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女王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早已料到的、居高临下的从容。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如临大敌的中岛敦和泉镜花,掠过眼神凶狠的与谢野晶子,最后在面色苍白的玛丽身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朕还以为,能走到这里的,会是魏尔伦,或者那个麻烦的小丫头。”女王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冰冷的威严,“不过,也罢。既然你们费尽心思来到了这里……”
她的视线越过他们,仿佛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那就亲眼见证,旧时代的终焉,与永恒秩序的开端吧。”
她没有呼喊守卫,没有立刻动手,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四位不速之客的到来,不过是她宏大剧本中一个早已写好的环节。
这种绝对的自信和掌控感,比任何刀剑相加更让人感到心悸。
中岛敦四人紧紧靠在一起,面对着这位深不可测的敌人,心知最艰难的一刻,终于到来了。
他们一路的“顺利”,或许本就是女王刻意安排的请君入瓮。
维多利亚女王的话音刚落,她身侧的阴影处,空间如同水波般一阵扭曲,安妮那沉默而苍白的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出来,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精致人偶,侍立在女王身侧。
她的出现没有带来任何杀气,却让整个核心机械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笼罩了中岛敦四人。
“不必紧张,孩子们。”女王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堪称“温和”的语调,但这温和之下是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能够突破重重阻碍抵达此处,已经证明了你们的价值。在这个混乱将临的时代,力量与忠诚尤为可贵。”
女王缓缓抬起手,并非攻击,而是轻轻一挥。
嗡——!
整个圆形大厅内,所有转动的齿轮在这一刹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停滞!
不仅仅是齿轮,连空气的流动、壁灯的光芒,甚至尘埃的下落,都彻底凝固了!
时间在这一片空间内,被强行静止了!
中岛敦、泉镜花、与谢野晶子、玛丽·雪莱,四人保持着戒备的姿态,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他们的思维是清晰的,能看、能听、能思考,但身体却彻底脱离了意识的掌控,如同被镶嵌在琥珀中的昆虫。
甚至连与谢野晶子试图发动【请君勿死】的念头都无法转化为丝毫行动!
这是远比物理束缚更可怕的控制——时间的枷锁!
安妮安静地站在女王身后,显然不受这一切的控制。
与谢野晶子勉强转动了一下眼神,与玛丽对视——这就是大本钟操控时间的能力吗?
玛丽的眼睛上下一动——看来是的。
女王踱步上前,如同在博物馆欣赏藏品般,目光依次扫过无法动弹的四人。
“看啊,”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直接传入他们被禁锢的思维中,“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个人的挣扎是何等渺小。外面的世界充满混乱、背叛与无序,如同瘟疫般腐蚀着文明的根基。”
她的目光落在中岛敦身上:“人虎的少年,你渴望力量保护同伴,但你的力量又能保护多少人?在朕的秩序下,将不再有需要你牺牲才能保护的悲剧。”
中岛敦瞪大了眼睛,他确实想保护周围的人,而不是……伤害。
女王的视线转向泉镜花:“夜叉白雪的继承者,你背负着黑暗的过去,寻求救赎与安宁。而在朕缔造的永恒国度里,一切罪孽都将被洗涤,一切灵魂都将得到安顿。”
泉镜花静默无言,却听进去了。
她看向与谢野晶子:“与死亡打交道的医生,你见过太多的痛苦与无能为力。难道你不想看到一个再也没有无法挽回的伤亡、生命得到最有效管理的世界吗?”
心底的想法被一语道破,与谢野晶子不得不承认她说对了。
最后,她凝视着玛丽·雪莱,语气带着一丝惋惜:“玛丽,朕曾对你寄予厚望。你的智慧与善良,本应辅佐朕,共同建立这前所未有的伟业,为何要选择站在蒙昧与混乱的一边?”
玛丽不语。
女王的言语如同最细腻的刻刀,精准地敲打着每个人内心最脆弱或最渴望的部分。
保护、救赎、治愈、理想的实现……她描绘了一个看似完美无缺的“解决方案”,一个由她绝对掌控下的“和平”与“秩序”。
与此同时,一股温和却无比坚韧的精神力量,伴随着她的话语,如同温水般悄然渗透进四人的意识深处。
它并不粗暴地抹杀意志,而是潜移默化地诱导、安抚、重塑,试图让他们认同女王的理念,将她的意志视为自己的意志,将她的目标当做自己的归宿。
“放弃无谓的抵抗,拥抱真正的秩序吧。”女王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又如同慈母的呼唤,“将你们的力量与忠诚奉献于朕,你们将不再是孤独的挣扎者,而是新世界的缔造者与守护者。这,才是你们价值的最终体现。”
时间的禁锢加上精神的侵蚀,女王正在以最“仁慈”也最彻底的方式,试图将这四位拥有非凡力量的个体,收编为她永恒王座下的基石。
中岛敦在内心咆哮,虎的野性在抗拒;泉镜花紧守心神,回忆着与敦和侦探社众人的羁绊;与谢野晶子以冰冷的理智对抗着诱惑;玛丽·雪莱则因对女王理想的深刻了解而感到更深的恐惧……
维多利亚女王那充满蛊惑与精神侵蚀的话语,如同潮水般持续冲击着四人的意识壁垒。
她描绘的“永恒秩序”看似美好,却掩盖不了其下冰冷的控制与个体意志的泯灭。
中岛敦的脑海中闪过谷崎润一郎、春野绮罗子,闪过侦探社大家温暖吵闹的日常,最终定格在太宰先生看似轻浮却总能指引方向的笑容上。
“开什么玩笑……把大家都变成傀儡的‘保护’,我才不要!”虎的凶性在灵魂深处咆哮,撕扯着那试图安抚他的力量。
泉镜花紧守灵台,夜叉白雪的寒意在她心间流转,她想起脱离港口Mafia后,在侦探社重新品尝到的人间烟火,想起中岛敦笨拙却真诚的关怀。
“我的救赎……不在冰冷的王座上……”她以自身坚定的意志,将那试图扭曲她信念的力量一点点排斥出去。
与谢野晶子的意志如同她的手术刀般锋利冰冷。她见过太多死亡,也逆转过多命运,正因如此,她才无比清楚——
“绝对的控制只会扼杀生命的可能性。”
她追求的治愈,是赋予生命抗争的力量,而非将其置于无菌的牢笼中。
玛丽·雪莱更是对女王的理想有着清醒的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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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她了解那宏大蓝图下牺牲的残酷,了解那“秩序”对人性光辉的抹杀。
她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悲哀,无声地抵抗着那份曾让她感到迷茫的“召唤”。
四人的意志,在不同的理由驱动下,却同样坚定地拒绝了女王的“好意”。
感受到精神渗透的失败,维多利亚女王脸上那丝伪装的温和终于彻底消失,恢复了冰冷的高傲。
“冥顽不灵。”女王淡淡地吐出四个字,不再浪费唇舌。
她甚至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重新望向那些被暂停的宏大齿轮,仿佛在思考着更重要的事情。
安妮依旧静立一旁,如同最忠实的影子,维持着这可怕的时间禁锢。
女王不再管他们,几人陷入绝对静止的困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对于中岛敦四人而言,这无疑是巨大的折磨。
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的存在,却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肌肉因为长时间的绝对静止开始发出酸涩的信号,精神因持续的对抗而疲惫。
最可怕的是那种无能为力的焦躁感。
中岛敦在心中疯狂呐喊,试图调动虎的力量,但那狂暴的异能在时间的枷锁前毫无作用。
泉镜花一次次尝试沟通夜叉白雪,却感觉连意识与异能之间的连接都被冻结了。
与谢野晶子飞速思考着各种医学和生物学上的可能性,寻找着任何一丝突破禁锢的理论,但在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能力面前,知识显得如此苍白。
玛丽·雪莱努力回忆着所有关于大本钟能力的记载,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弱点或限制,却一无所获。
他们就像是被困在透明琥珀里的飞虫,眼睁睁看着敌人近在咫尺,掌控着一切,而自己却连挣扎都做不到。
女王和安妮的存在,如同两座无法逾越的大山,镇压着他们的希望。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消耗他们逃脱的可能性。
外界的情况如何了?魏尔伦先生和太宰先生他们是否安全?奥斯汀怎么样了?中原中也在哪里?
伦敦、欧洲……难道真的要在这永恒的静止中,眼睁睁看着女王的野心达成吗?
无力与焦灼,在静止的时间中无声地燃烧。
“不该,这么冲动而来的……”中岛敦心中是无尽的懊悔。
“还是那么地身不由己。”泉镜花心中苦笑。
“太宰,现在只能靠你们这些家伙了。”与谢野晶子想着,“希望新垣他们能安全、安全离开……”
“这,这不是我们可以对抗的力量。”
却见玛丽用力闭了闭眼睛,手中光芒一闪。
在女王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刻,【弗兰肯斯坦】被召唤出来,代替玛丽成了静止不动的存在。
而后,玛丽动作迅速,掏出手枪开枪,却是打出了通向对面的绳索,绳索一头的钢爪准确无误地咬住了不远处建筑的栏杆。
玛丽顺着绳索,纵身一跃。
她循着绳索逃了!
“什么?”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维多利亚女王几乎来不及反应,便看到一闪而过的人影消失在眼前。
“倒是我小瞧了超越者。”
女王说着,看向被禁锢在原地的【弗兰肯斯坦】,又说着:“不过嘛,超越者的异能在此,倒也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