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被晦息所制,时序寒对自己心道。
心魔如何百般蛊惑,几次游走放任堕落之际,他最知晓其中纠结滋味。
阿凝只是……
她在他唇上恶狠狠咬了一口,十足劣性难驯,随即又急又凶地亲了下来。
起初是肆意冒犯,争一时夺一分的急切,慢慢确定他没有反抗和拒绝之意后,他这逆徒的动作逐渐缓和,变作有浅而深的试探,又像是吃定他后的戏弄狎昵。
在挑起他情念后,毫无预兆地屈臂抵开一段距离,任凭呼吸交缠,却不再给予,她就这样撑在他身上,饶有兴味地欣赏着他的脸慢慢涨红。
似是逼他承认,他在期待她的靠近。
时序寒闭目侧首,羞愤夹杂,不肯看她的眼。
等洛凝用他的羽毛撩拨够了,又掰过他脸强势亲吻。
呼吸轻重交替,心跳缓急不匀,千年来空长修为年龄的雪凤哪挡得住这种攻势。
魅魔的专项课程指引包罗万象,只是时序寒没瞧几眼便撂在一边,于此道本就一窍不通的明昀仙尊根本不知该怎么诱惑心上人,遑论在被诱惑时保持理智坚持定力。
很快就沦陷沉迷。
目眩神迷间,只遵循本能寻觅令人上瘾的甜。
腰间束带何时落下都不知。
“不,不行……”他用尽仅剩的理智握住她作乱的手,“我们不能……”
“只是检查一下伤口。”洛凝抵在他额间。
时序寒抿唇,迟疑松手,任她放肆。
“还没……检查好么?”衣襟敞开,他攥紧衣袖。
“其他地方也要检查,万一有暗伤没检查到就不好了。”
他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纵知是她的托辞,也没有戳穿。
“恢复得不错。”洛凝在他耳边,“很热吗?”
时序寒请扭头轻咳一声,不置可否。
她不断得寸进尺,榻上衣物迤逦落地,他失去了最好的反抗时机,没了拒绝的余地。
“伤口既然愈合,就不算我欺负病患了。”洛凝料定他虽身体恢复,灵力未济,在试探中得意忘形。
雪凤康复的不只是身体,灵力修为在她喂的丹药下也迅速恢复。
要制止她胡作非为,不过一念之间。
时序寒闭上眼,强忍她带来的刺激和疯狂。
无法拒绝的话,不如趁此机会渡魔,将她体内晦息如上一世引至自己体内,也算……
何况这比单纯神合更有助于相融,渡魔效果也定远胜于前次,如此才将晦息连根拔起。
纵使有千般借口万般缘由,时序寒还是不得不承认——
到底是他无法抛弃私心,摒除欲念。
黛蓝眼眸倒映出一人身影,专注而沉醉,幽蓝平静之下的惊涛骇浪,洛凝道不清是为何。
晦息催化心魔,远达不到控制她心神的程度,她还是随心所欲这么做了。
她不甘心。
自知道有师娘存在的一天开始,到慢慢对师尊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从还分辨不明喜欢的时候,心里的天平不断倾斜,师尊越想念师娘,她便越是厌恶。
分明素未谋面,她心中强烈的不甘与日俱增,像一把烈烈燃烧的火炬,夺取她维持呼吸的氧气。
她想迫切地证明什么。
恰如现在。
以下犯上,欺师灭祖又如何?师尊平日的温柔引导和谆谆教诲她通通抛诸脑后,只顾眼前。
只要师尊有一点喜欢她也好。
师娘已经不在了,师尊为什么不能稍微看她一眼?
她一个大活人,难道还比不上故去不知道多少年的所谓白月光吗?
只要有机会,她一定可以证明给师尊看。
十二年,一点机会都没有,师尊守身如玉,不沾红尘,平日接触更是注意保持距离,若非她偷袭,连他衣角都未必能碰到。
洛凝时常怀疑,是不是仙都是这样的。
难道她这辈子都无法超越师娘在师尊心目中的地位吗?
不平中带着挫败,如在平静的心湖里投下种子,泛起圈圈涟漪,接着沉入湖底归于宁静,不知何时吸饱了水分,匆匆拔地而起长成参天大树,整片湖泊都沦为供给水源。
她试探过,师尊没有拒绝。
假装不经意打翻的水、习琴时偶尔的肢体碰触、占星课上枕在他肩上的坏习惯……师尊都没有拒绝。
那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
可她分不清师尊是单纯地将此视作小辈的不懂事,还是无伤大雅的小任性。
若贸然为之破坏了现有的师徒和谐,让师尊认为她是觊觎尊上,枉顾人伦的混蛋,从此避之不及怎么办?
素来胆大妄为的洛凝选择浅尝辄止,止步于此。
她没有把握。
可现在不一样。
师尊袖里掉出了和她在秘境的婚书庚帖。
他并非对她完全无意。
无论是出于师徒伦理的束缚,还是难以接受自己喜欢上了师娘以外的人,师尊严苛的道德标准在她眼里根本不是阻碍。
欺师灭祖什么的,根本不会有任何思想包袱。
何况她早就被玄清宗除名,更不再是他的弟子。
洛凝抚过他衣领下的冰花项圈,冰花坠卡在喉结下方,随他呼吸起伏,与颈侧沁出的汗珠折射出几点辉光。
“师尊以前怎么不告诉我,阿呆其实就在我眼前呢?”她嗔,“害我每次都漫山遍野地找。”
怎么说?告诉她自己偷偷以雪凤的身份靠近她,骗取她的怜爱关心吗?
他怎么说得出这种混账话。
“难怪每次师尊在的时候,我都找不到阿呆。”洛凝轻哼,“我还担心你会不会不喜欢小凤凰,把他赶下山……师尊看着我这样是不是很好玩?”
“你就是故意的。”她似怒非怒地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惹来一声闷哼。
洛凝咬的不重,却足以让雪凤失控。情期被药物百般延后的成倍反噬,被她轻而易举挑起,黛蓝眸中湿雾氤氲,眼尾沁出隐约水痕。
始作俑者犹嫌不足。
缓过了最初一阵后,她在他身上愈发放肆,毫不怜惜,极尽恶劣之事,在他濒临崩溃之时含咬他通红的耳垂调笑,在登临极点之前戛然而止,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的雪凤只能任她施为。
洛凝环住他,伸手沿脊柱向上,一寸寸摸索到背后翼羽处,指尖轻轻绕了两圈,就逼得他狼狈现出双翼。
她笑着贴在他耳畔呢喃,嘲讽他的敏感。
坏透了。
“你……都是哪里学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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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寒错开脸,不去看她。
他不曾教过她这些。
“都是谁教你的这些?”
阿凝不在他身边的日子,莫不是都被萧玄奕这厮带坏了。
胸膛里闷烧的火促使妒意不断膨胀,被绞成丝织成网,化作密密麻麻的酸涩情绪攀缚心房。
“嗯?”洛凝疑惑,“师尊不记得了吗?不是你要我学的么。”
时序寒面色涨红,“胡言乱语,我何曾要你——”
洛凝双手托着下巴,抵在他胸口盯着他,表情乖觉可人,理直气壮地像练完剑来向他讨奖。
明昀仙尊不由一顿。
藏书阁。
关于羽族习性的、凤凰本能……还有情期相关的旧籍,都在那里。
——「有空多研习阁内典籍,于你大有裨益。」
——「抄书十五卷,书册可随意调选。」
——「罚三十卷。」
——「两天就背完了?那……不是不能免罚,下不为例。」
洛凝早就将情期指南上下两册背得滚瓜烂熟。
“想起来了?”她戏谑道,“师尊要不要检查一下我的学习成果?”
时序寒脸色微青,他该直接销毁了那些书才是。
不对,这些书他明明特地收在阁楼密室外层,随密室一起护于阵法内,她难道已经破阵入过密室了……
可分明这一世,阿凝未曾入过藏书阁。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
她有上一世的记忆。
重来的,不只是他。
“那藏书阁密室里的东西……你都看到了?”时序寒脸色一白。
洛凝倚在他肩上思索片刻,“看到了。”
无非是些师娘旧物,还有师尊的暗恋日记本。偏还这样紧张。
时序寒浑身一僵,她都知道了,知道他那样早就觊觎她,病态的渴望被骤然揭于阳光下,他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连重来后慢慢表露心迹的机会都没有,他在她眼里依然是原来求不得就暗中窥伺的混账。
见师尊面色几变,转而面如死灰,洛凝愈发不愉,“那些旧物我看到又如何?师娘她已经死了,她不会回来了,师尊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呢?”
时序寒愣怔,“师……娘?”
阿凝哪来的师娘?
“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她跨在他身上,居高临下,“这种时候,不许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我会生气。”
“以前我不管,但以后,”她的吻带着几分蛮横的霸道,“只许喜欢我。”
时序寒脑袋空白一瞬。
须臾之间从地狱到天堂,像处于九霄之上的云巅,踩不到实地,浑身轻飘飘落在云端,哪知今夕何夕。
阿凝说……要他喜欢她?
他托着她后发,温柔回应她带着啃咬意味的亲昵。
洛凝略带迟疑地松开,搭在他肩颈上看着他,不明白师尊为何倏然主动纵容。
“好,只喜欢你。”
她愣了一下,原本准备的百八十套手段都没来得及用,他就轻易相从。
像是陷阱。
洛凝抵在他额,喘息思考,不忘提条件,“那以后不许提师娘……”
时序寒轻笑,翻身压下,“傻阿凝,你哪来的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