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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stay with me (上)

作者:左指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52.stay with me (上)


    首尔已经很久没下过那么大的雨了。


    开着车从幼儿园赶往医院的时候,东永裴差点拐进一条被淹了一半的街道,好在他还记得妻子的叮


    嘱。


    【上次去的时候,病房里太冷清了,给塔伊带一点花盆过去吧,那些花束虽然很好看,但是总觉得


    马上就枯萎了,真的很不吉利。】


    闵孝琳头一天带着孩子在公园玩,因为突发暴雨所以用外套将孩子裹住因而重感冒了,将丈夫和孩


    子送出门的时候,她一边递给东永裴饭盒一边嘱咐道。


    【……啊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感冒呢,我该一起去的。】


    话音刚落,闵孝琳自己就否认了这个想法:【不不不,还是算了,感冒是不是也是病毒啊,那孩子


    现在那么脆弱,感觉会让她更加难受。】


    直到东永裴进入电梯让孩子跟她挥手,她一边笑着对孩子摆手一边做着‘花、花’的口型让东永裴不要忘记。


    东永裴因此拐去了常去的花店,待到他选好了花出来的时候,那边的道路已经摆上了禁止通行的黄


    色交通锥。


    因为这种原因,东永裴不可避免的迟到了。


    他没能躲过粉丝们已经开始等待的时间,从停车场出来就被发现了,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和粉丝们声


    音嘶哑的问候,让东永裴不忍的停下来脚步。


    此时距离江留月的事故已经过去两个月的时间,依然每天都有粉丝守在医院附近,医院也是没办法


    了,只好单独划开一条靠近停车场的道路出来。


    如今江留月身边的中国团队那边也有几个人常驻这里,粉丝们会转交一些祈福的物品或者信件、绘


    画什么的,然后问一问江留月的近况。


    虽然一直都是千篇一律的回复,但,人依然在医院里,多少给了粉丝一些希望。


    只是当面对的人不是工作人员而是东永裴的时候,一些粉丝难免会控制不住情绪的哽咽起来。


    东永裴只好从口袋里摸出给儿子带的奶糖分给她们,其他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说今天暴雨不


    太安全,让他们早点回去。


    “你们衣服都湿了,会感冒的。”


    粉丝们用红红的兔子眼看着他,突发奇想道:“生病的话,我们也可以进去治疗吗?”


    “……为什么要生病啊,不要生病,赶紧回去吧。”东永裴多少有些无奈。


    想也知道,治疗感冒的地方不可能见得到江留月吧。


    “OPPA,这是给志龙OPPA的,让他注意身体,他现在瘦了好多,也太瘦了。”


    粉丝拎着一些补药塞给了东永裴。


    东永裴一一答应了,又让她们赶紧回去,脸上努力挤出笑容,待到走入电梯,表情才有些疲惫的垮


    了下来。


    电梯抵达楼层,东永裴走出去,先过电子门,又靠刷脸过安保,将东西都托付给工作人员,才甩了


    甩自己酸疼的手腕。


    “志龙在哪里呢,吃饭了没?”


    东永裴问道。


    老虎哥面露难色,吞吞吐吐的说:“啊……志龙……还没醒呢。”


    东永裴怔了一下:“没醒,是什么个意思?”


    老虎哥搓着手:“按理来说,他凌晨就会醒过来的,可是今天这个点儿了,一直都没醒。”


    见东永裴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老虎哥急忙补充道:“可是医生来看过了,说他的生命体征还算平


    稳,应该是太累了所以还在深度睡眠。”


    东永裴站在那一会儿,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对老虎发火也没有任何意义。


    谁都劝过了。


    权志龙拧巴起来谁也转不动他,甚至把父母请过来,他也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掉眼泪,直到父母


    先心软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巫师的话,试图进行一种危险的活动,通过大量抽走自己的血液来让自己进


    入濒死状态,然后再过一阵子之后将血液回输。


    虽然‘自血疗法’也作为提升专注力的健康疗法之一,但他抽取的血液明显已经超过了这种疗法的


    极限,好在有着专业医生进行操作,又背靠韩国最先进的医院,大家最终才勉强同意他这样胡闹。


    这样大约胡闹了快一个月了,得亏是权志龙这几年攒了点身体本钱,不然还真禁不起他这样糟蹋。


    但,江留月并没有因为他这疯狂的行为醒过来。


    大家一度担心权志龙会因此情绪崩溃,但他只是看起来阴郁了不少,还在继续着这样疯狂的行为。


    医疗组不赞成权志龙继续这样,父母更是不知道背地里叹气流泪了多少回,东永裴也想要劝,但每


    次都张不开嘴。


    一次一次又一次。


    人怎么能从濒死的状态无限次的恢复过来呢?


    东永裴下定决心,他发信息给妻子让她安排助理去接儿子放学,决定今天要守在医院里跟权志龙死


    磕到底。


    真的不能这样疯癫下去了。


    东永裴将花盆先放在护士站,然后转身去找医生了解了一下权志龙的身体状态。


    这个主治医生同时也负责江留月的日常治疗,在跟东永裴聊完之后,又舔了舔嘴唇,迟疑的说道:“太阳……啊,抱歉,我还是习惯性叫您太阳xi。”


    东永裴表示无所谓,本来知道他本名的人就很少,他也已经习惯被这样称呼了。


    能叫他永裴的,只剩下身边至亲了。


    医生踌躇的说道:“也许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是,这样下去其实意义已经不大了……我不是说


    有什么浪费医疗资源的意思,不是这个意思,请您不要觉得被冒犯或者,我不愿意去救助Alice小


    姐,我很愿意,真的,如果能将她治好,不光是我,大家都会拼尽全力的,这是真心话。”


    “但……是不是也到了放弃的时候了呢。”


    “我知道这很难,可是,真的已经很久检测不到好的脑部波动了,自主呼吸也是,一旦撤下机器就


    会消失的状态。”


    “虽然现在说病人是没什么意识的状态,但如果有意识的话……”


    “也是很痛苦的。”


    医生搓着自己的大腿,眼珠子乱飘,显然也对自己说的话感到无所适从。


    大约是个被逼迫着推出来谈判的人,因此自己先为自己医术能力的不足感到了愧疚的好人。


    “……中国那边的律师团队确认了Alice小姐的遗嘱真实性,里面也确实提到,如果碰到重大灾祸,希望可以放弃抢救的事情,是不是也要尊重一下当事人的真实想法呢?”


    说完这些话,医生自己先大喘气了一会儿。


    东永裴认真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他没有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说了一句让医生不算太失望的话。


    “我会好好想想,然后和志龙谈一下的。”


    医生自然是感激万分,东永裴又客套了几句,起身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


    助理问是不是需要帮忙将这两盆花都搬进去,东永裴谢绝了,他自己动手将花盆端进了江留月的病


    房。


    偌大的病房推开之后,空气都是冷冷的,还有一些加湿器的烟雾。


    雪白的床铺上到处是仪器的管子和电源线,江留月躺在其中,只有头发是黑色的,整个人都是失去


    血色的惨白。


    东永裴亲自将花盆拆开,又用小水壶兑好了营养液,待到花看起来精神了一些,他将花盆放在了窗


    台上。


    因为害怕有人用无人机或者大炮拍照,江留月房间的窗帘已经很久没拉开了。


    这样一直没有阳光照进来,难怪会觉得冷冰冰的。


    东永裴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他单手抱着膝盖,看着病床上沉睡的江留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平时和妻子一起来就不这样。


    闵孝琳会帮忙给江留月按摩,还会讲一些有趣的小事儿,她总是能注意到一些很小的细节,比如说


    帮江留月整理好衣服内侧的棱角,再帮忙清理耳朵、剪指甲什么的。


    他一边觉得自己娶了个好妻子,一边又觉得在旁边干坐着的自己很尴尬。


    这会儿倒是不觉得尴尬了。


    闵孝琳不在,他也不必强撑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东永裴搓了搓自己的脸,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他已经认真想了很久了,决定还是有些话要对沉睡中


    的江留月说。


    “塔伊。”


    东永裴低下头,看着地上的电源线。


    他觉得这好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江留月是一只被缠绕其中的蝴蝶。


    这张网到底是在救她,还是在困住她?


    “哥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我要怎么跟志龙说啊。”


    “说应该放你走了。”


    东永裴说完了这句话,自己又愣了一会儿,然后几乎是反射性的自我否认的摇头:“不是,好像不


    行啊,塔伊。”


    “他不会接受的。”


    自江留月出事,她身边常有人守着,东永裴还是第一次单独和她相处,因此有些话一旦开头就刹不


    住一样的往外说。


    “说实话,哥也很难接受。”


    “你这孩子,真是的……为什么总是干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东永裴忍不住问道:


    “塔伊。”


    “你这孩子,干什么大事之前,总是自己做决定,为什么不能和哥哥们商量着来呢。”


    当初江留月闹着去中国发展的时候,东永裴并不以为意,他甚至有点高兴。


    当时,bigbang自己都在中国发展的很好,fanmeeting都能开个几十场,他想,江留月也来的话,


    就可以一起上综艺了。


    Alice的综艺感一直都很强,而且她中国话那么好,一定会很有意思的。


    这样一起上综艺、一起打歌的日子,还是刚出道没几年的时候最多,他颇有一些‘令人怀念的日子


    又回来了’的幸福感。


    而且这样一来,她和志龙两个人的交集变多,接触变多,一些别扭吵架很自然的就会减少,两个人的情感也会更加稳定吧。


    东永裴本来开开心心这样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江留月要前往中国长时间活动,且已经开始着手和


    YG解约的事情,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他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江留月却铁了心一样,她要和权志龙分手,为此将来劝和的人都给拉黑,东永裴有心找她聊,但确


    实感情的事情,他实在是很难有经验去劝慰别人。


    拖来拖去,事情开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世界上的一切都瞬息万变,YG因为是朴系,很快卷


    入接下来的总统弹劾中人人自危,江留月的割席,注定要染上不一样的色彩。(注)


    【怎么说都是中国人吧,现在就是要背叛培养了她的韩国了。】


    【她的态度还不明显吗。】


    【体谅一下吧,她一个中国来的人,怎么才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在韩国活动啊,又不能站队又


    不能表明立场,留在韩国的话,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不被记者们穷追猛打就不错了。】


    东永裴也知道娱乐圈忌讳站队,但江留月出身中国这件事情,谁又有能力改变呢?


    她回中国去,的确是最优解。


    果然,江留月去中国发展之后,势头极猛,东永裴还刷到了她参加各种国家级活动,韩国舆论沸反


    盈天,痛斥她的背叛和立场,逐渐,她成了一个不能被公开提起的名字。


    不提她,是在保护她。


    因为都明白这样的道理,大家就很有默契的闭上了嘴。


    但东永裴总是忍不住要担心,晚上跟当时还是女朋友的闵孝琳聊天的时候,忍不住为江留月流眼泪。


    他总担心,这孩子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不想拖累他们,又害怕江留月因为在韩国呆了几年回中国之后


    会挨骂。


    闵孝琳不住的安慰他,搜了江留月的近况给他看。


    【至少好好的生活着,人气也很高,等到形势缓解,就会好起来的。】


    【到时候一定能再见面的。】


    果然过了一年之后,形势有所缓解,东永裴赶紧给江留月递梯子回来参加婚礼,婚礼上,他见到了


    自己久违的小妹妹。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更漂亮、更光彩照人了,他看着江留月,却只觉得她状态如同惊弓之鸟,浑身紧绷。


    东永裴没由来的幻视了一下。


    他似乎看到了十四岁的江留月穿着邋里邋遢的棉袄,拎着外卖箱子,黑凌凌的双眼不安的打量着练


    习室的样子。


    东永裴快步走过去,站在她旁边,他其实当时很想抱一下自己很久没见的小妹妹。


    但他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合。


    江留月回韩国来参加婚礼,不应该卷入任何不好的言论中。


    于是他强压着心里的激动,只是抓着江留月的手臂向旁边的人介绍,这是他的小妹妹。


    “……当时应该抱一下的。”


    东永裴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总是在想。


    当时应该抱一下的。


    这又不是别的什么女艺人或者普通后辈,这是塔伊,是Alice诶。


    她小的时候,在他的羽绒服里睡觉,一起出去吃烤肉,因为哥哥们喝酒太能聊而睡着,是他背回去


    的。


    为什么非要迟疑那一下呢。


    “你知道哥是爱你的吧。”


    东永裴用轻松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然后陷入了一下子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本来是要接着说:【所以哥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哥会尊重你的选择的,塔


    伊。】


    但不知道怎么的,下面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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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告诉他,江留月是听不见的,这也是没什么意义的对话。


    如果真的为江留月好,就应该烧掉这张蜘蛛网。


    她被困太久了。


    她那么活泼爱闹的小孩,被困在这里,一定是不开心的。


    这甚至是阳光都照不进来的地方。


    应该好好的告别,好好的送走,在她的葬礼上,他应该是扶着棺材中的一员,在无数泪水中,他要


    站出来,露出温和的笑容,劝说每个人,然后,娓娓道来他们之间的回忆,让她得到永远的自由。


    也不一定。


    东永裴想,他本就不善言辞,唇舌笨拙,此刻也说不出什么来。


    于是也可能是一场静静的告别。


    塔伊。


    我珍贵的、可爱的妹妹,我要怎么回忆和你一起走过的时间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年幼、懵懂但爱笑爱闹的你,变成了多愁善感、沉默寡言的大人呢?


    十四五岁的时候,你小小的身体总是提着重重的铁皮箱子,作为哥哥的我,很担心那是否会把你压


    垮,光是看着就心惊肉跳。


    那么小的孩子,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力气呢,现在我也经常感到惊奇,你似乎总有哥哥们想不到的力


    量,藏在你那瘦小的身体里。


    在度过练习生生活的时候,沮丧沉闷的日子里,你像是灿烂的阳光一样照在灰暗的地下室里,当听


    到你发绳上的铃铛声响起来的时候,累得半死的哥哥们总是对视一眼,嘴角就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意。


    光是想到你正在向我们跑过来,哥哥们的心就变得很幸福。


    出道不顺,不知道怎么走向未来的时候,我也曾经怀疑过自己是否能作为一个好歌手而存在,自己


    也对自己的歌曲产生质疑,对自己产生羞耻感的时候,你总是大大方方的在摄像头下满脸骄傲的提


    起我们的名字,总是在疲惫的行程之后抱着吃的来找我们,总是替我们收好粉丝们代为转托的信


    件。


    塔伊,你是个笨拙的小孩,从来没发现过自己的字迹和所有韩国人的字迹不同吗,你笨拙的模仿粉


    丝的笔迹写的每一封信都被我们发现了,我们甚至会盲猜今天你带来的信件里到底有哪几封是你的杰作。


    你为自己捏造的名字、经历,都是虚假的,夸奖我们歌曲的词汇也重复匮乏的可怕,可是哥哥们看


    到的你那真诚、清澈、热烈、坚定的心意,一直都闪闪发光,从不作假。


    塔伊,拿到第一个一位的时候,我们都约好不管谁发言,都不要忘记感谢你,结果因为太慌乱了,


    发言的人说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旁边几个人都在异口同声催促提醒着你的名字,粉丝们开玩笑,


    说我们是害怕你会生气,其实不是的塔伊,我们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了,终于可以堂堂正正,骄傲的


    提起你的名字的时刻。


    从那时候开始,所有知道我们的人,都知道你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妹妹,没有话题的时候会提到你,


    有话题的时候提到你,虽然没有妹妹,但是就连主持人们也会说‘因为有Alice在所以也能理解有


    妹妹的心情’,怎么会不能理解呢。


    你就是我的妹妹,没有错的。


    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


    哪怕你30岁了,40岁了,哪怕来了10岁的后辈,你也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啊。


    塔伊。


    你的人生就这样和我们的重叠在一起,我们见面的时间远超过真正的家人,我人生的拐点你都在,


    就像是我看到了你每个成长的瞬间一样。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们就会这样像是真正的家人一样度过一生,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也会互相


    陪伴着长大,他们一起经历的时间,会比我们的更加长久。


    你叫我哥的时候,你的孩子也叫着我的孩子哥哥或者姐姐,你对我告状的时候,小孩子们也在旁边


    喋喋不休。


    本应该这样的。


    我都打算临死前也要跟妻子和孩子们说。


    【塔伊如果来送我的话,要好好的照顾她,不要让她哭得太厉害了。】


    为什么现在站在这里流泪的人是我呢。


    你原来不是这样,会让哥哥流泪的小孩啊。


    塔伊。


    你打算让我们怎么忘记你呢?


    我又要怎么忘记你呢?


    我要怎么忘记我们一起练习舞蹈、声乐的日子,怎么忘记在后台一起分吃紫菜包饭和炸鸡的日子,


    怎么忘记为了最后一碟糖醋肉的归属猜拳打闹的日子,怎么忘记越来越离谱的整蛊之后一起被叫到


    社长办公室挨骂的日子呢?


    你担任人气歌谣MC的时候,我们来打歌站在你身后时,你憋不住笑,总是偷偷回头瞄我们,结果把


    手里的小卡都洒一地,只好所有人都撅着屁股帮你去捡的样子,烟雾缭绕到要把人吞没的录音室里,你总是突然打开门冒出来大叫一声哥哥们,脸上带着灿烂笑容的样子……


    “我好像没办法劝志龙。”


    东永裴捂住了自己的脸:


    “怎么办啊,塔伊,我好像没办法劝志龙。”


    光是我和你之间的回忆,就让我如此痛苦。


    你作为家人陪伴着我的日子,比真正的家人还要久、还要亲密。


    这些日子里,志龙不也一样参与其中吗?


    除了这些回忆,他还有着和你相爱的时间,你们之间共同的秘密,曾经许下的誓言,幸福的时光,


    我要怎么跟志龙说,让他放弃呢?


    如今有了妻子和孩子的我,更能懂得这样的幸福有多么的珍贵。


    我无法想象没有妻子陪伴的人生。


    志龙不也一样吗?


    如果志龙做了这个决定,他会多么痛苦。


    如果志龙做了这个决定,失去了你的我们,真的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对他说出怨怼的话语吗?


    ……为什么感觉像是在逼迫权志龙去犯罪,去手刃自己的爱人一样的折磨?


    “我要怎么办啊,塔伊。”


    你和志龙好像都朝着我所恐惧的深渊一步步走去了。


    我要怎么做才能阻止这一切呢?


    东永裴呆坐着,直到他突然听见了尖锐的仪器警报声。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江留月,却发现江留月依然安静的躺在床上,仪器一切正常。


    纷乱的脚步中。


    他猛然意识到。


    那警报声来自于隔壁。


    那不就是……


    东永裴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门被猛然拉开,老虎脸色青白的大喊着什么。


    东永裴一概听不见。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依然昏睡中的江留月,只觉得寒意从脚底攀爬,直到攫取全身。


    不知道为何。


    他就是知道。


    “……权志龙,你小子,真是个疯子。”


    “你……在塔伊身边,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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