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伦敦的迷雾与废墟中又徒劳地搜寻了数个小时后,魏尔伦、太宰治和新垣祐希再次聚集在一处相对安全的残垣断壁之下。
空气中弥漫着无力感。
太宰治第无数次放下毫无反应的通讯器,屏幕上的无信号标识像一个冰冷的嘲讽。
他脸上惯有的轻浮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决断。
“不行,这样下去只是浪费时间。”他声音低沉,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伦敦内部的干扰太强了,像是有一个巨大的能量罩把这里彻底封锁了。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敦他们,也联系不上外界。”
新垣祐希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苍银色的眼眸低垂着,充满了担忧和自责:“都怪我……如果我的力量能更强一点,或许就能感知到他们的具体位置了……”
“与你无关,祐希。”魏尔伦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紧蹙的眉头显示他内心的不平静,“对手是能操控时间和大规模精神力的存在,隐匿和干扰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继续留在这里,我们不仅找不到人,自己也可能被困死。”
他看向太宰治:“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们需要改变策略。”
太宰治点了点头,眼神锐利起来:“当内部通道被彻底堵死时,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外部寻找突破口。我们得暂时离开伦敦这个‘信号屏蔽区’。”
“离开?”新垣祐希抬起头,有些愕然,“那敦君他们……”
“正因为要找到他们,我们才必须离开。”太宰治解释道,语气不容置疑,“留在这里,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但如果我们能在外界稳定信号,联系上横滨的后援,甚至……找到魏尔伦先生提到的那位关键人物——马尔克斯,我们就能获得打破僵局的力量。届时,再回来,就不是像现在这样盲目寻找了。”
魏尔伦接话道:“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可能是破解当前局面的关键。找到他,说服他帮忙,远比我们三人在伦敦硬闯更有希望。”
这个决定很艰难,意味着要暂时放弃对同伴的搜寻,但这却是目前最理智、也可能是唯一有希望破局的选择。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魏尔伦继续道,“离开伦敦的路线,最近的、可能未被完全封锁的撤离点,以及出去后如何尽快建立有效通讯。”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重新拿出了他那玩世不恭的伪装,但眼神却格外认真:“啊,交给我吧。虽然麻烦,但总得有人来规划这条‘求生热线’不是么?首先,我们得想办法搞到能离开这里的交通工具,比如……某些被遗弃但或许还能发动的家伙。”
他看向伦敦城外的方向。
“走吧,先去给我们的‘电话’充点值。然后再回来,跟这位维多利亚女王……好好算算总账。”
做出决定后,三人不再犹豫。
他们最后望了一眼伦敦市中心那高耸阴森的大本钟,将担忧与焦急压在心底,毅然转身,向着城市边缘的方向潜行而去。
暂时的后退,是为了积蓄力量,进行更强力的反击。
希望,被寄托在了伦敦之外。
泰晤士河畔的某个废弃码头,弥漫着晨雾与腐朽的气息。
魏尔伦、太宰治和新垣祐希小心翼翼地隐藏在一堆破损的集装箱后面,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河面与对岸,寻找着任何可能离开伦敦的机会。
女王的控制似乎主要集中于陆地,河面上的巡逻相对稀疏。
就在这时,一艘中等大小的、看起来颇为破旧但船体结构完好的货轮,正以一种与其外表不符的沉稳姿态,缓缓向着他们所在的码头靠近。
它没有悬挂任何明显的旗帜,透着一股格格不入的神秘气息。
“那艘船……”魏尔伦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他的感知远超常人,从那艘船上,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熟悉到令他灵魂震颤的能量波动——那是由纯粹的异能力量驱动船只产生的独特涟漪,而且这种运用方式……
太宰治也注意到了魏尔伦的异样,低声道:“怎么?有问题?”
魏尔伦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那艘船。
货轮最终悄无声息地靠在了破损的栈桥边。
船舷放下,一个身影出现在甲板上。
他穿着一身沾了些许油污的深蓝色船员外套,身形高挑,金色的短发在昏暗的晨光中依然显眼,脸上带着历经风霜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昔,仿佛能洞穿迷雾。
正是兰波!
他看到码头上的三人,尤其是站在前方的魏尔伦时,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了然,以及一丝如释重负。他快步走下舷梯。
“保罗……”兰波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意味,“果然是你……我就知道,如果欧洲还有哪里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你一定在风暴眼里。”
魏尔伦的瞳孔微微收缩,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难以捉摸,有戒备,有审视,也有一丝极其罕见的、属于过往的波澜。
“兰波……你竟然还活着。”他的语气平淡,却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太宰治瞬间明白了过来,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哎呀呀,这还真是……意外的重逢啊。”
他敏锐地注意到兰波话里的关键:“‘从横滨逃过来’?看来横滨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呢。”
新垣祐希点头:“我可非常清楚,兰波先生,能重新见到你,真好。”
兰波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太宰治和祐希,最终回到魏尔伦身上,语速加快:“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才摆脱追查,一路上听到的都是伦敦异能灾难的消息,而后收到了玛丽女士的求助。”
“玛丽女士?”新垣祐希听着眼前一亮,“她还好吗?”
船上探出一个女性的身影:“我还好,只是与谢野医生他们就没那么乐观了。”
兰波的眼神变得凝重:“我是来接应你们的。上船吧,这里不安全,女王的傀儡巡逻队很快就会注意到这里。”
他看向魏尔伦,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无论我们之间过去如何,现在,离开这个鬼地方,救出更多的人,才是首要任务。”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
曾经的搭档,在分离与各自经历无数风波后,于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重逢。
“上船,我们边走边说。”玛丽说道。
过去的恩怨暂且被眼前的危机压下,一艘来自斯特拉斯堡的破旧货轮,成了他们逃离伦敦、寻求转机的唯一希望。
没有更多犹豫,魏尔伦率先迈步,踏上了舷梯。
太宰治和新垣祐希紧随其后。船只很快再次起航,调转方向,驶离了那片被维多利亚女王的阴影笼罩的河岸,将迷雾中的伦敦渐渐抛在身后。
货轮破开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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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士河浑浊的河水,向着外海驶去。
直到伦敦那压抑的轮廓彻底消失在视野中,船舱内紧绷的气氛才稍稍缓和。
兰波递给魏尔伦、太宰治和新垣祐希每人一杯热水,自己则靠在舱壁上,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玛丽长话短说地交代了她和中岛敦几人遭遇的时空控制,只有她逃了出来。
新垣祐希听着,神色凝重。
“说说吧,”魏尔伦换了个话题开口,转向兰波,声音依旧冰冷,但少了几分之前的剑拔弩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艘船。斯特拉斯堡……我记得那个组织。”
兰波叹了口气,没有回避:“之前,我逃到欧洲后,几经辗转,在斯特拉斯堡暂时落脚。他们的首领,弗朗索瓦,看中了我的能力,给了我一个庇护所,也提供了一些资源。”
他说着指了指这艘船:“这船就是通过组织的渠道弄到的,本来是用于一些……不那么合法的跨境物资运输。”
太宰治捧着热水,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点,笑眯眯地问:“那么,这位弗朗索瓦先生,对我们这次‘伦敦大冒险’和后续的救援行动,是持……支持态度咯?”
兰波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和尴尬,他沉默了一下,才略显艰难地开口:“……不。恰恰相反。”
他抬起头,看向魏尔伦:“弗朗索瓦……他表面上是个信教的慈善家,但实际上是个精明的商人,或者说,投机者。他收留我,是认为我的异能【彩画集】有价值。但对于伦敦发生的事情,他的判断是‘风险极高,收益不明’。”
兰波模仿着弗朗索瓦那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语气:“‘兰波,为了几个可能已经变成傀儡或者尸体的人,去正面挑战一个能操控时间的女王和她的钟塔侍从?这不符合组织的利益。我们应当观望,或者在其他势力介入时谋取好处,而不是把自己搭进去。’”
“所以,”魏尔伦立刻明白了,“你是偷跑出来的。”
“是。”兰波坦然承认,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无法坐视不理。我知道你们可能在这里,也知道里面还有其他人被困。我利用了弗朗索瓦给我的资源和这艘船的权限,但这次行动……是我的个人行为。”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打算先斩后奏。等把你们安全带回去,再向他解释……或者承担后果。”
新垣祐希忍不住开口:“这样……不会连累你吗?那位弗朗索瓦先生会不会……”
兰波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或许会。但有些事,不能只用利益来衡量,我曾经失去过一次重要的……‘东西’。”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魏尔伦:“我不想当年‘黄昏之馆’的灾难重蹈覆辙。”
船舱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兰波的选择,无疑是将自己置于了险境,他背叛了当前庇护者的明确意志,只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救援可能。
太宰治轻轻吹了吹杯中的热气,打破了沉默:“呀勒呀勒,看来我们欠下的人情越来越多了呢。不过,当务之急是尽快稳定信号,联系上该联系的人。兰波先生,你这艘船上,应该有能避开伦敦干扰的通讯设备吧?”
兰波点了点头:“有,但需要离开干扰范围才能生效,而且需要斯特拉斯堡那边的帮助,我们正在全速驶离。”
“现在请诸位一同祈求,以信仰之力感动上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