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这办公室好,带独立……
这办公室好,带独立卫浴,还是按摩浴缸。
两个人连洗个澡也要打一架。
确切地说是光着膀子不嫌丢人甩过来甩过去的闹,没办法年轻人精力太旺盛不陪他玩他就要骑你身上。
最终克里奇利投降,手一摊说,“你先洗吧,我放个假是养胳膊的,没想到遇到你让我伤势更严重了。”说完,他就回去躺下了。
加纳乔撇撇嘴,心想他也不像是胳膊受伤的人啊,昨晚没记错的话还是他抱着自己去的浴室,噢他说了你别乱动,不然把你扔地上。
“要不就挤一挤。”
加纳乔较硬的心肠突然柔软了几分,抓住他的手,再伸手托着他后脑勺把他半拉半推的弄起来,尽量不让他胳膊受力。
两个人挤在一个浴缸里,温热的贴近比激烈的对抗还要暧昧几分。
克里奇利从他身后环着他的腰让他躺在自己身上,手搭在他的小腹前,加纳乔的头就自然而然的躺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才发现你纹身这么多。”克里奇利低头看着他雪白肌肤上纹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图案,胸前大鹰展翅,右臂CR7经典进球庆祝,还有越/狱,足球小将角色,之前灯光太暗没看清楚,现在看着还蛮清晰性感的,他一边摸一边发出啧啧赞叹。
“嗯,好看不?”加纳乔对自己的纹身甚为满意。
“还好吧,你们阿根廷队凑在一起也凑不出一个完整纯色的人来。”
“你想纹吗?我给你咬一个。”
“我不纹,你也别咬。”
说着,两个人又在浴缸里闹了起来。
“好了。”克里奇利抓住他头发制止他在自己的胸前落下牙印,谁知他竟调皮的往水下钻,试图在他小腹前啃上一口。
“好了!”克里奇利吼他,用力把他拉上来死死抱住,忍着胳膊痛,语气加重地对他说,“你把我中学时练过的摔跤都激发出来了!”
“呵…”加纳乔终于放过他,趴在他胸口上,温热的水被他们挤压的只剩一点了,然而还是没人舍得离开浴缸。
看着克里奇利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眼睛里亮晶晶的,加纳乔耐不住调皮的心思往他脸上撩了一捧水。
克里奇利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并无责怪地看着他,看的他脸色透粉,有些害羞的说,“你这双大眼珠子是不是看狗都这么深情?”
克里奇利笑了笑,偏过头来蹭了蹭他,说,“我本娇俏,愿者上钩。”
嗯,确实。他自带调情bgm和性张力buff,像摆在自己面前的巧克力蛋挞,散发着阵阵浓郁的香气,想要忍住不吃太难了。
看着看着,加纳乔就在脑中幻想和他做队友是什么样子。助攻他进球,然后当仁不让的狠狠拥抱他,再把他压在草坪上抱着头亲。
特别是对曼城,那种在情敌面前秀恩爱的感觉要不要这么爽。
还没等幻想完,这个滑溜溜的家伙就迈出了浴缸,健硕有型的后背彰显着天生佼佼者的美感,让人感叹这是上帝炫技之作吧。
“好了,我要赶飞机,咱们到此为止吧。”克里奇利擦干头发,准备和他告别。
“来曼彻斯特随时打给我。”加纳乔扒住浴缸边缘,看着他说。
“干嘛?不把我当敌人了?”
“我可不会承认被敌人撅了,所以,做朋友?”加纳乔伸出一只手去。
“哈哈,我向来公私分明,而且从不给自己树敌,除非是我睡过真的想不起来名字的。”克里奇利拍了他手心。
“等等。”加纳乔知道他是一个浪子,但仍很好奇,有过这么多肌肤之亲是怎么保持洁身自好的,“你怎么保持不爱上别人的?”
他也走出浴缸,把浴巾围在身上,好奇地看着镜子中被热气蒸的透粉的男人。
“已经知道结局,何必铭记过程。就像你们踢球,结果最重要,如果输了,那过程一切都是徒劳。”
说的对也不对。
加纳乔看着他冷冰冰的说出这番言论,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他。
直到他走了,加纳乔才想出来。
你又不知道输赢,为什么不试试呢。
可惜,他们终究是彼此的过客。想明白了他也笑了,这样一个帅到犯罪且把感情撇的很清楚的人,根本不会有人可以拥有。
他是属于同担的,属于每一个对他有幻想的人,但凡对男的有一点想法的,别遇到他,否则必失足掉进他锅里,被他翻炒个透,回过头来还对他念念不忘,夸他厨艺好,把自己炒熟了。
一双深情的眼睛和一双可以变魔术的手,让多少人无法抗拒。白天夜里偷偷想他的真的大有人在。
他回巴塞罗那之后,才知道巴萨刚在客场0-1输给了马竞,小蜘蛛打进制胜球,所以他刚一上班就被小队长德容堵在了休息室里。
德容手撑着衣柜抬起那双深蓝色的眼睛质问他:“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们队的大熊猫!这一周不打招呼去哪了?”
他一边穿上工作服,一边回应他,“噢,抱歉队长,忘了跟你请假了!”其实他没有向球队队长请假的义务,他直属上司是总监。
“一天两天也就算了,整整一个星期!害我们都不知道吃什么了!”德容也知道他请假了,但是他没主动说就是让人很不爽。
“别生气,想吃什么告诉我,你这样就不好看了。”他无所忌惮的拍了拍德容的脸,又照照镜子整理了一下帽子,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去。
不好看,德容又像被戳了死穴,气鼓鼓的跟着出了门。
一上午的训练,德容看上去很不正常,一会上蹿下跳的兴奋的像只猴子,一会又板起脸来训费尔明和加维就知道玩闹,当他听见莱万再和佩德里说,千万别告诉德容是他把克里奇利弄伤的,就被德容一手一个搂过去,兴师问罪的说,“好呀,全队就我不知道大管家请假是养伤去了,而且还是你给弄伤的,我说什么来着,健身时不可以打闹。”
莱万脸色瞬间变白了几个度,倒也不怕小队长开会,怕的是小队长记仇,把刚过去的比赛中没打进他的助攻当成事儿来说个没完。
佩德里见气氛有些尴尬赶紧打圆场,“弗兰基,他这不是回来了,罗伯特也不是故意的。”
“说好几遍了,健身训练都悠着点,伤病不找你,你还上赶着不成,布莱恩虽然不是我们的球员,你看看他不在家都被偷了!”
两人面面相觑,各有所想。
佩德里想,作为队长的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难怪不开心。
莱万却认为,德容是吃阿尔瓦雷斯的醋了吧!那天在画廊,他也看见克里奇利和他曼城前同事小蜘蛛有说有笑卿卿我我的,从那回来以后德容就神经兮兮的。
午餐时,莱万打算率先去关心一下被他弄伤的大厨,于是匆匆洗了澡换了衣服走进餐厅,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第一个,没想到比他早的另有其人。
佩德里在不锈钢台面上看着克里奇利在准备分餐的勺子,他们貌似聊了一会了。
莱万走过去拍拍佩德里的肩膀,对克里奇利打招呼,“嗨,布莱恩,胳膊好了吗?”
“还好吧,再不回来,队长要吃人了。”克里奇利目光看向门口,又一个洗快澡提前来到餐厅的人,弗兰基德容。
佩德里对莱万说,“我们刚才还聊到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没见你以前吃饭这么积极,连头发都没吹。”他抬手揪了揪莱万的卷毛。
“聊到我什么了?”莱万好奇的看着他们,觉得这俩人平时没什么接触怎么今天聊到一块去了,而且还是关于他的话题。
“说你的好话来着。”克里奇利冲他眨眨眼。
“他有什么好?”德容挤进来一个金色小脑袋瓜,强势插入这个三方会谈。
“我可不好意思说,布莱恩刚才和我聊到关于肌肉拉伤的话题,他说…”佩德里说着说着笑场了。
“他说什么?”莱万和德容脑袋上都冒出了大大的问号。
“他说什么你们自己问呗。我先吃饭了。”佩德里笑嘻嘻的像拥有很多秘密似的端着盘子打饭去了。
“怎么了?肌肉拉伤有什么好笑的?”德容看着克里奇利忙活的双手,觉得工作中的他更帅。
“对呀,肌肉拉伤和说我好话有什么关系?到底说我什么了?”莱万也盯着克里奇利专注于食物的眼神。
克里奇利拿过两个盘子,给他们一人夹了一块排骨,揪了揪自己的透明口罩,说,“幸好你拉伤的不是我的腹肌,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两人互看了一眼,德容脸皮薄,先红脸的是他。
年龄大的莱万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问,“到底说我什么了?”
“说你身材好的像模子刻的,踢球像教科书一样标准,下次比赛一定会进球的,而且我们会赢回来的,完美的大中锋罗伯特。”克里奇利没有吝惜自己的美言美句,因为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可不是嘴巴抹了蜜。
这次轮到莱万的脸红了,老司机也经不住这么夸啊,特别是心仪的人。
德容又吃醋了,他把排骨啃的卡吧响,一双生气也看着温柔可爱的眼睛不时的扫向吧台,心有不甘的想,自己哪一点不比莱万?
第72章 就这样……
就这样,克里奇利在巴萨干的得心应手。
没想到让他没什么负担干的最久的单位竟然是巴萨。
这里阳光充足,天地人和,主要是男人们各有千秋,他也秀色可餐。
没有人不喜欢为了迎合他们各种各样的口味而不断研发新菜品的顶级大厨,除了用美食征服他们的心巴,这个天选之子还是个行走的荷尔蒙,怪了,这种本应该成为直男公敌的人物,却在男人堆里分外吃香。
这个赛季巴萨兵强马壮,强势冲顶,克里奇利也跟着升职加薪,成为巴萨特助主厨,相当于后勤副总监职务,除了负责餐厅全面工作,俱乐部还配了几个一级副手供他调配。
五大联赛中还没有一个给俱乐部打工的厨师有这种头衔,特别是英国人,那个食谱最短的国家,竟然出了一个靠健康改良版中餐征服球员胃的神级大厨,他的头衔很长,念出来也不丢人。
“虽没在文明古国诞生却拥有灶王爷下凡实力的名誉特级厨师;没有获得过国际杰出厨师奖却在足球俱乐部餐饮领域异军突起的烹饪天才;声名远扬逼迫英国就地设立国际餐饮传播大使荣誉勋章的第一人。”
说到底他没有时间去参加厨师界比赛,也没有特别严格的烹饪手法,他也不是厨师高级学府毕业的科班出身,但火苗升起之时,一切尽在掌握。
他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上帝造弯了他要给他一项赖以生存的技能,结果一不小心开了大。
所以他上班就跟玩一样,唯一让他费心思的就是如何能让人越吃越年轻,越吃越力壮。
虽然这有点难度,但他一心执着的致力于此,保持球员的身体健康状态也保持自己的年轻容颜。
可还是发生了一件任谁也始料未及的事件。
赛季结束后,巴萨如愿摘得了西甲桂冠,整个巴塞罗那沸腾了,无论白天黑夜,烟火点亮城市每个角落。
克里奇利也参加了他们的夺冠仪式,大庆三天三夜,跟上个赛季的曼城一样。
怎么他到哪哪夺冠呢?
阿森纳怎么没努力挽留一下呢,克里奇利从阿森纳离职以后,伤病阴霾始终笼罩着枪手们,让他们元气大伤。
曼城这个赛季也呈现出疲软趋势,伤员增加,一连八场不胜,尽管后半程发力,也最终落后于利物浦7分,屈居第二。
庆祝的第三天,带有标志性红蓝喷绘和球员彩绘的大巴车开到了巴萨另一个街区,继续掀起嗨翻狂潮,克里奇利已经在大巴上准备好了酒水点心,和球员们一起享受胜利的狂欢。
可今天他怎么也活泛不起来了,当时在曼城庆祝了一周也没觉得这么累,怎么在巴萨才三天就要累虚脱了呢,头疼头晕还恶心乏力。
不行,要撑住,这种场合不能倒下。
他把餐车交给助手,自己扶着扶手来到车厢里吹空调缓缓。
吵闹的音乐、人声鼎沸的呼叫、车厢车顶不断地咚咚的跳动,对他来说比催眠曲还管用,让他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nice吧里跳舞,脱衣舞男正在他头顶剥洋葱,渐渐露出蜜糖色结实的肌肉。看的他芳心大动,准备了大额小费刚要塞进舞男的内裤边,突然发现这个舞男已经上了年纪,连头发都白了。
Oh shit!他被吓了一跳,白发舞男还跳下来拉着他的手准备与他跳一曲交际舞。
吓得他立刻把手抽出来,问他,怎么你这个年纪还在跳舞。
白发男告诉他,我在这里还算年轻的,倒是你,怎么这么年轻就来这里跳舞呢?
他看着白发男一脸褶子说不出话来。
“唉,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身体。”说完,白发舞男就闪进了舞池,而舞池里竟然也都是七老八十的耄耋老人。
克里奇利掐了自己一把,不疼,这是梦,但!他醒不过来了!
这时,他听见熟悉的声音,微微上扬的英语语调,清晰有力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嘿,Brian,我好像食物中毒了。”
肩膀传来真实触感,克里奇利猛地睁开眼睛,嗷的一声差点蹦起来,吓了眼前的德容一跳。
“哦抱歉,我不知道你睡着了。”德容眨巴眨巴眼睛,从他肩膀移开的手不知道要放哪,“你怎么坐着就……,你怎么了?”
“噢,我不太好。”克里奇利平稳了一下呼吸,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
“要不是你,我可能……”醒不过来了,他想说又咽下去了,“你说你食物中毒了?”一句食物中毒把他从噩梦中惊醒,又把他拉进另一个噩梦。
“嗯,我肚子疼。”
“噢,你吃了什么?”克里奇利看着德容白的过分的脸,十分担忧的问他。
“葡萄、香槟和一些气泡水。”
该死,那些葡萄没洗干净,自己交代过他们先不要动那些葡萄,因为果蔬清洁剂没有了。
他唰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车顶跑去,刚到车顶烈日直射下来,他看人都重影儿了,忽然身子一歪,向后倒去,接着被赶上来的德容一把扶住了后背。
“怎么了?布莱恩,你不舒服吗?”
克里奇利倚在他怀里,定了定神,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站定摇了摇头,接着赶紧去处理那些还没提供给更多人吃的葡萄。
其实葡萄已经清洗干净了,别人吃了都没事,而有的人吃完葡萄再喝水会引起腹痛的。
这会德容都被他吓的不痛了。
处理好了以后,克里奇利也松了一口气。
这会德容已经脱掉了被香槟沾湿的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从人群里把克里奇利拽出来,对他严肃的说,“走,我送你回去。”
“最后一天了,得收好尾才行。”他还固执的想要坚守岗位。
“别说废话,身体要紧。”德容不容分说的拉着他手腕往下走。
“弗兰基,等等!”克里奇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用力把手从他紧握的手心里抽出来,有些烦躁的说,“你能不能不要管我?”
“布莱恩,你到底怎么了?感冒了?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脸色很差。”德容像听不懂他说话似的抬手去摸他的额头。
克里奇利皱着眉向后躲了一下,似乎不喜欢被人触碰,但还是被他摸了个瓷实。
德容又摸摸自己的头,说,“没发烧啊!”接着又跨上他的胳膊,拉着他往车头走。
“现在我们正在大街上,活动才进行了一半,你要带我去哪?去人群中吗?”克里奇利使着和他相反的力,却因为身体虚弱挣不过他。
“噢!”德容这才反应过来,他一味任性的拉着他走,都没考虑到这一点,只想着下车让护卫队给送回去,现在大街上人满为患大车小车摩托车都举步维艰。
“那我扶你去休息室清静清静。”
“谢谢你,弗兰基,我自己去就行,别对我这么上心,我又不是病人,我只是,只是昨晚玩到半夜没休息好。”
他扯了个慌,目的就是惹小队长生气,很好,他的目的达到了,小队长抓住他的手明显松了松。
德容有些委屈的站在过道里,眼看着就要掉下泪来。
克里奇利现在脑子很乱,比他前几天的床还乱,他想起就在那张床上喝醉了和临时小鲜肉玩的时候作案工具掉了,有没有深入接触他想不起来了。
难道报应还是来了?自己鬼混多年不知检点虽然做足了安全措施却也难免失误,要是感染了病毒自己就离下地狱不远了。
想到这他烦气的路过德容,一个人去了休息室,帘子一拉,躺在沙发椅上摇头叹息。
行啊,这辈子值了。人间一场烟火,好歹璀璨过,自己也算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了。唯一遗憾的大概是还有好多渴望他的没得到他呢,这上帝的礼物还没到40岁就收回去了,真吝啬。
也好,孑然一身,没有念想,这样很好。幸亏没把德容拖下水来,不然要他怎么收场。
他还没伤春悲秋超过一刻钟,那个金色的小脑袋就从帘子缝隙里钻进来了。
克里奇利余光看见他,故意偏过头去,还装模作样的打起了呼噜。
德容没管,直接跪在他腿边观察他的脸色,刚要抬手触碰他,就被他横了一眼。
“我就知道你没睡着,现在车停了,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天哪!德容!你能不能就当不认识我!”他突然窜上一股无名火,冲着德容发泄而去。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也不是我上司,更不是我男友,呵…很快我们连同事也不是了。”
“!!……”德容被他吼的一脸震惊,他从来没对自己这么无礼过,即使自己使性子刁难他,不知轻重的开他玩笑,因为一点小事就线上线下的凶他,他也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脾气。
他有着令人羡慕的温柔强大的内核,让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那么的潇洒随性,游刃有余。
现在的他就像一头凶悍冷酷的野兽,目光阴森,脸色煞白,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一双令人猜不透的大眼睛有些暴躁地看着他,还对他恶语相向。
德容不解,这是怎么了?
可这样反常的克里奇利依然没有吓退阳光乐观的小太阳,他只张了张嘴表示一个讶异,跪着的膝盖仍没从他腿边移开,接着抬手整了整他的衬衫领子。
他无比真诚的看着他说:“布莱恩,我不知道是否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有,我给你道歉,你可不可以不要太逞强,让我为你做些什么,我保证,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
克里奇利回看他,心情极为复杂,是不该冲他撒气的,可以把气撒给椅子,撒给床,撒给烟酒,撒给一切让他心烦的东西就是不能撒给他。
现在,他很想抱住他,告诉他,自己早就成为巴萨的人,而最让他想要留在巴萨的不是高昂的薪水也不是西班牙的西海岸,而是英语说的这么好长的这么漂亮的荷兰小阳光。
“对不起,弗兰基,我只是有些累,跟你无关。”
说完他轻轻起了身,和司机说了一声,一个人下了车,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这一走就是三个月。
第73章 德容找他都快找疯了……
德容找他都快找疯了,别人不知道,他可有感应。
直觉告诉他,这人多半是人间蒸发了。
突然离开,没有任何征兆,连离职手续都没办,新赛季已经开始,他依然音讯全无。
实在没办法,他给德布劳内打了电话。
他直接问德布劳内,你知道克里奇利去哪了吗?
德布劳内已经把这个人藏在记忆深处很久都没提取出来了,这突然有人来问他要人,问的他莫名其妙。
他说,不是在你们巴萨吗?
德容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刚要挂电话,就被德布劳内反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德容没想过要怎么回答别人的反问,他满脑子都是他去哪了,是否还活着。他说我不知道,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夺冠庆祝大巴上,他脸色很差,我说要送他去医院他不肯,然后下车就不见踪影了。
“这么一个大活人被你们生生搞丢了,你们巴萨抢人的本事一流,留住人的本事呢?”
被德布劳内凶了的德容也无可奈何,听上去他们关系真的不是自己能想象出来的。
德布劳内说:“怎么办?”
“你给他留言发信息,他不回我,可能会回你。”
德布劳内说:“他既然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就说明他谁也不会回。”
德容说求你了。
挂了电话,德布劳内也很惆怅。
又是一个迷途羔羊。
这段日子是克里奇的人生中最晦暗,最挣扎,最看不到希望的日子。
好在初检是安全的,但三个月后才能出更准确的结果,和德容的情况不一样,德容那次概率极低,他这次是真的风险极大。
他离开了巴萨的公寓,最初住在一个很偏远的小破旅馆里,看着斑驳的墙和上锈的锁,抽烟喝酒,日夜颠倒,十几天下来骨瘦如柴,没有半点生存欲望,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后来他看到新赛季开始,球员们又精神饱满的投入到新一轮的竞技中,突然觉得在这度日如年的等待中,是一种生命的浪费,特别是所剩无几的生命。
就算要退场,也要走的体面,他这么爱惜皮囊的一个人,怎么能就这样凋零枯萎,变成一摊烂泥。
于是他买了一张地图,扎飞镖决定去哪里探险。
第一次投中了利物浦,他摇摇头,太近了,容易遇见熟人。
索性闭着眼睛投,听见啪的一声想,睁眼一看,还好不是大西洋,也不是某座冰冷的孤岛,而是大城市慕尼黑。
天无绝人之路,他在出发前一天收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告诉他二检安全,并叮嘱他为了健康最好半年测一次。
那还去吗。
他犹豫了。
去吧。现在回巴萨被他们数落是小事,逃避现实做缩头乌龟才是最让他不能释怀的,还有他不想面对那双被他冷落还如此热切守候的眼睛。
自己在这段时间里也突然理解了阿森纳开除他的理由,如果确诊positive确实是不太适合从事餐饮业的,他自己道德上也过不去。
特别是在足球俱乐部,球员健康饮食太重要了,怎么会冒风险聘请一个positive呢,他也不想面临世俗的压力。
主要是不好意思开口说失联的原因,他这么风流倜傥怎么可以还没身死就社死呢。
于是他委托助理和私律帮他处理巴萨解约事物,结果被他助理发了一通牢骚,说大哥我还以为你飞升了,你失联的这段日子我都怀疑自己欠了债,太多电话轰炸还有人身堵截,真不知道你整天游手好闲还能混成这样。
他说有劳你了,再帮我办一次离职,然后你也辞职吧,跟着我真容易得罪人。
他根本没问都谁找过他,就急匆匆挂了电话,准备出发慕尼黑。
他助理还有很多话没说完,他想告诉他,德容快把整个西班牙都翻遍了,而德布劳内也在动用人脉关系到处找你。
托马斯知道后立刻回国报了警,但英国也没有太多警力去满世界找人。
他不知道给大家添了多少麻烦,总以为孑然一身没有牵挂的自己死了?*? 也不会有人管,所以继续厚着脸皮装作没事一样要离开刚混熟的地方,再转战到陌生的城市。
这次,他不想找工作,这段时间他精神状态很差,作息极不规律,生病的症状时有时无,让他无心经营事业。
正当他收拾收拾准备离开旅馆的时候,手机响了。
这个号刚用除了给他助理打了个电话之外别人并不知道,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接起来。
“Fuck you Brian!”一句清晰标准的国骂炸响在他耳边。
没想到这才过去10分钟,德容就知道了他的电话。
“你没死就赶紧给我出现!立刻!”他激动的几乎破音。
“……”克里奇利一时无言以对,只觉得喉咙发紧,鼻子酸痛。
“弗兰基。”他轻轻开口,“对不起。”
“少给我来这套,你这个冷酷绝情没有责任心只知道自怨自艾的大傻B,胆小鬼,有种就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
德容一番暴躁的输出,恨不得他没死透想再给他一刀的架势,说到发狠处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否则什么,永远不理他?好像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杀伤力!
他差一点就发讣告了,还要怎么咒骂他。
“好了,我真的错了。德容,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只是最懂我的应该是你没别人了。”
“我知道,我懂!你那该死的小聪明,以为自己感染了病毒就逃避现实,抱着你那可怜的自尊心躲躲藏藏,那时候我也是害怕萎靡到不行,要不是有你的鼓励和陪伴我也很难挺过来,怎么换过来就不行了呢,你太不信任我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朋友,还是只是一夜的情分?噢,甚至连情分都没有!”
“弗兰基,原谅我吧。我对不起的人太多,这次可能是上帝对我的一次警告,所以原谅我吧,别让我的罪孽再加深了。我爱你。”
“!!”电话那头失声了。
这三个月下来,克里奇利真的在想他死了之后,德容一定会哭,虽然自己从未给过他希望,但德容仍然每天都开心的在他面前跳来跳去,找话题,逗他开心,当他和莱万佩德里走的很近的时候,德容会吃醋,会发信息凶他,好像在和自己的意念谈恋爱。
他亏欠他。
他还要继续亏欠他。
“弗兰基,我不会再回去了。我很好,忘了我吧。”
难免告别,谁也留不下他,但是听到一句我爱你,还是让德容崩溃大哭,自己成功了呢,自己是他心里特别的存在。
德容拿着手机,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行吧,他没事就行,没想到一句我爱你不是故事的开始,而是离别的句点,令人感到苦涩。
任何人都会离开,不开始就没有结束。克里奇利的人生信条在经历了生死考验之后依然没有大彻大悟,反而执念更深。
而且他不需要安慰和同情,他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想去哪去哪,噢他终于实现了所谓的人身自由。
慕尼黑,我来了!
第74章 经过这一场……
经过这一场惊吓,克里奇利感觉自己好像苍老了很多。
来到慕尼黑之后一个星期没怎么跟别人说话,主要是德国人不怎么爱说英语,也不像西班牙人那么热情好客。
虽然都源于日耳曼族,但对立竞争多年的历史导致英国人有着自诩为古罗马后裔的优越感,而德国人更是认为他们说英语的样子透着自命不凡的傻气。
所以要不是投飞镖,他才不来这儿。
刚来不熟悉环境的他,和小镇上严肃保守的德国人有交流屏障,大部分时间只是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刷手机、喂鸟打发无聊的时光。
他重新活过来需要跟很多人解释。
他看见了两个月前德布劳内给他的留言:
“要消散的也是落日余晖,你才30岁,哦不,31了吧,布莱恩。”
他轻笑。
这老家伙就知道用什么来戳自己。
他打开对话框,敲下一段文字: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重生后还要谋生,没想到重生后的身体这么难驾驭,所以请原谅我这么久才回,Sir.”
德布劳内秒回:“你头像亮了,吓我一跳,以为遇见鬼了。”
克里奇利:“感谢挂牵,我很安全。”
德布劳内心想我等这个回答等了多久,想要平静地回复一句话他知道有多难吗。
随后,克里奇利给托马斯打了电话。
托马斯正在拍广告,接到电话后哇的一声哭出来,大喊着:“哥,你没死啊!”
唉,克里奇利的心脏像被厨师刀戳了一下,生疼生疼的,搞得自己眼窝也浅的撑不住水珠的重量。
“对不起,托马斯。”
他痛的说不出话来了。
“没事,没事,哥,你活着就行,不用道歉,你开心就好,以后每周,不,每天,每天都要给我报平安。”
“我没事,很健康,很安全,还有,少管我,你才多大别跟个老妈子似的啰里啰嗦的。”
“呵呵……哈哈哈……”两个人对着电话笑着哭,哭着笑。
他接着又回复了一些私人信息,这次人间蒸发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人惦记他,就连沉寂了很久的“伦敦小分队”都蹦出了消息:
“大哥,你去哪了?失联不是你风格啊?”
“还有很多帅哥等着你呢,说句话啊,大宝贝。”
……
他的手指在手机上敲个没完没了,像一只落在玻璃屋顶的小鸟。
就这样在长椅上坐了一早上,有个人跑步已经路过他好几次了。
每次他都没抬眼看,只是听见那人的喘息在身边掠过。
终于回复完了消息,太阳已经红的发亮,不像早上那样可以对视了,他手在眉头上撑起遮阳伞对着太阳看了一眼,接着站起来神了个懒腰,谁料大长胳膊一伸正好打到了从后面冲过来的人。
这一下子有些突然,那人被猝不及防地拦截了,脸直接撞在他胳膊上,还把他手机碰掉了。
“Ouch!”晨跑的人大叫了一声,接着捂住了自己的脸弯下腰去。
听见一声本能发出的母语,克里奇利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英国。
“oh,Im sorry.”他没顾得上被撞进草坪里的手机,赶紧俯下腰身去询问被他误伤的人。
“你没事吧?”他举着手不知该不该碰他。
那人直起腰来,揉了揉被他怼痛了的嘴角,皱着眉头看他。
噢这人好高,克里奇利往后撤了一步,目测和他差不多高,而且有点眼熟。
“没事,没想到不在场上也挨肘击啊。”他听见一声家乡话语气柔软下来。
“什么?”克里奇利打量着他,带着黑色棒球帽,穿着一身夏季训练服,眼睛是雪蓝色的小狗眼,鹰钩鼻,瘦长脸,这不是我们大英帝星凯恩吗,是吧,慕尼黑应该不会有长得这么像凯恩的人吧,关键是他英语太地道了。
“呃,哈里凯恩?”他试探着叫出他的名字。
“嗯。”凯恩大方应着,“英国来的?英格兰?伦敦?”凭借口音他把猜测范围缩到很小。
“伦敦,但我是伯明翰人。”
“噢,和格拉利什是老乡啊,确实有点内味儿。”
“是,哈哈。”
凯恩把草丛里的手机捡起来,看了看没事才交给他,“你的手机,希望没有坏。”
“没事,没撞伤你就行,我真的很抱歉。”他主动伸出手去,“布莱恩.克里奇利。”
对方也伸出手和他用力握了握,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嗨,布莱恩。”
站在阳光里的凯恩高大耀眼还带着微热的汗水,比起颓废多日的他来看更像大英博物馆的猛男雕塑,又man又cool.
克里奇利要搁以前早就抿嘴偷笑,再带着一点大胆冒犯的眼神去打量人家,释放出足够狂野的信息素来,等待的对方的信号再用他敏锐的gayman脑电波快速解析出来,这种高又帅最是他的下酒菜。
但是现在一见钟情的时候少了,没那个心思,现在的他说好听点是旅行者,探险家,说白了就是流浪者,居无定所,无所事事。
因为是老乡,两人一见如故。
凯恩不太关注餐饮也对他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在这能遇见,而且比他印象中要年轻的多。布莱恩克里奇利这个老土的名字听上去很像一个老年人。
他们肩并肩在公园的塑胶跑道上走了一会,现在是清晨,又是周末,公园里没什么人,只有凯恩这种无论春夏秋冬上不上班都坚持晨跑的自律人士。
他们一边走一边聊天,这是克里奇利来到慕尼黑之后第一次和别人面对面的聊天,20分钟下来比这两周说的话都多。
最后他们留了联系方式,凯恩说,凭借你的本事找工作不难,实在有困难可以找他。
怎么那么像罗德里呢,喜欢在人落魄时伸出援手,口气也像,不找他就好像不把他当回事一样。
他说谢谢,我不知道要呆多久。
结果他这一呆就是两个月过去了。
整天无所事事,把旅馆附近的路都踩遍了,住的地方又没法开火,这附近也是实在没什么好吃的,德国物价又高,是时候为生计做打算了他想。
既然暂时没有想好去哪,就在这适者生存也好。
他打算盘下离市区比较近的一家快倒闭的铁板烧小店,小店不景气是因为位置不好,靠近农村价格偏高客流量少得可怜,又挨着市区不定价高点付不起房租。
他本来无心经营,也不想凭借自己的头衔抛头露面,蹭球队球星的流量,他只想找个营生不至于吃老本,正好人少清净,还不用给别人打工。
于是他低调的盘下小店,装修成清冷的深灰地窖风,一个海报都没有,就挂了个牌子,中式铁板烧。
附加一块揽客黑板,上面写着:
“本店为放题自助,厨师做什么你吃什么,不接受点单。”
走进去还会看到黑色的墙上用灰白粉刷笔潦草地写着的广告语,都是克里奇利不想好好经营的骚话。
“恋爱走心,食物走胃,别爱上厨师什么都好说。”
“猛火爆炒,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的别来了,让让别人。”
“告诉厨师你的忌口,别端上去这不吃那不吃的,厨师会掀桌。”
一切准备就绪,果然如他所料,每天就来那么三桌,应付下来绰绰有余,还可以维持店里一个助手一个收银一个服务员的开支。
没想到,就这样在德国慕尼黑这个大都市的角落里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可是不想好好经营也架不住口碑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家名为“随便吃吃”的中式铁板烧就迎来了排长队的场面。
吓的克里奇利手抖,他说这样不行,我是来消遣的又不是来创业的,但把饭做难吃他又做不到,只好改预约制。
店里的两个小哥还有一个收银员大姐很纳闷儿,为什么老板不喜欢赚钱呢?
时间长了他们才发现,这个老板很任性。
他每天只出现3个小时,通常下午采购,7点到10点供应,其他时间手机一关谁也找不到他。
再就是老板身体状况不好,站久了会晕,精神状态也堪忧,来了不说话就是干活,走了也不打招呼,好像店不是他的,人也不是他的。
佛系开店,生人勿近。
有点让人怀疑老板还有其他主业,而这个店只是他掩饰主业的一个据点。
但大家还是按部就班的上班,自觉维系着这个平衡。
其实克里奇利一方面是想低调生活,另一方面确实是在养身体。
那段时间把身体造坏了,总觉得自己中招整天胡思乱想导致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并由患上了内耳平衡失调,头晕耳鸣恶心,伴随着抵抗力下降经常发热腹痛。
现在静养了一段时间好点了,才有开店的打算。
小店不大,每天预约1桌vip,15个卡座,vip包间99欧一位,卡座88欧一位,属于价格昂贵的小破店,但天天爆满,预约app已经排到两周后。
对普通人来说这个价位有点高,但实际上店家赚的并不多,每天提供最好的食材,都是克里奇利亲自选购,再辅以简单的烹饪技巧,工作量不大,还可以维持收支平衡,就像他要保持健康,必须达到一种类似能量守恒的规律。
这就是他为什么选择铁板烧,因为简单好玩不累。
这天,他的小店依旧爆满,可他在采购途中有些晕车来的晚了些,右眼皮还像被蜜蜂蛰了似的跳的他心烦。
一进门,助理迈尔就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帮他拿东西,他一看,店里已经坐满了嗷嗷待哺的客人,还好他们只是在安静地刷手机等待,没有像饿的哇哇大叫的婴儿使他更头晕。
食材都是生鲜非常好料理,基本上原汁原味供应,所以没用十分钟,就让卡座的人先吃上开胃菜了。
vip的客人似乎来头不小,一直在跟服务员确认忌口和过敏原,由于是慕名而来,又是隐藏菜单,沟通了十多分钟,服务员才把记的潦草又繁冗的小本子拿过来。
克里奇利看了一眼,说了句看不懂,翻译一下。
助理一边翻译他一边制作,他听见花生、大豆、芒果、花椒、百合过敏,葱姜、香菜、墨西哥辣椒、肥肉、香菇忌口。
说了这么多他也得耐着性子记下来,关系到客人的身体健康,可不是闹着玩的。
其实vip和卡座待遇差不多,菜品也一样,只是vip隔着一道暗色玻璃门,可以拉上窗纱,看上去比较隐蔽,有服务员上菜到桌,一般来的都是些政要、明星和单位聚餐。
克里奇利撸起袖子,带好口罩,猛猛地开始制作正餐。
大厨手法熟稔精湛,游刃有余地操纵着各类食材在铁板上偏偏起舞,一会像变魔术一会像作画,手底下的火苗时不时地窜出半米多高,猛火和食材碰撞激发出阵阵香气,极具诱惑和观赏性,引得卡座上的人像看一场演出似的频频发出惊叫。
这些vip就捞不着看了,他们身份神秘尊贵,只待味蕾得到满足,享受服务到桌就享受不了大厨亲自喂到嘴边的待遇了。
亲切帅气的大厨就像鸟爸爸打猎回来把肥美的虫子一个一个的塞进叽叽喳喳叫唤的小鸟嘴里,一喂一个不吱声。
开业到现在一直很和谐没出过问题。
可今天菜品供应到一半的时候,vip包间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捂着嘴跑向洗手间。
这是怎么回事?有客人吃吐了?
克里奇利看着那人的弯着腰的背影伴随着阵阵干呕声从他眼见一闪而过。
服务员杰米被叫到包间迟迟不出来,克里奇利看过去,有几个人站起来似乎在为难那个瘦弱的服务员。
这时人群里也发出了一些骚动,他们看看自己眼前的菜品再抬头看看克里奇利。
这是一道传统烤牛小肠,外酥里嫩,麻辣鲜香,没什么问题啊。
克里奇利说,没事,我去看看,你们吃你们的,放心吃就行。
他虽这么说,大家却都不敢下筷子了。
他对助理说你去看看vip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我不好沟通,我去卫生间看看那个客人怎么了。
他刚要走,服务员杰米一脸委屈的走过来,扯了扯他的袖子说,“老板,他们叫你。”
“唉,好吧。”克里奇利擦了擦手,又对助理说,“那你去卫生间看看客人怎么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去vip接受质问。
他刚拉开那扇玻璃门,一帮操着德语的男人就开始叽里呱啦的冲他来了。
“你竟然给我们上动物内脏,还是牛小肠。”
“我们运动员不吃这个。”
克里奇利一头雾水,他听不懂。
服务员杰米给他连翻译带解释,他说,“他们之前没说不吃动物内脏,现在又说不吃,这也太难为人了,关键是我没说这是牛小肠的时候,他们吃的还津津有味,问我这是什么,我说是牛小肠,接着那个客人就捂着嘴跑出去了,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
克里奇利明白了。
一场没有提前告知和他自作主张的误会。
本来他没打算上这道菜的,因为这帮地道的德国人不吃动物内脏的太多,但今天的牛小肠真的特别新鲜特别好,而且他的新菜谱就是这道麻辣鲜香脆嫩牛小肠,想打个口碑来着。
而且卡座的人都说好吃。
看来是碰到钉子了。
“明天我们有比赛,万一我们运动员吃坏了肚子你要负全责。”
“吃不坏肚子,我保证。”
“你保证有什么用,我是说,他不吃动物内脏很多年了,你这等于给吃素者上烤肉,你明白吗?我明明告诉你了,不吃动物内脏,你这是餐饮事故,事故。”
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给克里奇利惹烦了,他的忌口菜单上根本没写这个,现在信口雌黄,把锅往谁身上甩呢。
这个上了点年纪有点胖的男士咄咄逼人质问服务员,再对克里奇利说,“你的人没做好工作,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对啊,至少道个歉。”旁边的人也开始示威。
莫名其妙。
来了这么久,还没蹦迪呢。这个火,他向谁撒?
但最终,他还是耐着性子说了一句,放心吧,没有事,我以我的人格担保,绝对没事。
转念一想,我跟你们道什么歉,我还是先去看看那位客人怎么样了,别真的过敏了才好。
不会,刚才吃过牛肉。
他一边跑一边开始捋顺刚才提供的食物顺序,帝王蟹,紫苏虾,和牛,龙虾…牛小肠,鲍鱼麦米羹…就这些,还有好多菜没上呢,现在大厅快乱套了。
他跑到洗手间,他的助理正站在那位先生身边不知所措,见老板来了主动退出去,在老板耳边说了一句,“了不得了,boss,大人物,可别被讹上。”
卫生间灯光有些昏暗,克里奇利看不清那人的脸,但这高大的侧影很眼熟,不会这么巧吧。
他走上前去,先试着叫了一声顾客,你好,我是…
那人转过头来,俩人都愣住了。
“噢!这么巧!”
“噢!是你呀!”
克里奇利向前一步,一把抱住了这个他刚来慕尼黑没多久就遇见的英国老乡,哈里凯恩。
无巧不成书。他们再见面显然热情奔放了许多,像两个失散久逢的兄弟。
克里奇利一手搂着他一手拍了拍他的胸脯,关切的问,“没事吧?吓坏我了!”
“没事,呃…没事。”他欲言又止,脸色也不太好看,眼角还有些红,不知道是喝酒了还是哭过,他身上没有酒味儿,看来自律的凯恩在德国连啤酒都不喝。
“看你的样子不像没事,是吃了我做的食物觉得不舒服吗?”
“不是…就是…”他还支支吾吾不肯说,这让克里奇利更好奇了。
“不吃牛小肠吗?没事,那是消化道不是…”
“不不,不是牛小肠的问题,我只是不爱吃动物内脏。”
“抱歉。”
“不用抱歉,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
他说来说去就是说不到点上,让克里奇利拿捏不准他的意思,也捉摸不透他的性格,怎么这么黏糊呢,完全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英姿勃发,帅气爽朗。
“你不想告诉我为什么难受吗?”
“不想。”
“好吧,那我不问了,我扶你回去吗?”
“不用。”
两个人往外走。
“不是,凯恩先生,你的同事会难为我的,如果不是我的食物问题,还请你帮我说明一下,你说过有困难找你的。”
“呃…好吧,克里奇利先生,我真的很抱歉,你的食物很好,我很喜欢,只是…有一道菜…吓到我了。”
“啊?”克里奇利瞪大了圆圆的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歪着头看他,想了想自己没在他面前杀鸡宰鱼,也没有亮兵器拆卸什么骨头筋肉的吧。
“鲍鱼麦米羹。”他终于说出口,说完之后就反常的捂住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和他硬朗猛男的外形反差极大。
“鲍鱼麦米羹怎么了?”
“实话告诉你,我有点密集恐惧症,你那个麦仁全都煮开花了,我…我…”说着他就打了个冷颤,双手交叉扶住自己胳膊来回搓了搓。
“而且一喝,全部在动,我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啊?噢!天!”克里奇利头一次听说他做的粥会这么吓人,还把客人吓的恶心呕吐,好像还哭了呢。
“是不是很丢人,我的天!”凯恩直接站住不往前走了,他怕回去有人嘲笑他。
“要我说,凯恩先生,这也很正常,有的人临界点就是不一样,比如我,害怕活虾,但是我的职业不允许我害怕它们,你不知道我小时候被活虾吓哭过多少回。”
这么说,好像稍稍安慰到了他一点。
回去落座后,克里奇利不得不继续照顾他的顾客小鸟们,给他们道歉,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刚才那个顾客是因为不喜欢牛小肠,不是我们的餐有问题,大家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吃我的食物有事的。
凯恩回去后又跟朋友们解释半天,最后走的时候克里奇利还给他们免了单。
本来是他差点因为牛小肠而落了下风,没想到是麦米羹惹祸免单了反而还让他占据了上风。
vip客人们离开的的时候,凯恩一脸的抱歉,他的朋友们还是颐指气使的对克里奇利说,这次就不追究了,但我们不是差这点钱,是你们服务有问题。
凯恩推着一帮醉汉往外走,克里奇利带着他的三个店员站在门口绅士的送客。
凯恩回头再次拥抱了他,说着,“给你添麻烦了,明天的主场比赛希望你可以来,我给你留位置。”
“啊,好,我一定去。”
凯恩刚要上车,克里奇利又跟上一句,“凯恩先生,你一定会进球的!”
告别后,克里奇利一晚上没从这个事儿中缓过来。奇怪的是眼皮不跳了,头也不晕了,凯恩还怪可爱的。
他们还抱着手机聊到了半夜,要不是克里奇利劝他快睡,明天有比赛,他们能聊到天明。
有什么聊的,聊伦敦的酒吧,凯恩不熟悉,他很少出现在那里,聊训练和比赛,克里奇利是外行,他也插不进话去,但就是有的聊,各聊各的,只管输出就行,聊到不投机的,一个well,so good就可以给对方提供情绪价值。
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连俚语口头禅甚至dirtytalk都那么自然而然地倾泻出口,那种大说特说拽着说家乡话的感觉真的爽。
爽到在床上翻滚,这半宿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姿势,一边聊天一边笑。
凯恩给他讲,他家有一次过圣诞节他爸有多潦草,连圣诞树都忘了买,最后从人家下班了的便利店门口偷了一棵回来。
克里奇利说哇哦那也不错,毕竟沿街店铺门口全都是那玩意,多一个少一个的谁知道呢。
凯恩说,我和妹妹还抱怨那光秃秃的圣诞树上没有星星和礼物,我爸说有棵树就不错了,还星星礼物。
克里奇利笑他可真记仇。
然而在他印象里他家就从来没有一棵圣诞树,后来几年的圣诞节,简直可以用混乱来形容,别说布置了,每到这一天都是永无休止的吵架和反复问为什么当初没生下他就摔死呢。
但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克里奇利回想起来也不那么难过了,因为他长大了,已经懂了人究竟可以冷漠刻薄到什么程度。
但是从凯恩的故事里,他感受到了一点家庭的温馨,这感觉就像阵阵暖流流淌过他疏远孤独的心窝,无端激起朵朵渴望亲情的浪花。
他们才认识了2个月,确切地说只有两天,第一天公园里的邂逅,第二天餐厅里的误会,但现在他们在聊家人朋友好像要把自己给相亲出去。
聊到半夜两点,克里奇利说陪你聊了这么久算不算赛前鼓励,他说噢差点忘了给你发验证码,明天从贵宾通道进来,可以路过我们的更衣室,到时候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
克里奇利说那我很荣幸,期待明天你们的精彩表现,赢了我请客,这次咱们不吃那个了。
凯恩说噢,快别说了,我真羞死了。
第二天的比赛是下午3点半。
克里奇利提前安排助理去采购,他打算看完比赛再去店里,虽然他佛系经营小店,但顾客几乎都是冲着主厨手艺预约来的,不能怠慢,所以自从开店以来都是他亲自料理。
还好不是8:30那场,不然还真脱不开身。
他走进安联竞技场,这个可容纳75000人的白色钢铁苍穹,外观像白色的鸟巢,透着古老的神圣和静谧。
走进去一眼就可以看见偌大的绿茵场和观众席紧密相接,散发着德国人独特又坚持的足球审美。他们渴望和球员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呐喊声响彻在身披红白战袍的勇士耳边,而这里的灯光无论白天黑夜,永远为追寻者亮着。
到了夜晚,这里就会亮起红色的灯,成为点缀慕尼黑这座艺术之都的一道光鲜靓丽的名牌。
其实伦敦球场更多,到处都是,只是克里奇利以前没有关注这些,这次以一个观赏者的角色来看球,还怪让他感到新奇和震撼的。
终于不用给球员准备那些花式繁复的饮料了。他还记得德容老是点了一种之后变卦,从他的饮料箱里随机挑走一杯,一开始他还很认真的告诉他贴名字了别乱拿,后来干脆每一样多准备一杯,省的德容不开心影响他踢球。
这点小心思总被佩德里看在眼里,说克里奇利把德容惯的像个小孩儿。
克里奇利说惯着吧,我就爱看他在场上跑的像个孩子似的,喜欢用华丽的转身过掉全世界,再化身为神勇的发牌小队长。
想要忘掉一些事真的不容易,而且他没想到还会和足球届打交道,思绪被陆陆续续进入更衣室的球员打断,他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向他走来。
凯恩看见他立刻冲他招手,他刚想举起手来回应,就看见他前面一男一女率先走过去和他拥抱,并亲吻了他的侧脸。
从这个门进来的都是关系户吧,或者说是亲朋好友,他以前都是和球员一起从球员通道而来,还没拿过家属票,享受过vip待遇呢。
凯恩和两位年长者拥抱完,接着走过来一把拉过克里奇利的胳膊,对他介绍道,“我的父母今天也来了。”他笑着把克里奇利介绍给他们认识,“这是我在慕尼黑刚认识的一位朋友,布莱恩克里奇利。”
克里奇利有点意外但很快就伸出右手和凯恩的父母握了握。
随后凯恩又拉过来和朋友叙旧的托马斯穆勒,还有和队友打闹的穆西亚拉,非常自豪地给他们介绍,“呐,这位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我们英国的厨神克里奇利了!”
搞得克里奇利有些羞愧。
虽说他们一见如故,但是突然被介绍给他的父母和朋友,还是有种踩到他的雷点般让他不太自在。
怎么好像见家长和闺蜜呢。
穆勒笑笑挤出一脸褶子,说:“真是一表人才。”
穆西亚拉胳膊肘怼了怼穆勒说:“哥,你别这样,矜持点。”
穆勒瞪了他一眼说:“小崽子,今天再漏球我收拾不死你。”
凯恩伸手把他们推远了点,感觉这朋友真给他掉价。
队长诺伊尔一声吆喝,“赶紧换衣服准备进场了,小伙子们!”
凯恩这才给他们指路,叫他们过去坐在主队替补队员后面的看台上,又拉住克里奇利对他说,“可以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吗?他们刚从伦敦来,还不太熟悉这里的氛围。”
“放心吧。”克里奇利笑笑,“我会和他们聊天,在你进球后和他们一起大喊。”
“哈哈,好!”
“噢,等一下,Harry.”克里奇利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块英国非凡巧克力,零糖零脂,方方正正一小块,塞进凯恩手心里,对他说:“幸运巧。”
“噢,谢谢。”凯恩眼睛一亮,嘴角随之翘起美妙的弧度。
克里奇利以为和长辈一起看球会有些尴尬,但老两口时不时地和他交谈问这问那的还怪让他感到亲切。
当然不是问多大了,在哪上班,赚多少钱,有对象了吗,而是问他为什么来慕尼黑,英国人来德国创业不容易的,需要帮助可以和凯恩讲,他最喜欢帮助人了,可惜他在德国这么久了还没有一个亲密的朋友,你是他第一个介绍给我们认识的朋友。
凯恩的母亲,一位优雅传统的英国夫人,长得很高大,金发碧眼,看得出年轻时是位大美人。
她得知克里奇利从伦敦到了曼彻斯特,又去了巴塞罗那,现在来到慕尼黑,短短两年间换了这么多地方,除了好奇之外还有些关心,毕竟他和凯恩差不多大,她问他,“孩子,你怎么一个人东跑西颠的,闯祸了?”
他摇摇头,看着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夫人,柔声道:“没有,夫人,就是想出来见见世面。”
凯恩父亲也加入到他们的聊天中来,笑着对他说:“那很好啊,多走走总是好的,我听说你很会做饭啊,是不是?”
克里奇利回答:“我是一名厨师,先生。”
他们老两口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互相交流起来。
凯恩夫人:“我说,Harry连个火都不会开,我都担心他在慕尼黑饿肚子。”
凯恩先生:“别瞎操心了,他们俱乐部管饭。”
凯恩夫人:“可是俱乐部的饭孩子吃不饱啊,他每天运动量那么大,身边没人照顾可怎么行。”
老两口对视一眼接着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在这个看上去吃的很好很健康的人脸上。
要不聘请他给孩子做饭吧,这个念头已经在老两口的脑海里果断达成了一致,他们打算看完球以后和这个英国会做饭的孩子谈谈。
“出场了!”随着克里奇利喊了一声,全场红白色的巨浪开始涌动呐喊。
老两口也站起来和身后的球迷们一起向着入场球员们挥动手臂。
凯恩目光深邃地望向看台,神色镇静从容,手心传来阵阵热度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正要外出捕猎的猎豹,充满了雄心壮志,而刚刚融化在舌尖的巧克力也让他信心倍增,他说那是块幸运巧,就好像苦与甜最终交织成一场场催人奋进和收获累累的比赛。
一切都是缘分。
这场拿下3分就可以登顶联赛,离自己今年的目标又近了一点。
上半场第27分钟,托马斯穆勒教科书般地在边中结合处撕开缺口。
基米希45度斜传中路,穆西亚拉在穆勒的一声跑啊之后撒开腿往前冲,带球突破了3个后卫的围追堵截,在临近大门的时刻突然一脚回传给了杀进禁区的凯恩。
凯恩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猛兽,接到球后用利刃般的战靴巧妙撕开的对方的防线,过掉两个,接着趟了两步,把刚才围追穆西亚拉的那俩后卫又过了一遍,右脚起脚打门,皮球子弹般射入网窝。
goal——!!!
全场雷动!
凯恩夫妇更是一激动直接抱住了身边这个和他儿子一样高大伟岸的青年。
他们还在看台上跳了起来,那激动堪比夺冠。
其实每次进球,每场胜利都值得歌颂,大英帝星在德国一样闪耀,何必要用冠军头衔来网住他呢,他值得被捧在神坛上,被称为英格兰最好的前锋最值钱的中锋。
克里奇利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头衔,那也不耽误他想干嘛干嘛,说辞职就辞职,不说一声也辞职,这份洒脱谁给他的,他认为是底气,是实力,是一朵摇曳空中仰着头的玫瑰,永远孤傲地独自美丽。
下半场易边再战。
弗莱堡转变了战术,变成门前摆大巴,想要阻截凯恩的猛烈进攻,同时打起了快速反击。
在第60分钟,被绍洛伊单刀扳平。
安联球场瞬间陷入安静。
第73分钟,萨内直塞穆西亚拉,后者看准了凯恩这个制高点,果断一脚挑向禁区,凯恩高高跃起,在两名中卫夹击中甩头攻门,将皮球重重砸进大门,门将杵在原地甚至没来及反应,球就进了!
现场解说大声喊出凯恩的名字,还带着好几万球迷大喊了三遍哈里凯恩,现场气氛达到了高潮。
最终比赛以凯恩梅开二度以2-1顺利拿下了3分。
这场比赛使凯恩以赛季12球领跑射手榜,更以5次梅开二度刷新着德甲本赛季记录。
赛后一家四口,不,凯恩邀请克里奇利和他父母共进晚餐。
克里奇利婉言谢绝,说我还得回去工作,顾客是上帝,我得满足每一个慕名而来的小可爱,坚持每天喂饱他们,不能让他们失望。
这么敬业又负责的人,凯恩他们一家都爱了。
接着,克里奇利脑袋瓜一动,说不如去我那里吧,我答应你赢了请你吃饭的。
第75章 ……
克里奇利现在有一种创伤后的戒断反应,让他对凯恩这样的头牌有些力不从心。
凯恩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兄弟朋友,想依靠过去,也想爱他,不是想睡他,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直了,直到翻看了他的看片app以后才确定不是直了,只是他有时也想交个朋友。
那天他和他的父母度过了一个很有人情味儿的夜晚。
凯恩问他:“怎么样?看我们的比赛很燃吧。”
他也有心情跟凯恩开玩笑,“嗯,怎么说呢?”
凯恩心想:害,他都跟过曼城,巴萨,又把他当球盲了。凯恩刚想说,其实我们踢的也一般般啦。
克里奇利突然搂过他肩膀,一脸兴奋地夸他,“简直是太棒了!哈里,你的进球让我热血沸腾!”
凯恩被他哄的快上天,接着他又说了一句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父母的优良基因全体现在你身上了,又把他父母哄的心花怒放。
那天,他的小店人满为患,为了不吵到他们,他把凯恩一家安排到了他的休息室里,每做好一道菜他都会亲自送过去,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最后凯恩不好意思麻烦他直接来吧台取餐,每次来都会引起卡座一片沸腾。
这顿饭吃的可太高调了。
忙到9点多,克里奇利才坐下陪他们一起喝茶聊天。
他父母一个劲儿的夸他厨艺好,说这顿饭是他们吃过最好吃的中餐,特别是那个黑松露蛋炒饭,太香了。
克里奇利心想这才哪到哪,要不是今晚太忙,高低给他们弄个国宴水准。
就这么几道中式大锅菜就征服了两个传统英国胃,还有一个对饮食不太感冒的大老粗,他总问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跟个乡巴佬似的,逗的克里奇利哈哈笑。
克里奇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婉转,他说你这是王子微服私访,不食人间烟火。
说到这,凯恩的妈妈突然叹了口气,凯恩的爸爸也一脸愁容,两位喝茶的大孩子纷纷看向他们。
“真的非常冒昧。”凯恩夫人开口道:“你这忙活一晚上,烟熏火燎的能赚多少钱?”
“妈。”凯恩觉得打听别人收入很不礼貌。
克里奇利却没觉得怎样,他反而很乐意跟二老分享他的事。
“1000左右,就这些人,也多不了哪去。”
凯恩先生惊讶的啊了一声,说不算多啊,布莱恩,你这一晚上基本没有闲下来,而且还有三个雇员,会不会太辛苦了。”
“不会,先生,因为我用的都是最好的食材,所以利润不会太大,但是也够维持生计了。”
老两口互相看了一眼,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他们迅速达成一致,一起开口说,“可不可以雇你照顾一下哈里?”
“噢,天,你们说什么呢?”凯恩大惊失色,他觉得他爸妈今晚不太正常,怎么突然这么没礼貌呢。
“哈哈哈…”克里奇利笑了,他和凯恩想的不一样,不会觉得老两口是在用钱砸他,他能理解他们是出于对他厨艺的肯定和对他这个人的欣赏,最重要的是一份来自长辈的信任,当然还有对他儿子无私的爱。
“先生,太太,我很高兴你们看得起我,我的确有球员饮食方面的经验,而且我的收费不高,曾经2万一周被人雇过。”
他说到2万,老两口还惊讶了一瞬,心想谁呀这么大手笔,不过就算2万他们也愿意出。
凯恩这个赛季关键极了,像他这种自律的吃法和训练法,虽然看上去挺健康挺壮的,实际消耗很大,经常疲惫的缓不过来劲儿。
有时候上场前要补充两倍的糖和大量的咖啡红牛,强行开机运转,赛后就又重蹈覆辙,这一年下来,瘦倒是没瘦多少,头发可是稀薄了不少,主要是他的生活看似健康,实际枯燥又无聊,还不叫他们来陪。
凯恩总说陪什么陪,国家队集训就回去了,都30多的人了,还能饿着自己吗,再说妹妹家的小孩还需要照顾,所以他来了德国两年,父母才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
凯恩拉了拉克里奇利的手臂,偏过头来对他说,“抱歉,太冒昧了,你别放在心上。”
克里奇利按了按他的手,接着对凯恩老两口说道:“不过,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而且我不知道能在德国呆多久,我是一个抬起屁股就走的人,非常之靠不住。”
“怎么会呢,我觉得你很可靠,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孩子。”凯恩夫人温暖柔软的双手覆盖在克里奇利交叉在桌上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你一个人离家在外,走南闯北不容易,你爸妈也会担心你。”
凯恩夫人的关心让他一时有些恍惚,好像被一种叫母爱的东西给暖了一下。
他笑笑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我不一样,我父母早就死了。”
这么多年,即使他闯出来一些名堂,他父母都从来没联系过他,想要找他不难,哪怕找他要点钱也能让他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后来他向他朋友理查德,保罗打听过,他们支支吾吾地告诉他,他爸得了病不知道去哪了,他妈已经和别人结婚并有了孩子。
想到这他的眼睛里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落寞。
老两口立刻送上安慰,齐声说道,“很遗憾听到这个。”
“没事,都过去很久了。”他摇摇头,依然保持微笑。
凯恩夫人站起来走过去抱着他的头亲吻了他的发顶,他突然感觉自己变得轻飘飘的,好像被云朵给托起了一样。
虽然拒绝了这份高薪兼职,克里奇利还是愿意为凯恩做点什么。
为了让老两口不虚此行,他答应他们会隔三差五地去凯恩那里教他做饭。
其实老两口也不是非要给他再请个私厨,而是想让凯恩有个伴,再学会照顾自己,他们知道不会做饭的凯恩就算饿着睡觉也绝不会动锅,外卖都懒得叫。
他能不嫌麻烦跑个10公里也不会动手去拆面包袋。
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克里奇利教会了他怎么用微波炉做快手菜,比如晚上饿了又不想刷碗,直接把他送的预制菜连包装盒一起放进去打3分钟,吃完了连包装一起扔掉,就不用刷锅刷碗也不用开火了。
他给凯恩准备了牛肉干,卤鸭腿,奶酪鸡胸肉,番茄意面等用来抗饿,还准备了开袋即食的蔬菜沙拉,100g一袋70大卡非常便捷又没有热量负担。
一周送一次,连续送了一个月后,凯恩像小牛一样状态生猛,进球如麻,还断崖式领先获得了德甲月度最佳。
主要是他心情肉眼可见的好,场上兴奋,场下活跃,想变了个人似的,和队友工作人员的亲密度从这两年的基本认识例行问候到德语完全无障碍交流,还会玩梗开玩笑。
和他关系比较好的穆勒严重怀疑他交了女朋友,一个劲儿地套他的话,说凯恩你不够哥们意思啊,整天下班就跑,是不是金屋藏娇了啊?
凯恩红着脸说,“我哪有时间,我下班还得学习考硕士。”其实他早就拿到证了一直没告诉别人。
穆西亚拉觉得穆勒说的有道理,他看凯恩开始注重外形打扮了,那小发型梳的一场下来都不带走形的。于是八卦的偷偷拉着穆勒说,“哥,咱俩下班跟踪他!”
穆勒说:“闲的我,这么大年纪了还干这样缺心眼的事?”
结果装成熟没压过好奇心,这天下班,他俩鬼鬼祟祟上了同一辆车,打算跟踪凯恩看他是不是谈恋爱不和他俩说,被他们抓到了一准讹他一顿,叫他不守承诺搞个人主义。
他们三个单身汉约定好了一个叫“铁三角兄弟联盟”的誓约,谁先脱单谁就破坏了铁三角的关系,不仅要请客一条龙,还要给另外两个没脱单的洗一个月袜子。
洗袜子这个事可太要命了,虽然是机洗,可一想到每天都要捡别人臭袜子就觉得不正常,万一被媒体知道了,会写某人有恋臭癖。
德国人才不会跟你讲情面,臭袜子一定会趁着新鲜热乎丢给你。
这个馊主意还是不怕事大的凯恩提的,因为他就没打算在德国解决个人问题。
他还是比较传统,对象要见了家长才能进一步交往。
尽管30多了,还履行着同居报备的规矩。
来德国两年了,和女友分手后就再也没报备过,一心搞事业的他让很多人都为之操心和着急。
他说人家孙兴慜不也单着吗,还说色即是空。
他俩跟着凯恩一路,发现他在一家奥迪4s店停下车走进去了。
两人合计他不是刚买了新车又买车吗?不不不一定是给女友买车。好家伙,凯恩这么大方,刚认识就买车啊。也不奇怪,想要留住人家不花点钱怎么行。
凯恩在越野车那边转,最后还拿到了车钥匙。
穆勒呲着尖牙哈哈笑,说凯恩这个呆瓜,谁家女孩子喜欢这么大的车,买个迷你宝马多好,可爱又拉风。
穆西亚拉却不这么认为,他故作高深道,“哥,你不懂,现在女孩子都喜欢开大车,有驾驭感。”
穆勒瞪他一眼,心想你个小孩崽子懂什么。
凯恩兴冲冲的走出来,在门口把车钥匙往天上一抛,还差点没接住,那滑稽样儿把车里观察他的俩德国人笑得不轻。
他们继续跟踪他来到他家别院斜对面的一棵大榕树后停下车,远远地看着期待能发现什么。
他俩也是够无聊,在车里还研究了一会他要是进去用什么理由堵门啊。
结果没用多久就让他们看见了“女主角。”
第76章 这哪是什么美女,从……
这哪是什么美女,从面包车里下来的分明是一个脖子长腿长的大男人。
打背影看,男人目测将近一米九,上身穿一件灰色的衬衫,下身白色的休闲裤,浅咖色的皮带恰到好处的勒出劲瘦的腰身,身量挺阔的像棵大树把凯恩给完全挡住了。
唉,他俩一声叹息,看来白跟踪一趟,凯恩只是会友,这个男人他们之前见过,不就是凯恩经常挂在嘴边,被他形容的多好多好的英国厨神克里奇利吗。
他们刚要走,路那边的两个人就抱在一起了。
看来还有的看。
穆勒眼睛瞪的比穆西亚拉还圆,完全忘了自己之前还鄙视这种跟踪好友的变态行为,看着看着还抓紧了穆西亚拉的手腕。
“哥,你使什么劲呢?”穆西亚拉喷气式小声吐字,忍受着手腕上的巨大握力而不敢大声嚷嚷。
“咳咳…”穆勒清了清嗓子,心想这个克里奇利什么来头,正脸冷峻出挑,背影怎么也像远山一样有型有派的。
与此同时,还不知道已被人收入眼中的克里奇利自然而然地向凯恩靠近,虽然年龄相仿,总觉得自己比他小很多,每次见面都想抱一抱这个亲切帅气的哥哥,他也不犹豫,想抱就抱了。
抱过以后,他把保温袋交到凯恩手上,对他说里面有我刚包的饺子,直接吃就行,其他的菜都配好了,还是像之前那样想吃的时候拿出来撒上调料微波一下就好了。
凯恩说要不要进来一起吃。
他说不了,店里今天有人请假了。
他刚要走凯恩又拉住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奥迪RS6车钥匙,拿起他的右手把钥匙郑重的放在他的手心里,还紧紧地握住了。
“布莱恩,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就是想送你一件礼物,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但我想做这件事不做会难受,就当是答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克里奇利皱着眉头,手被他紧紧握着打也打不开,只能感受到手心里皮套包裹金属的质感和沉甸甸的重量。
“我能理解,但这太贵重了。”
他看见这个钥匙从他的指缝间垂下来一个红白挂件,就知道是什么车型了,全球限量从德国率先发售的GT越野车型,主打款红白相间配色,太适合拜仁的人开了。
高配在20万左右,可以说价值不菲了。
“买都买了,拒绝我我会难过的。”
“唉,哈里,我这小面包不好吗?买菜方便,停哪都行,给我拖走我都不心疼,你要让我开20万的拉风越野去菜市场买菜吗?人家会双倍价格卖给我的。”
“不管,车是你的了,要提车要变现随便你!”凯恩故作生气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又温柔的抚摸上他的后颈,宠溺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拎着保温袋走进别墅。
克里奇利心头微热,胸口到指尖传过阵阵酸麻,一向高傲自大呛毛呛刺的他有一种被人从头到尾顺毛撸了的感觉。
正当他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看见道对面停在大榕树后面的那辆神秘的黑车。
他阴沉的目光望过去,心里琢磨着不会被狗仔盯上了吧。
这时穆西亚拉一慌,赶紧启动车子,谁知慌乱中挂错档了,车子原地发出轰的一声响,接着他又急火火的挂上前进档风驰电掣般逃走了。
穆勒好像还没看够,忽然被年轻人一顿操作猛如虎,低头一看原地杵,接着又起飞似的推背感给整迷糊了。
“注意安全!”他抓着扶手大吼。
克里奇利微微皱眉,直觉告诉他是狗仔蹲点没错了。
他也立刻上了车,寻着那车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是他只看到一个车屁股在前方不远处的拐角处消失不见了,被小报拍了的想法越来越肯定。
一定要保护好凯恩,千万不能把他拉下水。他心里有些慌,就怕那些无良媒体没事找事,不过这次他真没干什么,头一次这么清者自清也就不那么怕了。
回去后,他想了想这段时间的遭遇,越来越觉得凯恩就像他的哥哥,那样无私的爱着他,信任他,而他也想无条件的支持他,帮助他。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别人的哥哥呢。
自从收养了阿根廷弟弟以来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弟弟身上,他还不到20岁,还不够坚强勇敢,骨子里还有些叛逆和疯狂,自己却从来没听他讲过心里话,也没教给他什么生存之道,还总是打击他,伤他心。
这两年他出道了,满世界飞,自己更是没主动关心他,听他讲讲所见所闻,毕竟他那个圈子也不好混。
决定说来就来,他摸起手机给他前助理打了电话,叫他往他家附近的宝马店里储值,登记托马斯多明戈斯的名字。
都办好了以后,他给托马斯发了条信息,说你人生中最重要的18岁生日我错过了,19岁生日我也没在你身边,你去家对面的车行选一辆车吧,我储值了。
信息刚发过去不到半分钟,托马斯就打回来了。
他的声音高的简直要划破临晨12点的夜幕。
托马斯:“哥!你发什么神经!没事买什么车,我又用不着,赶紧退了!”
克里奇利保持情绪稳定地说,“托马斯,我就是想送你一件礼物,就当是这两年没给你过生日的补偿吧。”
托马斯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不过我很高兴你还惦记我,听上去你心情应该也不错,还能想起我来,但是车子就不用买了,我又不怎么回曼城,用不着。”
“你用不用是你的事,我买不买是我的事,不要就去提现,哪那么多事!哥哥给你买辆车还需要找理由吗!”
情绪稳定了不到一分钟,就又恢复了那心高气傲的人设,虽然语气不好,但心意好像刚从哪里复制粘贴过来的,有一种理直气壮的舒爽感。
这一宿他睡的很好,虽然还住在旅馆也没有流离失所的感觉了。
其实,凯恩和克里奇利怎么好都不过分,人家都是英格兰人,伦敦人,虽不是故知也算是异地的同乡,没什么可扒的。
但架不住双穆一个爱打听,一个爱看热闹,一老一少乐子人,整天欺负老实憨厚的大凯恩。
穆勒二了吧唧的老是嘎嘎嘲笑凯恩进球庆祝,说他动作像切菜,但又爱模仿他,还双手猛切。
凯恩进了球他是真亲,有一次太激动了差点把鼻梁撞骨折。
穆西亚拉就是穆勒的小跟班,别看他蠢萌蠢萌的,馊主意可不少,嘴巴甜的大哥前大哥后的,实际净领着大哥干坏事。
买了一个蜘蛛玩具盒子测队友胆量排名,让穆勒拿着,他在旁边偷拍队友被吓的表情。
给基米希吓到爆粗口,萨内吓的直甩手,队长诺伊尔淡定的再把蜘蛛划回去,凯恩明知是整蛊,准备小装一下,谁知还没碰到盒子就被一边的穆西亚拉哇的大叫一声,吓的本能的弹跳出屏幕了。
小坏孩还在镜头前学凯恩大舌头说话,被凯恩揪着脖子说孩子学龄期,大家不要介意,然后丢给穆勒叫他好好教育,不能太二了。
这姓穆的真的玩心太重。
这不,他俩一合计,缠着凯恩非要让他带他们去克里奇利开的小店吃饭,跟凯恩说你也不够意思啊,整天说你那朋友多神,也不安排一下队友去聚餐,就算不安排队友也该安排好朋友吧。
凯恩被他们怂恿的不轻,于是联系克里奇利问他能不能加个塞,克里奇利秒回道:“要是我有公寓,早就请你和你的朋友来做客了,你们不嫌弃的话,还是老地方,我的休息室吧。”
于是他们开开心心的来吃铁板烧了,主要是想看帅哥,不,是有点不服凯恩来了两年才融入他们铁三角,怎么说被抢走就被抢走了呢。
克里奇利知道他们要来,提前买了好多好吃的还有酒水,准备好好招待一下凯恩的朋友。
谁知刚到店就看到了那天神秘蹲点的小黑车。
难道又吸引了狗仔队?
气的他真想给这辆车贴个罚单,可这车停在了自家小店的停车位上,还挺大胆的。
克里奇利告诉自己今晚谨慎点,观察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混进来。
和他们打过招呼,菜品供应了一半,他实在忍不住,跑到休息室,他的临时vip2厅,和他们说起门口的小黑车。
他说怀疑这里面混进了狗仔队,让他们小心点别喝多了被人偷拍。
穆勒哈哈大笑说在德国还有不喝酒的?爱拍拍去,他就没怵过大报小报,不管是啥胡咧咧一通就行,还没人能抓住他的小辫子。
凯恩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以前又不是没被拍过,我们三个是好是坏不用媒体给我们下定义。
只有穆西亚拉角度不一样,他问,你怎么知道有狗仔?
他说我看见那个JM889黑色奥迪停在门口,前几天在凯恩家门口也看见这辆车鬼鬼祟祟的停在那里,肯定是狗仔。
双穆面面相觑,尴尬的不知所措,结果凯恩哈哈大笑说,那不是我们贾公子的车吗?
他刚说完,接着笑容绷在脸上,劈头盖脸地质问穆西亚拉,“你没事上我那蹲点干嘛?”
穆西亚拉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手指着穆勒不敢说话。
穆勒说不关我事,都是他的主意,以为你交了女友。
穆西亚拉瞪大眼睛表示无辜,说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呢?
结果以穆勒霸凌小孩,用手肘夹住穆西亚拉的头不允许他说话作为话题的结束。
克里奇利这才舒了一口气。
不过,他对穆西亚拉这小孩不太满意,总觉得他滑头又爱恶作剧,吃饭的时候还眼神乱瞟,似乎想从自己身上找个答案。
他不喜欢这种自作聪明又抖机灵的人。
反而穆勒这种长的老成实际上嘻嘻哈哈俏皮幽默又不太注重形象的招人稀罕,一看就没什么心眼子,没什么好防备的。
蹲点对好朋友来说可不是一个友好的做法,他严重怀疑这俩德国人在pua凯恩,而鬼主意一定是这个小孩出的。
这件事刚过去不久,克里奇利就发现穆西亚拉时不时的制造机会对他献殷勤,借着取餐的名义夸他手艺好,餐品如人,色香味俱全,还绕到吧台后面看他操作,帮他出餐揽客。
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讨好他似的,又像在试探着什么,好奇心很重,甚至有点不知分寸。
年纪小的都这样吧。
正想着,突然听见哗啦一声,他的厨师刀具七零八落地倒在案板上。
他赶紧关了火,跨一步过去一把握住了穆西亚拉的手腕,对他凶巴巴的说道:“这不是玩具,小心别弄伤自己。”
“噢。”穆西亚拉撇撇嘴,不得不收起玩心,看着他一把一把的把刀收进刀鞘里,摆放的井然有序。
接着他的手上就多了一盘烤生蚝,然后被克里奇利推着后背离开了厨房重地。
终于把大厅的客人打发走了,克里奇利洗洗手准备早点打烊,陪陪vip2的朋友们。
这时穆西亚拉喝的小脸红红的,出来一看大厅的灯只剩吧台这边亮着了。
吧台后面那个忙了一晚上的人在将调味品归类。
他低着头认真忙碌的样子,看了让人心生醉意,何况是已经微醺的人呢。
穆西亚拉双手撑在台面上,不想这么早就结束美好的晚餐时间,虽然他已经吃的饱饱的。
走出这个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看见这位身穿白色工作服,带着高高的厨师帽,埋头认真工作的大厨呢。有没有人发现他禁欲的外表下隐藏着那份呼之欲出的性感呢,曼城和巴萨的人吃的可太好了。
大厨看人的眼神虽然凶巴巴的,像他手里的厨师刀散发着幽幽的寒光,但总给人一种错觉,他从容对待食物的方式,会不会对人也通用,用他那双灵巧会动的纤长手指轻松把人给弄散架。
“你看什么呢?”克里奇利擦擦手,近距离地看了穆西亚拉一眼,这一眼已经把他的轮廓描了一遍。
“啊…没什么,洗手间在哪?”
“我带你去吧。”他忙了一晚上没顾得上喝水当然也没顾得上去厕所。
后厨还有一个卫生间,克里奇利不信这小孩一晚上喝这么多酒就没去厕所。
不过年轻人酒量大,什么也大吧,有的人喝一晚上不带放水的。
两个人相邻解手,穆西亚拉时不时的侧过头用余光上下打量他,如果不是对他有意思这种行为有点不礼貌。
洗手的时候,克里奇利也没多想,小孩嘛,可以多给些宽容,即便是现在穆西亚拉正在从镜子里直视他的脸。
克里奇利摸了摸下巴和嘴唇,问他,“怎么?看我一晚上了,是在审视我吗?”
穆西亚拉眼神突然落在他的小腹前,饱满的嘴唇动了动,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问了他一句。
“你是gay吗?”
第77章 克里奇利怔……
克里奇利怔了一下,随即甩了甩手上的水,潮湿的手指插进自己的发缝里向后捋了捋,侧过身来带着一丝不明的情绪看着他,沉声道:“为什么这么问?”
穆西亚拉唇角向下弯了弯,并没有为自己的出言不逊感到不妥,反而大着胆子继续问,“难道不是吗?我看错了?”
“噢,那是我看错了,以为你们英格兰遍地…”
克里奇利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感觉被人攻击了薄弱的地方,他拉下脸阴鸷的眼神甩过去,让穆西亚拉顿感后背发麻。
他匆忙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绕开他往门口走去。
刚要拉开门,他突然感到脖子一紧,后衣领被人用手指勾住了,接着胳膊也被他一拉,猛地被甩在洗手台上,那人的脸随即压过来,遮住了头上的微弱的灯光,距离近的连呼吸都交错在一起。
被他顶在洗手台上和被队友压在草地上那感觉可不一样。
他的大腿无缝贴了上来,胯骨硌在自己的小腹上,逼迫自己不得不向后弯腰,双手撑在湿滑的台面上,只能忍受衣袖被冰冷水渍沾湿的不爽。
这份气势汹汹的压迫,让穆西亚拉感到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因此感到害怕或不适,反而让他对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产生了一点期待。
克里奇利低头看着他,冷笑出声:
“除非我对你这么做,否则不该问的别问。”
说完便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还左右晃了晃,像执意要和听不懂人话的小动物沟通一样。
这一系列动作对于一个直男来说可能会引发一场气急败坏的打斗,但此时此刻的氛围好像打翻了百花箱,开了一地鲜花不说,还香的腻人。
克里奇利很少做没把握的事,但他对自己没礼貌,自己也不必惯着他,于是出手教训了这只不知轻重说话不经大脑的傻狍子,并且毫不客气的对他完成了一次直球进攻。
就在他凑的很近的时候,穆西亚拉突然伸手扣住他的腰,发力把他推在身后的门板上,不甘示弱地又完成了一次攻守转换。
克里奇利上来一阵坏脾气要和这个20出头的小年轻掰扯掰扯,于是和他动了点力气。
他们互相抓住肩头谁也不松劲儿,轮流被摁在洗手间的门板上,这一排4个门都被他俩的后背撞个遍。
就这样和穆西亚拉扭在一起转了好几圈,突然他感到胃部一阵剧烈的不适,接着头晕目眩,眼前一黑,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就在他倒地的刹那被穆西亚拉一把捞住了腰。
有那么一瞬间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但身体被人稳稳地托住,意识也被强行拽了回来,视线一点一点打开,慢慢看清了眼前这个喘着粗气一脸震惊的小伙子。
羞耻,本来要教训小孩的,结果被小孩放倒还来了个标准仙女下腰抱。
小孩还关心的问他,你没事吧,头晕吗?累着了?生病了?脸色不太好呢?
连珠炮一样的问题炸在他耳边,他起身扶了扶额,晃了几步站定后,一甩手,挣脱开那人的手心,什么都没说就气冲冲的离开了洗手间。
穆西亚拉愣了一会,想想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人威风凛凛要吃了自己的架势和他突然踉跄脆弱的样子,让自己心弦响了,脑袋也嗡嗡的震动,还产生了一种莫名想要保护他的冲动。
克里奇利回到座位上缓了半天才好一点,这不致死的小病还是给自己扯后腿了,要吓唬口不择言的莽撞小子结果演砸了。
凯恩看他脸色不好,问他是不是累着了,他说不是,喝点酒就好了。
穆勒开始给他倒酒,对他说,回头别说我们德国人不够热情啊,你是哈里凯恩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改天一起去骑车钓鱼露营啊,我装备可全了。
穆西亚拉跟没事似的说大哥你那些老年人的娱乐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我看他比较喜欢激烈的运动。
克里奇利看了他一眼,捏了捏鼻梁不想说话。
“那踢球吗?”穆勒眨巴眨巴他的小黑眼珠,又捋了捋袖子,一副要教他踢球的兴奋模样。
“饶了他吧,托马斯。”凯恩替他解围,“就你这暴脾气青训营的都被你训哭好几个了吧,还没过瘾呢?”
“那帮小孩糙得很,对他们能和对新人一样吗?”
说到足球,克里奇利感觉被穆勒和凯恩当成娇滴滴的女娃了。
他说,“踢球我不在行,摔跤还行。不过我最近得了一种叫内耳不平衡的病,容易晕。”
噢原来是这样,穆西亚拉知道了克里奇利不经转圈,会因为耳内失衡而晕倒。
这病挺好,自己可以把他晃晕了吃掉,他突然想到咖啡奶茶,喝前摇一摇,想着想着没忍住笑出声来。
三个30+的老男人一起看向他。
他却只盯着克里奇利的脸,难掩喜悦的说,“你这病好治吗?”
怎么我生病他那么高兴呢,这孩子是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好治,需要鹿鞭。”克里奇利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噗…哈哈哈哈…”
除了穆西亚拉憋的满脸通红笑不出来,那俩人可笑的前仰后合。
谁不知道穆西亚拉的外号是小鹿斑比啊。
红过脸以后,穆西亚拉觉得自己弯了,怎么回事,之前在舞池里跳舞看见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对自己抛wink都会脸红心跳,现在怎么看到这么个有点小帅的男人也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这个晚上穆勒喝的有点多,一直往克里奇利身上靠,搂着他的脖子给他讲凯恩的糗事,刚来的时候是想把好朋友抢回来,稳固铁三角,现在好像在挖凯恩的墙角,要把他抢过来当亲密朋友。
克里奇利这一晚上虽然没和他们聊太多,但差不多都整明白了,凯恩是脾气超好的暖男大哥,维持着男人之间互吹互擂又不失互黑打闹的活跃气氛;穆勒霸气侧漏爱搞点颜色,说话不修边幅爱搞怪爱打听但还算有点分寸,只是笑声太有特点了,离自己又近,搞得他不知道是不是又犯耳鸣头晕的病。
穆西亚拉呢,直男微弯。
当晚送走了他们,某个人还有点恋恋不舍。
克里奇利全当是年轻不懂事的小孩,怕自己误会跟踪那件事紧着献殷勤,再就是因为言语冒犯想找个道歉的机会罢了。
没事,克里奇利怎么会跟小孩一般见识,再说他不也小小的欺负了他一下吗。
可这小孩挺记仇的,一连好几个晚上不打招呼就来了。
两个人不在一个圈子,而且也没熟络到天天见面的程度。
可是,头脑简单的小孩才不管那个,只寻着味儿就来了,服务员让他出示预约码,他说我刷脸。
来了以后就像个兼职大学生一样,在大厨身边转悠,一会帮他走菜,一会帮他揽客,实在没什么做的,就趴在台面上拄着下巴看他。
有人给他让座,他说不用,我在学习呢,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
克里奇利忙的没眼看他,让他help yourself,他说你也不用管我,忙你的,一会咱俩单独吃。
克里奇利眉心抽动,真是一个自来熟。
他还在克里奇利忙完了以后殷勤地给他捏捏肩膀,说着你辛苦啦,这么辛苦干嘛呀,然后等克里奇利主动说不这么辛苦你养我啊,然后他好一口答应下来。
可惜,克里奇利没这么说,他说,我没你辛苦,白天训练,晚上来打没报酬的工。
他说我偷师学艺。
克里奇利笑他手不如脚系列,别把我盘子打碎了,一个要30块钱呢。
穆西亚拉和他混熟了,还给他出谋划策,说你想要扩大生意呢,不如和我排个照,做个广告牌放门口,我不收你广告费。
克里奇利笑得都没法摆盘了,手抖的鹅肝都掉下来好几次。
穆西亚拉才反应过来,他要是想要合影当做活招牌,自己好像都排不上前三。
在德国还是能排上的吧,他盯着大厨的侧脸臆想着,这时手上就多了一盘鹅肝沙拉,接着被冷漠无情的大厨推着后背离开厨房重地,给他找了一个小板凳坐那吃。
这样就不会影响他的客人,老是有离开座位去找他要合影要签名的,无端端拖慢了用餐进度。
这天他又来了,故作神秘的好像揣着一包坏心眼子。
趁克里奇利在阳台休息抽烟的时候,又把他拉进了洗手间。
他双手背在后面,身体前倾,瞪着一双毛茸茸亮晶晶的大眼睛,微笑着看着一脸应付的克里奇利。
一根烟都不让抽完,卫生间有烟雾报警器,克里奇利只好把烟灭掉。
“布莱恩,我问凯恩了,你们没有在交往。”
“什么?”克里奇利本来一脸困倦被他一句话给弄清醒了。
“所以,是他在追你吗?”
“开玩笑呢?”
“没有吗?”
“没有!”
“不老实。”
穆西亚拉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
“送你个礼物。”
克里奇利真搞不懂年轻人思路清奇不按常理出牌但这也太离谱了吧。
怎么还这么直白呢,想想他之前所作所为和直言不讳,克里奇利断定这孩子是一根筋加脑子多少有点不太正常。
“什么礼物?”他看着钥匙感觉是防盗门钥匙,这是要给他的店换个门吗?
“他送你车你没答应他,我送你房,和我交往吧。”
第78章 克里奇利嘴巴张成了……
克里奇利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他怎么也想不到德国人这么冲的吗?前有人送车,后有人送房,他这魅力这么大的吗?
他想我可得好好保养我这价值连城的脸,别干什么铁板烧了,开着豪车住进豪宅,整天看着这么年轻火辣,肌肉饱满,体力爆棚,脑力为零的小男朋友,简直不要太带劲!
“怎么了?被我感动了?”穆西亚拉手里还提着钥匙,又在他眼前晃了一次,接着食指弯曲勾起他的裤腰就塞了进去。
就像他曾经在nice吧里把大额钞票塞进跳舞的小帅哥裤腰带里一样。
他感觉小腹一凉,那把钥匙就顺着裤腰下落找到了停留的空间,让他掏都掏不出来。
震惊错愕之余,被羞辱被凌驾被俯视的那些所有一切他嗤之以鼻的感觉一股脑的袭击上来,让他恨不得立刻犯病晕死过去。
他把这个得意的家伙拉进厕所隔间里,锁上门,接着把自己裤子退到了脚踝,那把钥匙就啪的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然后他弯腰捡起来,塞进穆西亚拉的上衣口袋,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我还没动你呢,就收这么大礼,不是我办事风格,等我动完了你,你再送也不迟。”
说着,把他裤子也拽了下来。
身下一凉,穆西亚拉这才感到有些害怕。
他以为的是克里奇利会答应和他交往,走纯爱路线,然后慢慢开启成人世界的大门,没想到他这么坦诚,一步到位,一手交房一手交粮,还怪麻利的。
“啊,那个,我不着急,你先考虑一下,地址我发你,咱们可以先试试。”
“试你个锤子。”克里奇利直接掰过他肩膀把他压在门板上。
来到德国修身养性只吃了两次外卖的他,今天可不打算放过直接飞进嗓子眼里的野鸭。
穆西亚拉这段时间虽然没做出什么过界的举动,但天天来骚扰他,观察他,试探他,没想到给他憋个大的。
这脱线的举动除了证明小鹿斑比是一个容易冲动消费的人,最直接的证明就是他想要他,想要霸占这个人。虽然还不够了解,但是他野心很大。
这孩子不坏,就是有点不正常,拿钱砸他估计也不是瞧不起他,而是没别的办法,以为这样可以表达最大诚意,属于除了踢球之外大脑放空简单直入类型的。
他还有点闷骚。
这一点和克里奇利有那么一点像。
表面正儿八经的顺直形象,实际胆子大的要命,不计后果的这种霸总行为让不是傻白甜的克里奇利胸中有把火在烧。
克里奇利压着他肩膀,先啃了他脖子一口。
喷香喷香的,年轻饱满的肌肉就是好吃,鲜嫩弹牙。
穆西亚拉声音微微发颤:“你…轻点。”
克里奇利没管他,谁叫他一上来就这么猛,直接拿房子砸他,不给他来点激烈的都对不起他这份期待。
让他试试伦敦大野狼是怎么把小鹿脖子咔嚓一口咬断,再用尖利的犬齿撕开充盈的血管,伸出舌尖来一点一点啖血食肉的。
就在他想要大力出击时,忽然想起来今天工作时洒水了,期间换了一条裤子,没带小方塑料袋。
他紧急刹车,并微微叹了口气。
穆西亚拉趴在门板上,像蝴蝶般微微颤抖着,由于过于激动,紧绷着的后背和大腿的肌肉条条块块的煞是分明。
身后的人这时候动作忽然停滞,让小鹿有些纳闷,但还没等那人开口,他就自动自觉的稍微放松了一点,可能太紧张了,不利于双方行进,他想。
但是等了好一会,那人还是没有进一步动作,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也拿了下来。
穆西亚拉心里泛起一阵难过,难道是我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他转过来,先看看那人红润的发紫的脸,咬着下嘴唇,微微拧动着眉,似乎在隐忍着巨大的渴望。
再低头看看,不像是不喜欢他的样子,就算是不喜欢他,也能do sth.
克里奇利松了松气,说不是,我没带套。
穆西亚拉微微一笑,说没关系,正好我也没准备好。
说着,他蹲下来…
克里奇利脑中铃声大震,先不说是不是犯病,光是小鹿这般热情奔放,就已经足够让他脑血管崩裂了。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有劲儿,就是不懂得温柔,老是用牙碰他。
疼得他快要晕过去,又很爽。
他想我可不能晕,我要是再晕了,被这个直男微弯的小雄鹿给撅了也说不定。
夜。
忙活了一晚上中间吃了顿鹿肉,不,是被鹿给舔了的大尾巴狼开始打烊。
三个雇员已经提前下班,每天都是老板亲自收尾,归拢桌椅,擦擦台面,最后断电关火,检查完毕后拉下大门帘,在门口摆上[今日供应完毕]的牌子。
后半程,那只小鹿不见了,克里奇利看他走进工作间就没出来,也没管他,但是在做菜的时候忍不住老是弯嘴角,客人不知道今天老板怎么这么开心,做的菜都好甜,火苗也窜的一浪比一浪高。
他们不知道,大厨在和他手里的食材跳双人舞,每一曲完毕都会让大厨获得空中漫步般的快感。
滋啦滋啦的铁板烧烤声,就像电流激荡在他身体的每个部位,让他一想到那个线条流畅、肤色健康、顶着一张天使面孔做事又狠又辣的德区小野鹿,就灵感爆棚,于是就有了今晚的压轴菜——甜辣鲍螺片。
一口爆汁,鲜甜脆爽,后劲十足。
他给这道菜起名:让嘴巴和大脑同时放烟花的德式火焰.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他准备回休息室洗个澡下班,顺便看看贪心的小野鹿走了没。
他的休息室就像一个大学生宿舍,一张单人床、一套桌椅,没有衣柜,衣服散落在床上,鞋子堆在门口,烟蒂也一天没倒了,看上去有一点凌乱。
但当他走进去的时候,差点被闪瞎了眼,一时怀疑被盗了。
屋里一尘不染,衣服都在衣架上,鞋子整整齐齐地摆在鞋柜里,烟灰缸可以当镜子照,洗衣机还在转着,估计是他脏衣篮里的换洗衣物。
床上正被一个一米八多的巨鹿霸占,显得能睡两个人的单人床像个婴儿摇篮,他长胳膊长腿的,好像在搂着床睡觉,手和脚都搭在床沿外。
克里奇利愣了一下,随后嘴角漫起一丝笑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把褂子脱了挂在衣架上,回头看了他一眼。
小鹿翻了个身,好像没有被他吵醒。
这小家伙豪宅不住,今晚是要挤在这个小床上叠着睡吗。
克里奇利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又扬起了眉毛,心里有些得意,他都31岁了,哪一点让这个风靡全德甚至五大联赛,要身价有身价要颜有颜的足坛金童心动。
他脱完了刚想随地扔,又看了看过于整洁的房间,于是默默把衣服裤子挂在衣架上,别人劳动不容易,何况是霸总。
他走进浴室,拧开花洒,仰着头让水花慢慢洗去一身疲惫,心情虽然很想唱歌,但脑子里总有一根弦在嗡嗡地警告他:别太渣了,他才21岁。
水声很大,他闭着眼睛刚打上泡沫,身上就多了一双手。
那双手冰凉,起初放在他胸前,好像觉得不足以暖手,而慢慢向下游走。
“别动。”
克里奇利弯了下腰,没有腾出抓着头发的双手去制止这双找地方取暖的手。
谁知这双手交叉用力抱紧他,趁他弯腰冲撞了他一下。
“噢!你他妈…”
克里奇利腾的转过身来,用满是泡沫的手抓住了那人四处点火的手腕。
不知是转的太猛还是泡沫流进了眼睛里,让他有些身形不稳,向前倾去。
又被这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年轻人搂住了腰,那人一手搂着他的腰贴近自己潮湿的身体,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把他固定在水帘里。
他微微睁开眼睛,让水流冲掉刺激眼睛的泡沫,血红的眼角,顺着脸颊流淌的温水,还有水中不畅的呼吸在穆西亚拉眼里,是多么震撼的景色。
他稍微用力,把英国人的嘴巴捏的撅了起来,然后踮起脚尖重重地亲了上去。
英国人对这场面简直不要太熟悉,他只需要在回吻中稍稍用点技巧,就能把没什么接吻经验的人亲个稀巴烂。
为了回应他刚才不礼貌的顶撞,克里奇利使出了杀手锏,趁他张嘴咬自己的时候,舌头长驱直入伸进他的嘴里,把他的舌头勾出来和自己的舌头打个结,手也没闲着,紧扣着他后脑勺,让他也体会一下窒息的快感。
他们用力抱着对方,在彼此的眼睛里照镜子,一会轻巧温柔地啄来啄去,心满意足地攫取对方的味道,舒服地头上都冒出了小草,在快乐的左右摇摆。一会又像得罪了对方一样,发狠地冲撞,比谁的舌头更有劲儿,亲到腮帮子酸胀。
亲着亲着,穆西亚拉就举起了一个小方包装袋,刚要用牙齿撕开,接着就被克里奇利握住了手腕。
“怎么?刚才不是缺这个?”
他晃了晃指尖里的成人用品。
“嗯。你确定?”克里奇利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了,总有一个声音提醒他,喂,放过小傻鹿,他涉世未深。
“你是gay吗?”他又一次问道,但这次语气明显不是好奇,而是带着一点鄙夷。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克里奇利拿浴巾擦了擦头发,接着把浴巾罩在同样湿漉漉的小鹿身上,搂着他走出浴室。
小鹿一脸不解,仍顺从地跟着他,想要看看他究竟怎么个意思,是不喜欢自己不想跟自己做还是他压根就不是什么顶级top,而是一个有点姿色的中年性冷淡。
他们来到一家地下酒吧,克里奇利拉着他进了楼上包间,那里有站的高看的远的视野优势,还有不引人瞩目的vip高台雅座。
克里奇利指着楼下舞台上正在表演的人群,对他说,“看到了吗?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台上一群光滑湿汗的妖魔鬼怪拿着鞭子挥来挥去,而被“驾驭”的人在地上扭曲攀爬,好像在渴望和表达着什么。
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impart表演。
克里奇利觉得带他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知道自己是一个对sex持开放态度的人,才不会跟某个人发展一对一的恋情,对于吓退他有很大帮助。
如果这都吓不退他,那就可以深入交流一下了。
因为要打败脑中那个烦人的声音需要做点什么让它哑口无言。
比如,穆西亚拉说,我就是要融入你这种生活,来吧,我准备好了,那么,什么放过小傻鹿这种鬼话就管不了他。
如果他说,我不能接受,我希望咱俩二人世界,那么对不起,拿着你那金屋藏娇的防盗门钥匙,离自己远一点。
第79章 看着台下投入表演的……
看着台下投入表演的人群,穆西亚拉咽了口唾沫,壮着鹿胆问他,“你想和我玩这个?”
“害怕了吧?”克里奇利轻笑一声。
“不是,有什么好怕的,只是…毕竟我们还不太熟。”
不太熟你给我买房子,不太熟你要和我同居,不太熟…也够熟了吧,对方是什么味儿的都尝过了。
“我不是要跟你玩这个,我的意思是告诉你,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但是你不能要我。”
“什么意思?”小鹿不想思考。
“one night明白吗?”克里奇利之前会把这个准则明里暗里交代清楚,怎么这次这么费劲,还得需要带他出来借喻呢,结果还是明说了。
“噢~大渣男!”穆西亚拉反应过来了,“你之前渣过不少人吧?”
“都是你情我愿的谈不上渣。”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也渣了我?”
“我…”克里奇利一时被他问住了,不知道脑子跟不上年轻人还是年轻人说话太快不经过脑子,他要是真渣,早就在那天他第一次问他是不是gay的时候就直接告诉他是,怎么样?玩吗?帅哥?
还没等他说出什么,穆西亚拉就打断了他,“好吧,那我渣了你吧,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世间险恶。”
说着就拉上了帘子,回过头来一把抓住他衣领把他扔在沙发上,一个鱼跃冲顶就扑了上去,坚硬的头还顶了克里奇利下颌一下,痛的他闷哼一声。
这个看上去一脸纯真,做事会发抖的小鹿,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带着一股子蛮横霸道的冲劲儿,受了刺激般地在人身上乱咬乱撞,把身下的人硌的不轻。
克里奇利很少被人压在身下无法抵抗,可小鹿横冲直撞,给他带来的下巴痛还没来及揉揉,这又咬上自己脆弱的喉结,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叫。
而燃起了占有欲的雄鹿就像一阵北风,用力晃动林间的树叶,好像要把这一切席卷而去。
没轻没重的手指揉搓那层布料发出沙沙的响声,伴着交错的呼吸和咚咚的心跳声,让房间里的画面比外面还要真实而剧烈。
你这个没节操没底线还妄想着逃避道德惩罚的老男人,跟我玩矜持玩上瘾了?穆西亚拉好像悟出了什么。
他越想越疯狂,他就觉得这个英给兰来的像棵冷松一样的神秘男人,实际一定是个放荡不羁的骚货,现在好了,摊牌了,不装了,不睡还留着过年吗。
不过,他是有点气在身上的,摆了好几天高冷的大花瓶,对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喜欢自己还要释放出可以用他的信号,做足了前戏又特意跑出来告诉他自己只是one night而已,这是有多不喜欢他啊。
不喜欢也可以做吗?
穆西亚拉还搞不懂。
之前他那样动情的吻自己,难道都是例行公事?
算了,懂不懂的吧。
再思考小鹿的脑壳里就要长脑子了,长脑子就会有忘不掉的复杂情绪,有了复杂情绪就不能乱来了,搞不好真的要死乞白赖地求这个花心大少跟他回家。
然后当着自己的面,having a impart and fucking around.
“闹够了没!”克里奇利伸手抓住了他后脑勺的头发制止他胡来。
毛茸茸的自来卷不够长也被人给薅住了,并拉离那人的胸膛。
穆西亚拉抬头看他,房间里昏暗的灯光让人辨识不出脸上的表情,只听出声音是压着的愤怒。
“我不管,弄疼你活该,谁让你关不上门,到处遛鸟。”
“什么?”克里奇利听他这么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憋屈情绪。
明明是为了他好,让他第一不要冲动以免将来后悔,第二不要轻易爱上自己,他还年轻,有的是选择,第三…fuck,不管了,没有那么多理由可以拒绝今晚这个一头扎进自己怀里的小鹿,虽然还有点手忙脚乱,磕磕绊绊,但足以表达他对自己的渴望和期待了。
克里奇利这个名字可不是浪得虚名,无论颜值身材?*? 还是气质都是gay圈天花板一样的存在。
传闻中的他还是一个绝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也绝不会把左位轻易拱手相让的顶级top。
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钢板了。
克里奇利猛地挺起上身,原本伸的直直的长腿向上一蜷,小鹿就像坐滑梯一样溜下来了,双腿分开坐在他身上,他抬起双手就握住了小鹿的脖子,极其凶悍的亲了上去,压上唇瓣的瞬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吸去了草木精华,也瞬间夺去了他的呼吸权,让他本就转不动的大脑直接宕机,连换气都忘了怎么换。
这是属于top的攻击,说到底他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怎么会任由不认路的新手带路呢,弄伤了谁都是不好的。
就算他再心急,再想较劲,也不能伤害他,是伤害他的身子。
没有语言上的沟通,克里奇利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慢一点然后享受其中,不然以后再也不想男人了可不是自己的错。
克里奇利温柔地亲吻他,细致到每亲吻他一寸肌肤就可以凭借他的反馈来掌控他更多的感受。
亲的他想哭。
这种亲吻难道不是爱?
穆西亚拉试图跳过这令人崩溃的亲吻,感觉再被克里奇利亲下去,就要灵魂出窍,身不由己,完全处于下风,让他不仅收了身,还得收了魂,抽身离去时留下自己一个人在无尽的暗夜里挣扎。
就在他挺直了背,努力平复呼吸时,就被克里奇利勾着脖子带到了窗边。
玻璃是私密玻璃,纱帘也只是一层没什么实际意义的遮挡,从里面往外看是一清二楚,而从外面往里看则是黑乎乎一片。
可移步到窗边还是能让人发现有两个身影在晃动。
这种场所,到处都是热身运动,谁看谁呀。
克里奇利脑子里没有界限,但初出茅庐的小鹿可是被强行打开了视界,不仅看着楼下一堆声色犬马的诱惑,还在大玻璃前亲自上演鱼水之欢,他刚才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灭了七分。
“等等。”他说,“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做什么交易都是你吃亏,贾马尔。”
他忽然叫了自己的名字,加上他温热手掌拢在自己小腹前,让他又经不住发抖。
“你以后不许不搭理我,要不我会很没面子的。”
“嗯。”
“还有,要和我保持亲密。”
“嗯。”
“随叫随到。”
“嗯?”
“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你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
“只要我有空,乐意效劳。”
“好,那你可以接受我的礼物了吗?记住,这可不是包.养你,这是你付出了应得的,我们之间就是交易。”省的自己犯花痴,这句话他咽下了没说。
“我就说,什么交易都是你吃亏,你这是人财两空。”
“我乐意。”
“你乐意的事还不少,你趴好,别动!”
……
过后,克里奇利搂着他,让他趴在自己身上,这沙发比他那单人床可窄多了,真的得叠着才能躺的下。
就这样让他趴在自己胸前听着心跳,一时竟也难舍难分,他摸着穆西亚拉的后脑勺,像怀里抱着一只小狗,还用手指卷他的发梢。
“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从不收小bottom的礼物,这样会让我平衡,本来我身体都不平衡了,还不让我心里平衡吗?”
“你说谁是小bottom?”穆西亚拉捧着他的脸左右晃。
“别闹,你这个小bottom不仅莽撞,还没有边界感,怎么我说我不平衡你还晃我头呢。”
“那你怎么还不晕,晃晕了你,把你绑回家,球禁你。”
“别爱上我一切都好说。”
*
凯恩的车他不想收,但是他和凯恩没有爱恨纠葛,执意不收的话也不太好,这份人情早晚得还回去。
但这房子他是绝对不会收的,就像他拒绝处关系一样,你情我愿的事别和物质挂钩,和物质挂钩,感情一准就变味儿,太多情侣分手后反目成仇,为了那点财产撕破脸对簿公堂,所以他不会让自己陷入跟异性恋一样的麻烦之中。
这是他的偏见。
穆西亚拉想纠正他这根深蒂固的偏见,又不会组织语言,还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难道gay就没有纯爱?就不能走入婚姻?穆西亚拉还小,他想不明白谈恋爱的目的是结婚这么深奥的道理,他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过后,穆西亚拉把房子转手,然后在他的铁板烧小店旁边开了个健身房。
这样就有足够的理由去蹭饭了。
但是健身房开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根本没人来办卡。
克里奇利为了照顾他生意,又把预约制改成了翻台制,结果他的店门口又排起了长队。
顾客们等位的时候就去跑上几公里,吃的饱饱的也去锻炼一下减减肥。
穆西亚拉看着日益增多的顾客,烦的他不得了,他给克里奇利发消息,说我不是要蹭你的客流量,我要是想让店里生意好,直接在门口摆上我的帅照不就行了。
克里奇利回他:“你精力旺盛,不给你找点活干,你就把我这吃倒闭了。”
穆西亚拉捧着手机咯咯笑,说谁叫你不要房子呢,笨蛋,就缠着你。
“今晚你可放过我那些羊排吧,那东西吃多了不好受。”
“怎么?没有不好受呀!这就舍不得了?抠门!”
“是我不好受,一晚上光提防着你,太难了!(so hard也有太硬了的意思)”
“那你让一次吧,就一次。”
“这样吧,要是你们这个赛季夺冠了,我就考虑考虑让你一次。”
“你说的啊!”
穆西亚拉高兴的一下蹦上他的豪华大沙发,跟个小孩似转着圈跳,一个没站稳摔下来又在地上狼狈的滚了好几圈,最后呲牙咧嘴还不忘举着手机再确认一遍他的回复,恨不得亲死手机。
第80章 克里奇利不会被任何……
克里奇利不会被任何一个笼子困住,哪怕是临时的或是短暂的,只要他听到野性的呼唤,就会不顾一切的冲出去,重返那片生机盎然的大森林,那才是他的归属。
但是穆西亚拉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早上10点把他请进健身房,那么他白天就有事干了,就像自己训练一样,没精力干别的,晚上他就会去隔壁店里工作,而那时自己也下班了,过去陪他吃个晚餐,一直盯着他到打烊,再心照不宣的等着接下来去自己那或者去他那。
就这样霸占了他一个星期。
看他挺老实,也挺满足,穆西亚拉觉得这样就算谈恋爱了,有没有结果以后再说,谁能保证谈恋爱就一定有结果呢。
他还认为之前没有人能把他留住是因为那些人都太贪心,想要又要,现在这样不就挺好,他就不信处久了能不产生感情。
等克里奇利真的爱上他,离不开他,趁着自己有优势反拿捏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而且他有的是时间在他耳边吹风,教育他不是每个人都把婚姻看成是爱情的坟墓,你需要成长。
克里奇利总是皱着眉看他,毫不客气的捏住他的脸说,“恋爱都没谈过的傻小子你懂个屁,我那是不屈服于异性恋的世界观,和他们对男人的定义。”
“还有你那么小,不该说那些话,我不喜欢。”
“这叫成熟,别以为没经验就什么都不懂,你有经验,但你是可悲的单身主义,噢不,是无情主义。”
看着穆西亚拉一双圆圆的大眼睛,说话时一眨不眨的,好像眼皮也跟着较劲,显得很有说服力。
克里奇利再不听也会走走心,他想我那不是无情主义,我对每一个看对眼的人都有试着去了解,并试着去记住他们。
穆西亚拉看了他一周,发现他还挺老实,主要是晚上他没精力出去狩猎,已经被自己霸占,天天用无形的长长的鹿角给顶在家里不能动。
但是他也有客场出差的时候。
克里奇利不去酒吧蹦迪那是不可能的,他在每一个城市都可以循着肉香找到狩猎圈,这是他的天性,没有好的嗅觉味觉怎么干这一行。
找到舒适圈以后就是释放天性的时刻,慕尼黑怎么会没有gay吧一条街呢。
只是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孔雀开屏了,他懂得收敛了,现在小鹿天天跟自己厮混在一起,要是被人拍了自己出入知名会所,一定会连累小鹿被小报乱写。
题目他都想好了:《穆西亚拉和同性友人出双入对,疑似同居》
这倒没什么,主要是同居后还出去蹦迪,疑似无法满足同性好友的需求。
他那么帅,那么可爱,那么有活力,怎么会无法满足,是自己不服约束,不想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要是总对着一个人,就又重蹈覆辙了。
结果就是他刚前脚迈进“彩虹之夜”夜总会就被拍了个侧脸,出来时开着红白配色的奥迪越野又被拍了个背影。
新闻出来的标题是《英国厨神克里奇利深夜造访彩虹夜店,疑似出柜》
他笑了半天,自己不是出柜很久了吗,德国狗仔就是落后,断网了?不过自己还没公开出柜就是了,名气没那么大,出不出的谁管。
不过自从和德布劳内发展了一段地下情之后,他也成为媒体盯梢的目标了。
特别是最近又和凯恩,穆西亚拉,穆勒等人来往密切,难免招惹小报记者。
害,没拍到别人就行,他是无所谓。
来到德国已经好几个月了,又不在俱乐部干了,谁还闲的考古他。不过,直到被短信轰炸他就笑不出来了。
如今这引以为傲的同志身份还不能轻易抛头露面了呢,毕竟以前拈花惹草过于风流,搞不好把一大帮人拖下水。
德容问他,你去慕尼黑又开发了新的市场了?怎么没去拜仁打份工,怎么拜仁的你看不上,还得出去找饭吃吗?
他回德容,换个地方换个心情,迷宫一样的未来谁又知道下一个地方在哪,拜仁和巴萨一样,都是顶级俱乐部。
格瓦迪奥尔发消息说哥你小心点,不行还是回来吧,德国人生地不熟的,受了委屈没处说理去。
哈弗茨也给他发了消息说如果想找律师我可以帮你。
……
真的是要命了。
大家都来关心他,看来这则新闻影响度不低,不过他那两个好基友都没问他,也就是说他像一粒石子投进一片湖中,引起了足坛一部分人的关注,而圈外则没什么动静。
看来他确实该考虑考虑独善其身的问题,不该惹的还是不要惹,否则,总有一天把那些关心他爱护他享受过他的人拉下水。
这时凯恩发消息问他要不要一起回伦敦,欧国联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正犹豫着,穆西亚拉又打电话质问他,说我就离开一个晚上,你就跑出去偷腥,也太不像话了。
他立刻回复凯恩说好啊,你不担心我给你惹麻烦的话。
凯恩说哪儿的话,我才不在乎小报怎么写呢,写烦了一纸律师函,发过去就都老实了。
于是克里奇利厚着脸皮跟凯恩回国了。
他把小店交给助理,发了店公告,主厨不在,量力而行。
也没跟穆西亚拉打招呼,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凯恩在车上问他,“你跟贾马尔最近走的挺近,是不是因为这个被跟踪了?”
他说:“我让他离我远点,他不听,天天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白天让我给他看店,晚上跑来蹭饭,他这么大目标能不被盯上吗?唉,也不知道谁拉谁下水,不过只要不写他就行。”
他说完以后又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凯恩,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补上一句,“哈里,我也不想小报写你,这次跟你回去给你添麻烦了。”
他低下头,脸上浮现一丝少见的担忧,以前他从来不考虑这些,他就是这样随性,即使被发现和德布劳内的端倪,也从未否认过自己的身份。
只是不希望德布劳内不开心。
凯恩听了哈哈大笑,说你不用担心,我身直不怕影子弯,这次回去你就住我家。
克里奇利惊讶的啊了一声,说,“谢谢,但是我不能。”
“我爸妈让你跟我回去的,你伦敦房子都卖了,把我家当家就行,说实话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把你当弟弟看的,我还想带你去踢欧国联呢。”
“哈哈…”克里奇利被他说的更不好意思了,从来都是脸比心大的他去谁家都跟自己家似的,突然被凯恩疼爱了真的有种莫名的感动和窝心。
“那我就给咱爸妈多做几个好菜,上次匆忙都没陪好他们。”
“好啊,正好他们说没吃够呢。”
他们聊了一路,中间在酒店住了一晚,到伦敦已经天黑了。
凯恩爸妈都没睡,早早在门口等候他们,见到克里奇利来了,老两口眼睛一亮,热情的走上去拥抱他,把凯恩晾在一边像个提箱子的助理。
“好了,我把他给你们带回来了,要住好几天呢,别太稀罕了,吓到他。”
“哈哈,布莱恩,真高兴你能来,别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凯恩爸爸笑着揽着他的肩膀往房子里走。
凯恩妈妈一手拉着他的手,一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说孩子我都给你收拾好房间了,赶紧回房间歇歇。
克里奇利受宠若惊,他从来没被长辈如此关爱过,搞得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凯恩只知道在一边笑,完全不介意自己已经被忽视了,进屋半天了,他妈妈才说,哈里你穿这么少不冷吗,这可是伦敦不是慕尼黑。
凯恩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混进来的皮箱。
“哈哈哈…”一家人爽朗的笑成一片。
回到英国,克里奇利感觉到很放松,他把手机一关,又玩失联。
就像消失了一样,整天窝在凯恩家里,白天帮伯父修理庭院,养花种菜,到饭点就去购物,回来和伯母一起做饭,凯恩晚上回来一家四口吃饭聊天。
两天后。
他们正聚在一起吃饭,聊着集训的事,很快他们就要出发去希腊打第一场比赛,凯恩对克里奇利说,“要不我带你去给国家队加油吧,以我家人的名义。”
克里奇利笑说:“我很想去,但我这次回英国谁都没说,我怕…”
他还没说完,凯恩电话响了。
竟然是英足总球员福利主管本杰明打来的电话,第一句就是请问你能联系上布莱恩.克里奇利先生吗。
凯恩看了一眼布莱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面似乎很着急一直在说,凯恩先生,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你要是能联系上克里奇利先生,麻烦你一定要向他转达我的问候和请求,请他给我回个电话,就当是为了国家荣誉。
凯恩磕磕巴巴的回应说,我试试吧。
凯恩把克里奇利拉到一边,郑重的对他说,“这回我可保不住你了,英足总点你的名了,给我个面子回个电话吧。”
克里奇利想着这几天关机没电话还怪平静的,没想到有人找他都能找到凯恩头上,那这个面子必须得给啊。
果不其然,英足总邀请他去助阵英格兰男子足球国家队餐饮服务,以高出业界平均水平的双倍时薪聘请他强势加盟,并附带后续可选条款。【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