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棘的双颊变得又烧又热。
她正对着镜子的方向,也看见了自己红到过分的脸,从刚才像婴儿般,被男人从浴缸里打捞上来,再到得知他又在偷偷听她哼歌心脏就涨张的,被灌满了强烈的羞耻感。
原丛荆低着头,安静地注视着她。
那身昂贵的白色衬衫被打湿后,反而更凸显出身前劲瘦分明的腹肌线条,领口最上的衣扣早就被松解开,随之露出了锋利的喉结,和隐匿在锁骨下方的的那条银色狗链。
许是因为左手的指缝沾满了水,导致勒在无名指处的婚戒有些打滑,他鼻音很轻地笑了声,低着眼睫,将它扶正。
男人眼底的情绪透着罕见的温柔,望进它的深处时,会让人产生快要溺进去的错觉,再多看几秒,就像是要被他攫获住。
尹棘却被他看得莫名心慌。
总感觉,他的目光掩藏着某种复杂的意图。
她咬住唇瓣,又觉得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原丛荆应该只是在看她的笑话。
他的姿态过于好整以暇了。
她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的火。
原从荆从前就是这样。
看着冷淡懒散,什么都不在意,但在学校时,却总能第一时间就获知她的全部动向。
无论是值日的时间。
还是在哪个楼道里做值周生。
他从来都能弄得一清二楚。
她独自坐在舞室的地胶,低眉敛目地换舞鞋时,哼的那些烂大街的流行歌曲,原丛荆也躲在外边,悄悄地听过。
在还没成年时,他就喜欢窃听她了。
见尹棘一直不吭声。
原丛荆抬起手,将她耳垂上的小树枝耳钉扶正,低声问道:“丸丸害怕了吗?”
尹棘扭过脸,气到不想理他。
男人骨节分明的右手,移向她纤巧的下巴,有意控制着力道,将它扶正,又向上抬起些角度,迫着她看向他。
他的嗓音低低淡淡,话意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说道:“就算害怕,丸丸也跑不掉了。”
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在浴室这种密闭的空间内,甚至形成了轻微的回响,尹棘的心脏感受到这种震荡,猛烈地跳动了几下。
她努力调整着呼吸,也没有让它在短时间内,回归到正常的律动节奏。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惧怕原丛荆。
他们又像小学生一样斗了几句嘴,貌似都恢复了平时轻松的姿态,男人依时步不离,有力的身躯却没有了以为她险些就要溺亡的紧绷感。
可当浴室再次安静下来后。尹棘还是透过他的眼神和呼吸,觉察出被他极力隐范起来的压抑感,她和他的羁绊缔结得太深,就连手心都仿佛和男人连接着 根无形的血管,自然也对那种痛苦的情绪感同身受。
太过沉重了。
让她的心脏都像被钝物碾过。
原丛荆看似随口说着调笑的话,视线却一寸不离地黏着在她的身上,宛若透明藤蔓织结成的密不透风的网,要将她牢牢兜紧。
尹棘的胸口又酸又胀。
忽然不敢再和他继续对视。
阿荆也被吓坏了吧。
原丛荆走进干湿分离的淋浴房,拧开可以移动的花洒的花洒,帮她试探起水温,又推开玻璃门,唤道:“丸丸,进来。”尹棘正有些犹豫,要不要将环在身上的浴巾脱下,原丛荆虽然没明说,但瞧着那副架势,是一定要帮她冲洗了。
心跳的速率又是一阵加快。
她咬住唇,扯掉浴巾,也走进了淋浴房。
男人攥起她的手腕,先将花洒对准了那里,让她适应起水温,询问道:“烫吗?"”尹棘半阖着双眼,都不怎么敢看他,讷讷地说:"你为什么不开大花洒啊?"“水流太大了。”他将声音放得很低,像在压抑着什么,“不想让丸丸站在下面。”
尹棘觉察出,男人将花洒移向了她的肩膀,她的身体被热水浇淋后,也很快温暖起来。
“好吧。”她专心享受起他的服务,又问,“你的衬衣和裤子都湿透了,不脱下来吗?”耳边划过男人很轻的笑声,他问道:“丸丸希望我脱下来么?”
尹棘咬住唇瓣,有些犹豫。
等要领开眼,要去石原从和时,他已经将花对值了地的发页,温H的k年件地住下尚,她两次闭上网眼,虽然看不见他此时 的表情,但总觉得,男人平身上下都适看股平箭的向感,完全不在平辩了多少水,也完全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同限见
她抬起手,为自己揉起头发。
忽觉左边的肩膀被 只手不经不重地扳住,原丛邦调整了她的站安,让她肯对看他,喷出温热水流的花洒,再次对准了她向内凹陷的腰窝,激得尹棘忍不住发起斗,虽然脚心踩住了防滑垫,还是差点儿摔倒。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及时捞起她的腰身,略带薄茧的微粝掌心也扣在了肚脐处。
尹棘感觉整个后背,都被男人温透的衬衫贴住了,脊梁骨又痒又麻,像辟过一阵磨人的电流,他薄而好看的唇,也移向了她的耳边,嗓音略透着哑,说道:“还是不脱了。”
“不然的话。”他偏过头,突然咬住她的耳垂,隐忍又压抑地说,“会忍不住对丸丸做坏事的。”
等冲洗掉身体残存的粉紫色泡沫,又被男人拢起变长一些的短发,耐心又仔细地吹干爽后。
尹棘换了身淡粉色的蕾丝睡衣,光着双脚,低着脑袋,独自坐在主卧的床边,安静地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流声,感觉浑身上下的每根骨头,都在被异样的潮热感侵袭。她从前在某平台,关注过专从youtube搬运科普视频的账号,了解到人类的XP向来千奇百怪,有些人在看完鬼片后会格外兴奋,有些人在看见火焰燃烧后性欲会变得高涨她的情况可能要更奇怪一些。或许这就是哲学中说的,爱欲和死欲是相连的,因为今天险些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她反而比以往都渴望原丛荆的靠近。
尹棘闭紧眼睛,飞快地摇起头。
希望将那些绮念都甩掉,但却忍不住回想起,刚才在浴室里和男人相处的那些影影绰绰,他指尖粗粝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皮肤间。她无助地抬起手,搭在另侧的胳膊上。
在听见推门声的那一刹那。
尹棘飞快翻身,钻进了被子里。
原丛荆已经将短发吹干,换上了深灰色的家居服,单膝刚跪在床边,就用修长有力的手臂捞起了背对他的女人的腰身。
他埋下脑袋,吻向她白皙的侧颈。
尹棘忍不住发起抖,耳根的颜色也顷刻变红,像熟透的虾子般将身体蜷缩起来。
原从荆低声失笑。
他捏起她的左手,将婚戒由上至下,套在了她纤细的无名指上。
从今年开始,尹棘和原丛荆之间,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或者说是心照不宣的默契,当她侧身躺着,把玩起他的指头时,便说明,她需要他去践行夫妻间的义务了。
但过了几分钟后。
原丛荆虽然依旧抱着她,却对她的暗示无动于衷,没有做出任何行动。尹棘气鼓鼓的,用柔嫩的掌心,包裹住他左手最粗的拇指。
男人的呼吸不易察觉地粗沉了些,揪起她泛红的耳廓,无奈地问:“小丸丸,你想做什么?”
“明知故问。”尹棘小声嘀咕。
原丛荆失笑,无奈道:“差点儿就被淹死了,丸丸却还是这么好色。”“哼。”尹棘将他的拇指攥得更紧,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你应尽的义务。”
话落,觉出男人撑起身体。
也将佩戴着婚戒的左手,从她的不安分的小手抽出来,等坐在床面后,他将两只手,绕到颈后,摘掉贴合住心口处的狗牌,又将它放在床头柜处,趁机提起女人细瘦的手腕
尹棘感觉身体上方忽然被浓廓的阴影笼罩,手腕也被男人捏着,翻了个面。他低头吻住内侧的皮肤,又突然发狠地咬住那里,留下了一道透着惩戒意味的吻痕,在尹棘仰起小脸,发出难耐的嗯声后,他附耳同她说道:“可以践行夫妻义务。”
“但丸丸要想好一件事。”
“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男人隐忍又喑哑地说,“今晚真的没办法对丸丸很温柔。”