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皇后走了,文鸳才睁开了一只眼睛,偷偷看福临的脸色。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不止骂了皇后,好像还说了不该说的。福临到底有没有听到呢?
文鸳哼哼唧唧地钻进他的怀里,一个劲儿地说不舒服。福临连忙抱着她安慰,轻轻替她抚着胸口,皱眉说:“皇后也许是疯了。以后我会让侍卫一直守着,谁也不能闯进来。”
文鸳还不知道自己可能有身孕了。福临并没有告诉她。毕竟此事还不能确定,他怕她空欢喜一场。左右也不过是还有几天的事,等赵太医确诊了再说。
文鸳做了坏事之后总会格外听话,窝在他怀里,乖乖应了一声,眼睛心虚地乱转。
福临低头看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歉疚地安抚道:“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文鸳哼哼唧唧地问道:“皇上,以后你会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吗?”
福临抱着她摇了摇头,贴贴她的脸颊,柔声道:“怎么问这个?我只要我们的孩子,除此之外,谁的都不要。是不是皇后说了什么,你不用理会。”
因为南方动荡的局势,原本他要做的许多事都暂时搁置了。
如今他们可能要有孩子了,他要比之前更加努力,为文鸳和孩子打造更好的生活。
文鸳听了顿时放下心来,幸福地抱住了他的腰,刨根问底地晃着他。“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得了治不好的病?皇后还说是你们故意瞒着我呢。”
福临顺着她的力道左右摇摆,脸上的笑容温柔明朗,听到她告状,脸色顿时不悦起来。
“别听她胡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是你好像要有身孕了,也许是月份太浅,赵太医还摸不出来,所以过几天再诊断。”
他怕文鸳胡思乱想,反而对她不好,便还是跟她说了。
文鸳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脸色惊喜无比,高兴地在他怀里打滚,笑呵呵地说:“真的吗!皇上应该早些告诉我,害我担心了这么久。”
她摸了摸肚子,什么感觉也没有。
福临绷直了腿,双手往后一撑,任由她为腿上滚来滚去,承认自己的错误。“是我想得太多了。”
今天忙了一天,福临还没机会把准备的生辰礼送给文鸳。这会儿他才叫人拿来。
这是一个长盒,里面摆着十八把仕女图团扇,每把扇子上的图案都不一样。
文鸳拿起其中一把画着仕女拈花的团扇,仔细端详一番,然后举起来挡住了自己的半边脸,露出弯弯的杏眼,灵动而妩媚。“这扇子的人长得好像我。”
福临笑着颔首,每一把都拿起来给她看,如数家珍地说:“这个是你在赏花,这个是你在喂鱼。还有这个,是在荡秋千、射箭……”
文鸳每一把都拿起来扇了扇,看到上面的自己,娇艳粉润的小脸泛起温柔笃定的神采,“这是皇上亲手画的,是不是?”
福临会画画,当然不只会画水牛。他还会用他的画笔记录她。在他刚刚亲政的时候,每每有烦心事,他总会画画。攒到了现在,已经能做十八把扇子了。
他诚实地点了点头,眼中隐含期待,殷殷地问道:“文鸳,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