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
老刘一听,立马反口,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女人怎么能掺和事抛头露面的,你知道,咱村里的女人,只配在家里洗衣服做饭带孩子。”
“女人为什么不行?我收林悦做徒弟,她也能帮忙抓凶手啊。再说,女人细心,张书记中毒就是林悦帮我发现的。”
“啥,不止是被打爆头还中毒了?”老刘的关注点偏了,脸愁得像个苦瓜,“完喽完喽,这还整个案中案。”
“所以啊,这是个危险的差事。凶手连张书记都敢杀,胆子得多大,我们得找个人保护才行。”
“开啥玩笑呢?”老刘摸了摸顾以进的额头,“咱俩大老爷们让女人保护,丢不丢人啊?”
“怎么不成,你忘了林悦可是被老神仙点化过的,现在会武功的。”
顾以进卖力气地推销林悦,不是真的需要她保护,就是想看看,靠着几件垃圾,她到底怎么抓凶手。
林悦如果这次失败了,以后在他面前也就没什么可得意的了。
老刘围着林悦转了三圈,像是观察一个古董似的,托着下巴,说,“带她行吗?婆家人会同意吗?村里人不会说三道四吧?”
“刘大队,你要是顾忌多,这事咱们就不插手了。”
“别别别,你不管可不中。”
老刘就是主管这事的,他推脱不掉,逃避工作多少年,这次逃不掉了,刀都架脖子上了,还犹豫个啥啊。
现在他能稳住个体力帮手才是最重要的。
老刘心一横,这事他拍板定了,“妥了,小顾说的在理,有些话咱大老爷们不好说的,有个女同志陪着方便。”
事情基本落实,老刘背着手先走了。
顾以进帮林悦争取到参与调查的机会,她刚准备感谢,顾以进却摆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我可不是帮你,是想让你长教训死心的。”
“长教训?”
“这个村早就烂透了,乱摊子谁也管不了,所以大家都装傻。你是问不出真话的,就算知道也没人说出来。”
林悦冷笑,“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不肯放弃?”
顾以进脸突然绷紧,眼神闪烁,“我不放弃什么?”
“几年前你全家人被困在大火中烧死,你侥幸逃脱,离开桃源村后再在回来,不也是不死心,想帮他们讨要一个公道嘛。”
顾以进心虚,心脏快得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他的心事,林悦是怎么知道的?
“我回来,只想给村里人看病而已。”
“只想看病吗?那你为什么要无偿接下接检验尸体的工作?每次提到凶手可能是谁,你恨不得立即冲上去问个明白?这和平时的你性格可不一样啊。你确定这不是因为感同身受,无法让凶手绳之于法而失去理智吗?”
顾以进低下头,不想再去反驳了。
林悦说得没错,他在外面辛苦熬了七年,学会一门吃饭的手艺。选择再次回来,只有一个目的,为父母和兄弟报仇。
当年家里出事,他们被困在火海中,顾以进在远处看见有人从他们家的厨房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火把。
可惜就算重新回来,暗中调查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有本事找出这个人是谁。
林悦揭开他伤心的往事,顾以进忍不住眼泛泪光,可他不能在女人面前示弱,打掉牙也要往肚里咽。
顾以进没有反驳,但也不肯承认,“我的事你少管。”
“我才懒得管,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咱俩现在的目标是一致的,都不想让恶人日子过得太逍遥。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互相拆台了。既然是团队,就应当精诚合作才能成事的。”
顾以进脸由白转红,颜色逐渐加深,他想戏弄林悦的小心思,也早被对方看透了。
这还是个乡村妇女吗?她就是一个孙猴子,最喜欢钻人肚子里去探查心事的。
翌日,林悦和顾以进先后来到村大队报道。
林悦人还没到,老远就看见村大队的墙上挂着醒目的大字,“不怕流血不怕累,誓为书记讨公道。”
看见这些字,林悦就想笑,活儿都没开始干,口号喊得是真响亮。
还生怕张跃民的在天之灵不知道似的,地上还摆着香炉和贡品。
老刘的办公室里更是开眼。
屋子里站着十几个年轻大汉,服装同一,都穿着一身黑,整齐地排列成两大纵队。
老刘左手拿着扇子,右手拿着烟袋锅,站在最前面讲话。
这哪里是要去调查案子的,明明就是帮派聚会啊!
林悦绕过人群,站在顾以进身边,问,“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我昨天话说大了,老刘怕凶手打击报复,都是来保护咱们的。”
“他们也要一起去调查?”
顾以进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可能是。”
“你可真是我大爷!”林悦心里暗骂,“这阵仗哪里是去查案的,这是去收保护费的。”
老刘是带头人,这么多人面前,林悦和顾以进也不好喧宾夺主,不给话事人面子。
老刘站前面讲了半个多钟头,都是赞扬张书记生前的“丰功伟业”,一句正题的事都没讲。
底下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站出来问,“刘大队,下一步咱该做点啥?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吧?”
“这……”老刘心里没谱,眼睛瞟到了站在后面的顾以进,老油条地把问题抛给他,“小顾,后面的事你来讲。”
顾以进也懵了,动外科手术他还知道第一步该做什么,参与到凶杀案调查,他也是第一次。
他偷偷向林悦求助,小声地问她,“我们先去做什么?”
“去张书记家,了解案发经过。”
顾以进鹦鹉学舌地把林悦的话重复了一遍,老刘又大喊了第二遍。
他的话音一落,大家浩浩荡荡地向张跃民家前进。
事发三天,张跃民家的门口还是被围堵得水泄不通,都是自发来安慰赵玉珍的。
还好,老刘带了一群人过来也不显得唐突了,让其他人在门口侯着,他只带了林悦和顾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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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要问点啥啊,我可不擅长和女同志打交道的。”刘老先把自己刨除。
“我去问吧。”林悦自告奋勇。
“行行行!”老刘求之不得,“带个女同志就是好,说话也方便。”
赵玉珍屋里,正有三个人陪着她说话,见老刘进来,都主动避嫌地先出去了。
赵玉珍还是虚弱,强站起身来招呼他们,“刘哥,以后就要麻烦你了。”
老刘说起客套话来可是高手,“弟妹,这么说可就外道了,我和跃民就像是亲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也别太伤心,还有孩子,得保重身体。”
“我知道。”赵玉珍抹了把眼泪,“只是苦了两个孩子了。”
“大河和二江还在姥爷家?”
“嗯,没敢让他们回来。”
客套话聊得差不多,老刘给林悦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可以问了。
林悦也客套了一番,赵玉珍没因为亲弟弟而排斥她,态度礼貌又配合。
“嫂子,你是怎么发现张书记遇害的?”
“这事都怪我啊,若不是我带着孩子回娘家,也许就没事了。”
赵玉珍很自责,一边讲述一边哽咽,差点说不下去。
“二个礼拜前我做工伤了脚,跃民看我辛苦,就让我带孩子回娘家住几天。他下班后会去我爹娘家,顺便看看孩子。可连着两天晚上他都没来,我担心是不是生病,就赶回家看看,谁知道一进门就看见……”赵玉珍说不下去了。
林悦安慰她好一阵,赵玉珍眼泪才止住,见她情绪平稳下来,林悦又问,“张书记这几日,都是一个人在家的?”
“跃民是孤儿,亲爹娘早就去世了,我婆家这边没亲戚。跃民一个人习惯了,洗衣做饭他什么都会,我不担心。”
“张书记出事前,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或是与人结仇?”
“他日夜工作,累得都没时间回家睡觉,哪有闲工夫和人结仇呢?跃民人缘还可以,大队的工作,大家也都挺认可的。”
“男人以工作忙不回家睡觉,多数都是借口。”林悦心想着,但并没有点破。
转了两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林悦才绕回来,“张书记经常忙得没时间回家?村大队和家离得很近嘛。”
“有时会去村民家里解决困难,太晚了就不回来了。”
“解决啥困难,要解决一宿啊?”明白人老刘忍不住发话了,后半段话还没秃噜出来,被大家注视的目光又给憋回去了。
张书记经常夜不归宿的行为,成了秃子脑袋上的虱子,说不说破,在场的心里都有数了。
林悦犹豫了看了看手中的证物,后面的话对赵玉珍可能更尴尬,但又不能不问,“嫂子,这头饰是你的吗?”
赵玉珍连看都没看,直接否认,“不是我的,我不喜欢,不买,也从不带头饰。”
“这是从张书记的衣兜里找到的。”
赵玉珍抬起头眼睛直视着林悦,没有问也没有答。
林悦在她的眼神中发现了慌乱,诧异,但更多是,知道模范丈夫出轨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