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续骨草还在里面……”
“还不快救火!”
还不等翟伟等人七手八脚拿来水,二十六号就被二三十个流民重重包围了起来,这些人个个手持铁锹,凶神恶煞,嘴里喊着:“弃城之将当以死谢罪!”
“弃城之将当以死谢罪!”
一时间,贺禧不知该让手下先救火还是先保护自己,而那些流民也并未给他时间思考,冲上去就是一顿乱揍。
城中的失火队发现了火情,赶到二十六号时,宅子已经尽数烧毁,两拨人扭打在了一块。失火队立马派人报了官,将所有人都关进了府衙大牢。
鹿鹤青得知了贺禧的身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自从贺禧从军中逃走后,他就成了朝廷通缉的一等逃犯,如今这人就关在他的府衙大牢里,若是上报给顺帝,自然算他大功一件,只是这样怕是会得罪孟家,倒让他左右为难了。
正当他愁这烫手山芋该如何处理时,风雪鸢和柳华带着几箱金银珠宝来到了鹿府。
鹿鹤青不知风雪鸢的来意,问道:“不知公主殿下到访,鹿某有失远迎。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风雪鸢本想让鹿鹤青将贺禧移交给初华之的,可若直接开口,倒显得她像行贿一般。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黄连一价跌回正轨,百姓们对鹿大人是感恩戴德,盛德医馆也从中获利不少,自然该来感谢并向鹿大人道贺的。”
鹿鹤青不好意思地笑道:“殿下真是折煞鹿某了,此次若不是殿下在前面筹谋,鹿某恐怕也会遭到弹劾。”
“鹿大人一向有口皆碑,怎会轻易就遭到弹劾。官场上的事嘛,有没有业绩是一回事,能不能跟同僚搞好关系又是另一回事。”风雪鸢话说了一半,品了一口茶,“没有业绩事小,可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人,那就不是遭到弹劾那么简单了。”
鹿鹤青自然听出了风雪鸢的弦外之音,请教道:“鹿某远在阳庭,民风淳朴,自然不比殿下,自小长在泰康,比鹿某更懂得人心。眼下,鹿某确有一棘手之事,还望殿下指点迷津。”
鹿鹤青哪里是真的向风雪鸢请教,不过是看出了风雪鸢的来意,顺水推舟,既能收下那几箱珠宝,又能把烫手山芋丢出去。
“鹿大人不妨说来听听?”
“昨日夜间,东八巷有处民宅失了火,救火队赶过去后,竟发现有人聚众斗殴,一方是十几个流民,而另一方,正是逃窜数年的贺禧小将军。”
“当年阳庭之战,贺禧做了逃兵,被父皇下了通缉追杀,眼下人在你鹿大人地界上,若是逃了,你难免不会落一个包庇的罪名,若是依律上报,鹿大人也怕孟家针对你吧。”
鹿鹤青叹道:“还望殿□□谅,给鹿某指条明路啊。”
风雪鸢说道:“贺禧身份重要,既然鹿大人如何做都不好,不如把这烫手山芋交给初将军,毕竟是他们军队上的事情,你移交给阳庭驻军,也算说得过去。鹿大人放心,他日我定在父皇面前,言明鹿大人的功劳。”
鹿鹤青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与初华之并不相熟,也不好贸然开口,如今风雪鸢替初华之开了口,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若是如此……也算是一个折中的法子了,鹿某立不立功无所谓,只求安安稳稳为官,保全家平安呐。”
“自然如此,大丈夫自该为全家谋划才是。”
“那初将军那边呢……”
风雪鸢应道:“鹿大人若有此意,我也可为鹿大人去向初将军说说。”
鹿鹤青起身作揖谢道:“那就多谢公主殿下了。”
“那跟贺禧一起被抓的那些人……”风雪鸢端起茶杯等着鹿鹤青接话。
“不过是不小心失了火,即刻就放,即刻就放。”
“那就劳烦鹿大人了。”
“不敢不敢。”
从鹿府出来,柳华忍不住问风雪鸢:“公主,这个鹿大人之前给曲将军父子送行的时候,看着还挺像个好官的,现在看看,好事他是上赶着做,但凡遇到点事儿躲得比谁都快。”
“这样的人在泰康一抓一大把,有什么可稀奇的,好在这种人也好拿捏,许些钱财和利益,保他地位稳定,就能帮咱们一把。”
柳华点头说道:“幸好阳庭还有初将军,不然地话这阳庭的天也太暗了。”
“翟伟很快就能放出来了,若是贺禧真的是受宁侯的委托拍下续骨草,那宁侯一定会和翟伟联系。”
柳华问道:“那咱们就盯紧翟伟?”
“不用,等他出来我亲自去会会他。”
鹿鹤青没轻松过一天,宁侯就派涂麻子找上了门。
宁侯与贺家的关系他一向是知道的,本以为涂麻子上门是想让他放了贺禧,他正想着拿初华之当挡箭牌搪塞过去,涂麻子却开口说道:“侯爷听说鹿大人正为了一块烫手山芋头痛呢,这不,让我来给鹿大人送灵丹妙药来了。有些时候,医馆里面正儿八经的药它治不了疑难杂症,还得靠侯爷的偏方,才行。”
鹿鹤青一愣,原来宁侯已经知道风雪鸢来过的事了,索性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医馆里的庸医开的药,即便治不好,但也治不死。可偏方就不一定了……”
“哈哈哈,鹿大人真会开玩笑,我涂麻子是个粗人,听不懂鹿大人说的这些弯弯绕绕,我就直说了。贺禧在您手上的事,孟家可已经知道了。即便是鹿大人没有亲手把他押到泰康去,担交给初华之,就等于是判了他死刑。可若是不把他交出去,恐怕陛下又会怪罪。”
“你们……”鹿鹤青心里门清儿,这都是宁侯的手笔。贺禧带到阳庭的人都被悉数抓了回来,孟家能在一天之内知道消息,背后少不了宁侯通风报信。本来按照风雪鸢的安排,孟家知道此事前他就能把贺禧交给初华之,这下又给砸锅里了。
“那侯爷有何吩咐?”
涂麻子压低了声音,狠戾地说道:“既然他已经在你手里了,那侯爷想,不如就让他死在你手里。”
鹿鹤青全身一颤,盯着涂麻子说道:“他…他可不能死在我手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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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麻子冷笑了一声:“怕什么?你们那个监牢那么冷,这滴水成冰的天里,冻死个娇生惯养的犯人岂不是常事?”
“可……可若陛下和孟家追究下来……”
涂麻子附耳说道:“陛下本就下的死令,让他死在泰康和死在这里有什么区别?至于孟家那边,侯爷自会帮你撇清,这一切,当然都是拜风雪鸢和百草堂所赐。可你若不按照侯爷的意思办,那孟家如何想,侯爷可就管不了了。”
鹿鹤青两腿一软,从椅子上跌坐了下来,他前脚刚答应了风雪鸢,百草堂得罪不得,可这宁侯更是得罪不起。
他思来想去,极力想了一个中立的办法:“我会和初将军约定好移交贺禧的时间地点,移交的时候,再想办法……”
“不可,到时候再想办法动手太刻意,哪有不堪牢狱之苦病死自然?”涂麻子随即放缓了语气,“鹿大人,可还记得千丝阁的桃杏姑娘?”
“桃杏?”鹿鹤青不知涂麻子为何会突然提起她,“桃杏有日子没来了,这些日子不都是朵玉姑娘来的多吗?”
涂麻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说道:“桃杏身子不便服侍大人了。”
“桃……桃杏怎么了?”
“不久前,她刚为大人您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鹿大人,您与夫人成婚数十载,唯有二女,难道就不想要这个儿子认祖归宗吗?”
鹿鹤青一听倒是来了气:“你们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吗?桃杏一千丝阁的妓女,谁知道她怀的……谁的野种!”
“鹿大人别急,您若不信,大可和那小儿滴血验亲。去年您可是包了桃杏三个月,那三个月里桃杏可是住在您府上天天给您弹琴唱曲,若说真是谁的野种,您算算时间,也只能是您的。”
“那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怎么等孩子生下来了,才说是我的呢?”
涂麻子蹲下身子,低头说道:“若是你这次没有抓到贺禧,你还是不会知道。若是你一辈子没有帮侯爷办事的价值,那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侯爷……到底想怎么样……我若是弄死贺禧,就把孩子给我吗?”
“那孩子终究不是正经妻妾所出,就这样带回府里,夫人可能容他?不如就让他待在亲娘身边,鹿大人您什么时候想见孩子了,随时都能见。”
鹿鹤青哼了一声:“不过是个不知真假的野种,我若不帮侯爷办事,你们想弄死尽管弄死好了,我不过就是没有儿郎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私生的儿郎你不稀罕,那你那两个嫡出的女郎呢,也不稀罕了吗?”
这倒是实实在在抓到了鹿鹤青的软肋,鹿鹤青一把抓住涂麻子的衣领质问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堂堂阳庭郡守,在我府宅里你们还能强抢民女不成?”
“那就只能让令爱这辈子都别出门了,否则这人凭空消失了,该上哪去找呢?”涂麻子伸手扯开了被鹿鹤青拽着的衣领,“这方子已经给您留下了,保证药到病除没有副作用,要不要用,全在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