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
松田阵平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哆嗦，整头天然卷都炸得快竖起来了。
萩原研二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没惊叫出声。
月光从门上的小窗透进来，是楼梯间唯一的光源。来人站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只能隐约勾勒出人形的轮廓。
“这门……不是我们开的。”松田阵平声音发虚，话脱口而出，“我们一来就这样。”
萩原研二默默抬手捂住脸：没有人问你啊！小阵平！
那人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轻轻往前迈了一步。
“松田，萩原？你们怎么会在这？”
听到熟悉的声音，萩原心中一松——能叫出他们名字，至少不是老师，也不是巡查的警察。
月光下，那人终于走出阴影，面孔逐渐清晰。
“黑田！？”松田阵平眼睛瞪大，瞳孔都有些收缩，声音不自觉高了八度。
“你怎么在这？！”萩原也惊讶地问。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家？”
松田阵平噎了一下，眼神一飘，尬地扯出个借口：“我们……我们是来探险的！”
“听说这里闹幽灵，想拍个灵异照片卖给杂志社，说不定还能发财。”
“我们来……探险……听说这里似乎有幽灵出没，如果能拍下幽灵照片卖个杂志社，就能大赚一笔！”
萩原研二：“……”
这不是昨天木村说的话吗？你当时还嫌人家蠢呢，现在倒好，直接借来用了？
波音目光淡淡扫过来，两人瞬间绷直身子。
松田阵平额头渗出汗珠——他知道这理由实在太扯，正打算改口，结果波音先开口了。
她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说：“我也是听到了神秘声音的召唤……才来到这里了。”
气氛短暂沉默。
“是、是吗……”萩原干笑着挠了挠头，心中默默庆幸——多亏黑田也相信这些神秘力量，不然小阵平那借口肯定糊弄不过去。
“松田、萩原。”波音神色一凛，认真地说道，“这里可能不太安全，你们快回去吧！”
“开什么玩笑，黑田！”松田阵平当场不乐意，“要是真的有危险，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下来？”
“没错。”萩原也跟着点头，“要走就三个人一起走。”
【波音！怎么办？这两个死脑筋根本劝不动！要不我穿着义骸把他们引开？】
【不行，现在虚的情报不足，贸然分开反而更危险。不如把他们留在身边，至少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也这么觉得！尤其是松田阵平，稍稍不注意就到处惹祸！】
【那我们分头行动！你穿义骸，我来对付虚。如果有危险，你就带他们走，等我处理完立刻会合。记住——绝对不能透露死神和虚的事，一定要想办法混过去！】
【放心吧！你要相信我这个大明星的演技！】
【拜托你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夜风猛然灌入，三人的背后一阵冷意袭来。
他们走上天台。
“hagi，就是这里。”松田阵平环顾四周，“咱俩分头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找这边，你找那边。”
“明白。”萩原点头。
芙宁娜淡淡扫了他们一眼，默默跟在松田身后。
另一边，波音抽出斩魄刀，刀尖凝成一颗水球，片刻后，一只雨燕飞到她肩膀上。
她仔细勘察——这里的确残留着虚的痕迹——但灵子线索在某处中断，看来这只虚擅长隐藏气息。
波音目光一沉，下一秒，灵压如潮水般自脚下缓缓扩散，像水面荡开的波纹。
既然找不到，就把它逼出来。
与此同时，松田阵平忽然胸口一闷，像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住，呼吸开始变得艰难。
他脸色骤变，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阵平！”萩原连忙跑来，“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这么难看！”
“我……不知道……”松田咬着牙，额头冷汗直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们周围……是种很危险的感觉……hagi！你们也要小心。”
“松田！”芙宁娜也迅速跑来，蹲下身将他扶起。
【波音！松田这是怎么了？】
“灵力较高的人很容易受到我灵压的影响，一般来说反应越强，潜力越大。松田很有潜质，不过，他还得多撑一会儿，我得把虚引出来。”
她咬了咬牙，灵压又扩大了一圈。
松田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糟，整个人像几乎要被压进地面，连腰都直不起来。
“阵平！你怎么脸色越来越差了！”萩原试图把他扶起，却惊讶地发现——他重得像块石头，无法移动分毫！
“我也来帮忙！”芙宁娜连忙伸手，和萩原一起将松田扶到离波音远一些的位置。
“小阵平，你脸色太差了，我们还是送你去医院吧！”萩原研二神色焦灼。
“对啊。”芙宁娜也附和说道，“不过萩原，先让他在这边坐一下，他现在状态可能不太适合移动，我们观察一下，如果还是不行，再把他送去医院。”
“好。”萩原点头，眼里满是感激，“谢谢你，黑田……真是多亏你在，我一个人可真没法把这家伙背下去。”
“都是小……”芙宁娜话音未落，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
——虚，出现了。
她身体一僵，下一秒却硬生生压下身体所有反应。
不能露馅。
她扬起一如既往的神情，继续和萩原商讨接下来该如何将松田阵平背下去。
而此时，松田阵平只觉压在身上的力量一下子松了不少，他大口喘着气，湿透的卷发贴在脸上，整件衬衫都被汗水打湿。
“呼……好多了。”他扯开领口的扣子，长长松了口气，“刚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喘不过气来？”
“你一定是——被鬼上身了！”芙宁娜语气神色笃定地说道，“神秘声音是这么告诉我的！”
“哈？鬼？”松田阵平皱起眉，“哪有什么鬼？？现在可是科学的时代，”
“那你说说为什么刚刚突然跪在地上，连呼吸都困难，而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芙宁娜反问，“我跟你讲，是鬼吸了你体力，他一离开，你就恢复了！你的体质可能比较特殊，属于容易感知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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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力量的类型。”
“……”松田阵平有些动摇。
虽然他一口一个“科学时代”，但刚才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确实完全无法用常识解释。
“hagi，你说……”他转头想问问好友的看法，却猛地一愣。
——只见萩原研二神情空洞，眼神呆滞，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正一步步朝天台边缘走去。
“hagi？你怎么了？！”
松田脸色骤变，瞬间从地上撑起身体。
萩原研二双眼空洞，神情木然，脚步僵硬地朝天台边缘一步步走去。
“不能过去！”芙宁娜猛地冲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前面很危险！”
“怎么会……那里不是有大家吗……怎么可能危险……”萩原喃喃着，神情恍惚。
下一秒，他猛然一挣，力道之大竟直接将芙宁娜甩开，害她差点摔倒。
“hagi，你在说什么，这哪有人啊？？快回来！”松田阵平也发现了不对，用身体挡住萩原研二的去路。
但萩原没有丝毫犹豫，突然挥拳。
“砰！”
拳头毫无预兆地砸在松田脸上，松田阵平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地，脸上火辣作痛。
“hagi……你居然……打我？”他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好友的背影。
萩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继续朝前走去。
就在他跨出下一步的瞬间，身体晃动几下，朝前倒去。
波音站在身后，叹了一口气：“我将他打昏了，这样暂时就没什么问题了……那只虚已经开始动手，必须尽快解决。”
“hagi！”松田阵平顾不上内心的错愕和疼痛，立刻冲过去，小心地探了探鼻息，才松了口气。
“还有呼吸……”
“他到底怎么了？刚刚好好的，怎么突然打人，又突然晕倒……”
芙宁娜一时间语塞，眼神一闪，“中邪了！”她一本正经地开口，“和你之前一样，被鬼上身了！”
“……黑田，你能不能换一个理由？”松田阵平忍不住翻白眼。
“那你有更合理的解释吗？”芙宁娜语气理直气壮，“那你说说——为什么萩原会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又为什么会突然动手，又突然晕倒！除了中邪了，还有什么其他的解释吗？”
“这……”松田哑口无言。
芙宁娜继续补刀，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神情：“其实我刚一来就察觉到了……这里盘旋着一股极其阴冷的力量。像是——怨灵。”
“怨……怨灵？！”松田阵平脸色发青。
这一晚发生的种种，已经快把他信奉多年的无神论撞个粉碎。
难道是……木村的冤魂？
“……小心！！”
还没来得及多想，芙宁娜猛地一把将他扑倒，两人滚到天台一侧。
“喂！黑田，你在做什么？干嘛突然扑过来！”
松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芙宁娜就压在他身旁。更令他瞳孔一缩的是——
他的胸前，出现一条半透明的锁链。
“糟了。”不远处的波音低声咬牙，“松田……灵魂和□□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