的不清不楚的。我还亲眼瞧见过她和别的男的打闹。”
“打闹而已,说明不了问题吧。既然你觉得程小翠不可靠,没提醒过张墨?”
“怎么没提醒过。”杜忠苦着脸,叹了一口长气,“表弟鬼迷心窍了,什么都听不进去。”
本来聊得正起劲儿,杜忠看见了远处的杜家旺,立马就紧张起来,像是看见了传染病人,蹲到地上,利用杂草隐藏。
“林姐,我今天和你说的,千万不要告诉我爹。求求你了。”已到晚秋,杜忠满脸都是汗珠。
林悦答应了他,连告别都顾不上,猫着腰拔腿就跑。
这是见到了爹,还是耗子见到了猫?
杜忠惧怕父亲的程度,真让林悦无法理解。
杜忠也不小了,早该过了怕父亲打骂的年龄了。
这对父子的关系,总让林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是好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