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之位发生了变动。
正和丈夫走在街上的漂亮黑发女人在人群之中突然顿住了脚步，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探究的神色。
“怎么了？”
温柔的丈夫从牵着人感觉到她的停下，转过头来温柔地询问着。
“……没什么。”
无惨掩饰下眼睛里的思绪，冲着男人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出了实力能到上弦的鬼，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女装的无惨轻轻地皱起了眉毛。
但身前的男人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分神，牵着人继续往前走去。
既然对方现在继承了上弦伍之位，那被无惨探知到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过无惨并没有选择直接这么做。
他感知到玉壶还没有死，心下先是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资金方面是一回事，另一回事，则是因为玉壶可是他极为重要的信息来源。
对方竟然没有选择杀死玉壶吗?
被男人拉着回了家，无惨依然在想着这事情，放在桌面上的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玉壶的记忆已经被他强制性地提取了。
会用水之呼吸的女鬼，无惨总觉得自己在那里听过这个描述一样。
视线落到书桌上的荷花摆件的时候，他猛然想起来了。
对，童磨提过这个事情。
说是转化了一个鬼杀队使用水呼的小鬼，觉得她是一个做鬼的好苗子来着。
上次在极乐教临走的时候，童磨又和自己提起了他新转化的那个孩子。
“大人，我转化的那个孩子真的潜力很大哦——”站在领导面前，童磨依然不紧不慢地摇着他的扇子。
扇子“唰”地一下合拢，被童磨抵在了下巴之上，“唔……最多三年啦，最多三年她应该就能成为上弦吧。”
相较于其他的鬼，无惨说实话还是不太喜欢童磨。
但是无论是从童磨自身当鬼的资质还是说从他发掘的人才来说，都是极好的。
因此他也给了童磨比别人更多的发展鬼的权利。
不过从他之前发展的最好的妓夫太郎来看，妓夫太郎爬了六年才爬到了上弦之位。
“夫人？你在想什么。”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打断了无惨的思绪。
抬头望去，就看见了男人正低下头温柔地看着自己。
手边是男人递过来的温度刚刚好的热茶，无惨冷着脸伸手接过。
两人是在上个月遇见的，在那之后，男人便和妻子一见钟情，然后两人就无可救药的坠入了爱河。
不知道妻子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他伸手撩起了一缕无惨披着的有些卷曲的黑色长发。
“你的头发真的好漂亮。”
一边说着，他的脸就一边红了起来，像一个毛头小子撇过头一样不敢再看妻子一眼。
但是他的表白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男人正想再次转头向妻子看去，就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一瞬间的刺痛感。
然后意识就感觉瞬间被拉近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依然稳坐在凳子上的女人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手里的热茶，然后带着欣赏杰作的眼神看向了控制不住分泌口水的男人。
他的眼睛的眼白已经完全黑化了，刚刚还温润儒雅的男人像是突然变了一个样子一样，看起来很是躁动。
若不是无惨在这里压着，他大概会马上去寻找可以食用的人类。
“等我走了再去。"
撂下这句话，无惨这才慢慢起身。
他刚刚突然改变主意了。
那个没见过的上弦伍，无惨终于从和童磨的对话里翻出了女人的名字。
黑川优。
于是瞬间决定这次的过家家就先不玩了。女人没再没分给承受不住压力，已经跪在地上的鬼一眼。
“她”没收拾什么东西，只是将这个家里面的钱都揣进了布袋里面，最后再将这个小小的布袋别在了腰间。
从容地走出家门，无惨便迎面和往日里混了一个脸熟的街坊邻居撞见。
“这不是铃木太太吗？大晚上的出去？”
“嗯。”无惨换上一副有些焦急的样子，“铃木他有些感冒，我想出去给他买药。”
“哦哦好，现在应该就城南那边的药店还开着了。”老太太住在他们的对门，一脸慈祥地给她指着路。
“谢谢您了。”
无惨冲着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加快了步伐。
才走到家打算开门的老太太猛然觉得有些不对，转头看向身后空荡荡的街道。
路灯坏了。
漆黑一片的街道就像是沉默的吃人魔一样，看起来有些许可怕。
刚刚铃木夫人的方向好像走错了吧，那边是城北啊？
心里有些发毛，老太太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滴答。”
水落在石板上的声音。
她奇怪地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天空。
许是因为云的原因，今夜无论是月亮还是星星都藏了起来。
没有下雨。
又是一声“滴答。”
老大大猛然转头，看清楚后瞳孔不可置信地缩成了一点。
有一个形似人的阴影藏在暗处，正用着那竖瞳垂涎欲滴地看着这边。“男人”的脚边已经聚集了一小滩水洼。
刚刚的滴答声是他的口水。
她迅速地反应了过来，手控住不住地抖了起来。
一墙之隔，自己家那边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老太太很清楚，那是她同样已经老年的老伴的。
“翠儿？没带钥匙吗？”
她屏住了呼吸没回答，只是直直地和那阴影处的鬼对视着。
直到听见了门那边钥匙插进了钥匙孔的声音，像是突然启动了什么开关一样，她突然疯狂地垂在了自家的门上面。
“老头，不要出来！千万——不能出来——”
……
哪怕是走出了快百米，以鬼的听力依然能隐隐约约地听见凄厉地惨叫。
随手撬开一家服装店的锁进去再出来，无惨不知道何时已经换了一身装扮。
一身洋气偏向英伦风的衣着，他抬手压着自己的小礼帽就从容自得地从店里走了出来，朝着目的地迈开了步伐。
他感知到新上弦伍的位置还在玉壶那边。
……
“不对不对！”
玉壶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恨不得直接帮眼前有些略显笨拙的女人直接上手。
无处安放的几只小短手在空中挥舞了半天，玉壶不出意外地被黑川优瞪了一眼，这才悻悻地将手收了回来。
[嘶……但是有一说一优你做的这个吧……]0424思考了半天，终于是想到了一个较为合适的词语。
[有些奇特。]
[啧。]黑川优在脑海里不爽地咂了咂嘴，然后又将无处发泄的脾气发泄到了玉壶身上，狠狠地再瞪了他一眼。
“不做了。”
将手里的那一坨神奇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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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啪”地一下甩在了桌子上面，黑川优黑着脸站了起来。
“我要去休息了玉壶，给我找个房间。”
黑川优烦躁地挥了挥手，然后一脚就踹开了玉壶工作室的门，走了出去。
两个守在门口的人类瞬间打起了精神。
黑川优的视线扫过玉壶给他介绍了的那个即将接受月窯堂的青年，最后落在了藤堂知的身上。
女人有些心虚地将眼睛移开，不太敢和黑川优对视。
“你跟我走。”
即使不用看黑川优的表情，藤堂知也是这话是冲着她来的。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在玉壶和黑川优说完“我当然知道，大人很喜欢我送他的壶！”之后。
玉壶突然想起了什么。
“黑川大人。”
他已经很是丝滑地换了对黑川优的称呼，然后对着女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要将那个人类女人杀掉吗？”
黑川优反应过来后突然脸色一变，他说得是藤堂知。
[玉壶冲过来打架的时候应该是看到了。]0424也觉得有些不妙。
“杀掉？她不是你们员工吗，你不怕你月窯堂引起鬼杀队的注意吗？”
“怎么会呢。”玉壶的脸上带上了骄傲的神色，洋洋得意地说道，“来月窯堂工作的人都是从五湖四海来的，离家远不说，挑的还多是家里穷苦且几乎没人的。”
[原来如此。]0424听完就明白了，[这样的话即使有人千里迢迢地找过来，基本上拿点钱就打发了。如果打发不了，再杀了便是。]
[……感觉刚刚打轻了啊。]
“我的壶发现她还在周围徘徊，要将她带回来吗？”玉壶见着黑川优没说话，马上就转换了态度。
黑川优的眉毛不易察觉地拧了一下，御子那边的位子明明都已经到附近的森林了，怎么还会被监视道。
她用审视的目光再次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笑嘻嘻的玉壶，心里不知道暗暗骂了几遍。
不过最后黑川优也只能蠕动了一下嘴巴，“……她是我的人，带回来吧。”
她没有理由在玉壶面前放跑一个看见鬼的月窯堂职员。
杀掉或者带回来。
只有这两个选择。
……
时间回到现在。
藤堂知跟着黑川优回到了房间之后。
“所以说，你为什么不继续跑？如果用尽全力的话你不可能只能跑到那个地方吧。说不定能跑出玉壶的监视范围也说不定。”
黑川优冷着一张脸看起来还是有些吓人的。没给藤堂知回答道机会，黑川优张着嘴继续输出，“你一个人类，我打不过的人你又打不过。”
“要是我输了，你不就死定了吗？”
大概是被人翻来覆去念得有些烦了，藤堂知撇过了脸，小声地嘀嘀咕咕了一句。
“死了就死了。”
“你说什么？”火气蹭地一下子就从黑川优的心底冒了上来，她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但是还是因为怕隔壁有耳压着声音。
“……”藤堂优被女人突如其来的火气吓得缩了缩脖子，移开了视线
过了几秒，她才又开口轻声说道。
“反正我的命不就是你救的吗。这些年我经常会想起当时我们分别前说话的场景……”
“果然吧，黑川大人。”藤堂知轻笑了一声，然后目光坚定地再次看向了黑川优。
“当时你果然只是想逼我走吧，你明明根本不会伤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