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这时人群出现骚动,……
这时人群出现骚动,有人大喊一声:“那人是胡利安阿尔瓦雷斯吧!”
接着满场喊起了阿尔瓦雷斯和马竞的呼声,胡利安双手捂住脸,在球迷致敬下,有点害羞又有点骄傲的对着热情奔放的马德里球迷招招手,然后拉着他两个朋友离开了这里。
“咱们换个地方吧!”阿尔瓦雷斯一手抓着一个,好像逃难的似的跑出去。
他的朋友巴尔克埋怨了一声,“我就说咱们在酒店里看球就好,你非要出来,马德里还有认不出你的?”
克里奇利听不懂也不说话。
胡利安也不搭腔,亮晶晶的黑眼珠四处张望,接着很有主意的挎着他们的胳膊走进了另一家小酒馆。
“我说,你就是来挑战你的知名度的。这都是球迷,一会把你围住了我可保护不了你啊。”
那个叫巴尔克的依旧不耐烦的嘟囔着,还用那双狭长的眼睛上下打量旁边这个沉默的男人,心想你怎么还跟着呢,这么不识趣。
克里奇利也不是非要跟他们掺和,但他灵敏的警觉性激起了他的保护欲,他想看看自己的判断有没有错,这个巴尔克到底想对阿尔瓦雷斯做什么。
说真的他和阿尔瓦雷斯不算熟,阿根廷人不爱说英语,又是个i人,一共没说过几句话。
他记得有一次和阿尔瓦雷斯还因为口音问题闹了笑话。
阿尔瓦雷斯看同事们都在点克里奇利做的小甜品,他也凑过去看了半天,克里奇利问e for food?他fortable。
克里奇利愣了半天,笑着给他一个草莓酸奶慕斯,阿尔瓦雷斯也愣了,接着两人尴尬的相视一笑,后面就基本没什么沟通了。
阿尔瓦雷斯不想主动和他不了解的英国本土大帅哥搭讪,因为他有点语言自卑,就连斯通斯这样的暖男绅士他都躲着走,只跟没边没沿儿的鲁本闹得不可开交。
因为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各说各的也能互通个几分。
格拉利什每次来点一份煎饺都带着害羞的小蜘蛛,克里奇利看他一眼,他就眼神躲闪无处安放,一点也不像场上擅长先声夺人好给门将出难题的活力四射的小白男。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越来越不爱说话了,但是了解他的人透露出他有在刻苦学英语。
英语学的差不多了,突然接到他乡故知发来的邀请,决定体验一把拿冠军有点系数难度的日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冠军体质,主要是一直被喊高估高估的,也想证明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被高估。
来了西班牙有老乡,语言又通,简直是如鱼得水,踢了几场进了几个。
但是生活里还是趋于平静,没什么意思,除了和德保罗小西蒙尼有事没事聚聚,其他圈子是一点没涉猎。
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不欢闹怎么行,容易抑郁。
在曼城后期就自测抑郁了,总觉得自己干什么都不行,严重怀疑自己的实力,对瓜迪奥拉的建议是一点也听不进去,还总觉得是瓜迪奥拉看走了眼,他根本不是梅西接班人。
或许换换环境会好一点吧,他也没想那么多,一个人就做了决定。
谁知来到马竞无缝衔接一下子就找到了自信,原来他是会踢球的,好歹是河床出来的,怎么能轻易否定自己呢。
他对河床有着特殊的感情。
所以小师弟巴尔克来马竞谈判,他全程陪同,又带他玩了几天,打算今晚找个地儿看球喝酒放纵一下,结果碰见曼城老同事克里奇利,新鲜又怀旧的感觉一下子丰富了他许久都没敞开的心怀。
他说什么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展现一下阿根廷人的热情,顺便考一考自己的英语六级。
“不介意一起吧,Brian?”
“反正我也是一个人,还没找到野搭子。”克里奇利撇撇嘴,表示愿意与他同行。
阿尔瓦雷斯眨巴眨巴他纯洁的大眼睛,问了一句什么是“野搭子”?
“哈哈,就是临时搭档,一起度过一个美妙夜晚的人。”
“他说什么?”巴尔克急着插嘴。
“他说和我们一起喝酒去!”阿尔瓦雷斯搪塞他一句,接着热情的像个本地通一样带着他们继续走。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这些酒吧都是什么特点,这些酒吧一条街上的门头看着都差不多。
从他们刚刚接触到走进另一家酒吧找了个私密性好一点的角落坐下,巴尔克的眼睛就没从克里奇利的身上离开过。
但他英语不行,沟通不畅,只是一味警惕的看着他,好像在防着什么。
克里奇利也拿他那审判一样的目光回敬他。
一个20出头的毛头小子,染着一头黄毛,只有发梢是黄色的所以一看就知道,还剃了几道眉峰,脸部轮廓突兀,颧骨很高,眼窝和面颊深陷,整体看上去有些凶。
而且走路摇头晃脑,像个无所事事的街溜子。
克里奇利见的人太多了,形形色色的男人也有这种看着不着调的,但还算规矩,给人下猛料的还没碰到过。
况且他还是个球员,想靠阿尔瓦雷斯上位吗?
正当想着怎么揭穿今晚这家伙的阴谋,阿尔瓦雷斯就开了两瓶啤酒,递给他们一人一瓶,“为了今晚巴萨的胜利,干杯!”
克里奇利笑笑说,“真的是各为其主啊,今晚咱俩是好朋友,下次再遇到你就是敌人了呢。”
阿尔瓦雷斯也笑的很灿烂,胳膊肘怼了他一下,说,“我不介意和对手交朋友,因为你这个对手对我没杀伤力。”
“是吗?”克里奇利淡淡一笑,眼尾扫了一眼阿尔瓦雷斯好似未经过世事的容颜,低声说,“那是你还不了解我。”
喝了点酒以后,三个人都有点微醺。
巴尔克黏着阿尔瓦雷斯不知在和他耳语什么,阿尔瓦雷斯只是一个劲儿的推开他,然后说,“不行,这样不好。”
这句话克里奇利是能听懂的,毕竟他家里有阿根廷小鹿狗,整天说哥你不要这个样子,谈个恋爱就跟世界末日一样,这样不好,要往前看。
他每次都很有理的回怼他,我都没教育过你一句,赶紧滚去上班。
所以西语他是不学,但不代表一点不懂。
阿尔瓦雷斯终于被说烦了,起身拉起克里奇利的胳膊,在他耳边说了一句,“Brian,教我跳舞吧。”
克里奇利爽快地点点头。
他们在舞池里也没有跳起来,而是像喝醉了一样互相碰撞。
每次靠近,克里奇利都想问他,这个巴尔克到底什么来头,你和他很熟吗,他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吗。
但是他从来不好打听别人的事,有时候只是无意掺和,万一搞错了那就不好了,所以他只张了张嘴并没有说出些什么。
接着他看到巴尔克离开座位去了洗手间,他仍像个侦探似的放不下刚才那件事,于是对阿尔瓦雷斯说,“我离开一会,你自己没问题吧。”
“嗯,去吧。我在座位等你。”
克里奇利去了洗手间,两人在洗手台再次碰面。
巴尔克依旧用好似试探的眼光打量他。
“怎么了,看我干嘛,心虚?”克里奇利一边洗手,一边语气冷漠地对着镜子里的巴尔克说道。
这句话巴尔克还是能听懂的,他斜着眼睛生气地说,“你少管闲事,hijo de puta.(跟son of bitch同义)”
刚才就动手揪他衣领子,现在又骂脏话,克里奇利就是脾气再好也不能忍受这粗鲁无礼的挑衅。
他反手抓住巴尔克的衣领,把一米八多的小痞子整个人拎起来,扔出去两米远,伴随着砰地一声后背撞在门板上的声音,巴尔克发出一声嚎叫。
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一点就着,他随即扑过来要和克里奇利掰扯掰扯。
结果又被克里奇利反手扭在门板上,顺便捏了捏他的衣服口袋,果不其然,捏到了一包类似干燥剂一样的东西。
“我看见了。”克里奇利尽量用他能听懂的英语慢条斯理地开口,“要拿出来吗?”
“你……你……”巴尔克开始结巴,并死死捏住了自己的口袋。
“你放开我,我现在就走,别,别告诉胡利安,求你了。”
“什么?开玩笑呢,我凭什么放过你。”克里奇利用了些力气,压住他的肩膀。
“我不过是想拜托他明天帮我说句话而已。”
“说句话?”克里奇利听不太懂他的表达,但大致明白他的心思。
“我走还不行吗,你到底要压我到什么时候,哎呀!”肩关节扯痛的他呲牙咧嘴。
“哪来的回哪去,你这下三滥的玩意!”他终于松开钳制他的手。
克里奇利不想当好人也不想当坏人,教训他一下得了,但是自己既然遇到了这事,就该提醒胡利安,小心有人利用他。
巴尔克松了松肩膀,抬眼看了看这个温文尔雅连说话都温声温气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想还手的念头一下子低迷了,而且他也失去了叫板的底气。
他到底什么来头,以前在曼城干保镖的吗?看着也不像啊。巴尔克想不明白,他也没机会想明白,只好灰溜溜地逃掉。
克里奇利回去的时候,阿尔瓦雷斯已经准备结账。
当克里奇利准备解释为什么巴尔克没回来时,阿尔瓦雷斯却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第62章 他带着些许……
他带着些许醉意实际上并没有喝多少酒,这足以成为比普通朋友多抱一会的理由。
他身高正好与克里奇利的喉结齐平,呼出的热气直往人衬衫领口里钻。
平时和队友抱抱只会抿起嘴巴,脸偏向一边,这次是直面胸怀,因为以前没抱过,没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不是酸臭的汗液味儿,而是清冷的海盐薄荷味儿。
这个拥抱带着些许表达欲又充满了期待,然而克里奇利今晚有些木讷,刚解决了一个问号,这又来一个问号,在他印象里,阿尔瓦雷斯始终是个腼腆内向的哑巴小孩,怎么今天还有点神秘兮兮的。
所以,哑巴小孩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热忱回应。
“嗯,我们玩个游戏吧。”阿尔瓦雷斯松开手,眼睛闪烁地看着克里奇利的下巴,这个距离还能闻到他的香味。
“好啊。”克里奇利点点头,仍然好奇他怎么不问那个□□的小痞子去哪了。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咱俩玩?”
“嗯。害怕了?”
“中学时,玩大冒险让我亲一个恐侗的丑八怪我都亲了,有什么害怕的,后来有一次玩真心话有人问我被报复过没,我说那个丑八怪整天对我穷追猛打,搞得我都郁闷了。”
“哈哈哈,活该被打。”阿尔瓦雷斯笑话他。
克里奇利挑了挑眉,有些得意的继续说“他是真的追我,天天给我买饮料喝。”
“噢——我才不信。”阿尔瓦雷斯笑他臭屁,又微微皱眉,好像想起了什么。
“来吧,就咱俩,剪刀包袱锤吧。”
第一局阿尔瓦雷斯就输了,一连玩了3把,他全输了。
克里奇利让他选,他都选了真心话。
克里奇利说,你要是想找人聊天就直接说,还非得通过输吗,这样不好不好,谁喜欢输啊,是不是。
克里奇利又不知道问什么,他们确实不太熟,怕冒犯了他,那就问问一般都会问的,他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人难为他。
第一个问题问的是你谈了几次恋爱。
他回答3次。
第二个问题谈的男的还是女的。
他犹豫了一下,回答都有。
这让克里奇利感到有些惊喜,看来刚才那个意味深长的抱抱应该不只是朋友之间,他或许也在试探自己。
第三个问题你做过吗。
他脸红着向沙发后背倒去。
“好了,不说算了。喝酒。”
“攻受皆可。”他本可以喝酒,却说了一句让克里奇利瞬间口干舌燥的话来。
接着,他就霸气的拢过克里奇利的脖子,凑近了些,在刚要嘴唇碰嘴唇的瞬间改为了贴面礼,但真的亲在了他的面颊上。
微凉,柔软,带着些许醉意,可爱又恶魔般的撩拨起那人本就蜂鸣阵阵的心弦。
“谢谢你,布莱恩。”玩到兴起他突然开口道谢。
“谢什么?”克里奇利不解地端详着他。
他把手机举到克里奇利面前,是一句西语,他只拼出了对不起,我走了,其他的没看懂。
“什么啊,我又不懂西语。”
“你不是有个阿根廷弟弟吗,怎么还没学会西语。”阿尔瓦雷斯故作生气。
“我要是早知道来西班牙讨生活,早都学了,不过现在学也晚了。”
“不要为你的懒惰找借口,我教你。”阿尔瓦雷斯和他碰了碰杯,说起了自己的一段往事。
“他其实是有些狂热的,我说巴尔克,他突然发短信说他走了,不要找他,没脸见我,我就都明白了。”
“其实我们并不是偶然预见的吧,布莱恩,你是故意来捣乱的,那杯酒有问题,我还是太信任他了。”
克里奇利不知道怎么提醒他,这好,他自己悟出来了。
阿尔瓦雷斯本来也没喝多少,也就2瓶啤酒,之前的眼神迷离大部分是演的,他给克里奇利讲了以前的一些事。
巴尔克是他小师弟,以前青训时在一个宿舍住过,追过他,他没同意,于是也是像克里奇利讲的那个恐侗的丑八怪一样天天给他买好吃的好喝的,他都没要。
后来有一次,他得了流感,发着高烧还在训练,结果脸一白栽倒了,巴尔克那时长的就高大,背起他就去找队医,后来又嘘寒问暖了一段日子,他就勉强松了口,说那就从好朋友做起,但不许表现的太过亲密。
男孩子在外也要保护自己。
那时候阿尔瓦雷斯是情窦初开,可巴尔克已经混社会多年,他以为阿尔瓦雷斯同意了就是同意了做点什么。
于是他就半夜爬上了阿尔瓦雷斯的床,开始说自己白天训练太累怕掉下床去,趁机动手动脚,甚至急不可耐的压住了他的膝盖。
阿尔瓦雷斯吓坏了,一脚踢到他大腿内侧,把他给踢了个仰八叉。
巴尔克瞬间就变脸,恶狠狠地看着他,“你不是同意了吗,这不是正常的事儿吗?”
“同意什么?我只是同意和你做朋友而已,就算是情侣,你也不能想怎样就怎样。”
两人好长一段时间不说话,后来阿尔瓦雷斯当上了队长,巴尔克又来认错说自己一时冲动,以后不会那样了,求他原谅自己。
阿尔瓦雷斯那时候比较青涩,踢球比他好,对兄弟朋友还是恋人这种感情还是有些模糊,毕竟才15、6岁。
巴尔克获得了原谅依旧不满足,他从阿尔瓦雷斯这里尝不到什么甜头不代表他不从别的地方找乐子。
他喜欢队长,队长也喜欢他,这就够了。
其他队员们知道他俩关系好,对他也言听计从,这就够他耍威风了。
他和社会上的小青年来来往往,结果在阿尔瓦雷斯回家期间把人带到宿舍里来,不巧阿尔瓦雷斯提前回来抓了个现行。
初恋总是美好而充满遗憾,可这根本算不上初恋,阿尔瓦雷斯终于明白巴尔克只是在利用他。
果不其然,过了一段时间巴尔克又回来跪在他面前求原谅。
吵得他直接搬到了隔壁恩佐费尔南德斯的宿舍。
结果巴尔克不乐意了,踢球处处针对恩佐费尔南德斯,以为是他抢了自己的队长男朋友,背后撞人下黑脚不说还纠集外面小混混趁放假外出堵恩佐,结果堵到阿尔瓦雷斯和恩佐一起逛街。
巴尔克不甘心,上前拽住阿尔瓦雷斯的衣服,求他原谅自己,口吻却咄咄逼人,他说:“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变心了吧,是不是早就和他好上了。”
恩佐听了瞳孔暗了暗,咬肌微动,一把扯过阿尔瓦雷斯,刚要骂他你算个鸟啊,阿尔瓦雷斯就搂住恩佐的脖子,对巴尔克冷笑一声,“对,恩佐就是我的好朋友,比你好的那种,以后你再叫人来恐吓我们我就告诉教练,你去混社会就好,不用来踢球了。”
巴尔克败犬一样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了,就像今天一样。
“对不起。”阿尔瓦雷斯对恩佐道歉,“他利用我的感情,我也……”
“没事,尽管利用我。”恩佐语气沉稳的回答他。
阿尔瓦雷斯讲到这,已经很晚了,他英语又不好,讲的磕磕绊绊的,但克里奇利听了个大概也听明白了。
他突然对阿尔瓦雷斯充满了好奇,还想再问问你和恩佐费尔南德斯后来好上了吗。
但是这也太八卦了,再说也不是他应该关心的范畴,他向来对处关系不感冒,不处就不会被卷进三角恋,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他说:“这种人远离他就好,不要再扯上什么关系。”
“干嘛,帮助了我就可以说教我了?”阿尔瓦雷斯嘴角噙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这会眼睛还亮晶晶的,像是打了个哈欠后的泪眼汪汪,接着攥起拳头打了克里奇利的肱二头肌,从我见犹怜的小哑巴秒变自来熟的小刺猬。
不让人说也不让人安慰,怪难为情的。
毕竟他差点又栽了一次,这次还是个大的,巴尔克一定会在第二天早上要挟他帮他留在马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阿尔瓦雷斯又举起了手,“我就不信赢不了你,这把我出剪刀!”
克里奇利笑笑,“好吧让你赢一把,我出布吧。”
本以为对方使诈,结果真的这么出了。
“我赢了!”
克里奇利摊摊手,说我没真心话,选大冒险吧。
“你敢亲我吗?”
阿尔瓦雷斯又装醉,说完抿了抿嘴唇,心脏狂跳不止,他不确定克里奇利会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一晚上他都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甚至比在原俱乐部都要正经。
他亲眼见过,克里奇利亲过因受伤而被换下的格拉利什,还亲过赛后对板凳不稳大发脾气的德布劳内。
提出这个要求他又有点后悔,万一克里奇利不喜欢他,岂不是下不来台了。
他刚想笑着说算了不过是个玩笑,就被眼前高大男人的阴影笼罩,接着脖子一热就被他掌心覆着,指节收拢像握住一个酒瓶,没有浪漫的一点点逼近,也没有过度的眼神拉扯,让他看了一晚上的性感双唇就这么直接的印了过来。
唇齿之间,除了啤酒的麦香,那股清冽的海盐薄荷味儿直入阿尔瓦雷斯的鼻腔,颈侧的掌控让他无法改变姿势,还被他用大拇指顶起了下巴,将这个吻变得深入且极具碾压。
太他妈会了!不愧是顶A!
阿尔瓦雷斯被吻的头脑发懵,一时间忘了怎么回应。
结果被吻的更深更透,像是要把他舌头给卷过来吞了。
这时嗡嗡响了几声。
克里奇利手机来消息了。
本来他不想理,这小蜘蛛也太香了,他说他做过并且攻受皆可然而亲起来一点都不像,他害羞僵硬的很,吻技相当生涩。
可手机没完没了的震动,把阿尔瓦雷斯给惊扰了。
“你手机。”他指了指桌面。
克里奇利只好拿起来看,消息一个一个的蹦出来。
“我们4-0赢了!明天马德里一日游走起!”消息是助教恩斯里发的,接着他又收到了数条单线消息。
德容:“我们赢了!你去哪了?我的番茄意面在哪里?”
莱万:“看到哥进的那俩球了吗,就问你帅不帅!”
德容:“快点出现!别人做的我不吃!”
佩德里:“我饮料呢?不会又给德容喝了吧??”
……
他不在,后厨一团乱麻,因为这帮球星只认他。
第63章 “去照顾你……
“去照顾你那些嗷嗷待哺的巴萨宝宝们吧?”阿尔瓦雷斯被亲的有些凌乱,匆忙说着违心的话。
“难道你就不需要投喂吗?”克里奇利垂下眉眼,一边把手机调静音,一边向他的身体倾斜过去。
缩向角落的人已被他急促掠夺的湿吻给点燃,这时候你叫他怎么冷却。
再说,要是那边搞不定他也不会轻易翘班。
他都准备好了,一会不吃饿不死,快饿死了会吃的。
克里奇利把他逼退在长椅和墙面形成的角落,单用一只手就……
很快,阿尔瓦雷斯都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快到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危险分子,?*? 玩游戏之前他还清冷的像一尊佛,现在却用颠大勺的手狠狠满足了他。
这会,他不出声了。
他把脸扭到一边,不给人看,偷偷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克里奇利知道那不是用来擦眼泪的。
“是你让我亲你的。”克里奇利不要脸的本性露出来了,他也觉得很爽,说自己攻受皆可还主动索吻的可爱小蜘蛛竟然这么不经逗,有理由怀疑他根本就是个没经验的雏鸟。
“我让你亲,又没让你…”
“不爽吗?”克里奇利手掌放在他大腿上,指尖像敲键盘一样轻轻点了点。
“……”除了咬住嘴唇,他也回答不出来,他不想说谎,刚才让他回巴萨那边就已经说谎了,说谎心里会不得劲。
“不爽的话再试试别的?”
“别以为你比我大几岁就想当然的认为我是个可以被随意拿捏的bottom。”
“哈哈哈,我必须承认你是个能攻能守能射门的全能型前锋,但是在我这,你需要学的太多了,首先,你要学会慢一点,忍住了。”
“shit,你能忍给我忍个试试!”阿尔瓦雷斯一反乖巧的常态,突然袭击正在忍受煎熬却口出狂言的家伙。
结果手腕又被颠大勺的手给牢牢握住。
“走吧,带你吃夜宵,吃饱了才有力气。”克里奇利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巴萨的宝宝们也应该都吃饱了,没有短信轰炸他的了。
“不吃,回去。”阿尔瓦雷斯偷偷调整了一下让他不太舒服的裤子拉链。
“嗯?不饿吗?”克里奇利把手指插进他的手指里,重重的握了握,像处了很久的男朋友,再哄另一个想减肥又拒绝不了美食诱惑的男朋友。
“回去…吃。”他也用力回握了一下,“我想吃你做的虾仁炒饭。”
“占我便宜,我今天都收工了。”克里奇利口是心非的回答,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往回走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默,因为阿尔瓦雷斯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一直紧张的手心冒汗,不过是one night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阴差阳错的在马德里遇见,要是他们还在曼城,说不定早就看对眼了。
不过那时候都干嘛去了,他想,怎么没早点体验这个有些粗粝却恰到好处的手掌所带来的震撼。
让他更为震撼的是脱了衣服把他勾在怀里一顿猛亲的怪兽,他怎么力气这么大,快把自己亲散架了。
“我说小狐狸,你要这样吻我,懂了吗?”
“小狐狸?”
“嗯,胡利用中文讲就是狐狸的发音。”
“你怎么什么都会,连中文也…呜…”
眼前这个高大挺阔的男人,带着侵袭和熟稔的感觉,一边陪他说着话一边做着画风凛冽的事。
阿尔瓦雷斯早上睁开眼,看到浴室里的克里奇利还没走,他有点不想让他走。
开门进了浴室。
还没洗热水澡就透着红润光泽的脸颊让克里奇利感受到年轻人的冲击。
这一宿教会了他太多东西,他兴趣很高,学习努力,懂得学以致用还会加倍奉还。
而且这一宿他还试图反攻,好几次都用他那粗壮的大腿去别克里奇利的腰。
克里奇利严厉的制止他,他还委屈的不肯下去,说着你刚才就是这么别我的,让我试试呗。
“没有人可以试我。”克里奇利呼啦他的卷毛,掰过他肩膀,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反驳自己。
没有人,那个家伙不是人,是雄狮。
让人敬仰并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的爪子底下。
除了他,任何小动物都是要被端上桌的。
小蜘蛛不像蜘蛛那么可怕,有肉又饱满,还没什么毛,一根腿就能嗦很久,比帝王蟹的肉都多,一口下去鲜甜多汁谁懂啊!
浴室不大,两人站在喷头下面,都想要冲水以至于挨挨挤挤的各种碰撞。
碰来碰去就又激起了年轻人过度活跃的神经。
“你20几?”克里奇利低着头感到有点腰疼。
“24。”
“赶紧处个对象吧。”
“为什么?”
“攒太久对身体不好,对临时cp也不友好。”
“哈哈哈…要不你别太辛苦,转过去。”
克里奇利皱眉,让身位吗?他才不肯承认自己廉颇老矣。
“想什么呢,给你搓搓后背的泡沫。”
克里奇利笑笑,转了过去。
身后每一块肌肉都被小蜘蛛打上了泡沫揉搓了很久。
晒成小麦色不容易,他突然被洗烦了,转过来抓住他满是泡沫的手,把他压在身后的玻璃门上。
雾气弥漫的玻璃上印上了两双手印。
*
“就这么睡一上午吧。”
克里奇利躺在他家柔软的大床上,已经筋疲力尽。
突然想起今天巴萨组织马德里一日游。
他不在酒店,算了,还是别去跟他们汇合了,一见到那帮大小伙子,一准被问昨晚怎么翘班了。
那个金发小脑袋里整天想着怎么霸占他,要是跟他说出去打猎了,他会利用队长特权,在群里给自己禁言,然后疯狂吐槽厨师长不镇住后厨到处乱跑,害大家没法点餐,只能吃提前备好的。
这种事也不经常发生,但会让克里奇利感到被领导约束的不爽感。
这要是让他知道和马竞的人有一夜,他那好胜心还不得和马竞的人比比谁更有活力。
“不如你睡够了,我带你在马德里转转好不好?”
阿尔瓦雷斯趴在他身上,慵懒的在他胸肌上画圈圈。
“也好,在你家呆一天可能比出去转一天更累,我还得给你做饭。来吧,给你炒饭吃。昨晚,心急的你都没吃上一口。”
“你很美味呀!”
第64章 克里奇利和胡利安去……
克里奇利和胡利安去了美术馆,巴萨队员也去了美术馆。巴萨是早去的,他们在不同的厅里,转来转去始终没遇上。
充满艺术气息的画作吸引着众人,他们看上去都想买一副名画搬回自己的豪宅,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文人而不是糙汉。
懒得听讲解又不想买画的德容走着走着就掉队了,这时他突然看到分厅的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大挺拔,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人模狗样的低着头看橱窗里的画,越看越像。
他突然跳出来猛的拍了那人的后腰,接着像在训练场一样跳着搂住了他的脖子,甜甜的叫了一声布莱恩。
克里奇利被吓了一跳,这个地方怎么还能有人闹他,舒缓的音乐和琳琅满目的画作让人心情舒缓,和有人狂奔到场边庆祝进球那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他转过来时发现是德容时也就不怪他了,谁能跟顽皮任性的小金丝猴生气呢。
而德容这时候也看到了被他挡住的阿尔瓦雷斯。
德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大脑一时没转过弯来,刚要说你小子昨晚去哪了,但好像答案就在眼前。
他嘴巴动了动硬是没叫出那个人的名字。
不是不想打招呼,是一时懵住了没想起来,倒是害羞内向的阿尔瓦雷斯先喊出了他的名字,弗朗基德容!
德容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但礼貌的手不得不伸了过去。他说,“嗨!胡利安阿尔瓦雷斯!”他还不至于迟钝到不认识马竞新引援的大满贯选手。
虽然这个赛季还没交手,以前也遇到过几次,都这么显眼,谁不认识谁呀!
“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过多介绍了。”克里奇利跟个局外人一样摊摊手,两个人看了他一眼握着的手好像突然被电了一下,迅速分开了。
德容接着板起脸来对克里奇利训斥道:“不参加集体活动到处乱跑你当马德里是家呢?”
胡林安心想,克里奇利在曼城都没有人敢训他,这可好,来巴萨还得受人白眼,于是他拉着克里奇利的胳膊说,你在巴萨不也是住酒店吗?
“大丈夫四海为家。”克里奇利不怕事大的和小蜘蛛一唱一和给德容闹了个大红脸。
德容被怼感觉很不开心,他看着阿尔瓦雷斯的眼神,也觉得他们关系不一般,可能刚才看了太多人体艺术画作,甚至还脑补了他们的稞体动图。
算了,给他个面子,趁大部队还没有发现他和马竞的人鬼混在一起,先放他一马,不然下次打马竞赛前被开会一准是他。
愉快的马德里之旅结束了,可有人不太愉快。
等克里奇利回去了,给他“开会”的没有别人,只有德容一个人。
德容先是在群里说既然大家都是巴萨的人,就该把巴萨当成家,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大家都回复收到,克里奇利心想我又不是你的队员,我只是“巴萨一家人”里的后勤人员,还用不着200多人都回复收到吧。
但这句话明显是点他,算了,给小队长一个面子,代表餐厅回复一个又不会怎样。
他抱着肩膀在分餐口那里正在犹豫,这时耐不住性子的德容已经站在他面前。
德容拿着盘子质问他,“炒饭里怎么没有鱼子酱?不好吃。”
克里奇说好,那我给你换一份,他说你换的倒挺快的。
换了一份餐之后,莱万走过来对厨子说,一会儿健身去吧,厨子爽快的答应好啊。
接着回去换了衣服健身去了,气的德容只能干瞪眼。
小队长生气了,这几天都没有个笑容,搞得大家都胆战心惊的,有的时候犯错了,直接被他训的面红耳赤,连教练都纳闷了,德容最近怎么了?以前从不爱得罪人的,现在把我那份得罪人的活给抢了?妙哉。
德容看他和莱万最近走的挺近不是一起洗澡就是一起健身还给他包了波兰饺子。
明显的不爱搭理自己了。
他突然明白了感情就像沙子攥的越紧流失的就越快越多。
但他非想去抓这把沙子,哪怕在手心里停留一会儿也行。
在一个晚宴结束后德容把加班到深夜的厨子给堵在了路上。
克里奇利纳闷了,这一晚上他都没找自己说过话,大晚上的跑过来干嘛?难道是想约会?
“别回酒店了,去我家。”德容拉着他上车。
还真是找他约会。克里奇利说我以为你都讨厌我了,怎么还…
“是!我讨厌你没节操,没底线,到处乱播种,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尾巴狼。难怪那谁要甩了你。”后面那句说的很小声。
“那你为什么又让我去你家?”
“我想跟你打一个赌,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说来听听。”
“到我家再说。”
克里奇利也是好奇心重,他本来也不讨厌德容,这样阳光帅气笑就爽朗大笑,怒就直戳痛处的直性子讲真他还挺喜欢的。
即便是吵架了过后也不记仇大家还是一团火,好兄弟,该给谁的直塞一点都不耽误。
对克里奇利的态度也是如此,喜欢的时候就勾过来说一句,你真他妈好,就知道我想吃这个。
生气的时候就狠狠的捏一把他的腰,愤愤地骂你个渣男又想马德里的小甜菜做个甜点能齁死人!
克里奇利心想到他家无非就是走个流程,走流程之前先和他说明白,不要对他有过分的期待,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没想到德容对他说要跟他处关系一个月。
他有点难懂。
德容说如果在这段关系中,你能保证不和其他人乱搞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你说什么是什么,我绝不反驳,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把你手脚吊起来摇晃你。
克里奇利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他说原来你口味这么重的,竟然喜欢这个,我看是你想被吊起来摇晃。
他说你放屁,接着就跳起来扑到他的身上,一下把他扑倒在地面,顺势坐在他的胸口上,用膝盖压住他两个手腕,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
克里奇利被他这么凶狠的扑过来,一点防备都没有,后背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他喘着粗气试图翻身,竟然被他压的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德容说反正你也做不到,不如现在就试试。
克里奇利说,赌什么,如果我能做到呢。
德容被他真诚的眼神给唬住了,慢慢放松了警惕,膝盖从他的手臂上移开,俯下身来看着他这张充满迷惑性的帅脸。
有些幼态的大眼萌叔而已。
他一掉以轻心,接着就被经验老道的厨子给颠了下去,翻身形成了反压。
反压的瞬间有些暴力,怕他后脑勺磕到硬瓷砖,温柔强大的男人还把自己厚重的手掌垫在了他那金发小脑袋后面。
德容躺在了柔软的掌心里,一句骂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我还没答应你到底和不和你赌,你就这么心急,唉,真的是年轻气盛啊,不过我喜欢。”
克里奇利把自己的衣服脱掉,准备先满足他以后再谈条件。
德容可不是为了这一顿快餐。
他说等等,我们可不可以先说说话。
克里奇利把他从冰凉的地上捞起来,拉着他的手来到窗边,月光映进来照在他平肩长颈上,如果不是男人,这可以盛水的锁骨和颀长的天鹅颈一定是个性感小野猫,可现在他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失落。
“怎么了?谈什么?”克里奇利抬手抚摸他的脖子。
“你在搞类似集邮集章之类的游戏吗?就没想过安稳下来?你也会有老的一天,到那时候还到处开屏到处播种吗?”
刚谈崩了一场恋爱的他可没那么快又想谈恋爱,说到底他还是认为人活到40就行,死了就死了,别有什么放不下的。
如果有人放不下他,也不好,死了的又不知道,活着的更难受,所以及时行乐,及时止损,有什么不好。
他说:“千万别爱上我。一个月太长,我不敢赌。”
他看过一本杂志上写过这样一句话:一个月足以爱上一个人,而三个月就很难走出来了。
他和德布劳内谈了半年多,现在还没恢复好呢,还是会梦见他,那个把他从滥情调调里揪出来给他灌了一碗鸡汤教他长情和专一的人,最终因为现实的困境和一点点坏情绪不得不继续放任他。
每次想到这些他都感到胸口痛,吃止痛药无法缓解的那种。
德容突然拔高的声调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顺带着还有手臂上传来的疼痛。
“嘶…”
一个厚重清晰的牙印落在了他的右小臂上,再狠一点就要出血。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别人都是找个替代品,你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呢,我连替代品都不配吗?我是不是长的不,好,看!”
他微红的眼尾透着一丝不甘,说出的英语清晰板正还带着一点自嘲的语调,让克里奇利听的有点佩服荷兰人的语言天赋,就跟比人一样,真的是一个完美的替代品。
他虽然觉得他们很像,但从未想过让德容当替代品,他对德容说你从来不是谁的替代品,而且你很帅气。
德容金色小脑袋缓慢摇晃着,“你是不是跟…马竞那小子睡了!”
克里奇利抿了抿嘴唇,低头看了看那个牙印,又看了看他,还没等说什么,他就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狠狠丢在克里奇利的身上,怒斥他,“滚!”
莫名其妙,让他来,说要跟他处关系,又因为别人吃醋,还叫他滚,这是什么操作,把克里奇利给惹怒了。
第65章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送到嘴边的不吃白不吃。
吃小动物和握手一样简单。
这些以前用惯了的道理怎么现在不能用了吗?
克里奇利不明白,不谈恋爱要写在脸上吗?
德容啊,你怎么是个恋爱脑呢。
德容骂他你个脑子有病的伪君子。
他拿上衣服回道:“不,伪君子太轻了,我是卑鄙无耻的混蛋,怎么你还要试试吗?”
德容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扔在墙面上,抵住他的脖子质问道,“你总想要看看下一个是不是更好,难道有感情的ml是不对的吗?这太说不过去了!”
“那是异性恋。”
“去他的异性恋,根本就是你该死的偏见!”德容脸涨得通红,像极了他在场边气的跳脚的样子。
“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喜欢的要命,是因为你他妈就是一个披着好皮囊的怪胎,打着gay的名义到处霍霍别人,根本不懂爱,也没有勇气去接受爱和被爱,可悲!”
德容话音落下,接下来便是相当长时间的沉默。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克里奇利后背贴在门口的墙面上,清冷的眼尾没有任何感情流露。
德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他就这样被自己骂走也挺没道理的,毕竟自己不是他什么人,如果非要扯上什么关系,就是一个单方面想要了解他的人,哪怕一个月也行。
“想听故事吗,弗兰基?”他突然打破了这份沉默。
“本来就想像朋友那样聊聊天,可你…总是在忙。”
“那些故事太烂了,没人想听,也没人想讲。”
“没关系,不要沉浸,说来听听,夜还很长。”德容突然语气温柔下来。
于是,看上去不温不火的男人把衣服扔在一边,懒洋洋的迈着步子走进主卧,像在自己家似的仰面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脑后。
德容跟上来,也脱了衣服躺在他身边。
自然而然的贴近,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距离。
克里奇利从未想过要对谁解释自己的恋爱观,再哭诉自己有一个多么不幸的过去,这又不是什么可歌颂可标榜可以借此获得可怜悲悯的借口,他根本不需要。
也许是因为有人愿意听,又也许是他被戳到痛处,为了不把一切毁掉,卖个惨兴许能让德容觉得好过一点。
克里奇利犹豫的转过头来看他,那人正一脸期待的等着他讲故事。
“怎么了?需要一个亲亲才能讲吗?”德容觉得刚才自己又凶又拽可能吓到他了,于是乖巧的趴在他身边像个摇晃着尾巴等摸摸的小橘猫。
“呵…”克里奇利抬手捏了捏他有点泛红的耳尖,接着把他搂过来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像讲睡前故事一样开启了尘封已久的往事。
他说:“有一个13岁的小男孩,在房间里对着一本男模杂志发泄的时候被他爸撞破,于是带他去荒郊野岭打猎,说是要磨练他的男人血性,因为他死都不想养一个娘娘腔。”
“那是一个寒冬,温度很低,刮着暴风雪,天地都连成一片,白茫茫的看不清什么方向。他爸非要让他穿过那片树林去打只什么动物回来,打不到就别回来。”
“他出了门之后,风雪席卷而来,差点没被吹得背过气去。看着灰白的一片天和对面的深山老林,他越走越害怕。”
“他想不会有事的。”
“如果遇到什么事他爸会来救他的。”
“脑子里想着这件事,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不知道多久,也没有看到一个活物。”
讲到这,克里奇利低头看看怀里的人,那人一点困意没有,眨巴着蓝色的大眼睛正听的兴致勃勃。
“后来呢?”听故事的人忍不住催他。
“后来,他不小心跌进了一个雪窝,大雪把他淹没,他感觉快要窒息,爬了半天终于从雪窝里爬出来,但是脚崴了一下走不动了,也迷失了方向。”
“他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拖着冰冷的身体和受伤的脚,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终于看到一个山洞。”
“他走进去躲避风雪,等人来救他。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后天已经黑了,他再次感到绝望。”
讲到这他声音有些微微抖动,闭上眼睛似乎在品味什么。
“他怎么获救的?”德容很着急听到那个获救的场面,似乎克里奇利讲的慢点,那孩子就要多冻一秒。
“他迷迷糊糊失去意识之前好像听到了天使降临的声音。”
“天使降临的声音?是什么声音?”
“风吹过山洞的呼呼声。”
“然后呢?”
“然后他就不知道了。”
“他死了?”
“嗯。”
“去你的!”德容显然对这个故事感到不满,伸手打了他胸脯一巴掌。
“一部电影而已,不要当真。”
“滚。”德容转过去了,心里有点疼,他知道那不是电影,是一个少年心酸的过去。
“好吧,他没死。”克里奇利转过来伸长胳膊从身后搂住他,继续讲。
“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被一头熊抱着,吓的他本能的挣扎,抓住熊的围巾,那头熊竟然开口说话,它说孩子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又在骗人,熊哪有围巾。”德容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帮助他搂紧自己,说不沉浸,现在他好像变成了那个雪夜里的孩子。
“嗯,被你发现了。他以为那是头熊,因为那人有络腮胡,看着毛茸茸的。”
“后来,他把我脱了塞进一个睡袋里,他也脱了钻进来,他真的是熊,浑身都…”
“哈…”德容转过来,用惊喜的目光看着他,“你被熊睡了?”
“我哪知道,我浑身都冻僵了,想钻进熊的身体里,他又厚重又温暖就是有点扎人。”
“噢,你终于肯承认那人是你了。”
克里奇利没意识到,什么时候第三人称讲到第一人称了,他说,“用BC代替吧。”
他拒绝代入小时候,一定受了很大的心理创伤,现在讲起来就想讲一个故事一个电影片段,让德容听了感到窝心。
德容抬起下巴,亲吻了他有些干燥的嘴唇,想知道他那狠心的父亲有没有后悔。
“BC的父亲呢?一定哭死了。”
“呵…谁知道呢。反正BC回到家时他父亲就开始时不时的离家出走,好像家对他来说就是个旅店,回来了也是无休止的争吵和欺骗。”
“他妈妈呢?有没有安慰他?”
“他妈妈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她说你要是这样病下去会下地狱的。”
“噢不!”
“你猜怎么着,BC想去地狱看看有没有帅哥。”
“啊?”德容不敢听,他怕听到BC的刀子。
“他在洗手间割腕,但是没死成,他又一次听见天使降落的声音,这次是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和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他们把伤口缝好,但是没有治好BC的病。随后,BC被送进一个矫治中心,因为他母亲认为那里可以治好他儿子的病。”
“可怜的BC。”听到这,德容摸了摸他的右手手腕果然摸到一条凸起的伤疤,难怪他总是穿长袖。德容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口,潮湿的触感不知道是两人拥抱在一起出了汗还是怎么,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重。
“没事的。”克里奇利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叫他不要担心,那孩子命大活的好好的。
“他在矫治中心接受了电疗,冰疗,针疗…最后他和一个病友逃了出来。但是很不幸,又被社会收容机构找到了他们的家,送了回去。”
“就这样好不容易混到了17岁,BC还是被赶了出来,确切地说,他也不想再呆下去,因为他可笑的爹已经明摆着出柜了,虽然他嘴上不承认,那些被他带进家门的什么同事,朋友,兄弟,牌友等又被BC翻炒了一遍。”
“他爸忍无可忍,离开家的同时终于当了回父亲,他教育BC别结婚,否则打断他的腿,BC知道这个姓让他蒙羞。”
“后来呢?”德容抬手摸他的下巴又摸他的胳膊,手忙脚乱看上去很想安抚他。
“后来真的遇到天使,一个中国老头,他竟然不嫌弃大冬天穿着破牛仔衣靠在垃圾桶旁边的脏孩子,还给他喝了他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鸡汤。”
“呼…”德容终于长吁了一口气,“你那个时代真的是太不进步了,不像现在,对这个群体包容度挺高的,一会给你看我的彩虹袖标。”
“我才比你大几岁,还我那个年代,只是你是温室花朵,大人们手心里的宝,没过早经历这些,当然我也不希望你经历这些。”
德容捏着他的下巴,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可他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一点也不像柔弱的小白莲,平和的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揭开自己的伤疤。
“我是你的白熊。”德容说着翻身压在他身上,脸颊发烫,没什么别的安慰方式,手指伸进他半长不短的头发里,攥住他,亲吻他,大力揉搓他的头毛和耳朵,想要给他熊一样抱抱和安全感。
“嘿,我不需要同情,因为我不是娘娘腔。”他揪着德容的脖子像揪住熊的帽兜,把他提溜起来,轻笑着继续说,“你身上都没毛,还白熊,你就是一只喜怒无常还动不动就心软掉小珍珠的小猴子,看我怎么吃掉你的小猴脑,小猴爪,小猴叽…”
他还不至于编故事来骗小猴子肉吃,他本可以用充满攻击性爆炒一切的本事,让好奇心重的小猴子因被狠狠满足而全身绷的紧紧的。
但他还是讲了哄小猴子睡觉的睡前故事,还让小猴子误以为他是故作坚强的娘娘腔,那么,对不起了,听故事是要收费的。
他发誓不要做娘娘腔,最初他面对杂志的时候想的也不是委身于高大威猛的男人怀里,而是把高大威猛的男人摁在底下,告诉他们自己血气方刚,只是喜欢的恰好是男而已。
过后,德容看着他因情感交错而始终没有舒展开来的眉头,忍不住抬手想要摸。
却又停滞在了半空。
算了,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
他就算学会了怎么去爱,也是一头自由的无惧风雪的独狼,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自己何必给他枷锁,让他被认定为一个绝情的混蛋呢。
谁吃醋谁傻瓜,还是个大傻瓜!
第66章 德容不提和他处关系……
德容不提和他处关系的事了。
因为他经不住考验,这一个月绝壁给他戴lv帽,让他自找苦吃,可不打赌就意味着摇晃不了他了,这成为德容心里难以割舍的秘密心结。
他想做却捞不着做的紧接着就亲眼看见了。
莱万把他亲密的健身搭子吊在健身单杠上,用松紧带绑住他两个脚踝腾空拉起,让他大腿往回发力,说是帮他拉伸大腿筋。
他说我拉伸大腿筋干嘛,我又不踢球。
莱万说你腿太瘦,拉伸一下有助于增加肌肉力量。
他问能不能一条腿一条腿的拉,两条腿都被你举起来,我万一掉下来摔后脑勺怎么办。
莱万说放心吧,这底下不是有垫子吗。
你要是坚持不了就说,主要是为了双腿强度均衡。
被莱万安排通透的克里奇利为了面子死撑着抓住单杠,大腿因往回收力而暴起青筋血管,手臂鱼型肌肉也极限隆起,看上去像在受某种极为痛苦的刑罚。
被莱万蹂躏的实惨,连叫声都好像被一下一下冲撞而断断续续冲出喉咙的英国俏厨子,把在一边摸鱼的德容看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他想救他又不想。
“不行了不行了。”克里奇利终于松口,说再拉我真要掉下来了。
莱万还不舍得松开他,德容说,“行了,没有你这么欺负老实人的。”
下一秒,老实人就瘫在莱万身上,把他扑倒在垫子上了。
一个体脂率极低的壮汉仰面躺在垫子上,短裤被搓了上去,露出山脉一样的臀大肌。
一个汗流浃背浑身反光像刚出水的美男鱼,因胳膊无力负重直接零距离粘贴在那壮汉身上。
德容有一种飞身过去叠罗汉的冲动。
然而他只能忍着干渴默默走过去,把粘在一起的两个人强行拉开,顺带训了他们一句,“你们两个30多的老男人,还没长大吗?健身房禁止打闹,受伤了找挨批呢!”
看了不该看的,压着心火看到精彩的地方,过后又要恶语点评。
够了,最初就不该碰他,否则就会想要更多。德容现在看他和别人有一点过分的亲密动作,心火就要烧起来,要是处了关系肯定会被他虐的体无完肤。
凶完他们的德容暗骂自己是头猪,红着腮帮子离开健身房。
“他吃错药了?”莱万侧过头看着一脸汗水的克里奇利。
“不,他说的对,罗伯特,我工伤了。”
接下来,克里奇利因胳膊肌肉拉伤请假一周,他端不动锅了。
莱万推荐他去做筋膜刀,他拒绝了,说我为什么那么热爱上班,还得拿刀逼自己,好了,让我休息一周吧。
莱万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带着刀,还有伏特加酒去他住的酒店打算安慰他。
克里奇利把英俊又爱笑的巴萨头号射手请进门,对他说见谅,我这地方小,没什么招待你的,莱万说,我带了酒和下酒菜,顺便给你理疗。
他看到筋膜刀后脸色又白了几个度,快赶上莱万白了。
他说:“哥们,我生平最怕痛,?*? 所以酒可以乱喝,人也可以乱来,就是刀不能乱用。”
莱万举着蛇头一样的小钝刀,从他的胸前划到小腹,说:“我轻点,保证不会让你感觉到痛。”
……
克里奇利感觉自从他来到巴萨就一直被一双蓝悠悠的眼睛给监视着,现在看来,那不是监视,是视煎。
而且这人还有个怪癖,就是爱在群里艾特别人再撤回,然后重新再把消息私发给别人。
他不知道莱万有没有对别人这样做过,反正他就收到过不止一次。
德容在群里说早饭能不能都坚持来,做的这么丰盛来的人没几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新晋主厨做的不好吃,其实是你们太懒,非比赛日就睡懒觉,要我点名吗?
莱万回复,我可是出勤率最高的,对我们新晋主厨必须支持。
佩德里纠正他们,布莱恩来了快三个月了,还新晋主厨呢,你们真没良心。
加维艾特莱万,说你以前可是吐槽餐厅最凶的,现在竟然一有吃的话题就兴奋,得让克里奇利站球门后面炒菜,香味就把你勾去射门了。
莱万回复哈哈哈,然后艾特克里奇利说,你就按照加维说的做,人站那就行,爱吃人狂喜狂射门。
你爱吃人啊?一板一眼的拉菲尼亚发了个拿锅敲他的表情。
结果,他撤回了,然后私下给克里奇利发,说对不起我不是要射你和吃你,我的意思是你做的食物很好吃,很诱人。
解释的克里奇利小脸通黄,还给他发了个小黄心。
接着莱万就时不时的安排独处的机会,下班就喊他去健身,还像个健身教练一样各种摆弄他,健完身以后拉着他去洗澡,洗完澡以后拉着他对着镜子自拍,拍了好多好多。
像是一种健身日记,不满意的地方甚至想用刀来修修。
这不,举着刀的野心家终于有机会在他垂涎已久的身体上试验试验了,这次的理由太充分了,他之前训练过度都是用刀来缓解的,刮的时候无比酸爽,刮完了一身轻松。
“我轻点。”他把手搭在克里奇利的肩膀上,示意他躺下。
“我真的不用。”克里奇利伸手推他,结果双手正推在波兰人饱满的胸肌上,触感紧绷微弹,对摁惯了男人的克里奇利来说,摸上去比看着要带劲的多,出于本能的捏了捏。
这一捏把波兰人捏爽了,他笃定克里奇利是他认为的那种双开门,拥有漂亮的下巴和一双男女通杀的大眼仁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他浑身散发着热浪就像蒸笼里的热气,特别是洗澡后脸上皮肤白里透粉,和那种动不动就续须彰显雄性魅力的猛男不同,克里奇利有一股点到为止的放荡和收放自如的潇洒劲儿。
他不抗拒就是默认可以对他做进一步的探索。莱万试探着握住了他的肩膀,顺着肩膀力道加重的揉捏他的胳膊,一边按摩一边用眼神来回打量他。
一向用眼神衡量别人意向的克里奇利没想到也有一天被别人揣摩。
莱万摸了他半天笃定他是不会拒绝他这样的威猛先生的,于是上前一步把人放倒在身后的大床上,对着他肩膀上的肌肉就下了刀。
“噢噢噢!”克里奇利胳膊一用力就扯到痛处,可不用力就被他强制刮擦搞的更痛,情急之下,直接喊出了“大哥你想做就直说,不用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啊,布莱恩,不是,我不是。”莱万被他一语捅破突然本能的狡辩起来。
“你不是什么?”克里奇利皱眉看着他,难道就想对着自己下个刀?
“我是,我是…”他又兴奋的不知所措。
“你是什么?”克里奇利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神迷离的上下打量着他。
莱万突然进退两难,想摁这个英国人想很久了但要他亲口承认自己蓄谋已久的目的又语塞了。
他想了想,硬着头皮说,“我接下来可能会对你做一些我这辈子都不敢做的事情,这太荒唐了,布莱恩,因为我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对男人也感兴趣。”
“什么?”克里奇利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想吃一道菜很久了,现在菜就摆在嘴边又在矜持些什么?
他见过的所有gay men里还没有一个出来做事还给自己找说法的,难道他是来验证他们性向的?
“你想证明什么?不和你来一次是不是都对不起我这身份?”克里奇利看出莱万实际上就是一只孤芳自赏的大孔雀,先是观察他,再约他健身洗澡继续观察他,现在难道不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是任何一个gayman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的吗。
“你真是gay?”
“你可真逗,我不是的话,能让你压这么久?好了,你猜对了,请转过去。”
莱万被克里奇利说的不知所措,想又不敢,敢又不会,自己隐藏了很久的心思被他轻而易举的说出口,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应该是想在上面的,以前对某个人就有过这种想法,结果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浪费了机会不说,还把关系搞砸了。
现在可以挽回的机会来了。
莱万躺在床上没有转过去,克里奇利也躺在他身边,因为胳膊不能受力而正在考虑别的办法。
莱万说:“我失去了他,没法挽回了。当时太年轻总觉得负担不了,对他若即若离的。如果可以,我想向他证明我爱他。”
“他是男的?”
“嗯。”
他刚才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对男的也感兴趣,现在又推翻,真的是一个超级别扭又可怜的家伙。
“把我当成他吗?”
“不是,对不起,我不是不尊重你。”
“别废话了,把我当成他就行!”
克里奇利翻身上压,不用胳膊支撑,让身下人承受他整个身体的重量,毫不留情的吻了过去。
莱万被他吻住,一时懵了,那种想当左位的念头正被娴熟诱人的亲吻给一点点碾压。
把他想象成那个人是不可能的,那个人没有他这么大胆,也没有他这么放肆。
他没有任何掩饰,像12点的烈日,直射而来。
“小样的,跟我俩在这磨磨唧唧。”
克里奇利把送上门来要那刀吓唬他的九五之尊压的那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第67章 接下来的西甲第13……
接下来的西甲第13轮,巴萨主场坐镇应战塞维利亚,拉菲尼亚造点,莱万命中,第39分钟莱万大禁区外围远射破门。
随后,莱万跑到角旗区附近做出了“我眼睛看不到你但我脑中在想你”的一系列动作。
他真的是个情种。
那天晚上和克里奇利共度良宵,过后却泪眼沾巾的回忆起在德甲的日子。
克里奇利困的不行,硬是被他拉起来倒上一杯伏特加,就着火腿酸黄瓜唠叨了半夜。
令克里奇利印象最深的是,莱万说他喜欢的那个人有一头漂亮的金发,碧绿色的眼睛,皮肤非常白,气质优雅高贵又带着点与生俱来的悲情色彩,像班里高冷的女神,总感觉有很多人追但其实很孤单。
多特的人都很呵护他,莱万也想呵护他,可总觉得自卑,直到把他的助攻送入门中,才有了一点一点接近他和拥抱他的机会。
莱万知道每次打进球就会得到“女神”的拥抱,而他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抚摸“女神”的金发,再对着他灿烂的傻笑。
这是最自然而然的接触,一点都不刻意。
他们可以在镜头下大肆赞美对方,为了这个胜利甚至可以亲吻对方。
莱万没想到自己作为一个非足球强国的外地务工人员总被人调侃是雇佣兵,踢好了可以留在德国赚欧元,踢不好就会被解雇,然而罗伊斯一点也不嫌弃他还主动请他去家里做客。
被德国人请进家门是一个相当特殊的礼节,而且那天罗伊斯还说,他家里没人,只有他自己。
这话说的太暧昧了,可愣头青莱万压根没反应过来一向高冷忧郁的“女神”怎么会暗示他给他机会呢。
第一次去家里做客失败了,他们喝了些德国啤酒,罗伊斯和他聊起感情话题,本来没谈过几次恋爱的莱万表现的像个情场老油条,夸夸其谈的说自己很会追女孩子。
后来,两人就像大多数队友一样泛泛而交而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直到那两场关键比赛,对阵皇马的欧冠半决赛首回合,罗伊斯中场盘带后交给莱万,后者劲射被卡西利亚斯扑出,随后的头球也被干扰了一下稍稍偏出。
莱万沮丧的不能自己,一个人在更衣室偷偷抹眼泪,罗伊斯洗完澡回来看到他还没走,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告诉他这不算什么,又不是再也碰不到了。
于是在次汇合,多特主场,罗伊斯冒着被骂独狼的风险,从中场带球一路狂奔,凭借个人能力突破皇马防线,一脚爆射挂入球门死角,为队伍也为好朋友狠狠报了仇。
他们再次合体庆祝,高唱多特队歌,在赛后绕场答谢球迷时,罗伊斯双手抓着黄色的围巾把莱万圈在怀里,那一刻他们的脸上带着笑意,而莱万却想哭,仿佛耳边安静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殊不知这一幕被摄影师捕捉到,成为人群中如此耀眼的经典瞬间。
莱万找出那张照片给困的睁不开眼的厨子看,厨子看了以后夸他有眼光,这个罗伊斯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是困到模糊还是伏特加劲儿大,让克里奇利有几秒幻视了。
莱万一点也不困,他喋喋不休的讲着那些没有续集也没有结局的记忆碎片,如今也只能靠回忆来弥补遗憾。
讲到动情处,爱意泛滥的莱万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主动凑过去贴一贴今晚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局外人,似乎在寻求安慰。
克里奇利也不会安慰人,他只能强迫自己不睡着来表示作为一个听众的诚意。
莱万告诉他,你虽然和他一点都不像,但是仍可以给他很大的勇气和希望。
克里奇利说有一点像,都是男的。
莱万笑笑,也不管克里奇利想不想听,他还是要把故事讲完。
他说,我曾向罗伊斯约定,我不会离去。他只是笑,目光中有期许也有一点怀疑,然后我用20个进球夺得了那个赛季的德甲金靴,向他证明我有多想和他在一起。
就这样证明吗,克里奇利好像做梦了,梦见莱万拿着金靴向罗伊斯求婚,然而现实是莱万回到国家队狠狠吃醋,怒赞罗伊斯和克罗斯战术进球后的拥抱亲吻,并转头和自家门将什琴斯尼在镜头前卿卿我我。
撤没撤回他没说。
回到俱乐部,罗伊斯因为在国家队操练太猛而总是伤伤停停,特别是大赛总是受伤,被外界吐槽是玻璃做的动不动就碎。
而被称为更衣室战神的莱万被寄予厚望,成为多特蒙德强大的内核,最好的中锋。
罗伊斯在采访中说他就是最好的中锋,自己想要保护他。
一个经不住对抗总是受伤的潦草小猫,带着伤病累累的身体,仰着倔强的头,发誓要用生命保护那个能扛着两个后卫进球的大块头前锋。
听到这,克里奇利悟了。
他说,罗伯特,我觉得你应该给那位寄一件你的球衣,这样你们就可以打一通电话,或许可以让你们重续前缘。
莱万说得了吧,那多难为情啊,无缘无故的,一切随缘吧。
有些人活该拼命奔跑也到不了终点。
50米笑百米,他还在做火车,在每个站台都要停停走走看看,能有什么好的建议给别人。
睡了一觉,莱万已经悄无声息的走了,只有桌上一片狼藉和地上用过的几个小方塑料袋证明昨晚有人来过。
克里奇利头痛死了,真想拿gun结果了自己,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趁着放假好像约了搬家公司,来处理他在曼彻斯特的后事。
当时来巴萨来的匆忙,一来就投入工作还没搬过家,现在趁着伤休,终于有时间在巴萨物色了房子,于是他回到曼彻斯特整理自己的旧物。
特别是那些墙上挂的稞男壁画和意大利风情木雕艺术品。
他这次回去谁也没告诉,但不能不告诉他弟弟,那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却是他唯一家人的世界先生。
他说你要是有空就回来,没空就算了,也不用人手。
托马斯说:“你就不能说想我要我回咱们家聚聚吗?”
克里奇利说我没事想你干嘛,你欠我的钱都还清了。
托马斯说好吧,你就嘴硬吧,明明就是想我了。
托马斯觉得他不仅想他了,应该想念的人有很多。
他就跟麦卡蒂说了,麦卡蒂问他需要帮忙吗,他说看你人脉了。
结果,等克里奇利回到曼彻斯特的旧公寓时,好家伙,一屋子人吓了他一跳。
他还退出去看看门牌号,没错,是那个小破家,屋里的人他也都认识。
这小崽子呼啦一帮人干嘛,还都是曼城的人,给自己办欢送party吗。
他的家具都被收拾打包好了,客厅看上去很大,因为他家从没来过这么多人。
eleven指挥着餐厅的同事在他家不锈钢台面上摆好餐饮,客人们一堆一堆的聚在一起聊天等候着他。
他真的被眼前的情景给镇住了,这场面不亚于他30岁生日猛男狂欢,只是场面不大相同。
还没等他眼神扫一圈,托马斯就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在他怀里蹭了个第一香。
“哥!你看,你人缘多好,大家都来给你送行。”
“我天,我葬礼都来不了这么多人。”
“瞎说什么!”托马斯打了他一下,接着被麦卡蒂拉过去并递给他一束花。
“噢,忘了,给我尊敬帅气今天喜迎乔迁之喜的哥哥!”托马斯兴师动众的还送花给他。
克里奇利接过花瞪了麦卡蒂一眼,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混的这么好,吃过他炒饭的曼城众将这是都来了?
他手里拿着花,尴尬的不知所措,这时德布劳内走过来,作为队长向他表达曼城的关怀和祝福。
德布劳内说:“感谢你上个赛季的付出,我代表兄弟们……”
“噢——”众人起哄。
搞得克里奇利更尴尬了。
“凯文!你能不能别搞这么正式,太要命了!”格拉利什大声吐槽。
“好吧。”德布劳内笑了笑然后抿起嘴巴,“感谢你为曼城做出的贡献。”
“哎呀妈呀,上帝!耶稣!”格拉利什实在忍无可忍,他走过去一把抱住瞪着无辜大眼睛不知所措的老乡,对他说,“你给凯文下咒了?他怎么变成AI了,还有凯文你,我发现自从他走了,你就不正常了。”
德布劳内红着脸摊摊手,“是你们这帮家伙怂恿我让我说几句的,我说什么?祝你搬家快乐,布莱恩。”
“emm…”克里奇利终于磕磕巴巴的开口,“我…我…我…”光我就说了三遍。
“我很高兴你们能来,让我知道我好大的面子。”
“哈哈哈哈…”众人爆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eleven上前锤他一拳。
“告诉你们,然后来一堆人感动的我不想走还是一个不来让我下不来台?”
“说你乐观还是悲观好呢,布莱恩,现在看来是前者,真希望你还在曼城,这样我就不至于整天被这帮大老爷们刁难。”Eleven抬手点了几个嘴巴叼的。
“噢,谁敢刁难你呀,唯一的盗版克里奇利。”
“把我们每个人的忌口都能记住。”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开着玩笑,克里奇利听了心里升起了阵阵暖流,要是自己没走多好。
这感觉就像在做梦。
第68章 午餐时间过……
午餐时间过得很快,大家趁机和朋友寒暄对饮,好像忽视了今天的主角。
每个人和克里奇利打过招呼以后都各自找到了玩伴和自嗨的空间。
这正中他的下怀,他本来就是一个高调做i,低调做人的老Baby,对这种社交最不感冒,甚至有好几次他都想去拆开已经被打包的家庭影院设备,放上劲爆的音乐,和他们来一场末日狂欢。
那会是什么画风呢。
他在他家不锈钢吧台前坐下,手里摆弄着一支高脚杯,里面盛满了红色的鸡尾酒,他一边时不时地应付着和他打招呼送祝福的人,一边脑子里幻想这么多美男齐聚的大impart。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延伸到卧室那张雪白的床。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留的,床上用品还没有打包,看着看着脑海中就浮现出不合时宜的画面。
刚才一本正经感谢他的那个人,和他在那张床上度过不知多少个斐丽浪漫的夜晚。
如果他不介意,是不是一会可以留下,给他一个想要的送别仪式?
噢,好混蛋。他生气自己脑子乱想,举着高脚杯的手想给自己一巴掌,没想到手一抖,酒杯里鲜红的液体就洒在了刚坐在他身边准备和他say hello的人身上。
“Oh!Sorry!”他连忙道歉,抬头一看,是格瓦迪奥尔。
“Sorry,Josko Gvardiol.”
“不至于。”格瓦迪奥尔胸前一凉,揪起了自己的衣襟,笑意相迎摆摆手表示不要紧,“我说,不至于喊出我的全名。”
“噢,Sorry Josko.”克里奇利连忙递过去一张纸巾按在他胸口上。
“也不至于道歉三遍,Brian.”格瓦迪奥尔接过来擦了擦,皱起眉头看向他,“咱俩这么生疏吗?”
克里奇利想想,倒也不算生疏,还是有过交流的。
格瓦迪奥尔长得高大粗壮,说话声音一直很小,不仔细听都听不清他说什么。
他一直以为他们克罗地亚人不喜欢说英语,而且他和科瓦契奇是个伴,平时总黏在一起,不大和本地人交往,也很社恐,每次问他想吃什么他都跟蚊子似的表示给他一点点红菜汤和蒜香面包就行。
“也不算生疏吧,约什科,我还记得你是唯一和我吵架的人。”
克里奇利从众多美男记忆里调出和格瓦迪奥尔的交流片段,模模糊糊但还好有印象。
“也不算吵架吧。”格瓦迪奥尔记得很清楚,他认认真真地解释,“是我表达的不好。”
“你说的不是英语吗?我记得你说‘笨蛋,不要老是用你的思维去定义别人,再给我吃鱼,我就把你吃了’是不是这么说的,嗯?”
“噢,所以,我是来道歉的,布莱恩,你可以撤回一个sorry。”格瓦迪奥尔耳朵有些红,看上去比他胸前的酒精染色还要红。
“道歉干嘛,都是兄弟。”克里奇利盯着他胸前的酒渍,有些出神的回答他,心里却在想,我这里应该有他能穿得上的衣服,一会人都走了给他找件换上。
为什么要等人都走了,他又在心生歪念。
“我其实不爱吃鱼,你老是给我吃鱼,我就很生气,我在想是不是哈兰德要吃鱼,你为了满足他,拼命地搞一些进口的鱼来,然后做多了就分给我们吃。”
格瓦迪奥尔回忆起那段和他相处的日子,虽然是来道歉的语气里却充满了埋怨,还有一点微不可查的撒娇。
“噢,确实,我觉得那些鱼真的很不错,很肥美又不至于把你们吃胖。”克里奇利啜了一口酒,淡淡的回应他,眼神时不时地在他身上扫视,格瓦迪奥尔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胸前被酒渍沾染贴在了饱满的胸肌上。
他真的是男侗天花板级别的幻想对象,自己怎么早没发现呢。
格瓦迪奥尔被他看的有些口干,不分你我的拿过他的杯子也啜了一口酒,是他说的都是兄弟,不要见外的。
“我真的看见鱼就想吐。”他放下酒杯接着说道。
“真的很抱歉,我以为你怪我改你的菜单,你那时候头被撞伤了,我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布莱恩…”格瓦迪奥尔声音又小了下去,“我不笨的,虽然我读书少。”
“嗯?”人声嘈杂,克里奇利没听清,他侧身凑了过去,闻到了鸡尾酒裹着一丝海洋的味道。
有点像他身上的味道,只是自己的香水味自己闻不大出来,现在却闻的很清楚,凛冽的海盐薄荷味儿,让人有一种被后卫放倒的冲劲儿。
格瓦迪奥尔喝了一口酒好像自信多了,声音也大了一些,他说,“我小时候帮我爸卖过鱼,16岁的时候我爸说我是长身体的时候于是天天吃鱼,其实是他卖不出去的剩鱼,我真的吃够了。”
“后来,没想到我能去莱比锡踢球,更没想到会来曼城,所以我觉得那些鱼也立了功,但是,你又给我吃鱼把我吃烦了,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你做的菜每一样都好吃,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只需要给我一份简餐就行,不像哈兰德,他总是要你给他调整食谱,你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他身上,我…我有点…看不惯。”
“噢~你心疼我。”克里奇利还是听清了他话里的意思,估计这小孩也跟哈兰德吵过架,他记得有一次哈兰德很生气的嘟囔说鱼招他惹他了,竟然骂我是一头大傻鱼,整天就知道吃鱼。
克里奇利开始用深切黏人的目光审视他,干净雪白的脸上刮的很有型的络腮胡,毛是毛皮是皮的,露出来的皮肤又白又嫩看得出年纪不大。
一双大宽双眼皮忽闪着蒲扇一样的睫毛,黑悠悠的眼睛盛满了水泽,看上去硬朗又不失温柔。
克里奇利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叹现在是20岁小年轻留胡子扮老成,30岁的老爷们刮的毛都没有装嫩。
对呀,他才20出头,还是个小孩。不,他不是小孩,他是曼城后场铁闸,敢于放铲,对抗,续航能力无限,是一个可怕的后生力量。
那么,他对自己有意思一直没表现出来还是自己愚钝到没发现,不应该啊,他看上去是个直男,因为他实在的近乎冒着傻气,哈兰德说自己得了流感发烧到40度,他说握草牛逼!
女记者采访他,问他用的什么香水,他说不臭的香水就行,他不挑,而且都是别人送的。
“你用的什么香水?”克里奇利突然脑子一热,他也想知道。
“海洋之心。”
“噢~巧了。”
“你也是?”
“嗯。”
格瓦迪奥尔低头笑,再抬起头的时候,对他说,“我就知道。”
第69章 好一个长着天使面孔……
好一个长着天使面孔却留着满面胡须的健硕白男。
对他放电时带着含蓄的妖娆,这种反差让克里奇利心尖猛地一颤,要不是房间里这么多人,他想就地把他放倒在客厅的地毯上。
嗯……人多也不是不好,可以助助兴。
他又倒了一杯鸡尾酒一饮而尽,抬起修长的手指戳了戳格瓦迪奥尔衬衫上的污渍,贴近他通红的耳垂,轻柔性感的声音好像被呼气冲出一样,轻松钻进克罗地亚人的耳廓。
“如果你想换件衣服,请跟我到卧室里来。”搭在格瓦迪奥尔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紧捏了捏那紧实的皮肉。
天哪,格瓦迪奥尔看着高大神秘的克里奇利在自己眼前晃,一转身就晃走了自己全部的灵魂,那些无比渴望无比幻想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吗?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人的背影闪进了卧室,除了那句跟我到卧室里来的命令在耳边萦绕,他的耳朵已经听不到任何嘈杂的声音,眼睛也看不到客厅里正在吃喝玩乐的人群。
他走进卧室,背靠着门,深呼吸,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是我?
“锁门。”房间的主人下达了第二个口令。
“噢,好。”
咔哒一声落了锁,他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Try me。”
容不得他有半分思考,克里奇利已经脱了上衣,对他发出了直白短促的邀请。
“我一直都想,布莱恩。”
他刚要解开胸前的扣子,接着就被一双温热的手掌抓住了手腕,十分用力的攥着,把他一点一点拉近床铺,接着往身前一拽,惯性让他往前扑去,然而成熟会玩的英国人一个闪身就诓了他一下,害他扑了个空,顺势跌进柔软的床垫上。
他转过来,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一双幽黑清澈的大眼睛,透着不知所措的紧张和试图鼓励自己勇敢尝试的求索欲,在克里奇利看来,是渴望被撕碎禁欲枷锁的啸叫,这太符合他的年龄了。
一个拥有顶级身材力量爆棚的性感男孩,正向他展示着渴望被带入新奇世界的愿望,把克里奇利的同性雷达刺激的发出阵阵尖锐的爆鸣声。
克里奇利努力克制住想要扑上去的冲动,产生了一种珍惜和满足这份暗恋的念头,他知道外面都是人,时间很短,那也要给这头不知深浅的只想吃蜂蜜的小熊崽狠狠上一课,像吃自助餐一样让他暗恋回本。
熟悉的香味交错在一起,凛冽而浓厚地环绕在稀薄的空气中。
克里奇利抬手拢过他的后颈,看准了茂密草丛中泛着朱红的唇瓣,蜻蜓点水般地亲吻他。
他的胡茬不碍事,也不扎人,是那种卷曲的厚重的毛呼呼的触感,像小刷子一样在脸上慢慢地刷来刷去。
从未亲吻过这么烈性的动物,雄性因素强悍,在他试探着亲吻的时候就被小熊反咬了。
腹部涌上酸痛的热流,让克里奇利不由自主的绷紧了后背上的肌肉。
亲吻了一阵,格瓦迪奥尔喘的有些剧烈,身后平整的床单也被他抓出了几道褶皱。
自己喜欢的人果然有超凡脱俗的本事,只是压着他吻了几下子就让他脑袋里的弦崩坏了。
他平顺了一下呼吸,抬手抚摸英国人干净雪白的脸庞,近距离欣赏这个让他神魂颠倒的漂亮男人,说真的,他这亿万的鼻子和下巴还有自带眼线的大眼睛,谁看了不迷糊啊。
他看着克里奇利愈发靠近的脸,等待着再一波热情奔放的英式亲吻时,忽然身下一凉,裤子被扯下来了。
脑子刚反应了两秒,肩膀又被他一推,后背就靠在了床头,那人却后退着来到床尾,站在地上欣赏着他有些凌乱的半裸造型。
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视角超级带感,于是亲自动手一颗一颗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随意伸着,衬衫下摆刚好遮住深蓝色的内.裤边缘,领口大开饱满有型的胸肌若隐若现。
好像在拍某个男色杂志封面,这大胡子翘.屁嫩男绝了!
克里奇利满意地欣赏了一会,有些缺氧似的用力地吸了口气,接着便毫不吝啬地与他坦诚相见,豪迈地展示着他引以为傲的健康和自信。
“你好帅,我好喜欢你。”格瓦迪奥尔没想到有一天暗恋变现,索性说出来以前不敢说的话,反正他也要走了。
克里奇利笑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不敢告诉你,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格瓦迪奥尔声音又小了下去。
“我什么都不想要。”英国人的发丝略微被汗水打湿,表情微微克制着那股酸意侵袭。
“真的吗?那德布劳内怎么回事?”格瓦迪奥尔抬头看向他,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德布劳内出界了兴许克里奇利还能留下。
“他怎么了?”
“你走了以后,他好像老了十岁。”
“我知道,你们这个赛季不太好过。”克里奇利转移了话题。
“嗯,是不是都像我一样没有勇气,才会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拥有过就很好了。”
他们不再说话,各自的心思已经了解了大半。
格瓦迪奥尔欣赏的就是他这种把感情看成卷纸,没事别扯的态度,但在真刀实枪的操练中,又刀刀入肉,用一种过来人的技巧把各自扮演的角色带入到游戏中,给人轻松愉悦没有负担的感觉。
而克里奇利也知道,给他们提供美食滋养的同时顺带着按摩服务会让彼此得到双向满足,何乐而不为。
隔着一道门的客厅突然传出笑声吵闹声,他们一定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
不如金色阳光洒满房间,白色床铺上来回翻滚的双人互动游戏来的更有意思。
克里奇利已经不去想太多,那些为什么没能继续下去的感情,以及为什么选择离开这里,他很清醒的知道不贪恋某个人就不会惹上一脑子狼藉。
可那段过往还是像烧过的琉璃一样,烧制时呈现过分的华彩,而过后最终变成易碎品,谁提都是拿砖去?*? 敲打他脑子里的这块脆弱的琉璃保护罩。
格瓦迪奥尔并没有发现他严肃的表情中有什么异样,直到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将手从自己的膝弯中抽出,仰面躺在床上,再把胸前的汗水毫不客气地蹭在自己身上,两个人的呼吸才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克里奇利从衣柜中找出自己的T恤递给他,让他换上。
他指了指地上的衬衫说都干了不要紧。
克里奇利不由分说的给他套上,说,“这样你就有了一个和我独处的借口。”
“换衣服半小时吗?”
克里奇利拽了拽他的衣角,又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压低了嗓音对他说,“没错,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说完,就被熊抱了。
一个力量惊人的拥抱,好像要把他塞进身体里,温暖厚重毛茸茸的包裹感让克里奇利忽然想到十几年前那个苍凉的雪夜。
“我会想你的。”格瓦迪奥尔抱着他不撒手,还左右晃了晃。
“呵…偶尔想想就行了。”
克里奇利少见的脸红了,又给年轻人上了一课,这节课的名字叫做《你暗恋的人上了你还叫你保护好自己》,如果有副标题,就是——你还感激涕零的舍不得放开。
真是泥马造孽的风情大祸害,德布劳内说的一点都没错,千万别爱上他,就当他是按摩椅,解解乏就行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送走了宾客,克里奇利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房间里,回想刚才像电影片段似的一幕幕,觉得自己又进阶了。
他这个万里挑一的大总攻,就是不该属于某一个人的。
刚才,格拉利什拉着他的手悄悄叮嘱他说你别太引人注目了,不然掉马被反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笑着说不能,接着做了一个捂好马甲的动作。
罗德里拍拍他肩膀,说在西班牙有事找我,别不好意思的。
他正儿八经的跟直男罗德里贴贴,说要是跟你客气也不会来曼城了。
鲁本迪亚斯火热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要是还想回来我还是可以把你弄回来的。
他说谢谢鲁总,我就知道来曼城是你给的就业机会。
福登闹他,捏了他的耳朵。
一大帮人告别完毕,德布劳内才走上前来,他抬手揉了揉克里奇利的头,又被这帮家伙起哄说你刚开始的矜持呢,队长。
“嘘!队长想怎么表达就怎么表达,就连今天的局都是队长赞助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噢,谢谢你,凯文!”
克里奇利任他摸头,手就不听话的搭在了他的腰上。
猫把狼当狗摸,不仅如此,谁也不知道猫还把狼撅了呢。
猫说:“去吧,转一圈累了再回来,曼城始终是你的第二故乡。”
他点了点头,脑子里闪过亲吻他的画面,接着轻轻摇头叹息。
只有站在一边的托马斯发现了他冷峻孤傲的哥哥眼睛里起了雾。
第70章 曼彻斯特最……
曼彻斯特最后一夜,是安静的躺在家徒四壁的床上抽着烟养着瞌睡虫好呢,还是出去转转好。
克里奇利看看表,22点整。
这个时间的伦敦蝴蝶大道已经像早上10点的菜市场,再不挑选好的食材那些小鲜肉们就被抢走了,只剩下一些歪瓜裂枣了。
虽然辗转了好几个城市,还是怀念伦敦那种放浪不羁自由热烈的成熟风,Nice吧门口挂着醒目的“men only”标识牌,进去以后总能选到对位的酷儿。
曼彻斯特呢,就好像拒绝加班的美厨娘,10点以后就收工不再提供香甜的葡萄汁和辛辣的海鱼夜宵,你想吃就得出去到深巷子里去寻觅。
他穿上一身黑,腰上系一条亮枪色马蹄扣的Ferragamo腰带,把一身朴素低调的穿搭提亮在腰间,让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穿衣人的低调奢华的品味,特别是gayman。
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老特拉福德区。
他住的公寓本来就在两区交界,这里也有不少曼联球迷。
但吵闹的还是城迷,因为近年来要庆祝的实在有点多,这引的红魔们分外眼红,大到球场小到酒吧球迷们纷争不断,特别是有比赛的日子,这里能吵一晚上。
要不是police夜巡,这一条街的主题酒吧就得被他们打破产。
足球是这座城市的名牌,和酒文化相撞在一起,总会擦出不一样的火花,让男人们得到片刻的放松还有情感的宣泄。
他们喝着酒吹着牛b,对比赛发表评论,对教练和球员品头论足,甚至大骂某个球员是个菜b应该早点滚蛋。
这都司空见惯。
看不惯的就对骂几句,实在不解气就打一架,这在夜场的酒吧里时有发生。
这不,克里奇利刚坐在一个卡座上点了一杯酒,身边就有两个疑似红蓝球迷动起手来。
他听着应该是最普通的引子引起的。
一个说曼彻斯特的天空是蓝色的,另一个说是红色的,然后就撕起来了,目测他们也就刚满18岁,真是大英特产,带着一身反骨的teenager。
他只希望血别溅他身上,于是拖着高脚凳坐的远了一些,管不了,他要是管,这一宿不用干别的,他是来找乐子的又不是来找麻烦的。
谁知他不管的竟然有人要管,这人不是酒吧保安也不是便衣police,他穿着一件红色的机车服,带着棒球帽,一张白皙的没有血色侧脸却有着极其硬朗的下颌线。
这人也不是杆公平秤。
他一手搭在被揍了一拳捂着眼的曼联小球迷肩膀上,对着那个戴眼镜的曼城球迷说道:“嘿,四眼仔,滚回你那坐升降机的队伍中去,我们才不会和你们一起降级呢!”
“降级怎么了,我们会带着巨款降级,而你们只会破产,怕了吧。”
“降就降,谁怕谁?”
“噗!”克里奇利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可好,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戴眼镜的小子见他们人多趁机扭头跑了。
这俩人一个脸黑脖子粗,一个高低眉凶神恶煞地看着他,酒吧灯光昏暗,看不清对方真实的样子,但确认是俩不好惹的主儿,果然黑脸小子开口质问他,“有毛病?曼城球迷?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区?”
克里奇利可不想跟小崽子吵幼稚的架,而且这俩人一个长得像齐尔克泽,一个长得像加纳乔,真的是越看越像!
难怪是曼联的铁粉,简直就是球员的翻版。
“噢!我认识他。”白皮肤戴棒球帽长得酷似加纳乔的年轻人捂着嘴说,“他是曼城的人。”
“难怪这么油腻,中年大叔不好好在家奶孩子,穿成这样出来不嫌丢人。”
“你们俩!”
克里奇利本来不想惹闲事儿,但是这俩人实在是太目中无人,太吊儿郎当了,关键是说他老。
“怎么,想打架吗?”黑皮小孩捋了捋袖子。
“不知道你俩是冒充球迷给自己脸上贴金还是冒充球员给自己偶像拉踩,有点刺我的眼睛。”
“说什么呢你!”
黑脸小孩气鼓鼓地瞪着他,但不太敢动手,毕竟眼前这个操着一口标准英伦腔气场强大的男人不像刚才的四眼小胖子看上去那么好惹。
棒球帽男孩推了他一下,说,“你走吧,我是看你被欺负才出手帮你的,你打不过他。”
“咱俩还打不过他?”
“你只是长得像齐尔克泽,你看看我到底是谁。”
“加,加纳乔?”
“嗯。”
“Oh my god!”
加纳乔怎么会在平民酒吧帮球迷打架,说出去谁信,不过他话音刚落,这里立刻变成追星现场。
真的是幼稚他妈给幼稚开门,幼稚到家了。
克里奇利实在是看的脚趾抠地,心想这都什么事,加纳乔有病吗,一球成名的曼联倒勾王子跑这种地方来刷存在感,还和对家球迷吵架,不怕被认出来第二天上头条吗。
的确不怕,还自爆。
听说这人是加纳乔,吧台这里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骚乱,不管是不是曼联球迷都过来想要一张合影。
其实曼城和曼联也不算真正的对家,巅峰期不同步,只是存在竞争关系再就是有些嫌弃对方罢了,不过是为吵架找引子,互相贬损对方取乐,要问真正的对家,恐怕曼联最想拿利物浦出气,而曼城则是把阿森纳视为夺冠路上的绊脚石。
加纳乔一边拒绝合影,一边退出人群,这时貌似他的保镖走过来把他护在身后,和球迷解释,抱歉,请给予私人空间。
克里奇利又笑了,惹事精也怕事儿惹啊。
难怪这孩子经常做出一些逆天举动,大概是有什么显眼包怪癖吧。
谁知加纳乔路过他身边时还撞了他一下,说,“你犯规了,虽然你是道那边的,我仍可以大方点护送你离开。”
克里奇利再笑就是第三次了,这也太抓马了,他没吱声摇摇头略微嫌弃的转了转椅子,还是忍不住想笑,他对吧台调酒师说,“你们这里是不是经常有球星光顾?”
“你说加纳乔吗?他是我们这儿的老板之一,但是不经常来,呃,他总是以卧底的身份出现,今天正好又让他演着了。”
“啊?哈哈哈哈…”克里奇利被调酒小哥给逗笑了,这都什么奇葩事儿。
打工仔吐槽老板爱演,倒也是人之常情。
“偷偷告诉你噢。”调酒小哥给他倒了一杯酒,“我知道你是曼城的那谁,这杯我请,我也是曼城球迷。”
“噢~”克里奇利瞪大了眼睛,接着又眯了起来,对着小哥举了举杯子,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
实在是无聊的不想动,于是和调酒小哥眉来眼去一杯又一杯的把自己灌醉了。
直到自己成为最后一个客人,才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坐久了一站还有点眩晕。
调酒小哥立刻扶住了他的胳膊,说这里有我的休息室,不如去我那里醒醒酒。
克里奇利感觉自己也没喝多少,怎么头重脚轻还走不成直线了呢,他说,“你是不是给我调玛格丽特了?那玩意我一杯倒。”
“没有,我调了午夜燃情而已,度数有一点高但保证你明天不会头痛。”
“算了,喝什么都一样,顺便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艾伯特·泰勒。”
“好,泰勒,希望明天早上我还能记得你。”
泰勒架着他往休息室走去,这时加纳乔突然从后厨出现堵住了两人去路。
“上班时间勾搭客人,我警告你,艾伯特,不是一次两次了,明天别来了。”
“老板,现在找工作不容易,而且你请人也不容易啊。”
“他是曼城的人,你无视店规是吧?”店规就是可笑的不允许勾搭同城死敌。
“好吧,那抱歉了,克里奇利先生。”艾伯特为了工作只好放人。
艾伯特一松手,克里奇利身子不受控制向前倾倒,加纳乔想把他接过来,可他没料到喝醉了的人是这么沉,直接被他推倒在身后的杂物箱上,差点把他腰折断。
“切…”艾伯特看不过去老板半路抢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不情愿的收工下班。
克里奇利不客气的趴在他身上,把他压在身后的杂物箱上动弹不了。
加纳乔眉心跳动,对这份接触说不上反感也谈不上喜欢,毕竟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直男,而且这个家伙就算长的再好看那也是敌人啊。
“艾伯特,你腰好软。”克里奇利埋首在他颈间,大掌卡在他溜薄的腰线上,粗粝的大拇指钻进他的衣服里在那处细皮嫩肉上来回抚摩了几下。
极限弯曲,再弯下去加纳乔的后背都要平躺在粗糙的木制箱子上了。
“该死,你他妈清醒点,老子腰快被你压断了,还有,我不是艾伯特,我是曼联太子,你最好跪下叫爹,否则我入了你,faggot.”
“faggot?嗯,叫的真好听,来,让你感受一下faggot的战斗力。”
克里奇利接着酒劲儿,上身依然保持压制,一只手扣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腰带扣,一扳一拽像抽刀似的刷的一下就把腰带抽出来了,接着啪地一声抽在木箱板上。
这一下抽在加纳乔的耳边,震的他耳朵疼,他本能一闭眼,绷紧了大腿肌肉,感觉身子打颤,手臂也泛起了细小的战栗,张了半天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懵了几秒,他突然抬腿顶了克里奇利一下。
这一下可是顶着了,克里奇利痛的差点当场去世。
他弯着腰向后退了几步,缓了缓,不顾肩膀还有些脱臼的疼,上前就握住了加纳乔的手腕,把他顶在墙面上。
两个人在狭窄的走廊里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就打进了一个办公室,办公室有一个沙发床,加纳乔不断后退,腿弯碰到床沿,向后倒去的同时撕扯住了对方的衣服。
打架最终变成了一场激烈的壕夺。
年轻人喘着粗气,大脑放空,被克里奇利粗鲁的翻过来翻过去。
但他好强心作祟,即便是用力做着受的动作,也让克里奇利有一种被他攻了的感觉。
这一宿简直是做恨,那也挺爽的,让人不得不承认年轻人就是够劲儿。
早上醒来,克里奇利一睁眼就又重蹈覆辙了。这雪白硬朗的面孔怎么这么熟悉,叫什么来着。
他又把眼睛闭上了,努力回想前一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想了半天放弃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张脸靠近了些,眼神凶巴巴的看着他,咬着牙说,“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我…”
“怎样?”
“我…”他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我今天就回西班牙了,不会给你机会杀我的。”
“你知道就好!”
克里奇利终于想起来,他拍拍他大腿说:“可能我有廷人滤镜,像你这种小辣椒我一般不会吃,但你的腿真的太绝了,又白又细又长…”说着他就把手伸向了他雪白的大腿根。
加纳乔一脚就把他蹬床下去了。
两人在这一晚上不知打了多少架,房间里像遭了贼,比夺冠后的更衣室还乱。
而且身上腿上到处是莫名其妙的淤青和厚重清晰的牙印。
真的是茫茫人海,相识一场也算报应。【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